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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双眸之中竟然出现了一抹看上去十分明显的金色。
这使得他整个人都释放出了一种威严肃穆，极具压迫感的气势，这种气势，可以对修者的灵魂造成极其强烈的震慑。
在这种状态下，灵魂如果不够强的话，恐怕会直接被那种气势所影响。接下来，无论度厄说什么，都会木偶一样知无不言。
凌皓在感觉到了那种气势之后，却是表现如常，连眉头都没皱一个，轻叹道：“实不相瞒，家师从不允许在下在他人面前提起关于他的事情。而且，也不怕大师笑话，在下跟他相处了那么久，也从未知晓他老人家姓甚名谁。”
“哦？”度厄面露疑惑之色，“当真如此？”
见凌皓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度厄这才露出了一副满是歉意的表情，又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方才着相了。”
“但凌施主应该知道，九绝罗汉身的修炼之法，向来都是敝寺的不传之秘。从镇龙寺创立至今，也仅仅外传过几次而已。”
“但近五百年的时间里，敝寺从未将九绝罗汉身外传过。凌施主既然修有此法，那么贫僧在此，恳请凌施主告知实情，因为这对我镇龙寺而言，至关重要。”
先前威慑不成，现在又开始玩道德绑架吗？
凌皓心中冷笑，但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满是遗憾的神色：“在下当真不知。家师当年在教导在下的时候，只是跟在下说过他得到这九绝罗汉身秘法的经过而已，并未讲述其他。”
“凌施主可否详细告知？”
凌皓摇摇头：“大师真想知道？”
“当然。”
“那好吧。”凌皓道，“家师跟我说，他某次去青楼潇洒，偶然遇到了一个看上去十分邋遢的老和尚。老和尚爽完了之后却没有元晶可以付嫖资，被一群人给堵住，家师看他可怜，仗义出手，帮他付了元晶。之后，老和尚便将这九绝罗汉身修炼之法告知于家师。”
度厄饶是修养极佳，听了这话，脸也是有些发青。
“当然了，这事儿我是不信的。”凌皓一脸的正气，“在我看来，佛门修者，肯定都是德高望重，恪守戒律的存在。正如大师这样，只是见到一面，就感觉佛性和禅韵皆是扑面而来。”
“不过大师，我有一事不明。”凌皓道，“九绝罗汉身这种秘法既然是贵宝刹的不传之秘，那它到底有没有外传，什么时候外传，贵宝刹不是应该最为清楚的吗？”
凌皓话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这事儿，你们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度厄这才意识到凌皓到底有多难缠，淡淡一笑后，立刻转移了话题，道：
“凌施主能如此修炼敝寺的九绝罗汉身，也是与敝寺有缘。既然如此，凌施主可有意进入敝寺，与贫僧一起精研佛法？”
“在下心向往之，但可惜，我同样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那块料。而且，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
“被红尘之气浸染，会使道心不明，凌施主当入佛道，使心境明澈，方可大彻大悟，求真正大自在，超脱于凡尘之外。”
凌皓淡淡一笑：“佛门研佛法，红尘炼真心。我觉得，精研佛法与在世间历练，都是我辈修者提升境界，最终获得超脱的途径，不是吗？”
度厄眼中光芒闪烁：“施主所言甚是，贫僧又着相了。”
之后，度厄婉拒了凌皓想要留他吃顿素斋的邀请，回到了都城中的镇海王府。
镇海王府深处的一处巨大庭院，原本是项黑蛇的住所，现在成了镇龙寺一行佛门修者的禅房。
度厄进入了其中一个房间，对房间之中盘坐的那人行了一礼，道：“师祖，现已查明，那凌皓真的修有九绝罗汉身，而且已经修炼至第二绝。”
“但诡异的是，他明明已经以极品青灵玉心枝修炼成了第二绝，却偏偏没有任何被佛性浸染的征兆，我想要引导他进入我镇龙寺精研佛法，却被他想都不想地拒绝。”
房间之中盘坐的那人轻咦了一声，之后便发出了苍老的声音：
“想不到，这小小的大楚王朝，竟然有能撑过第二绝时出现的佛印灌顶异象之人。”
沉吟良久，盘坐的那人接着道：“前不久，演天尊者在大楚兵院之中与人交手过，其中一人，应该是织炎山凌家某位尊者级高手的化身。”
“但另外一人，气息似乎与织炎山凌家那位尊者级化身有相似之处，一样的冰冷凛冽，却显得更加强大纯粹。”
“接下来，演天尊者应该会找凌家的麻烦。”盘坐的那人缓缓道，“他是大陆符阵师公会会长，有号令大陆上所有符阵师的资格，同样的，他还是东域徐家的顶梁柱，所以，他做事情不用考虑后果。”
“但我们，不一样。”
“所以，即便是接下来，这大楚王朝动乱将起，我们也不要帮助任何人。”
“在这场多方皆聚首的大角力之中，我们一旦帮错了人，会遭到很多人的仇视。这对现如今已经日薄西山的镇龙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他轻叹了一声，道：“可惜啊，原本还希望能借此机会，带走一个已经被佛印灌顶，具有佛性的金身罗汉。可没想到……”
度厄想了想，低声道：“这大楚王朝的镇海王项黑蛇，这些日子对我们很是礼遇，更是费尽心力准备了大礼仪来迎接我们，既然动乱将起，我们不帮他，真的好吗？”
盘坐那人摇头苦笑：“我们，已经得罪不起任何人了。”
“师祖，度厄还是不明白，西域佛宗众多，为何只有我镇龙寺会遭受如此大劫？”度厄脸上满是疑惑。
盘坐那人重重叹息，之后低声道：“或许，只有我镇龙寺的人，符合要求吧，而且……”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盘坐的那人猛地摇了摇头，沉声道：“慎言！”
度厄同样面露苦涩之意，之后又一次双手合十，轻声念了句佛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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