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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有种你下凡试试 > Chapter 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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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衡靠在床榻上,呆呆的看着银玉,一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僵着脸扯了下嘴角道,“银,你何时竟学会与人说笑了?”

    银玉也不辩解只定定的看着他。

    门口处一位身穿流云色罗裙,手挽薄雾拖地烟纱,凤鬟云髻娥眉淡扫的女子,手端着托盘款款走来。

    女子走至近前,将托盘放在榻前的木柜上,端起瓷碗,拿着汤勺,轻轻搅了搅碗里的汤水,朝他走了过来,并轻声细语的说道,“夫君方才苏醒,身体定会有些空乏,瑶儿特炖了参汤来,夫君喝些吧!”

    杜衡一脸茫然的看了银玉一眼,又看向那女子,直到她在榻边坐下,舀起一勺汤水喂到他嘴边,他才确定这女子真的是在同他说话,不由问道,“你是何人?”

    女子羞涩的笑了一下道,“夫君一睡便是三千年,许多事情一时记不起来也是有的,还是先将这参汤喝了,养养神才好!”

    女子的声音温婉柔和,带着股安抚人心的味道,让杜衡不由的便顺着她的话,将那碗参汤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女子把参汤喂完,对着他浅笑一下又道,“夫君与银玉神君慢聊,瑶儿便不打扰了。”说完端着碗拿起托盘,步履轻盈的走了出去。

    杜衡却是在这女子出去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目光迷懵的转向银玉问道,“那女子是何人?”

    “魔界百越族族长之女,厘之瑶。”银玉淡淡道。

    虽然银玉将那女子的族氏姓名说的清清楚楚,但他依然不晓得那女子是谁,不过比起她是谁,杜衡更在意另外一件事,“她方才为何唤我夫君?”

    银玉一脸平静的看着他道,“她是你未过门的妻!”

    杜衡又呆住了,良晌后才低喃了一句,“我定是本源还没养好!”说着便躺回榻上,阖上了眼睛。

    这不对,肯定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父尊怎么会殒灭呢?那可是父尊,生于混沌,生于万物之前的父尊,那样的父尊如何会殒灭?

    義皇与媧娘自幼便在神界,如何会离开呢?天帝怎么会失踪呢?金辰尊神为何会与伊诺打起来呢,还双双殒殁了?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尤其是他那个未过门的妻,他从未定下过婚约,何来未过门的妻,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他要重新查看他的本源,他的神格,他的识海,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杜衡调动灵息查探着自己的本体,一寸寸的检查着,从未有过的认真仔细,就连银玉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未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杜衡才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的本源已恢复,神格安好,识海也未有纰漏,难道方才是在做梦?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榻侧,如是想着。

    忽然一阵馥郁芳香扑鼻而来,杜衡动了动鼻子,疑惑的坐起身,这才瞧见殿内香案旁坐着的那位女子,女子绣衣如雪,周身香雾漫漫,低眸垂首正拨弄着香炉。

    杜衡一脸迷惑的看着那女子问道,“你,为何在此?”

    难道方才不是做梦?

    女子闻声转过头来,朝杜衡莞尔一笑道,“夫君醒了,瑶儿见夫君屏息修炼,特燃了香檀为夫君凝神。”说着便放下了手里的香杵走了过来,问道,“不知这香檀的气味可随夫君心意?”

    杜衡瞧了一眼那香炉刚想点头,忽地反应过来,拧眉问道,“你为何唤我夫君?”

    女子莲步轻移坐到榻前的木凳上,美眸流转着望向杜衡道,“数千年前,夫君曾在和合谷赢了瑶儿的招亲擂,瑶儿自是应唤你一声夫君的。”说完粉颊跃上了两抹飞红。

    杜衡震惊的瞪眼瞧着那女子,嘴巴张的老大,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这件事与他而言并没多久,正是他遇捕前发生的,记忆自是清晰,大地之南,那片奇峰峻岭中的一处峡谷内,那位身围豹皮,辫着麻辫头戴花环,性格灵动嚣张的女子。

    可在看眼前这位,一袭云纱罗裙,秋波流转,巧笑嫣然,既宜静又宜闲的女子,这真的是同一个人?

    不,不,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怎么会来云桓殿,他当时分明已经将事情说清了,怎么这女子还是找来了?

    杜衡平复了一下心情,端正身子坐好,措了措词,郑重的道,“姑娘误会了,那时,我只是不忍两个比斗的勇士就此丧命,并非要打姑娘的招亲擂,也无意婚娶之事,还望姑娘见谅!”

