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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看着林向楠，喃喃自语的说道。
“他已经开始凝练黑色秘牌了吗？”十三一脸沉重的看着林向楠，表情极为严肃。
作为天授者，虽然他不知道关于鼎炉凝练秘牌的过程，但是谁都可以猜到。
九死一生！
为什么天授者广为人知，而鼎炉默默无闻？
仅仅是因为鼎炉的数量稀少吗？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历史上，天授者的数量绝对不少，别的不说，只说近二十年的国内，有至少有三十人！
而鼎炉，寒衣活了八百多年，也只找到了林向楠一个而已。
而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没有天授和成神阶梯的洗礼，肉体凡胎的秘牌师，想要在体内凝练出黑色秘牌，实在是太困难了。
就好像，是让一个小孩去舞动大锤去上战场杀敌一样困难。
黑色秘牌的力量，可以瞬间让一个普通秘牌师自爆而亡。
因为他的脑海是没法承受这种力量的。
林向楠的担忧是对的。
他真的很有可能会死。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来！秘牌！龙虎狗！”
他大喝一声，脑海中漂浮的金色秘牌在他身前盘旋了两圈之后，毅然决然的飞进了那个巨大的光团中。
“咚～”
脑袋忽然剧痛起来，就像是被铁锤狠狠的砸了一下似的，现实世界中，林向楠抱着头颅惨叫，撕心裂肺，听的人不免心颤。
“……”
十三和寒衣都没有轻举妄动，虽然他们都是天授者，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无能为力。
“只能看你自己了……别死啊！”十三在心里呐喊。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也来到这里吗？”寒衣忽然说。
十三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她。
“别用这种表情嘛！”寒衣重新带好了口罩和墨镜，“叫你来，是想让你来做最后的底牌！”
“你什么意思？”十三眼中闪过一道光，“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寒衣耸耸肩，“如果他失败的话，就只有你我一起联手，尝试降服死灵之书了。”
“我们都是天授者，如果这小子死了的话，那就只能尝试像是林向楠当时在津海港那样，把死灵之书撕成两半，分别储存，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寒衣无奈的说。
“哼……哼……”十三冷笑，没有说话。
“不过，这样的成功率同样渺茫，如果失败的话，那就只能咱们三个和欧洲一起陪葬了。”寒衣大声的笑了出来，“也不错了，不管怎么，是收服死灵之书还是被它杀死，总算也有一个了解了。”
“这么多年，你怎么没有去寻找其他的天授者？”十三看着她，反问道。
“你以为天授者都是一样的吗？”寒衣不屑的反问道，“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入我的法眼的，你也是我精心挑选了一个棋子啊！”
“你现在说出来，就不怕我自杀？然后你竹篮打水？”
“呵……”寒衣摇摇头，“你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我在暗自观察了你十几年，你是什么性格我十分了解。”寒衣说，“乖乖的跟我在这里看下去吧，这场话剧，也要上演到高潮了。”
……
“啊啊啊啊啊！！！！！”
林向楠蜷缩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挣扎。
额头上青筋全部暴凸起，就像是一根根蚯蚓一样，他的嗓子都已经因为不停的叫喊而变的沙哑无比，就像是沙漠中濒临渴死的人一样。
脑海当中，一团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这团火焰，就是导致林向楠如今万分痛苦的真凶。
他的本命秘牌，龙虎狗，现在正在火焰中灼烧。
一开始的时候，这张秘牌还有手掌一样大小。
但是现在，已经缩小了将近一半。
不止如此，它的表面上也出现了无数的裂痕和蜷曲，符号和图案扭曲不全，而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秘牌也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被彻底烧成灰烬。
本命秘牌与使用者心神相连，彼此一体，林向楠此时也在承受着煅烧一样的剧痛。
他的精神，马上就要因为剧痛而奔溃。
“啊啊啊！！！”
“疼死啦！”
“要死啦！”
“救我！救我！谁踏马都行啊！”
剧痛当中，林向楠已经被折磨的快要神志不清了。
此时的脑海，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焰，就像是一个硕大的火炉一样。
龙虎狗、星旗电戟、王牙，已经被焚烧成了灰烬。
