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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权宠帝凰 > 第三十五章:还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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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远宁将那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他丝毫不怀疑这幕远济是以药济私,不然怎会开出这般苦涩的要来,可看在送药之人后,又仿佛如蜜饯般甘甜。

    “这药是甜的吗?”箔歌实在忍不得心中疑问。

    幕远宁眉头一挑道:“甜。”可继而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箔歌被他这强忍的模样逗笑,“幕远宁,你要尽快好起来,不然我无法安心。”

    “上次的马蹄糕已经还了情了,你无心再挂念难安。”

    “怎么可能不挂念,我···”箔歌一时窘迫,“我曲箔歌是个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人。”

    幕远宁抬眼看着她,眼中升起了光华,道:“既然觉得马蹄糕不够,那你想怎么还?”

    这一问倒是难住了箔歌,只得吞吐出个“尚未想到。”

    “救你出于我自愿,我的命握在我自己手中,为谁舍弃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任何人无关,所以你无需在自责愧疚。”幕远宁眼神坚毅但说的极为淡然。

    这一次绝不再是箔歌的胡思乱想,她的心不再似之前那般乱跳,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之前烟雨楼的问题没有答案,这一次她不想再这般和他理不清说不明。

    “殿下意思是愿为我舍弃自己命吗?”

    烟雨楼的问题幕远宁可以假装没有听到,可现在殿内就他们两人四目而对,幕远宁无处可逃,心口一沉。

    “当时情况紧急,我不能让你死在我的面前,若江夜公主在玉衡出了意外,对玉衡极其不利。”

    闻言箔歌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泡沫,被浪打破卷入海里。

    自己许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吧,玉衡守护神宁王殿下担心的自然是玉衡的百姓和玉衡的安宁,她若死了江夜定不会罢休,风雨便会接踵而来。

    忽然箔歌想到了什么,震惊问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她只记得自己是在山洞醒来后告知他的,但他此话意味着在救自己之前就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所以才会那般不顾生死相救。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所以他对自己的好和玉龙山舍命相救都仅仅因为自己是江夜公主,因为自己身后是整个江夜罢了。

    “如此确实是多谢殿下,难怪玉衡百姓会称你为守护神了,行事做事皆已国家百姓为主,我很敬佩。”

    见他如此和自己说话幕远宁心中一阵苦楚,他很想回答她“是的,我喜欢的女子是你,知道你受伤被困我顾不得自己的性命之忧也要护你周全。”

    可只得在脑中翻涌,哽在喉咙。

    箔歌不想在追问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因为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这颗紧的发疼的心,幕远宁的回答他听到了,她问过自己无数次的回答此刻她也听到了。

    她喜欢幕远宁。这个回答从今后便就此掩藏在心中吧,不再提及。

    箔歌没有去看幕远宁,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道:“殿下既然喝完药了我就不在打扰了。”

    如果她有仔细看的话幕远宁眼中的那抹苦楚她必会发现,可心疼的紧,不想再此再多留片刻了。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像之前唤我名字即可。”幕远宁声音极低,不想叫她听出异样。

    “还请殿下帮我保守秘密,我只想平安无事的回到江夜,今后殿下还是当我是曲箔就好。”

    幕远宁楞在原地,口中含了太多的话要告诉她,可却不知从何解释说起,她这般模样定是误会了自己。

    见她要走幕远宁箭步上前只身挡住了箔歌的去路,“殿下这是何意?”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还未等幕远宁说出后话便见箔歌瞳孔一颤,脸色忽然霎灰,将他一把将他推开“小心。”

    幕远宁没有防备本就慌乱,因此被箔歌这突如其来的气力一推,只径直向前踉跄了一下,但立刻定住了身,不明所以回头向箔歌望去,却只见一把长剑贯进了她的胸口。

    那身浅衣瞬间被鲜红墨染,也染红了幕远宁的双眸。

    “箔歌”一声震怒。

    黑衣人看见原本向幕远宁后背刺去的剑没入了他人胸口,没有多想一个抬手利剑顷刻之间拔出向幕远宁砍去。

    失去了支撑的箔歌像是冬天的一片落叶,随风飘散落地,躺在冰冷的地上渐渐睫羽轻闭。

    幕远宁双目鲜红,与黑衣人迅速缠斗一团,招招致命,突然黑衣人停了下来,一口鲜血在黑色面巾下吐了出来,错过时机了,黑衣人见势一个跃身便向窗外逃去。

    与另一名黑衣人缠斗的忆风火急火燎的赶来轩宁殿,自知是中了敌人的调虎之计,所幸他很快识破,只希望轩宁殿内无事。刚到便见一黑衣人从侧面破窗而出,准备立刻截住,可屋内却传来了幕远宁颤抖沙哑的声音,“忆风,传御医,不,找济王。”

