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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在洪沙遇到了秦爷？这是真的吗？”窦清霄语气有些激动。
“千真万确，他还给我了这个。”说着，我把转让证明放在桌上，窦清霄接过后扫了几眼，旋即闭上眼睛。
“是吗？不回来了？”
“窦经理，这样说不定对秦爷也是一件好事。”窦清霄跟秦爷情同父女，我知道她心里不好过，劝慰道：“他年纪很大了，借此机会远离江湖，难道不好吗？”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窦清霄露出一丝落寞之色：“他为什么不给我报个平安呢？”
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尴尬的喝了杯水。
窦清霄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整了整心神，道：“看来秦爷真的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把秦记交给你。放手去做，我会支持你的。”
“呃，窦经理，事实上我还没有签名。”我挠了挠头：“我认为秦记放在你手里才最合适。”
窦清霄一怔。
“你说什么？”
她再次拿起那张纸，看到雪白的签名处，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叶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无奈道：“赌石我有信心，但是经营这么大一个摊子......我没有任何信心。窦经理，红翡以前就是你管的，我相信秦记在你的手中一定会再放光辉的。”
窦清霄盯着我，想要从我的眼里看出什么。
事实上我们两人心里都明白，有没有运营经验，对于签字来说是没有任何影响的。秦记本身就是巨大的财富。无论是用来挥霍，还是献给血翠或者林帮，都能在接下来的麻城大变里如鱼得水。
我被她盯得脸色发烫，试探问道：“您不想要？”
“要，为什么不要？”窦清霄抿起一抹笑意：“这毕竟是你的一番心意呀。”
她在上面签上名，旋即珍而重之的放进保险箱里，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我松了口气。看来窦清霄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小心思。
办公室再次沉默下来。
砰砰。
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赵天明兴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欢哥，你回来了？”
“这臭小子。”我笑骂一句，起身开门后，就看到赵天明一张大脸。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嗯，之前在馨和园倒是没看出这小子又是白净，又是细皮嫩肉的。不过比我离开前壮实了很多，眼神也坚毅了不少，这段时间变化确实很大。
“赵天明继承了他爸爸的手艺，现在是咱们的顶级玉雕师。”窦清霄道。
“哟，顶级玉雕师？”我笑道：“你比我有出息，我才次席呢。”
“别开玩笑了欢哥。”赵天明有些害臊：“我就是学了点爸爸的皮毛，算不上什么顶级。”
“不用谦虚，你的实力是经过市场检验的。”窦清霄款款走来，她对我道：“还记得你之前开出来的那块起刚冰吗？”
我点点头，要不是那块玉，我还不认识秦爷呢。
“赵天明雕出了一块文心雕龙的把件，拍出了两百七十七万的价格。”
听到这个数字我顿时吃了一惊。
原始起刚冰确实有不输于玻璃种的透性，所以秦爷当初才给它估价小七，但这个小七是全部原料的价值啊！一块牌子才用了多少？五分之一？还是三分之一？
果然老话说得好，所谓的赌石，一半赌石，另一半赌的是工。好玉配好工才能把翡翠的特性展现的淋漓尽致。赵叔的雕工确实鬼斧神工，可让我惊喜的是他的儿子在玉雕造诣上竟然也不输分毫。
赵天明还在那边挠头谦虚，我大笑勾住他的脖子：“好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
他嘿嘿一笑，旋即摩拳擦掌道：“欢哥，我可算等到你回来了，咱们什么时候打回去？”
我转头看向窦清霄，惊讶的发现一向冷静的后者此刻的眼睛里也燃起熊熊火焰，看来这段时间他们过得实在是太憋屈了。
我点点头：“放心，秦记是咱们的，红翡也不能交给林帮那群杂碎，咱们失去的都要一样样拿回来。”
我走出门，看到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厅里，他们或是期待，或是质疑的看着我。
我注意到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伤疤，尤其是张扬，虽然嘴上没说什么，瞧他那走路的别扭劲儿，就知道这厮枪伤肯定没养好。
场上气氛十分低落，看上去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无需置疑他们的忠诚，但就算再忠诚的人，也会对未知的前路感到恐惧。
幸运的是，我从洪沙带来了破局的办法，只要有那张纸，窦清霄就是秦记的正统继承人。哪怕我们的势力有多么微弱，也有了坐在谈判桌上的资格。
当我把这一切告诉他们后，所有人的眼中都有了光亮，他们举起手，竟然呼喊起了我的名字。
我的本意是为了帮助窦清霄分担一些压力，现在看来，可能分担的不仅仅是压力了......
我尴尬的向后看去，却发现窦清霄对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她的眼神让我回到了那个被病狗当众抢钱的下午，我正要掏出刀子跟他拼命时，却看到了她的眼睛。
自我感动的一时之勇，从来都不会改变己身的命运。
那么我现在走上的是正确的路吗？
那一天的她与现在的她重合在我的眼前。我回过神，转身迎向众人，高高举起了拳头。
“躲躲藏藏的日子结束了，我们从现在开始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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