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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出来的？”D不解的问到，“你是说，这是对方不经意间说漏了嘴吗？”
“也许吧。”斯莫林耸了下肩并不确定的道：“当时罗斯托夫斯基不可能来和我见面，所以派来了一个人。这人我没见过，也许他不知道我并没听过这个计划，也可能我在计划中只不过我自己不知道而已。反正这人在和我接上头后说，同意按我的要求让我撤离。我问他这次怎么这么痛快？他回了我一句，为了我们的90计划？”
“就这一句吗？”D问到。
“就这一句。”斯莫林道：“我不关心什么计划，我只想离开。那时我的处境已经很危险，虽然我已经停止了继续为罗斯托夫斯基提供信息，但是之前的追查一直没有停止，并且范围依旧不停的缩小，而我始终都在被怀疑的对象范围内。我随时都有可能被抓走，那段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我第一次明白其实可怕的不是我被抓，而是你知道别人想抓但却始终没有动手的那段时间。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对精神上的折磨。所以只要能让我离开，结束这里的一切我还管的了他们什么该死的计划吗？”
“那么。。。你认为罗斯托夫斯基在整个计划中扮演什么角色？”D问到。
“什么角色？这还用问吗？”斯莫林笑了一下道：“他一直是一个领导者，地位重要。这个计划应该就是在苏联境内进行的，罗斯托夫斯基显然非常合适。并且我刚才说了，和我接头的人说的是90计划而不是罗斯托夫斯基，而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90计划，我只知道罗斯托夫斯，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90计划就是罗斯托夫斯基主导的至少在这个计划中这家伙起到关键性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如果我被捕，倒霉的首先便是罗斯托夫斯基，那么90计划便会落空，所以让我撤离的理由不用确切的说是保护罗斯托夫斯基，换做是90计划也是一样的。”
斯莫林的这番话让我连连点头。这家伙在清醒后可不是个简单的家伙，他思维敏捷，逻辑清晰，并且他在逃亡后应该是仔细想过之前的事的，所以在此刻他才能这么清晰的说出这些话，不过也许也正是这样才让他有了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一步步把他逼成了疯子。
“那之后你还和他联系过吗？”D又问到。
“没有。我到了英国后便有了新的身份。报社的工作。在这点上，美国佬和英国佬还比较有规矩，没人来打扰我，我就好像是一个真正的英国人，至少表明上是这样的。”斯莫林道。
D点了下头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照片，“罗斯托夫斯基是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我看了眼D手里的照片，就是一张和他之前给我的那张一样的赫尔佐格的照片。我转头看向斯莫林，他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后笑了一下道：“应该是他吧，呵呵。好像变了不少，但是这眼神，应该没错。”
“应该是？”我不解的问到，“只凭眼神吗？”
“你没听错。”斯莫林将照片还给了D，“这人和十几年前很大变化，老了不少，并且有些不同。但是这眼神还是那样。”他说着看向我，“我喜欢看人的眼神，每个人的都不同就好像指纹，但眼神却又比指纹好观察的多，更直接。我还记得很久前他和我见面接头时的情景，他站在路边或者坐在某个什么公共场所里等着，就是这种眼神。”
D接过照片点了下头看向我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向斯莫林，“你去过南斯拉夫？”
斯莫林听我提起这个立即冷下了脸看向我，“你们看到那张照片了？”
“对。”我承认到，“我们很想知道那照片的意义。”
斯莫林像是很不高兴，不过片刻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那是我在南斯拉夫认识的一个美丽的女士。对你们来说那张照片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她已经死了，死在之后的一次武装冲突中。这不过是我报社的同事拍的一张照片罢了。”
“你们唯一的合影？”我继续问到。
“对。。合影。。没有正面的合影。那张照片是在一个战争废墟前照的，我们正在清理废墟，苦中作乐罢了。”斯莫林像是很艰难的说完，然后他看向我，“这些足够了吗？还想知道什么？”
“没了。”我说完站起了身，转头看向D，“我的问题结束了。”
D点了下头看向斯莫林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关于这位罗斯托夫斯基的。”
“没了。这是我知道的全部，当然如果你们关心以前我干的那些事情的具体细节的话，那就是一个非常长的故事了。”斯莫林道。
“那些并不重要。”D摇了下头，“我们不是来翻旧账的。就像你醒来时说的，苏联已经不在了。”说完D看向我道：“治疗结束了。这位斯莫林先生也恢复了神智。我们可以离开了。”
“那么。。。”斯莫林见我们结束了谈话有些疑惑的看向我道：“你们准备带我去哪里？”
“你？”我反问了一句后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家伙是觉得我们可能会把他带走，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干掉他。
“不。”我摆了下手，“你想错了。我们只想了解过去的事。就这样。”
“真的？”斯莫林不信的问了一句后接着道：“你们不怕我告密？你们在找罗斯托夫斯基。”
“告密？和谁？”D笑了笑，“如果我没看错。你比我们更想让那家伙倒霉吧？”D说完也不等斯莫林回答直接朝我招了下手，“走吧。斯莫林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也许苏联不完蛋，蒂亚娜便不会死。”就在我们走到门边时，斯莫林站起身开口道，在看到我们一脸不解的看向他后，他接着道：“照片上的女士。内战夺取了她的生命，还有很多其他人的。如果苏联。。。也许她还活着，会有个爱她的丈夫还有孩子。”
斯莫林的话想在忏悔。。。他应该是觉得苏联的完蛋他也是参与者，这让他一直有负罪感。并且在南斯拉夫他应该又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特别是这位蒂亚娜，从斯莫林的话中便能看出他对这位蒂亚娜很尊敬，她的死像是对斯莫林有很大的打击，以至于让他有了更大的负罪感。这也许就是让精神变得不正常的最后的，也是完美的一击。
“再见，斯莫林先生。”D转头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而就在我要走出房门时，斯莫林再次开口道：“如果可以。。。。带我向我的那两个亲人问声好。”不过说完这句他又改口道：“不。。。还。。还是算了吧。。。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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