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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蕊站在他面前，嘴角含笑地问候了一句。
“嗤，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该说你勇敢呢，还是愚蠢。”
王强立刻起身想抓住她，可是由于他的手被铐住了，行动也被限制住了没有成功，反而是她如闲庭漫步一样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这两个词在你嘴里说出来，为什么我感觉都是贬义词的意思，为什么不说我是有备而来的呢。”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神清澈好像可以洞察一切真相，被她看着，他的秘密就好像掩埋不住一样，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
“我看到你的口供和尸检报告了。”
“一家三口，皆是你说杀的。”
“你在胡说什么，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啊。”
听到她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他好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你不用急着否认，你先听我说完在反驳也不迟。”
“好，我就看看你能说什么。”
王强坐了下来，好整以待地看着站着的顾思蕊。
“警察这里有你所有的生平经历，你家中有两个老人，一个妹妹。老人家年纪大了，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病痛，妹妹也整日卧病在床，三个人治疗上医院看病所需要的钱不少。”
“原本你和你家人咬咬牙还能坚持的住，靠着家里种的蔬菜瓜果还有鸡鸭什么的，卖了一些在养着一下自己吃，还是勉勉强强能过的下去的。”
“可是最近接连下的雨让牲畜死亡，土地也变得贫瘠，粮食也慢慢枯萎了，生活的重担又落在你身上了。”
“没有钱看病，医院的药也再慢慢减少，没有吃的，水也要完全煮开才勉强可以入口。原本超市还能买到东西，可最近上面缓冲期，超市不卖东西了。你一个大男人饿那么一两顿自然没什么问题，可还有其他人啊。”
“我就想问问他们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肉吗？”
她双手撑在桌子上，说出一个犀利的问题。
王强的身体立刻瘫在椅子上，眼睛迷茫的看着她。
“我，认罪。人，是我杀的，也是我吃的。”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要讲证据的。”
说完准备离开，身后的王强听到她的话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拼命挣扎着锁链，嘴里大喊着。
“我认罪还不行吗?我认罪啊！人是我杀的，也是我吃的啊。”
站在外面的四个人以为她有危险，冲进审讯室想控制住王强，结果一进来就听见他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他认罪了。
几个人有些不在一个世界里，不明白她只是进来说了几句怎么人家就认罪了，但还是按照流程规章给他录了一份口供。
这一次他很配合地将犯罪过程仔仔细细，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一句。
录完口供的林宇和李勋出来就看见她坐在林宇位置上玩着笔盖，李勋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她，好奇地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让他松口的?”
别说他，其他三个人都好奇地看着她。
她好像刚从回过神一样，问了一句。
“你刚刚是和我说话吗？我刚刚发着呆，没听见，你再问一句。”
“你是怎么做到让王强这么配合地交代犯罪动机和过程的。”李勋又说了一遍。
“嘘，天机不可泄露。”
她竖了食指在自己嘴前，神秘兮兮的说着。
“好啦，我来着要做的事也做了，我就先走了。”
然后拎上自己的背包，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王强也准备被压到车上。
王强上车前，看了她一眼，她转身和林宇他们说了一句。
“我可以最后和他聊聊吗？你们也可以听，反正我不介意。”
“我只能给你争取十分钟的时间。”
“够了。”
车上，林宇、李勋、顾思蕊、君南夜、温谦玉还有王强六个人面对面的坐着，车门关着。
王强眼皮抬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后，又低了下去。
她看着他颓废的样子，沉默了一会说了一句让在场除了王强之外，所有人都惊讶的话。
“你原本就不打算会对我动手的吧，等我头发剪好了，我一样可以安全地离开。”
“怎么可能?”李勋震惊地说道。
但王强看着她的眼神让他不得不相信，林宇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想听她解释，但她显然没有要解释的心。
“啊，所以说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像个傻子。”
她挠了挠头，眼神淡漠，脸上也没有了平常没心没肺的笑容，头疼地说道。
“傻子吗？也许吧。”
也许是刚刚的呐喊，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整个人散发着寂寥的气息。
“值得吗？”
她问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却让他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
“值。”
“我要说的说完了。”
顾思蕊从车上下来，背着背包站在旁边看着车慢慢地驶向远方。
但她的话却让林宇觉得事情并不只那么简单，他让李勋进去后，拦住了要上车离开的顾思蕊。
“等一下，你还没说清楚。”
“说什么?”
她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淡淡地撇了他一眼。
“王强。”
虽然他只说了个名字，但她还是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就在她允许他上车旁听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一定会问的。
“只要凶手认罪不就好了，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虽然他认罪了，可是某些地方还是不合理，那就是，为什么他的胃里没有查出人肉来。”
“他不是说了吗？”
“不，他没说。”
“那关我什么事，你去问他啊。”
顾思蕊拍开了他的手，坐上了车，就在她准备关门的时候，林宇也跟上了车，还坐在她旁边，车上的三个人都同时看着他。
他反而没有感觉，还系好了安全带。
“如果你觉得这里不适合说的话，可以换个地方。”
“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眯了眯眼睛，想把某个厚颜无耻的人踹下车，但想想这样是袭警了，还是按捺住自己的脚。
“我要回家，你还是下车吧。”
看着稳坐不动的人，她往车门的位置靠了靠，手撑着窗户，看着外面的街道。
君南夜从后视镜瞄了她好多次，却没有想林宇一样直接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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