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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吃的清香可口的，但这氛围却让人难以下咽。
允深重新拿起双筷，夹着眼前的小白菜。
温水煮出来的白菜，只有那菜叶的清香，熟度刚好，是蔬菜的香甜。
“吃饭。”允深将清水白菜夹到夏窕的碗中。浅浅的看了夏窕一眼。
他一直记得，眼前的夏窕，他的妹妹，也同他一样，同月琼安一样都是可怜人。
世间多是可怜人，为何不彼此怜惜一下。
好让温度能够如那聚众的火堆，一直燃烧保留下去。
夏窕还想再为自己争辩什么，但哥哥夹的菜已经在自己的碗里了，吃着别人为自己夹的菜，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低下头：“哦。”夏窕专注的吃着那水煮的青菜。
青菜根本就没什么味道，和哥哥对她的感情一样。
“若是你觉得这样下去会好，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允深继续吃着饭菜，那副样子和这凝重的话题，根本毫不搭配。
夏窕不知道说什么好，被兄长训斥，然后兄长又放任自己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夏窕有些不耐烦。
允深微微皱眉，却还是继续吃着饭菜。
他并非好食之人，只是想用手上的动作，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而已。
“你的功力，没有见长。”允深还是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他很想问的明白。
早在月琼安度过碧海与夏窕交战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渐渐醒来的倾向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包括出现在碧海上的夏窕。
那时，他便感受到，夏窕的法力，与他昏迷前，毫无二致。
“我好吃懒做，哥哥你也不是不知道的，没见长也不足为奇。”
原本夏窕还有些恼怒，此刻却是紧张起来，但还是故作轻松的对着允深说着。
“而且，我能做上碧海妖神，也是全凭哥哥的能力，我只是好运罢了。”
允深看着夏窕，夏窕有意回避着允深的眼神。
“说谎。”允深没有太多的情绪，还是淡淡的对着夏窕说到。
夏窕自然不能说实话：“没有。”
她从来没有想过允深会问到这个问题，她甚至都要让自己忘记了这个问题。
她的功力早就不能再进长了，她没有了妖丹，已经不能再修炼了。
她的妖丹，早就给了哥哥，去赎清她自己的罪恶了。
“吃饭吧。”夏窕对着允深说到，自己拿起了筷子。
一顿饭，就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中度过了。
各怀鬼胎，各有心事，不可言语。
本以为一个人回到昆仑，也无人来接应自己，却是在百泉宫门口见着了水烟和阅墨。
珩瑜到了百泉宫门，水烟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了。
“水烟师姐，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
说实话，珩瑜自然是高兴的。
“我从风深那得知你去了修容谷，估摸着日子觉得不快到了。”
“何况，你不回来还能去哪。”
“所以师姐在这里等我很久了？”珩瑜有些惊讶，就算估摸着也不可能这么准。
水烟哪里会说她真的等了很久。“哪有，今日来等刚好你就来了，你说巧不巧。”
一旁的阅墨可不同意了。
“她骗你的，她跟个傻子一样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每天都等你来呢。”
水烟知道小师妹独自一人去了修容谷的时候，可担心坏了。
那修容谷是什么地方，有多少仙者死在了那处，小师妹还那么小，独自一个人去那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是好。
知道的时候，水烟就要偷偷跑去那修容山找珩瑜。
只是那天晚上刚刚跳了窗，没想到窗户下就是阅墨。
阅墨当是还问她，门就在那处，自己的屋子，为何要走窗。
她当是突然有些答不上来，想来也是，自己的屋子，为何不走门呢。
想到这里，水烟的脸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哪有的事情，你别让小师妹多想了。”水烟连忙捂住自己的脸对着阅墨说到，眼神里充满警告。
阅墨连忙往别处看去。
都这样了，乔月珩瑜自然看得出谁真谁假，内心早已经被这份柔软触动了。
“水烟师姐......”珩瑜走到水烟身前，抱住了水烟。“谢谢你。”
夺得了昆蓬会的首魁，自然是要去见一见目莲长老的。
