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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山河易主 第十一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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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娜听到后,回头嫣然一笑道:“他不是外人,他和你们一样都是我的那可儿,你说是不是,张同知。”

    张士行闻言,不知怎得,羞得满脸通红,进退失据。

    暴昭回头道:“张指挥是我的副使,王太后,请让他进来。”

    塔娜冷笑一声道:“无论他日后做到什么官,变成了什么人,他永远都是我的那可儿。张士行还不跪下行礼?”

    张士行听到后,正欲下跪,暴昭上前一把将他扶住,对塔娜道:“王太后,虽说以前张指挥曾是你的亲军,但现如今他是我的副使,不当下跪。请王太后见谅。”

    塔娜哼了一声道:“我们蒙古人的规矩,只要做了主人的那可儿,如论他以后变成了什么人,都是那人的那可儿,这是一辈子的承诺。否则,你们便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不守承诺的人。”

    张士行只好跪下叩头道:“卑职张士行见过王太后,忠宁王。”

    塔娜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起来吧。”随即转身入殿。

    张士行站起身来,跟着迈入大殿。

    只见那大殿之中搭着一座高台,足有丈余,中设九层台阶,上设一个硕大无比的金丝楠木所制的九龙金漆宝座,宝座后背上九龙缠绕,其中最大的一条金龙位于椅背的正中央,昂首吐芯,怒目圆睁,让人不寒而栗。椅面之下是一个须弥式样底座,在腰身处透雕双龙戏珠,饰以金漆。宝座后方摆设着九扇雕有云龙纹的鎏金大屏风。宝座前方两侧陈设着一对宝象和一对仙鹤。宝象身上驮着一只宝瓶,象征着太平有象,国泰民安。而仙鹤则寓意着宝座上的主人长命百岁,永享仙福。

    小巴特尔迈步走上玉阶,坐在正当中的宝座之上,塔娜在他侧边一张高背金交椅上坐下,环顾众人,嫣然一笑道:“暴尚书,此来鄙处,有何贵干啊?”

    暴昭看这大殿内的陈设多有逾制之处,微一皱眉,也不好发作,只是笑道:“在下千里迢迢,风尘仆仆,来到开平卫,王太后也不赐座,殊非待客之道。”

    塔娜一笑道:“倒是我失礼了。来人,赐座,上茶。”

    她话音刚落,随即便有亲兵搬来座椅茶几,端上香茗。暴昭轻啜了一口茶水,原想这塞外草原上应该没有什么好茶叶,不料却入口清香,回味无穷。

    他连连赞叹道:“好茶,好茶,连日奔波,都没品过这么好的茶叶了。”

    塔娜笑道:“我也不懂什么优劣之分,只是听贩茶的山西商人说这是福建建宁府的茶叶。”

    暴昭神思悠悠道:“太祖高皇帝为省劳民力,下诏罢造龙团茶,听任茶户以采芽茶进,有司不许刁难阻拦。由此一改唐宋以来的吃茶之风。原来饮茶,须将茶叶揉成茶饼,再捣为细末,按加香物,冲泡饮下,已失真味。今人惟取初萌之精者,汲泉置鼎,一滚便啜,遂改千古茗饮之风,善莫大焉。天下之茶惟建宁府为上,其品有四:探春、先春、次春、紫笋,朝廷置茶户五百,免其徭役,按时进贡,寻常人家十分难得。我看此茶为探春上品,价值不菲,今日能在开平卫饮到此茶,真是三生有幸。”

    塔娜冷冷道:“太祖高皇帝自是英明神武,可惜子孙不肖。”

    暴昭听她此话,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虽说此话是对今上和燕王不满,但不也连带骂了自己儿子吗?

    他不及细想,对塔娜道:“王太后,忠宁王毕竟是今上的兄弟,要同气连枝,可不能同室操戈啊?”

    塔娜问道:“此话怎讲?”

    暴昭道:“忠宁王属下鞑靼部经常无端骚扰辽东等地,抢掠财物,劫夺人口,使得辽东兵马不能专心南下,讨伐叛乱,兹事体大,还请忠宁王、王太后约束部下,不得滋事。否则待燕王之乱一平,朝廷大军必然兴师问罪,届时王爷、太后便追悔莫及了。”

    小巴特尔一听拍案而起,怒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派兵去骚扰辽东了?”

    塔娜一挥手示意他坐下,对暴昭道:“忠宁王确实没有下令巴图去辽东抢掠,然草原之人不识礼法,加之近年来塞外多灾,有些恶徒,为了活命,铤而走险,出去抢掠一番,也是有的。我们一定下令巴图严查,决不容此事再犯。”

    暴昭道:“那就好,忠宁王一定要认清形势,他是皇上的兄弟,同荣辱,共进退,”

    塔娜哼了一声道:“只可惜皇上没把我们当兄弟,巴特尔还没长大成人便出塞就藩,而且宗人府还没给他取名字。”

    暴昭知道这是吕太后从中作梗,也不便明说,便道:“微臣此番前来,便是奉了皇上之命,向王太后征询意见,看给忠宁王取个什么样的好名字。”

    塔娜听到后却对张士行道:“我一介女流,又未读过书,开过蒙,还是请张同知给取个名罢。”

    张士行一听,心下一慌,连连摆手道:“我一介武夫,不通文墨,岂敢给王爷取名?暴尚书饱读诗书,还是请他给王爷取名最为恰当。”

    塔娜不快道:“既然皇上名叫允炆,那巴特尔便叫允武吧。允炆允武,岂不美哉?”

