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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愣了一下，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好在他理智还在，冷静了一下又坐了下来：“我还以为，报仇之前，你不会考虑和独孤湛要孩子呢，这么说来，他知道了吗？”
凤一摇了摇头：“我要上战场。”
白瑾皱起了眉头：“妹妹，你这是胡闹！女子怀孕生孩子这种事情本来就万分凶险，你还想上前线？一不小心那就是一尸两命！
你觉着独孤湛不会同意，你就瞒着他，那我就会同意了？长兄如父，我是你兄长！怎么可能看着你去冒险。”
凤一收拾了心情，目光坚定地看着白瑾：“哥，你清楚我的心里有多恨，所以你会帮我的，对吗？”
白瑾双手紧握：“妹妹，你要知道，我对凤家并没有多少亲情，我关心的只有你这个妹妹，我不能放任你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凤一了解白瑾，他心中已经动摇了，他还是很顾虑她的想法和感受的，但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亏欠，亏欠关心她的人，亏欠她腹中的小包子：“哥，这一路多少苦难我都走过来了，我不想到了这个时候放手……战火必须尽快燃起来，再过一个月怕就瞒不住了，要是等到包子出生了，我的顾虑只会更多……
哥，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亲眼看着最亲的人一个个在我眼前死去的恨，如果我不能亲自报仇雪恨，这将会成为我的执念……这是我的一份因果，只有我自己能了断的因果。”
这份因果，不只是她心中不可抑制的恨，更是她占了先祖的身躯该要为她去做的事情。
白瑾站起，背过了身去：“妹妹，你明知我最不信的，便是你说的什么因果。
我会尽最快的速度安排的，唯一的条件，活着回来。
即便战场上颠沛流离导致了什么悲剧发生，妹妹，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但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必须给我完好无损的回来！”
凤一忍不住上前握住了白瑾的手：“哥，谢谢你，包容我的任性，谢谢你，这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
白瑾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深吸了一口气，挂上那玩世不恭的微笑，再次伸手弹了一下凤一的额头：“我可是你的哥哥，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再说了，我不帮你，还有谁能这么毫无底线的支持你？”
凤一轻笑了起来，终于，报仇雪恨的时日，近了。
白瑾心下轻叹，这是凤一的决定，何尝不是他的决定……是他答应了她助纣为虐，如果他狠心些，不帮她……
可偏他对着凤一，就是狠不下心啊：“妹妹，那我这就去安排了，也省得一会儿独孤湛回来，还要拉着我问东问西的浪费时间。
对了，昨夜独孤湛让下属把纳兰晴扔到他驻兵营的军纪属了，想来，他也是打算尽快开战的，到时候，你这边被怀疑的几率也小一些。
不过，你要上战场的理由，就由你自己去思量了。
那么，保重。”
凤一知道，这一别，怕是就要等到战争结束后才能相见了，也可能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本来说孕妇的情绪起伏不定她还觉得夸张，此刻她才知道，真的是情绪一起来根本控制不住，眼泪忍不住就在眼眶中打转：“哥……我会的，你行事，也要小心些。”
让白瑾单独进梧桐苑是独孤湛有意为之，这王府内的大多数奴才自然也就都看到了白瑾这一路去梧桐苑，或者离开梧桐苑，离开王府这个过程中的某一幕。
飞羽和陌羽也不疑有他，守了这么久总算发现个比较有价值的消息了，自然就去了纳兰晴的院子汇报。
却不知这院子中的人啊，早都换了芯了。
这几人本来就是监视这个院落的暗卫，自然对这几人都有几分了解。
至少比这两个才来不久的下人，要熟悉得多，不过这样貌能易容，举止神态能模仿，声音可就真没办法仿个十足了，更何况，他们还是男的！
自然是不能说话，“纳兰晴”听完这两人的汇报先是表现出喜悦，然后想要说些什么，又忍不住看了看“程嬷嬷”。
“程嬷嬷”看了一眼那两个下人，飞羽和陌羽耸了耸肩，还真是过河拆桥，不过人家不想让她们听那些算计，她们还不稀罕呢。
两人行了礼就退下了，“程嬷嬷”则继续装模作样的靠近“纳兰晴”的耳旁，似乎在谋划什么的样子。
眼角瞥到这一幕，飞羽和陌羽直接扭头走了，求着她们主子帮忙，却把她们当外人，这么点肚量，能办成什么事情。
这飞羽和陌羽一走，几个暗卫都忍不住皱起了眉，没想到这王府还真有吃里扒外的，更没想到这个秀逗了的北炎八公主还有这能力能往王府里安插钉子。
这事情，自然是第一时间向独孤湛汇报了，也好在王爷考虑周全，还让他们几个继续易容成纳兰晴几人的模样，不然这府内的正妃不知所踪的消息怕是很快就会被这两个人给传了出去。
独孤湛回来后在书房听着枭的汇报，挑了挑眉，这纳兰晴自然没那么大本事，光看这两个下人的名字，就能联想到是谁安排进来的了。
这纳兰羽的手段，比着纳兰晴那真是高了不知道几个段位！
至于这两个人自然是不能留了，府内所有的下人，都被暗卫盯着，几个凑成堆谋划着由谁进宫给苏倾城报信的下人，自然也没能逃过，被揪了出来，都是苏家的一些旁支。
这些人独孤湛倒不好直接杀了，全都抓起来之后，独孤湛冷眼看着他们：“知道本王为什么要让那人独自进梧桐苑了？还真是抓到不少老鼠呢。说说吧，你们是想活着，还是做个永远不会开口的死人？”
这些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能干大事的人，不然也不会身在王府，却屡次做出这种事情去讨好宫里的那位：“王爷饶命啊！小人们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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