正巧，竡源长老也在目莲长老那处，两人正在讨论慕容倾婳的事情。
而珩瑜去的恰好不是时候，两人谈论的正是激烈，难以有让人打扰的接口。
“要我说，你怎么如此疏忽，竟然连这样一个魔族的人都招了进来，还收在了自己门下。”目莲问着竡源长老。
他虽然生气，但他知道竡源想来不是鲁莽之人，收了慕容倾婳一定有能够让他这么做的借口。
竡源长老自然也是生气，气自己一错再错，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给骗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原以为那妖魔是乔月恒的孙女，当初我见着她时，她便拿着那白泽玉。”
竡源继续说到：“你也知道，那白泽玉向来的我座下弟子的象征。”
“我想着，那乔月恒生前救过我，我们都知晓他犯了天罚，我想，若是落罪在他的后代上，兴许我们还能帮他一把。”
“所以？”目莲长老继续问道。
“所以，如你所见，我便将这白泽玉给了他的妻子。而后，便在这慕容倾婳的手上见到了。”竡源长叹一口气。“没想到，竟是错付了。”
“你竟然不知，乔月珩瑜才是那转世人。”目莲对着竡源说到，表情里带着几分嘲笑。“没想到你精明了一世，竟然会在这件事上糊涂。”
“能见你活着悔恨糊涂一次，值了。”目莲笑道：“反正那魔族没有得逞，乔月珩瑜现在还好好的。”
竡源气的脸都绿了，没想到目莲竟然会因为这件事而笑。
珩瑜原本想着这会是一场可怕的口舌之争，没想到画风变的这么快，两个人原本气氛凝重的。
现在却一个笑的眼睛睁不开，一个气的脸都绿了。
珩瑜像是找到时机敲门了。
“师父，是我，珩瑜。”敲门声传入两位长老耳朵里，两位长老连忙正好姿态。
“进来吧。”目莲说到。
“师父，竡源长老。”
竡源对着珩瑜点了点头。
这个少女看着是有几分稳重，眉目间更多的是温和的气息。与那慕容倾婳虽然容貌有几分相同，但气质却是不同的。
几分真几分假，便一目了然了。
目莲对着竡源使着眼色，竡源见着了，愣是瞪了两眼，才离开了屋子。
“回来了。”目莲坐回木制的椅子上，沏着刚刚泡好的茶。
茶味芳香，沁人心脾。
“过来喝杯茶吧。”目莲对着珩瑜招手，示意其前来一同品茶。
“花妖觉醒了？”
“是。”珩瑜答复着。
“今后有什么打算？”
珩瑜喝了一口茶水，茶水有些浑浊，正如她此刻的思绪一样。
她竟有些读不懂，自己在想什么。
“我想，出去历练一下。”
目莲并未回答珩瑜，而是重新给茶盏添了水。
“茶太浓了，喝些水吧。”
珩瑜依旧机械的喝着水。
水很清淡，在口中没有什么味道。
她没有什么思绪。
目莲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珩瑜再次答复，最终还是要开口：
“若是你的想法，那便去吧。”
眼前的小姑娘在昆仑修炼已经有一年了，天资本来就不错，也早就到了可以出去历练的程度了，要下山历练本就没有什么回绝的理由。
但眼前的小姑娘明显没有准确的打算，就这样放任其下山，独自一人游走，他又很难放下心来。
何况，她还担着转世人的身份。
“你转世人的身份，想必也知晓了吧？”
“是，已经知晓前因后果了。”
“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件事情？”
珩瑜想着近来接触的人。
“夜神君，风神君，还有阅墨师兄和水烟师姐。”向来，珩瑜也就在这些人面前被知晓罢了。
目莲又想了一会，这些人知晓并不会伤害到乔月珩瑜。
但让其一人下山，确实不妥。
“让阅墨和水烟同你一同下山吧。”
“好，多谢师父。”珩瑜起身行礼，便退出了屋子。
屋子里，珩瑜收拾着行礼。
她已经告知过水烟师姐和阅墨师兄了，两人自然是同意一同下山的。
何况，水烟自然是要陪着珩瑜的，而阅墨自然是要陪着水烟的。
所以，三个人，很自然的就一同下了三，约好就是明日。
黑夜总是漫长，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
珩瑜看着窗子，看着窗外的梨花树。
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梨花自然已经不存在了。
今夜不仅梨花没有存在，就连司冥也没有再黑里里，躲在那梨花树上。
明明说过要陪她度过黑夜的人，却食言了。
珩瑜看着窗前，期盼着，司冥或许会突然在黑夜中出现。
只是，司冥此刻是在黑夜中，却不能出现在乔月珩瑜面前。
漆黑的混沌，围绕着夜神君，将夜神君困住了。
对于天地间发力无边的夜神君来说，此处，便是他的深渊。
他从深渊中走出，却并不以为着能够逃离这深渊的掌控。
既然给世间带来了灾难，就要接受着灾难带来的惩罚。
或许他给世间带来的就是灾难，只是在正真的灾难面前，显得有些轻微的难被掩盖了。
总有人要受罪的，追踪本源，或许应该是那创造自然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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