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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失读症 > 262.梦境中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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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医生叹气低头,“这样吧,如果改主意了就立刻跟我说。江奶奶,至于您儿子和你儿媳妇,我就不说了。这孩子说的对,所以我也很抱歉。”

    “没事。”江奶奶终于会心的笑了起来,“只要尊重我,那就是好孩子。”

    听了这句话,白医生也无奈的笑了起来。

    并且这时候白医生心中也慢慢的豁达了。

    “那你们吃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自己工作上也有点问题要处理。有事找我,我就在办公室里面。”

    白医生简单告了别,走出了这间病房。

    卫戈望着白医生的背影发了几秒呆,随后转过身来看向奶奶。

    江奶奶轻轻笑着,和蔼地望着卫戈,“怎么了孩子?难道你也想说一样的话?”

    “不是奶奶,虽然我是支持你的想法……但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一些难过。这段日子以来,我也把你当成了……”他向来不是一个脆弱的男生,比起大部分男生,他甚至更为坚强。

    可说到这里,他还是有些哽咽,他为奶奶难过,也为江絮晚难过,更为江絮晚和奶奶的分别感到难过。

    “我没有奶奶,爷爷奶奶他们去世的早。”

    “但我很喜欢你,奶奶。”

    “我也喜欢你啊小戈,以后,你和晚晚一定要好好的相处啊。”奶奶握住卫戈的手,轻轻拍了拍。

    卫戈有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我们……先吃饭吧。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继续过,饭也得继续吃。”

    端起饭碗,奶奶又止不住的想问卫戈更多的事情,“小戈啊,那么这个,你打算怎么做呢?”

    “什么?”卫戈不明白。

    江凤娟叹气,有点无能为力的感觉,“晚丫头……待会儿她父母来了,她就会被接走。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啊?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唉……”

    “奶奶,我不可怜。”卫戈扬起浅笑,“能够遇到你吗?我一点都不可怜。说的矫情一些,你们就是我妈送给我的礼物。”

    “这段时间跟你们相处我感觉很幸福,很充实。所以我决定留在南部小城陪着你。直到江絮晚回来。”

    “傻孩子,我这个老太婆不需要人照顾的。”江凤娟为卫戈感到为难,更是不想拖累这个孩子。

    卫戈赶紧摇头,“奶奶,我并不是想要照顾你,我只是陪着你。”

    “我们一起等阿晚回来。”

    说到这里,卫戈本来还坚定的语气突然慢慢的变得脆弱起来。

    他低下头,缓缓塞了一口饭到嘴巴里,“奶奶,我开始害怕了。”

    “我留下来陪你,也是希望给自己一点力量。我害怕,害怕独自面对。”

    “说到底,我也是个胆小鬼。这次,在失去江絮晚这件事情上,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害怕。”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而且我相信阿晚如果能够对我们说话的话,肯定是希望我留下来陪着你的。”

    “这件事……我暂时是想这样决定的。”

    “傻孩子……”江奶奶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只能轻轻的感叹着。

    其实这个男孩儿,对江絮晚的在乎程度,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恍惚间,江奶奶想到了某个人。

    于是,泪水就染红了江奶奶的眼眶。

    江奶奶也不想如此,但情绪不断的往外涌,她也终于是忍不住了,只能无力地拿出手帕来,轻轻擦拭自己的泪水。

    卫戈明白这种时候最好装作看不见,于是,他也就这么做了。

    ……

    等待的时间格外的短暂——卫戈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他期盼江絮晚赶紧醒过来,可是又不愿意他的父母太快赶来。

    但终究自己的期盼无论如何都敌不过现实,最终在那种纠结的情绪中,江絮晚的父母赶到了。

    “晚儿!”陈婉茹一直都是以坚强的职场女性角色示人。

    但这一次看到自己那个倔的要命的女儿,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并且插着很吓人的氧气管——即便她明白那不客观来说并不能太代表什么,可是她就是怕的要命。

    这个病房里面的一切都让她害怕,都让她抗拒。

    她将这一切都和自己的那个梦联系了起来。

    她顾不得了,直接扑倒在床边,紧紧抓住女儿的手,无声落泪。

    罗成航的理智尚存,所以先是跟自己的母亲打了个招呼。

    但毕竟这么多年和母亲只有那么几次交流,作为一个儿子,实在是过分不及格,所以跟母亲打招呼的时候,他还是比较拘束的。

    江凤娟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她把江絮晚看的比一切都重,所以根本不介意这些——“你们赶紧的把晚丫头带去大医院,好好的检查检查,好好的看一番!”