    受伤了?殿下没有传来禁卫军,御医也不能传,那今夜之事便知是不得声张,他顾不得再去追刺客,得去确认殿内情况。

    屋内,幕远宁跪在地上,一身白衣被鲜血染红,让忆风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怀中之人的血,只见他双手颤抖的捂着曲箔的胸口,伤口似还有血在涌出。

    忆风忍住震惊疾跑出去,危急时刻只期望济王这时在逸晨殿内。

    “箔歌,你醒醒,你看着我,为何要替我挡那一剑,为何。”幕远宁近乎抓狂,他的声音越发的颤抖一度哽噎。

    “玉龙山的情这便是还给宁王了。”

    “不要你还,我不要你这般还我。”幕远宁终究是忍不住,双目微红,眼中有了晶莹的光华。

    箔歌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幕远宁望着她的眼眸中尽是无措和恐惧,是啊,她不能死在江夜的,他得护着他的玉衡。

    那夜玉龙山他便也是这般着急了吧。可为何他的眼中还有心疼和不舍,她的心越发的疼了起来,似是这一剑将自己的心彻底击碎一般。

    “醒醒箔歌。”幕远宁一遍一遍唤着她。

    太累了,好在这一次不是死在荒郊野外,至少有人陪着她不会孤独,可这一次她确认了自己的心意,面对死亡箔歌恐惧了起来。

    她舍不得父君兄长,舍不得江夜,更舍不得这个跪在地上从始至终抱着自己温柔的幕远宁,即便是因为自己的江夜公主,她也宁愿片刻沉溺其中。

    箔歌努力的保持着清醒,渐而嘴角艰难的扯出了一抹笑来,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来,“没事,殿下不必担忧。”

    见状幕远宁再也顾不得其他,突然抓起了她的手来,他不怕随父皇征战沙场,他不怕自己受伤时快要死去,他什么都不怕,此刻他却害怕了,他害怕这个笑起来连空气都会温暖的女子会离开自己。

    就算她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又怎么样呢,就算父皇知晓她的身份又怎样呢,可无论怎样都好过现在,她在自己怀中慢慢闭上眼眸。

    “醒醒箔歌,我喜欢的女子是你,我愿意为你舍弃我的性命,你醒醒啊。”

    怀中的人已经睫羽轻闭,似睡着一般安静。他的话便是没能听到,忽然一滴温热落在了箔歌的手上,可怀中之人并无任何反应。

    “快让开。”幕远济冲了进来,手中紧握着真袋子,将幕远宁拉开,将箔歌迅速轻放在床上,动作一气呵成没和幕远宁多言语半句。

    直到忆风将他扶起才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四弟,你快救救她。”

    幕远济斜瞟了他一眼便将针袋铺开,长短粗细各不一的银针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幕远济快准狠的抽出几根各灸在了箔歌胸口的几处穴上。

    来时他听忆风说了大概,这济宁宫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刺客来袭,可更让他震惊的是她居然替幕远宁挡住了刺客的来剑,还未细听便和忆风来轩宁殿救人。

    今日得巧他在,若今日不在等最后唤来御医,只怕这江夜公主的命和身份都将保不住了。

    又是一番新的针疗和把脉,幕远济将一枚丹药送服到她的口中,这时手上的动作和神情才有所缓和。

    他若是再晚来一步,即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她。

    转而幕远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取回了箔歌身上的银针收回针袋,转身看向幕远宁:“三哥武功高强,普通刺客怎会是你的对手,况且忆风也在,你们怎能让她受如此重伤,今日我若是晚了些,或这刺客的剑再深一寸,怕是玉衡和江夜再无交好。”

    幕远宁低头不语,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箔歌会对他无法释怀自责不已,现在的他和她可真真的颠倒了过来。

    若不是自己分了神怎会让刺客有机可乘,怎会让她这般还了自己的情。

    现在面对幕远济的责怪他开不了口,他的喉咙彷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看着床上之人苍白的脸幕远宁眼中尽是难掩的生痛。

    忆风的神情也很不好,他懊悔自己前去追捕那黑衣人,懊悔离开轩宁殿害的刺客乘虚而入。

    “谁允许你这般还本王的情了,谁允许了?”

    一声低喃,幕远宁脚步沉沉的向后退了两步,一口鲜红涌出跪倒在地。

    幕远济见状几步跨到他的面前,抬起那软沉的手腕。“这蛇毒对你身子的影响还未痊愈,今日强行运功,看来这刺客还真是会挑时候。”

    “济王,这风凉话就少说点吧,救人要紧。”忆风在旁劝慰道。

    “床上之人我救的,但三哥我救不了,若还是不按时喝药好好调息,没事逛什么烟雨楼的话,这玉符现在便可移交他人。”幕远济有些愤然。

    幕远宁知道他还在同自己置气,可无心与他逞口舌之快,只是眼神落在床上片刻不曾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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