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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重生复仇之孤女不好惹 > 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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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侍郎见俞文安不认罪,也不多言,惊堂木一拍,便让带人证上堂。

    俞文安听见传人证上堂一事,心中一紧。这段时日在刑部住着,俞文安将这件事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最好的情况,不过就是有学子嫉妒他年少中举,心怀不忿之下诬告了他。可那日柳钧楠扮做杂役混进刑部,询问他默写的文章一事,俞文安心中就明白,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他默写的文章丢失,如今又有了所谓的证人,这一些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告诉他,有人在陷害你,有人想让你万劫不复。

    俞文安咬了咬牙,他年纪小,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人还得对簿公堂。身后传来脚步声,俞文安红着眼眶转头看去,他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地害他!

    “你?”俞文安看见来人之后,面上有些惊疑,惊的是此人竟然是青山书院的学子,疑的是……他虽然认识这个所谓的证人,可仅限于知道他也在青山书院读书,他连这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又在哪里得罪了这个人?

    “你是?”俞文安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这个青衫儒生,疑惑的问道。那儒生听见俞文安问他是谁,垂在身边的手顿时握紧,好在刑部侍郎开口了,“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青衫儒生向堂上诸位大人见了一礼,然后说道:“学生徐文才,盛京人士,与俞文安,同在青山书院进学。”

    “你说你乃替俞文安考试之人,可是当真?”刑部左侍郎又问,徐文才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俞文安,有些恶意地笑了笑,说道:“正式,学生所言无一字是假,俞文安仰仗靖勇公府名声,重金威逼利诱,让学生代他参加乡试。学生家中贫寒,无权无势,不敢与他对抗,只得遵从。后来舞弊一事案发,学生思来想去,实在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故而主动投案,指认俞文安!”

    徐文才余光瞥见俞文安被他这一番话说得呆立当场,心中生出无限快意。他如今已经二十有五,在青山书院读了十年书了,早年还算有些才气,也是小小年纪就过了院试中了秀才。可惜,再之后无论他怎么用功怎么努力,都无法再进一步。

    眼见着与他同届的学子,要么中举选官,要么放弃科举另谋他路。徐文才还是不想放弃,他坚信自己有朝一日定能高中,所以他留在青山书院,一年又一年。

    身边的同窗换了几茬,徐文才的雄心壮志也渐渐磨平了,他不再奢望殿试高中,不再梦想中个进士,只要过了乡试,只要得个举人,他就心满意足,他就选官,哪怕当个九品芝麻官都可以。

    可惜,他一次次下场,一次次落榜。考科举成了他心中一块丢不掉、放不下的心病,成了魔怔。他苦心钻研,将自己的文章反复修改,他自认已经做到了极致,为什么不中?为什么还是不中?!老天爷一定要这么折磨他吗?

    徐文才多年落榜,心态早就偏执,偏生这时候,青山书院出了个俞文安。年纪轻轻,家世显赫,衣食无忧,还有神童之姿。

    同样都是年少成名,徐文才对俞文安一直就格外关注,他嫉妒俞文安,像渴求空气、渴求饮水一般,渴望俞文安落榜,渴望俞文安从神坛跌下来。

    失败吧,如同当年的我一样,失败吧,去承受旁人嘲笑的目光,承受落榜的失落与痛苦。眼睁睁看着别人金榜题名功成名就,同我一样痛苦吧俞文安!徐文才病态地关注着俞文安,偏执地等待着俞文安名落孙山的消息。

    可没想到,等来的确实俞文安连连高中的喜讯。

    凭什么?凭什么俞文安可以?徐文才病态的心理被俞文安刺激得更加疯狂,一定是因为俞文安的家世,他是靖勇公府的公子,那些考官,那些阅卷的人,一定是因为靖勇公府才点了俞文安,才让他通过的!

    对,就是这样。徐文才在心里自说自话地给俞文安定了罪,嫉妒如同毒蛇,缠绕着他的五脏六腑,毒牙深入心脏,不停地往里灌注着毒液。

    他到处给俞文安破脏水,到处说他虚有其表只是靠着家世才能有才名。可没人相信他,没人理会他,知道有一个人出现了,他拿来了俞文安乡试的文章,他给了他巨额的金银,他让他到官府揭发俞文安舞弊。

    去吧,整死了俞文安,他的一切就是你的了,他乡试的文章是你写的,通过乡试的人应该是你,举人功名也是你的,去吧,去揭发俞文安!

    期待已久的场面就这么发生在了自己眼前,徐文才眼中迸发异样兴奋的光彩,浑身轻颤。

    俞文安回过神来,忍住心中的怒意,对刑部左侍郎说道:“启禀大人,学生从未与这位……学生从未与他有过交集,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遑论请他代考?学生乡试文章,皆是出自自己之手,请大人明鉴!”