    “是,我们这就去。”说着,罗成航就跑到病床前,把氧气管之类的东西都解决了以后,直接把女儿背了起来。

    陈婉茹有点慌神,但还是紧随其后跑出了病房。

    奶奶已经年迈,根本来不及跟上去。

    卫戈一时两难,不知是该留下来陪奶奶,还是追上去,奶奶自然是让他追过去的。

    不过幸好最后他还是反应了过来,直接把奶奶背了起来,也跟着跑出去。

    ……

    在医院的门口,两个人站在一起,望着罗成航的车驶离原地。

    一个人心里是绝望过后的坦然。

    另一个人则是恐慌到极点的不舍。

    魏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理。

    他还是在害怕,也在舍不得。

    江奶奶知道身边这个男生的心理活动是如何的,所以轻轻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着示以安慰。

    “孩子,别担心,一定会好的。”

    “你不是说了吗?相信她。而且我也相信她一定更希望你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好好训练,并且稍微帮她处理好她的事情。”

    “奶奶也非常的相信你,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小戈,咱们一定要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把这段时间撑过去。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不论晚儿之后会是怎样的,我们首先要稳住自己,才能陪着她好好走下去。”

    “只不过有点可惜,之后的一长段路只能你们两个自己走了。”

    “奶奶……”卫戈不是滋味地看着奶奶,心中的悲痛愈发浓重,“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做该做的事情呗,奶奶还有好几道晚儿喜欢吃的菜没有教给你呢。”

    “赶紧的!!!咱们现在就回家做菜去!”奶奶突然变了个状态,倒是让卫戈有点懵。

    “走吧,刚刚奶奶被你颠得胆子大了一圈,感觉都可以再骑一趟共享单车了。”奶奶还继续开着玩笑,希望逗卫戈开心。

    卫戈无奈地叹着气,却也是把心中很多的恐惧给叹了出来。

    “奶奶,我骑共享单车带你回家吧。”

    “那也行哈哈哈。”

    奶奶的笑声难得地爽朗,卫戈明白,奶奶这是在宽慰自己。所以绝对要振作起来才行。

    卫戈载着奶奶,恍惚间只觉得有一些心酸——平日里,奶奶喜欢穿宽大的衣服,所以看着稍微有一些臃肿。

    卫戈本来以为奶奶应该很重才对。

    直到奶奶坐上共享单车的后座,卫戈才发现,奶奶居然这么轻。

    但接着卫戈又想到了很重要的一个点:奶奶的病况也造成了她日渐消瘦。

    “奶奶,你好轻啊。”卫戈不知该用怎样的语气和奶奶说话,最后也只能够生生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说实话,不论再怎么开导自己要看开一点,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的从那种害怕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们只不过是短暂的逃避了而已。

    所以终究卫戈的情绪还是低落的。

    “嗨,这人不就是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奶奶抓紧了自行车的后座底,回忆着之前自己孙女给自己讲的一些文化知识。

    没想到这一句倒还派上用场了。

    ……

    “今天晚儿学了什么东西呀?”

    “我学了司马迁的故事!奶奶,司马迁可伟大了,我跟你说,他最好的一句名言就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哦?那晚儿给奶奶讲一讲呀,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啊?”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人本来就是会去世的,但是有的人的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可有的人的死就比鸿毛还轻了。”

    “哦,那奶奶明白了这句话,就是说每个人给社会带来的价值都不一样,对吗?”

