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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白麒当然不是想要帮助凌皓，而是这事儿他如果不承认的话，皇帝同样会下令追查。如果真如凌皓所说，那华淞是曾经犯下过血案的恶人，“窝藏恶徒，识人不明”这一条评价，他肯定跑不掉。
皇帝近些年可是有心让他当太子的，他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损害皇帝心中对他的评价。
韩功济见本来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的项白麒竟然也开始替凌皓说话，脸色更加难看。
他现在有一种被队友给卖了的感觉。
凌皓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大声问道：“韩功济，你听见了吗？”
“我现在真得建议一下你们御史台以后查实情的时候多擦亮一下你们那双招子了。”凌皓道，“如果御史台行事向来都是如此草率，那么从御史台建立以来，陛下已经被你们蒙蔽了多少次？有多少值得敬畏的忠臣被你们冤枉？”
韩功济听了这话，脸顿时一抽。
欺君之罪的大帽子，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让凌皓扣脑袋上，立刻指着凌皓，厉声道：
“一派胡言！”
“我一派胡言？”凌皓冷笑道，“那咱们继续往下说！”
“你弹劾我的第五罪，说我因为私怨对雨家进行迫害，不顾皇后娘娘颜面，目无尊上？”凌皓道，“一派胡言！”
凌皓甩手就把韩功济说他的话给扔了回去，大声道：
“皇后娘娘德高望重，大楚王朝谁人不知？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心中对皇后娘娘也是敬重至极。但正因为我对皇后娘娘十分敬重，所以我才更不允许雨家犯下不法之事，损害皇后娘娘清誉！”
“冰凤佣兵团地下存在巨大的人炼场之事，如果现在不查，日后势必会酿出更加严重的后果！所以，凌皓在得知此事之后，立刻前往冰凤佣兵团驻地，将其查封，目的就是为了维护皇后娘娘，维护我大楚皇室的荣誉！甚至于，我和我手下的皇城巡检司，明知道此行凶险至极，在去之前就已经把遗言写好！”
“韩功济，我且问你，这难道也算是目无尊上？！”
凌皓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一副甘愿为皇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正派模样。在场不少人听了，都是表情奇怪。
敬重皇后娘娘？
你连续做了那么多事儿，都快把皇后娘娘的面子扔地上踩了，现在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你敬重皇后娘娘？
无耻，太无耻了！
凌皓依旧没有放过韩功济的打算，冷笑道：“都说相由心生，言由心生，韩功济，你弹劾我目无尊上，对皇后娘娘不敬，是不是就说明，你本身就是对皇后娘娘存在恶念，然后想当然地把这一条荒谬的罪名加到了我身上？”
韩功济连忙跪地，大声道：“陛下，老臣绝无此心！”
项黑蛇嘴角满是微笑的同时，心中也在腹诽凌皓实在脸皮够厚。
至少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绝对没法把那么扯淡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赵洪举，董步军，沈涌海，池福等人听了这话也是面带笑容，暗自给凌皓挑大拇指。
韩功济这是拿皇后压他，他回手就把皇后当挡箭牌，挡在了自己面前，还顺道用皇后抽了韩功济一记嘴巴子。
本以为这小子当官之后肯定会是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没想到，这简直就是一头恶狼啊。别人瞪他一眼，他都能从对方身上咬掉几块肉下去。
照这架势，韩功济今天要是能全须全影地从朝堂上离开，那简直就是奇迹了。
“韩卿请起。”项启岭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之后，继续道，“凌卿，你继续。”
“是，陛下。”凌皓道，“韩功济弹劾我的第六条罪状，说我接连把亲信拉进皇城巡检司，有结党营私之嫌，这同样也是一派胡言！”
“陛下，前任大统领暴毙后，皇城巡检司人心惶惶，能人走得走，调得调。人本来就少的大衙门，能用的人一共就几十个，臣自己更是连个副手都没有。”凌皓道，“臣牢记自身使命，为尽快让皇城巡检司拥有维护都城治安的能力，自掏腰包，整修皇城巡检司衙门，并从王朝各地招揽能人，充实检卫队伍。所有一切任用事宜，皆在兵部、刑部、大理寺三方有所报备。”
见皇帝目光扫来，大理寺卿立刻出列，沉声道：“陛下，凌大统领所言尽皆属实。”
“韩功济，我问你，如果我真的是想结党营私，我干嘛要自己掏钱，招一群人来跟我出去打生打死？皇城巡检司的职责性质，决定了检卫本身就是一种相当危险的职业，因为稍有不慎，就会被心怀叵测之辈记恨和报复。府衙被屠一事，就是证明！”
“我为了尽快履行陛下交给我的职责，找熟人来充实检卫队伍，简直就是在把他们往刀尖上送，心中本就已经很愧疚了，就这你也说我结党营私？你是老糊涂了还是眼睛瞎了？”
没给韩功济说话的机会，凌皓又是继续道：“至于第七罪，说我胁迫并抓捕都城修者，更是抓捕诸多监察者，滥用私刑，屈打成招，目无律法？真是笑话，你去问问，如果一个修者行了不法之事，你好好问他他会自己承认？而且，抓捕监察者之事，只是因为那些监察者阻碍我皇城巡检司履行职责。这一点，你不信可以问问霍院长。”
监察院院长霍承魁同样也在弹劾凌皓的附议人群中，听了这话，沉思了一阵后，立刻道：
“凌大统领所言属实，臣一时疏忽，险些酿成大错，请陛下降罪。”
很显然，至少现在，霍承魁是不想跟雨家站在同一阵线上了。
人炼场的事情很是恶劣，他之前知道这事儿，皇帝却不知道，所以怎么都好说。现在事情已经被凌皓挑到了明面上，接下来皇帝肯定会大力彻查。
霍承魁可不想因为这事儿，跟拥有好几座人炼场，而且接下来肯定不会太好过的雨家沾上关系。
御下不严，一时疏忽的罪名，可比跟雨家勾结，谋害意图谋害皇城巡检司检卫的罪名要轻得多。
而且，数百监察者被抓的事情，相当于是被凌皓逮了现行，现在不认栽的话，后果肯定会更加严重。
“凡意图扰乱阻碍检卫执法者，皇城巡检司有权对其进行逮捕和击杀，这一条是写在大楚国法中的！”
凌皓指着韩功济，怒声道：“韩功济，你身为御史台长官，连国法都不熟悉，还当个屁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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