    徐文才脸色扭曲了一下,又说道:“大人!学生并无半句虚言!俞文安乡试所作文章,是出自学生之手,大人若不信,可以当堂验过!”

    俞文安眉心紧皱,看了看言之凿凿的徐文才,刚想开口说话,就见一旁陪审的姜修则俯身凑近刑部尚书耳边耳语了一阵,刑部尚书点点头,开口说道:“你二人皆说文章是由自己所作,既如此,便先行验过,在做评断。”

    刑部尚书发了话,俞文安与徐文才自是照办。“当日乡试的时候你们是如何做的文章,今日就在这公堂之上重新写一次吧,记住,要和乡试一模一样。“衙役端了小案几上来,备好笔墨纸砚,俞文安与徐文才一人一边,同时开始默写乡试卷子。

    堂上众人静默观看,不一会儿,萧隶又忍不住了,悄声对萧岚洺说道:“这下可不好,我看这两人都是下笔如飞,毫不磕巴,就算这卷子写出来了,又如何分辨?”

    萧岚洺还想着刚才姜修则突然对刑部尚书说了一阵话,三司会审何等严肃,一般这群老狐狸都是隔岸观火,轻易不会介入审案,可刚刚明显是姜修则对刑部尚书说了什么,刑部尚书才突然开口,让这两人默写试卷。

    萧岚洺没有理会萧隶,反而打量起对面的姜修则来。姜修则感觉到萧岚洺的视线,与他遥遥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

    “啧”萧岚洺咋舌,“又是一个属狐狸的。”

    “你说什么?”萧隶没听清,转头看着萧岚洺问道。萧岚洺满怀忧虑地看着萧隶,惆怅道:“你可怎么办啊,生得这样傻。日后入了朝不得被别人捏在手里玩儿?”

    “我……”萧隶被气得说不出话,我招你惹你了,凭什么说我傻?!

    俞文安与徐文才两人默写接近尾声,片刻之后,俞文安先放下笔,衙役捧着墨迹未干的宣纸送了上去。紧接着徐文才也写好了,刑部左侍郎比对着看了两篇文章,又命人取来俞文安乡试的卷子,看完之后,刑部左侍郎忍不住挑了挑眉。

    三份试卷被衙役传了下去,科举考试为防止舞弊,历来都是写馆阁体,光看字迹是无从分辨的,文章内容也是分毫不差。徐文才见他们传阅试卷,嘴边的笑越来越忍不住了。

    既要整死俞文安,他怎么会不做好万全准备?任谁都别想看出破绽!

    试卷传到了萧岚洺这边,萧岚洺与萧隶分看两张试卷,萧隶两边对比,啧啧有声:“我的天,若不是亲眼看见,我绝不相信这是两个人写出来的。这,根本分不清啊……”

    萧岚洺也有疑惑,他忍不住又看了看对面,就见姜修则与刑部尚书两人成竹在胸的模样,似乎已有决断。

    难不成他看漏了什么?萧岚洺忍不住又将三张试卷翻了一遍,突然灵光一闪,竟然是这个!

    萧岚洺放下试卷,忍不住低声笑了笑。萧隶还摸不着头脑,见萧岚洺这个样子,便问道:“你笑什么?你看出来了?”

    萧岚洺拿起折扇敲了敲手心,低声道:“看出来了,怎么,你还不懂?”萧隶憋着气又翻了翻……还是看不出来。

    不等萧隶搞明白,刑部左侍郎便先开了口,只听他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徐文才!竟敢蓄意诬告!你可知罪?!”

    徐文才原本还暗自窃喜,欣喜自己准备充分,没想到下一刻就听见刑部左侍郎问他的罪,徐文才大惊,喊道:“我没有!那篇文章是我写的!就是我写的!”

    “你写的?很好,我且问你。你所默写的这篇文章,共避多少字?为何而避?”

    徐文才稳了稳神,回道:“回大人,学生共避十三处,皆是恩字,乃是俞文安威逼学生之时一起交代,言及他父亲名讳,有恩有平,让学生千万记住,不可出错。”

    徐文才敢做这事,自然是用了心思的。来找他的人不通文墨,不知其中关窍,只让他背熟文章。还是他自己灵醒,发现俞文安文中避讳,又得知俞文安父亲乃是钦天监五品灵台郎俞恩平,所以默写之时万分留心。

    刑部左侍郎冷笑一声,转而看向俞文安,说道:“俞文安,你说。”

    俞文安起身回道:“回大人,文中一共避讳十五字,十三处恩字,乃是因为家父名讳。还有两处,乃是避的家母名讳。”俞文安之母的名讳自然不会轻易外传,莫说外人,便是靖勇公府之内不知道的人也是比比皆是。

    徐文才闻言,整个人像是被雷劈傻了一样,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疯狂喊道:“不可能!你撒谎!你,你们串通起来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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