    “嗯……差不多吧,老师也讲到了这样的话。”

    “可是奶奶,我觉得,人的死不一定要比泰山重才对,每个人的人生价值,社会价值都不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简单的从某一方面去评价。”

    “而且不一定轻于鸿毛就没有价值了。”

    “反正奶奶是没办法给这个社会带来多大价值喽。奶奶就希望陪着我家晚儿长大。能够看着我家晚儿越长越高,我就觉得我的人生比泰山还重了。”

    ……

    “说到底呀,我也不求什么,额,重于泰山,比鸿毛稍微重一点就行了。”

    最后奶奶从回忆中解脱出来,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卫戈不知道奶奶刚才的心境经历了些什么,但就是莫名其妙的他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就是那个江奶奶的好朋友。

    那个最后露出一副奇怪神色的老板……那样难受的神色,卫戈到现在也忘不了。

    “对了奶奶,之前阿晚也老是对我说,你总是在家里不出门,就算出门也只是去邻居家逛逛。”

    “虽然知道你腿脚不便,但其实适当的走动还是对身体有好处的,我相信白医生肯定也经常跟你说吧。”

    “趁着这段等待的时间,奶奶我带你出去逛逛怎么样?”

    “我可以背你。”

    这个提议其实说实在的,江奶奶有一些心动。老人家何尝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所以偶尔也会跟着江絮晚出去逛,在南部小城逛逛。

    然而说到底啊,最主要的是能够和自己的宝贝孙女一起逛街。

    其他的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最清楚,最近自己到底有多难受,江奶奶心里更清楚。

    “算了,就不为难你了孩子,我也不怎么想出去,在家待着就成了。”

    “不行不行,这次就听我一回吧,咱们出去逛逛。”卫戈也是很坚定,“就当是帮助我训练咯,而且奶奶你这么轻,对我来说构成不了压力。”

    “唉,你这孩子哦,我愈发的觉得,让晚儿跟你在一起,去到更美好的城市——这个主意好极了。”

    看奶奶答应了,卫戈没再说话,只是笑容慢慢的在嘴角勾勒出痕迹。他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

    “好了,别哭了,待会儿万一咱们女儿醒过来了,你让她看你哭哭啼啼的,你觉得她能高兴起来吗?”

    罗成航看着后视镜里面妻子在后座抱着女儿哭个不停,倒不是说烦躁吧,但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也是愈发的担心。

    心中本就担忧,妻子又哭个不停,那着实让人害怕。

    “婉茹,你的性格向来是稳重的,怎么到这件事情上你慌了神了?你是妈妈,得稳住啊。”罗成航索性也避开目光,不再看她们。

    陈婉茹也不想哭,也想镇定,可是在女儿的事情上她实在无法镇定。

    “我不能再丢掉我的女儿了……”他是拼命压抑住自己的哽咽,才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来。

    她的女儿,十多年前已经被她抛弃过一次,这一次她再不能做同样的事情。

    “可是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啊老婆。”

    陈婉茹已经没有办法再回答罗成航了,只是搂紧了自己的女儿,轻轻地摸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面祈祷,祈祷一切安然无恙。

    ……

    车终于抵达了上京市的市中心医院,车刚刚停稳,陈婉茹就直接推开车门,抱着女儿冲下了车。

    罗成航本以为——虽然女儿确实瘦,但起码也有一定的重量——老婆应该抱不住女儿才是,可是母爱永远是让人震惊的。

    陈婉茹抱着江絮晚冲进了医院,格外的稳当。

    “医生!何医生!”一进医院,陈婉茹就拼命的呼唤着自己的老朋友。

    何钊是陈婉茹还有罗成航多年的好友,是医术格外高超的好医生。

    江絮晚小时候那次意外,也是何钊起了大作用才让江絮晚保了命。

    前台的护士见到这架势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人命。

    但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妇女发了疯似的,虽然长相出众,可外型已经完全变得沉重起来。

    她抱着一个少女,疯狂的在大厅里面叫喊着,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甚至于大家根本没有认出来这个发了疯的女人,就是著名的电台广播员陈婉茹。

