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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人脸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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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晴看到前面的老婆婆不禁心中一惊,轻声道:“我那天看到的婆婆!”

    老婆婆还是穿着那天的衣服,走路的样子一点也没变,手里提着一盏油灯,往前走着。

    张青林站在勋哥的旁边,左右看着,他们现在所处位置的两边,对应盖着房子,房屋的大小相同,门口两边都挂着破旧的红色灯笼,两边的门墙与下一户隔上五六米远,同样的房屋,同样的门口,和同样的红色灯笼。

    他们几人也缓慢向前,吴承安眸光警惕的留意走过的每一处地方。

    程澈握着手电筒和张青林他们一起走着,在黑夜里他尽量保持着一副精神抖擞,无所畏惧的样子,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怕黑,怕鬼。

    但是现在他看到那老婆婆,走到他们面前,那双浑浊的眼睛,白眼球和周围的血肉几乎暴露在眼眶外面,就老婆婆这一双血肉眼,使他不停咽口水。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尽快离开这里,若是继续待在这,会有麻烦上身的。”老婆婆停下来,声音像是在念书一样说着。

    张青林盯着老婆婆看了一会儿,刚想上前说话,就被婉晴一把拽住,婉晴对着张青林微微摇着头。

    勋哥站在最前面,面色一怔,手向后一摆,让他们别说话,他自己也没有去跟老婆婆说话,而是观察着。

    老婆婆又重复念了一遍,她摇晃着头,缓缓离开,离开时又念了一句:“画地为方,落天为圆,随方就圆,成像就起!”

    “勋哥,发现了什么?”婉晴看到勋哥若有所思的神情追问道。

    勋哥抬头盯着头顶上漆黑黑的夜空,看着老婆婆消失的方向,没有说话。

    “走…”勋哥说道。

    他们刚走了没几步,身前不远处,那个老婆婆又出现了,还和刚才一样,同样的语气说着同样的话。

    “画地为方,落天为圆…”说着,走过他们身边然后消失不见了。

    “我们遇到鬼了,真遇到鬼了!”程澈吞着口水,眼睛瞪着老婆婆消失的方向喝道。

    张青林严肃道:“程澈,别胡说八道…”

    “你们没看见那婆婆身后站着一个白衣女鬼?”程澈神色慌张的说道。

    “什么白衣女鬼,你别在这吓唬人。”婉晴喝道。

    勋哥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说道:“这个地方邪气太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香味,这种香味很容易让人产生幻觉,而且会让每个人产生的幻觉不一样。”

    “我刚才看到的不是老婆婆,而是一个老头…”勋哥继续说道。

    “我看到的是个老婆婆,她还领着一个白衣女人,样子长得非常可怕。”程澈比划着。

    “这里不能久留,快走…”勋哥说着,向前走了好几步。

    他们刚一进村的时候,就闻到了那股味道,一开始有点刺鼻,后来就变淡了,眼下瞅着勋哥加快了步伐,他们也快步跟了上去,离开了村头,继续向村里走着。

    勋哥在途中将一个小瓶放在鼻前嗅了嗅,递给婉晴,让婉晴递给他们,每个人都嗅了一遍,之后,神经气爽,一股清凉的感觉贯穿了整个身体,使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当…当…当…”一阵铁锤砸东西的声音,从前面的房子里传出来。

    这声响越来越大,张青林听得耳朵一阵疼痛,他往前走着,突然“咔啦”一声,脚底下踩了什么东西,他挪开脚,用手电筒一照,晃了一下才看清,那是江昕月的手表。

    张青林俯身捡起地上的手表。

    “老张,怎么了?”程澈停住,转身走过来问道。

    “月月的手表…”张青林盯着手里的表,表针指着12点,他以为表坏了,但是秒针一直在动。

    不可能,他们进来的时候才7、8点,走的这一路,也不过半个小时左右,怎么可能是半夜12点。

    “老张,那昕月一定在这附近了。”程澈接过手表看了看。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吗?”吴承安这时出了声,他立在那细细的听着。

    “是铁锤的声音…”张青林捂着耳朵说道。

    “不,是铁链!”

    吴承安顺着那个声音走去,勋哥站在后面喝道:“别去…”

    说话间,吴承安已经走到了右面胡同里,张青林闻声跟了过去。

    吴承安在胡同里贴着墙边边走边听着,最后立在一户没有灯光的人家。

    他看到大门还是木制的,开着一个缝隙,他走上前慢慢推开门,院子里拉了好多铁链,风一吹,铁链随风摆动发出声响,铁链上垂挂着一张张露着两个空洞的面具,乍一看,像挂着人头,不禁让人浑身颤抖。

    张青林也跟了进来,看到满院子挂着的东西,把他吓得大惊失色,这场景就跟赵大爷讲的玲缘取人皮做面具的画面一样。

    吴承安站在第一个铁链下面,抬头看着眼前的面具,面具上被划划一道道口子,裂开的形状,像皮开肉绽一样恐怖。

    他拿下一个面具,摸了摸上面的口子,这表面的手感,跟人的皮肤一样,难道真的是用人皮做的面具。

    张青林看到吴承安身后出现一个人,那人手里握着一把刀,冲着他就挥了过去,张青林大喝一声:“大壮,后面有人!”