火焰当中，闪烁着三种微弱的光芒。
分别象征着三张秘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火焰终于熄灭了。
现实当中，林向楠忽然浑身上下一激灵，彻底的昏死过去。
“这是？成功了吗？”十三呆呆的看着他，不敢确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放到林向楠的鼻子下面。
还好。
虽然很微弱，但是鼻息尚存。
“没死就好。”
“这是哪里？”
林向楠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周围，到处都是一片深邃的黑暗。
黑暗当中，什么也没有。
只有他一个人。
就像是沉没在深海里的少女一样。
“好累啊！”
他长叹了一口气。
身体和意识都极其疲惫，连睁开眼睛都十分困难。
一股坠落感传来。
就像是沉入水下的人一样。
“我要掉到哪啊？”
林向楠什么也想不到，思绪宛如僵住了一样。
光。
忽然，眼中射进了一束光。
如此遥远，仿佛是在天边。
又如此的近，好像就在眼前。
林向楠试着伸出手，那道光好像可以轻而易举的就能够及，但是却被波浪卷走，迷失在黑暗中。
“那是什么？”
既温暖又眩目，好像是制造蜃景的蚌珠。
“对了……我到底成功没有？”
林向楠忽然想起了自己刚才做的事。
“龙虎狗？”
他试着呼唤秘牌。
可惜，没有任何的反应。
“星旗电戟？王牙？”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忽然，那道光变得极其夺目。
仿佛是照亮海底的太阳一样。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道光，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一张巴掌大小，类似纸牌一样的东西。
不过，最神奇的是，它竟然是通体漆黑的。
光芒从黑暗中散发，完全的违反了认知规律。
“卧槽！”
林向楠被吓了一跳，那张黑色的秘牌，就像是个从天降落的陨石一样，气势汹汹，轰然落下。
他想闪躲，但是浑身都动不了。
“我靠靠靠靠靠靠靠！”
“滴答～”
就在这张秘牌撞击到林向楠的脑袋的时候，非但没有发出他想象中的撞击声音，反而是出现了仿佛水珠滴落的声音。
数以万计的信息，一下子涌入了林向楠的脑海中。
“这小子怎么还睡不醒？”十三有些等的不耐烦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这家伙整整昏迷了一百二十分钟。
话音刚落，林向楠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
寒衣和十三对视一样，虽然寒衣没有眼睛。
“这就是……全新的秘牌？”
林向楠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围。
就好像做梦一样。
他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什么心里准备？
当然是失败后死掉的准备了。
没想到，竟然就这样成功了。
“这就是……黑色的秘牌！”
感受着磅礴而出的力量，林向楠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这力量在多出一丝，哪怕只有不起眼的一丝，他的脑海都有可能直接被撑爆！
不过，还好。
林向楠叹了口气。
“红书！”
他淡淡的说。
“什么？”十三没听清，“你大点声，不费电！”
“红书！”
林向楠说。
“……”
“你拼了小命，就弄出来个烤红薯？”十三套了套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干涸大地上的河流，焦土里唯一的绿洲，败局中最后的王牌！”寒衣喃喃自语。
“我的新秘牌！融合了龙虎狗、星旗电戟、王牙的全新秘牌！红书！”
说罢，他全身上下，忽然散发出了黑色的光芒。
就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洞一样。
十三脑中的秘牌，忽然开始变得不受控制了起来。
就像是挣脱了缰绳的骏马，马上就要奔腾起来一样。
“我去？什么情况？”十三拼命的用大量的精神力，才安抚下秘牌的暴乱。
这还只是林向楠无意识的散发了一丝红书的气息而已。
如果他主动释放的话，十三的秘牌可能会被瞬间摧毁！
这就是完整版黑色秘牌的力量。
“真的成功了，你是历史上第一个以鼎炉的身份孕育出黑色秘牌的人！”寒衣也无比激动，林向楠竟然真的做到了这一步。
只可惜，这足以载入史册的一幕，只有两个旁观者而已。
“有了这样的力量，我应该就可以打败死灵之书了吧？”
“不对！即便是世界，现在我也可以轻易掌握！”
“……”
他的意识，开始逐渐变得阴暗，开始偏离了一开始的方向。
“我不要拯救什么欧洲了！让它沉下去好了！”
林向楠忽然语出惊人的说道。
“纳尼？”十三被他给震惊了，眼珠子差点直接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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