    有眼疾手快的护士,看到这驾驶之后,赶忙把和医生给叫来了。

    何医生在来的过程中一直听着护士的描述,大致也猜到了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最终,何医生看到了抱着江絮晚的陈婉茹。

    于是乎,何医生赶紧招呼各位,把江絮晚用病床推进了病房。

    而陈婉茹眼眶含泪,跟着一路狂奔。

    罗成航也慌了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跟着跑。

    ……

    一番检查之后,何医生表情凝重的带着大家出了病房,并将病房门细心的给带上了。

    “这一次,只能看这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何医生从来不说假话,也不说敷衍的话——他从来都是有多少说多少的,最多也只是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一些,好让病人家属不那么难受。

    所以听了何医生这样的话,罗成航和陈婉茹都架不住了。

    陈婉茹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一句恳求的话来。

    罗成航的稳重也不见了踪影,脑袋一阵阵的发昏,他只好扶着老婆一起在长椅上坐下。

    何医生叹了口气,对护士吩咐了一些相关事宜之后就离开了。

    最后只留下一句话。

    “有的事情该来的总会来。可能这孩子也不想白白的把那些苦痛给忘却了吧。”

    长长的走廊仿佛走不出的梦魇,把罗成航和陈婉茹心中的那份苦痛秘密给一点一点的挖掘出来。

    是啊,他们当初擅自做了那样的决定,或许总会带来这样偿还不了的代价。

    陈婉茹倒在罗成航身上,闭着眼睛,痛苦地,绝望地扯出一些字来。

    “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当初……我们做了那样的决定,然后把女儿丢给母亲,这件事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但如果当初我们不这么做,我们该怎么让女儿走出阴霾?”罗成航也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沙哑着嗓子回复自己的妻子。

    他也曾一遍一遍的问过自己,问自己到底该做怎样的决定,问自己,那个决定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然而事实好像总是出乎人的意料,苦难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降临在善良的孩子身上。

    “当初我们打着那样的幌子,让别人以为我们是重男轻女才会抛弃女儿。”

    “甚至担心女儿会因为我们的出现而记起来那些不该记起的东西,根本不能够回去。”

    “可我们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私欲——偷偷去看女儿的事情也没少做。”

    “到底是为什么上咱们的女儿受这样的苦啊……”

    夫妻俩根本不敢进病房,不敢面对沉睡不起的女儿。

    更不敢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从十多年前绵延至今的恐惧。

    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病房内的女儿即便在沉睡中,也依然能够看到无尽的黑暗。

    在那黑暗的地狱里,女儿是踩着向日葵向前进的。

    ……

    “你好呀小妹妹。”

    一个小男孩儿正坐在围栏上,居高临下的面对着江絮晚。

    江絮晚困惑地盯着那小男孩儿,不明白对方那么小的样子,为什么要喊自己妹妹。

    “你那是什么意思?”她仰着脸问他。

    因为这样的动作,江絮晚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真奇怪,这个围栏并不高,为什么自己会需要仰着脸看那个男孩呢?

    接着她又发现自己就算仰着脸,仍然距离那个男孩儿很远。

    好像很远,可又好像很近,忽远忽近。

    “要不要坐上来呀?这里看风景可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看日出,就像小王子一样。”小男孩笑起来,嘴角有很动人的括弧。

    江絮晚喜欢那样的笑容,然后她就记起来自己笑的时候,也有括弧。

    “小王子看的是日落。可是你的笑容真好看。”

    “你快上来,我拉你!”

    虽然和小男孩儿这么交流着,但她仍然沉浸在那个问题里面——自己为什么需要抬头看这个小男孩呢?而且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小男孩儿叫做小妹妹呢?