    吴承安目光一侧,立刻转身后退,将手里的面具朝那人扔了过去。

    张青林看到从身前那一排面具后面走出来的人,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他握刀的手臂上所露出的刺青,是凤凰,没想到他们居然追到了这里。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追着我不放?”张青林怒喝道。

    吴承安看了一眼张青林,又凝视着前方,问道:“你认识这人?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张青林做出防备的动作,说道:“说来话长,先离开这里,去找勋哥他们。”

    那狰狞面具上的两只眼睛微微一眯,然后一瞪,只见刀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闪电般的寒光弧线,直逼张青林的胸口。

    张青林死死盯着那把刀尖,眼看刀子就要挥了过来,他攥紧拳头,向前一步,挡在吴承安的身前。

    吴承安目光锁视着那个带着面具的人,然后用力推开张青林,抬起右腿踢了过去,截住面具人挥过来的刀,翻身立住,紧接着挥起拳头一个跨步冲向前去,与那面具人打了起来。

    张青林从地上爬起来,目光一侧,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眼中,随后人影仓惶消失在他们身后的门口,他也顾不上吴承安那边激烈的对抗,冲着门口的方向喊着:“月月!月月!”

    张青林追着前面奔跑离开的江昕月,却怎么也追不上她,只听见前面江昕月一直不停的跑着嘴里还喊着:“鬼啊…鬼啊…”

    江昕月跑到前面一个拐角,突然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出来,张青林见状立即上前,一把抓住了江昕月的胳膊,她面慌恐惧的扭过头,迟语道:“青…青林哥。”

    “月月,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张青林抓着江昕月浑身上下扫着。

    江昕月眼中的泪光一闪,摇着头再也控制不住,抱住了张青林,扎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片刻后,江昕月扼住哭声,从张青林的怀里抬起头,抹去眼泪说道:“青林哥,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这太恐怖了。”

    “别怕,有我在,走!”张青林带着江昕月往来时的方向走,突然脖子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感觉一股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刹那间软弱无力,跪在了地上,只听到江昕月在旁边喊着他的名字,之后就没了知觉。

    “救命啊,救命,啊…”

    张青林觉得身体沉重,耳边嚎叫着悲惨男人的声音,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看到右边的椅子上,江昕月捶低着头,也被绑着,左边的椅子上绑着一个男的,正仰着头,一个长发及腰,穿着一身白衣的女人,左手托着男人的下巴,右手握着一把手术刀在男人脸上缓缓浮动,白衣女人俯视着男人这张脸。

    “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啊…”又一声惨叫。

    白衣女人的手术刀已经从男人右边的耳根快速的划到了眉梢上方,鲜血顺着耳根脖子以下直流。

    只见那白衣女人的手术刀缓缓掀起一片脸皮,紧接着整张脸都被她扯了下来。

    血肉模糊清晰可见的一张血淋淋的脸,男人惊恐的眼珠瞪着白衣女人,他已经奄奄一息。

    白衣女人双手举着那张从男人脸上扯下来脸皮,苦笑着,举着那张脸皮慢慢转过身向前面的一张桌子走去。

    张青林看到这个白衣女人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但她举止太不正常,嘴里还叨唠着:“都怪你这张破嘴,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给你找一个适合你的身体,哈哈哈……”

    白衣女人走到那张桌子前,将脸皮轻轻放到桌子上,然后从桌子上一个大瓷盆里,又取出一张脸皮来,她将那张脸皮放到旁边桌子上的一张面具上,缓缓抚平,在取了针和线,一针一针的把脸皮和面具缝在了一起。

    张青林看得心惊肉跳,心想:难不成,这女人就是那杀人凶手。

    看着白衣女人缝针的动作,又看了看自己身旁那还吊着一口气的男人,这个女人简直是疯子。

    没几分钟,白衣女人就把手上的面具缝完了,她把面具放到自己面前欣赏着,就像是在欣赏着自己一件非常完美的作品,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她放下面具,转过身来,张青林愣住了,盯着白衣女人这张残缺的脸,像是被大火烧过,两边的脸颊伤疤依然红紫成行扭曲的不成样子,但是那双眼睛非常迷人。

    白衣女人慢慢走到那个男人身边,手里还拿着一条绳子,放到男人的脖子上,慢慢绕上自己的双手,然后脸颊伏到男人的血淋淋的耳朵边说道:“别怕,一会儿,你就不会痛苦了…”说着,她手一用力,那男人就没有了挣扎。

    “下一个,就是你…”白衣女人伸过纤细的手指,点着张青林的鼻子和脸蛋。

    张青林动着身子,激动地喝道:“你是谁?为什么杀人!他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放开我。”

    白衣女人闪烁着那双大眼睛,说道:“呵…呵…呵呵呵…你们做错什么,你们都没有错,错的人是我。”

    她转过身去桌子上取手术刀,取了之后放到一个小盆子里,带上一次性手套慢慢洗着。

    张青林扭过头不停的叫着江昕月,但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应该是被白衣女人打了针。

    “喂!你对她做了什么,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张青林冲着白衣女人大声呼喊。

    “她是你什么人啊?”白衣女人动作缓慢的边洗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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