    暴昭笑道:“王太后,忠宁王是火字辈,自然要取个带火字旁的字。武字不带火。”

    塔娜不耐烦的道:“你们加个火字旁不就是了,哪来的这许多规矩。”

    小巴特尔拍手笑道:“武字好,我的汉名就叫朱允武,我长大之后要上马杀敌,象皇爷爷那样,以武治天下。”

    张士行见他眉眼之间与自己颇为相似,不禁又是欢喜,又是惊恐,甚至还有几分愧疚。

    暴昭见塔娜、忠宁王有些胡搅蛮缠,便只好退让道;“忠宁王的取名是件大事,本应由其生父定夺,然孝康皇帝中道崩殂,微臣须回京与宗人府商议后,再报与王太后周知,最后由皇上定夺,写入玉牒。”

    塔娜漫不经心道:“暴尚书请便,反正忠宁王已有蒙古名字,汉人名字十几年了都没有,也不在乎这几天。即使没有也都无妨。”

    暴昭道:“王太后说笑了。微臣临行之时,皇上还说大宁卫也归忠宁王属下,都指挥以下官员听凭任免。”

    塔娜眼睛一亮道:“此话当真?”

    暴昭肯定道:“微臣忝为钦使,不敢戏言,此话自然当真,王太后只要报上名来,微臣记下,回京后给五军都督府备案,朝廷即刻派人送来官凭与大印。”

    塔娜兴奋道:“那好,我现在兹委任阿鲁泰为开平卫指挥使,巴图为大宁卫指挥使。”

    暴昭道:“微臣记下了。”

    阿鲁泰闻言,急忙跪下叩头谢恩。

    塔娜眼睛瞧着张士行,沉吟道:“我还需要一位都指挥使,统领两处卫所。”

    张士行不敢与她目光相接,急忙把头低了下去。

    母子连心,小巴特尔看出了母亲的意思,便对张士行道:“张同知,不如你来辅佐本王,做这个都指挥使。”

    张士行急忙起身对小巴特尔拱手施礼道:“卑职多谢王爷美意。卑职现在平燕大将军盛侯属下任平山卫指挥使,战事正紧,不能擅离职守。”

    阿鲁泰劝道:“张兄弟,你南征北战了这许多年,才从同知爬到指挥,如今毫不费力,连升三级,堂堂朝廷二品大员,如何不答应呢?你我兄弟一起辅佐忠宁王,及太后,也能轰轰烈烈做一番大事业,何乐而不为呢?”

    张士行不愿多说,只能对众人团团再深施一礼道:“多谢诸位抬爱,士行恕难从命。”

    塔娜哼了一声,突然站起身来道:“既然他不识抬举,何必强人所难呢。恕不奉陪了。”说罢,她走下高台,转身走到后殿去了。

    小巴特尔也朝张士行哼了一声,跟着母亲去了。

    阿鲁泰也是脸现不悦之色,但还是尽量维持待客之道,将暴昭、张士行等人引入偏殿,设宴款待。塔娜和小巴特尔再没现身。

    喝了几杯酒,众人渐渐放松身心,暴昭对阿鲁泰道:“阿鲁泰指挥,只要你们和朝廷齐心合力,将那燕贼灭了,你将来封公封侯,世袭罔替,也未可知。”

    阿鲁泰闻言大喜,向暴昭讨教道:“如何才能封公封侯,还请暴尚书指点一二。”

    暴昭道:“现如今朝廷数路大军围攻北平,你们只须从开平卫、大宁卫两路南下,配合朝廷大军杀向燕贼后路,燕贼一灭,你自然能封侯。此事包在我身上。”说罢,他将自己胸膛啪得山响。

    阿鲁泰道:“如此甚好,我去向王太后详细分说,待她命令一下,我即刻出兵。”

    暴昭佯怒道:“你一个大好男儿,为何听命与一介女流呢?只要你能提兵南下,我即刻任命你为都指挥使,待平了燕贼,我保你做个侯爷。”

    阿鲁泰嘿嘿一笑道:“王太后虽是一介女流,手段、胸襟、见识却不让须眉,我等是佩服之至,不敢做他想。张兄弟如此英雄了得,不也做了她的那可儿,一辈子反抗不得。”

    张士行脸上一红,慨然道:“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我既答应了她,必然说到做到,无论如何,都护佑她一生。”

    阿鲁泰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肯在她身边伺候,每次都要躲得远远的,如同老鼠见了猫。”

    张士行叹了口气道:“我此身早已许国,待燕贼平后,若王太后不嫌弃,我再来效力。”

    阿鲁泰轻轻一笑道:“若是一时半刻燕乱不能平息呢?张兄弟你说这话,不就是一句空话吗?”

    暴昭在旁悠悠道:“不会太久了,左右便是这一两年内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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