    她伸出手去够小男孩儿的手,震惊的发现自己的手很小——顺势低头一看,自己的脚也很小。

    慢慢的她意识到了一个现实,自己好像变成小孩儿了就跟这个小男孩儿一样小。

    她大着胆子踩着边上的栏杆爬了上去,从头到尾没有拉小男孩儿的手。

    坐上去之后,他冲着身边的小男孩笑了起来,“看看,不用你拉我也可以上来。”

    小孩子喜欢炫耀,可是相互间又不会因为这些炫耀产生任何的隔阂,或许这就是童真吧。

    不过江絮晚又忍不住的笑起来——自己这幅小孩子的样子,居然还在想着什么童真,真的是着实有些违和呢。

    “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呀?”江絮晚眨了眨眼睛,期待着小男孩儿的答案。

    “因为要等你啊。”小男孩儿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向远方的日出,“快看,快看,太阳跳出来啦!”

    “你叫什么名字呀?”江絮晚不看日出,只看着小男孩儿。

    她总觉得这个小男孩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样——有点像自己认识的一个大人,又好像是很久之前就见过的小孩儿。

    这种感觉可真奇妙。

    “你叫我阿宇就好了。”小男孩伸出手摸了摸江絮晚的脑袋,“跟我要好的人都这么叫我。”

    江絮晚笑着,转头去看日出,“好呀,阿宇……可是好奇怪呀,我总觉得我认识你一样。”

    “你本来就认识我呀。”小男孩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消失过。

    “不是啦,我是说好像……好像……”

    江絮晚该怎么跟这个小男孩说,自己好像在梦以外的地方见过他呢?说出来,恐怕小男孩儿只会笑吧。

    “哎呀,没意思,日出看完了,咱们去吃热汤面吧!我请客!前几天我刚拿到我的绘画奖金哦!”小男孩说着直接在江絮晚的震惊目光中跳下了围栏。

    江絮晚甚至都来不及阻止这个叫“阿宇”的小男生。

    “真是奇怪。”江絮晚还是对这种不真实的变小感到不舒服,不自在。

    “快快快,去晚了他就不会送烤肠了!Let's go!”

    ……

    然而画面一转却不是什么吃热汤面的地方。

    江絮晚发现周围在下雨,而自己坐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商场的小角落里面。

    “小朋友,叔叔给你拿糖来啦。”

    突然一个面熟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格外温柔的在自己面前蹲下。

    递给了自己一大把的糖。

    江絮晚毕竟不是小孩子的心态,所以没有立即去接糖,她只是奇怪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仔细回忆着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啊!”江絮晚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惊呼起来。

    面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来邀请卫戈去他们体育学校的那个老师。

    是他。

    可又好像不完全是这件事情让江絮晚感到惊讶,总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发觉出来一样。自己忘记了一样。

    因为拥有了熟悉感,所以江絮晚直接接住面前男人的糖,“谢谢。”

    “那叔叔带你去小卖部玩好不好?那里好多好吃的,你的好朋友小宇也在哦。”

    听到这个名字,江絮晚的防备心彻底放下了——“是阿宇吗?”她回忆着那个小男孩儿。

    这个叔叔点点头,“对呀。”说着就直接把江絮晚抱了起来,“走,叔叔请你们吃小馒头。”

    江絮晚感觉心中某种情绪正堵在某个缺口处。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可她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情绪,因为她忘记了一些东西。

    男人把江絮晚抱到了小卖部,果不其然,阿宇就在那里。

    江絮晚开心的跑向小男孩,“阿宇!阿宇!”

    可是小男孩却很恐惧地,拼命对江絮晚使着眼色,似乎是想让江絮晚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就是在小男孩露出这样的眼神的瞬间,江絮晚彻底恢复了自己的记忆。

    她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了。

    恐惧……

    男人把房门锁上,打开了照相机。

    可怜的孩子一丝不挂,却动弹不得。

    男人逼迫着小男孩去咬小女孩的嘴巴。

    两个小孩儿对这样的情形感到一知半解,却同样的感到害怕。

    可是如果他们不照做,就会被一个奇怪的棍子点击。

    小男孩很害怕,只能照做。

    整齐的货物摆在小卖部的货架上,窗户被红色的窗帘掩着,透进来的光都化作了一摊摊血腥颜色。

    小孩子的日出没有了,只剩下了日落,与无穷尽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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