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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是装大尾巴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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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了纸笔上来的文书,端坐于节度使大人脚边,将方才那个商贾老爷酬军银数记录在册。

    节度使大人挨个看去,目光所及之处,皆有人报上数来。且越是往后,报来的银数将是越多。

    此刻就如同一处竟标大会,仿佛谁出得越多,日后生意就会越有助力一般。直待节度使大人的目光落到那位孙老板身上时。

    孙老板一个劲的猛咽唾沫,此刻他只后悔花了那些个银子,做了那些个厚礼。早知道,留待这时,自己再拿出来,不仅得了脸面,还能得份助力!

    眼下倒好,他若是报得少了。不仅失了脸面,还会当众得罪节度使大人。可就算报得再多,那也多不过悦氏那一匣子的银票啊!

    就算他选个居中的价位,可再加上礼单上那些个礼,那他这亏当真是吃得太闷人了!银子花了、面子没了、助力失了!合着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呗!

    亏了那些个银子,还没讨到个好!他这边犹豫,悦瑶在那边又开了口。

    “孙老板可算得上是落辉郡新起之秀,谁人不知孙老板凭着手里的几处教坊,一夜名利双收!眼下节度使大人正愁无人分忧,莫不是孙老板想置身事处?”

    悦瑶适时的推波助澜一把,戏谑的目光看向僵直的孙明策。

    之前登礼时,不是还装着大尾巴狼吗?来来来,再装一个让她看看,有本事你把家业都捐进来,算你是个狠角色。

    在场的商贾老爷们,好一阵心惊!无不于心里腹诽,这悦氏真夠狠啊!这摆明了是把孙明策架到火上烤啊!腹诽之余又在庆幸自己,还好明面上没有得罪此女。

    于是这孙老板,终是只能破坏免灾,写了三百两后,还遭了节度使大人几记白眼。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三百两,已经是他能拿得出最多的数了。原想倾尽全力换节度使大人另眼相待,没想到此刻事与愿违!这一年挣的银子,都砸在悦氏手里了!

    一场‘鸿门宴’悦瑶不仅看了出大戏,还教了一回周恣言和孙明策如何做人。也免强算得上是圆满结束了。

    看着节度使许大人,满心欢喜的将那张酬军银册收下,悦瑶心下笑得无奈。看来这节度使大人,可不是个普通人物。

    可笑这一堂商贾,竟被节度使大人当作了肥羊。悦瑶请辞后,携着曲家二位公子与南宫越,离开了节度使府。

    临行前,悦瑶上前道别,还特意言明:“怀容居拿来的厨子,就留给大人差使。”

    别说,这节度使大人,乐得不行,对着曲家二位公子,也是毫不客气的一番夸赞。

    前脚出门,后脚曲怀仁就实忍不住的开口道:“真叫我开了眼界。悦瑶,方才你可看到那些人吃瘪的样子?真是太过瘾了!这闷亏,得叫他们打碎了牙齿和着血,生生咽下去!”

    “舒服!畅快!”曲怀仁伸着懒腰,一个劲的叫唤着。

    也就是此处宅子地处偏僻,无人来往。不然指不定还叫别人听了去,以为他是睡了哪家的小美人,有此翻感慨呢!

    回去的路上,南宫越赶着车,一直不曾吭声。

    悦瑶从车厢里爬过去,坐在南宫越身旁,轻声问:“怎么了?还因那些人说的风凉话生气呢?”

    南宫越点头,这也是他头一回,直言道:“悦儿,你辛苦这般,使得悦家如今能与凤家齐名,可他们因你为女子,从不曾将你放在眼中。看似合气,却一寻着机会,就发难于你!难道你不生气?换作是我,他们死十次都有多了!”

    “呵呵呵……”悦瑶笑着靠到了南宫越身上。“他们取笑我身为女子,那又如何?谁被打脸,谁知道!谁的脸疼,谁自知!我不是你,比起让他们死十次,不如让他们活着昴视我!直到他们与世长辞的那一刻,才自觉他们此生活得,还不如一个女子。”

    “南宫越。”悦瑶柔声唤着他的名字,手环在他的腰间,她低语道:“我自知,这两年若没有你,或许我都死了八百回了吧。谢谢。”

    悦瑶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鹅毛,落在南宫越心头,然后将那颗心,柔柔的包裹起来。

    悦瑶自知八百回听着多,其实不然。打从薛家开始,他们一次次买凶过来,不都是南宫越将他们母子护下。

    这两年里,还有无数次,南宫越从没有提起,却被她悄悄发现的影子。想来,这世间想要她性命的,何其多!

    可南宫越从来没有提及,只是这么静静的站在她的身旁,以一己之躯,为她驱散黑暗中的威胁。她曾说,不想他双手沾满腥血。可这个世道,哪里又是当初她想的那么简单的。

    在这里,身份凌驾于法典之上!死土遍地!更有那些初露端头的强大势力!比如东姓氏族!

    此刻悦瑶深知,南宫越悄声而去以身犯险,不顾以一敌三的劣势,拼了性命,只是想为她抹去潜在的威胁。

    每每想到这件事,悦瑶就觉得自己的心如刺入千百针头,疼得锥心刺骨。

    细细想来,这两年若无南宫越不顾沾满腥血护之,她哪里能走到今天。只怕是早就被人挫骨扬灰了!

    或许是酒的后劲上了头,悦瑶竟一时忘记自己正身处马车之上,半站起身来,就扑到了南宫越身上。

    “悦儿!”南宫越惊呼,忙将这已经微熏的女人搂进怀里。一手紧紧的抱着,一手将缰绳稳住,免得马车冲下路去。

    “我爱你。”她说。

    “嗯?”

    这一回,一手勾着南宫越的脖子,悦瑶倾身吻了上去。

    她爱他!爱他愿意静静的守在自己身边;爱他对自己呵护备至的那颗心;爱他纵容自己,却从不阻拦自己的决定,无论对与错,他都只会站在身旁,全心的护着自己。

    四月的夜晚,虽有凉风,却也带着春意之下的暖。似如此刻停在路边,忘我相吻的两人。

    微微冰凉的手抚起南宫越垂下的青丝,那张足以让世人疯狂的容颜,近在咫尺。琥珀色的眸子,一如以往似有魔力,叫她移不开眼而深陷其中。

    轻唤着他的名,悦瑶全身心的品尝起,那勾人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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