    女子巧笑盈盈的脸僵了一下,随即垂下了眼眸道,“夫君身份尊贵,瑶儿自知匹配不上,不应攀附,可,这婚约是父尊与爷爷定下的……”女子话未说完便香肩微颤,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父尊?”杜衡惊讶的看着女子,“你是说父尊为我定下了婚约?”话音刚落,不等女子回答他便闪身出了云桓殿,直往父尊殿宇奔去。

    那女子是父尊为他定下的,他的确有了婚约,原来这事儿竟是真的,那父尊呢?父尊在哪儿呢?

    杜衡一阵风似的飞至盘古殿,只见原本恢弘壮丽的大殿殿门紧闭,整座殿宇也透露出一片沉寂之气,全然没了往日神息缭绕云雾弥漫的模样。

    他愣怔着立于殿前,不消他人多说,殿宇这般模样是何意,他自是知晓,可是怎么会呢?那可是父尊啊,父尊怎么会殒灭呢?

    杜衡不死心的又转身去了娲皇殿,同样的殿门紧闭,虽不是一片死寂,却也未见护殿结界展开。

    殿宇无主,自是不在需要结界护佑!

    竟是真的,银玉说的竟然都是真的,父尊殒灭了,媧娘与義皇也离开了神界!

    其实他早就感应到了,只是不信罢了,他血液里在察觉不到那股与之呼应的气息了,无论是他醒时,调动灵息时,还是查探神格时,那股相呼应的劲力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本是一棵平凡无奇的杜衡草,本应与其他药草一般,无知无觉的生长,无知无觉的气绝,不曾想却得了机缘,有幸长在银玉身边,借他神息启了灵,遇虬龙相护保了命,后又得父尊怜惜,以血脉为引賜下神格。

    虽然因此他也遭到了不少的排挤,但他却完全不在意,有父尊怜他,有银玉护他,有虬龙消遣他,还有媧娘时不时的点拨他,他对自己的生活很是满意,那些不相关的闲言碎语虽让他一时不爽,却也不会真的在意。

    可如今这是怎么了,他不过睡了几千年而已,父尊怎么会殒灭了呢?義皇与媧娘怎么就走了呢?银玉,对了,银玉呢?

    杜衡想到此神色一慌,急急的朝云桓殿飞去,也顾不上礼不礼教了,直接推开银玉寝殿的门走了进去,只见视野所及之处一片空空如也。

    杜衡一怔,片刻后,又急忙朝书房找去,这次连停留都不曾,“哐噹”一声撞开门冲了进去,一脸的惊慌正对上书案旁那双浅褐色的眸光。

    银玉手捏一块息壤,静静的看着他问道,“何事?”

    明明银玉一脸平静语气淡然的模样与往日并无不同,偏偏杜衡就觉得银玉今日格外的不一样,只是坐在这里,都能让他感动的热泪盈眶。

    银玉见杜衡不答也不在意,只低头继续捏手里的那块息壤。

    须臾后,杜衡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尴尬的笑了一声道,“法诀失控了,没收住。”见银玉不理他,便顺势坐在了书案旁问,“你在做什么?”

    “塑形。”银玉随意答了一句。

    塑形,说的那么高深,你就直接说你无聊,捏泥人玩呢,多干脆!

    杜衡也伸手抓了一把息壤,揉揉捏捏一顿,装作若无其事的问,“父尊他,可有话留与我?”

    银玉手里的动作一顿,眼睛愣了一瞬,侧头看向杜衡道,“厘之瑶,是父尊为你定下的婚约!”

    银玉记得那时父尊的模样,神色半是忧虑半是担心的看着他道,“吾,只能帮他到此了,能不能躲的过,皆看你们的造化了!”

    银玉不懂,此事乃杜衡一人之事,父尊为何将他与杜衡并论?虽他至今仍是未懂,却也并不执着,这便是银玉心性淡漠的好处了。

    杜衡手里的动作一僵问道,“父尊要我娶她?”

    银玉搓揉着手里的息壤,漫不经心的答道,“父尊亲为你定下婚约,自是此意!”

    杜衡双手紧紧攥起,将那刚捏出形状的息壤握成了碎泥,良久后才抬头看向银玉问道,“你呢?你也觉得我该娶她?”

    银玉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搅了厘之瑶的姻缘在先,此为果报!”

    杜衡的眸子一颤,心脏紧的要窒息一般,一动不动的僵坐了许久,突然豁出去般问道,“若我说我不喜厘之瑶,只心悦与你,你当何如?”

    是的,他心悦银玉,这心意在他日日看着银玉的那两个月时,便明白了!

    也或许是他发现的不够早,这情愫其实在他为银玉拔金锥,决定生死相陪的那刻便生了。

    又或许更早,或许是在他执着的守在羽渊旁,宁被羽渊灵气灌死都不肯离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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