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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后我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尤戈维奇的身后前行，大概到了接近半夜的时候老家伙才慢慢停了下来。然后扶着我慢慢的坐了下去。
我抬头在喘了几口气之后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晚上天气晴朗，月光也很明亮。林子中微微有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老家伙看了看周围后示意我在这里等着别乱动，我把他拉近面前用很轻的声音道：“我们是不是到了边界线了？”
尤戈维奇点了点头先指了指我们周围的地面，然后也用很轻的声音道：“你看这周围，脚印很乱，很多草被压平了。应该是北约的人在这里做了简单的休整。现在我们正在上坡，如果我估计没错，等到我们开始感觉下坡后，也就是翻过脚下的山坡后应该就是边界了。而我们的人就该在不远的地方了。”
“那我们抓紧过去吧。现在快半夜了，北约的人随时可能会动手。”我说着站起身。
尤戈维奇见我站起扶了我一把后轻声道：“我们先翻过这个山坡。翻过去后找个地方你停下，我要去侦查一下看看北约人大概的位置然后想法通知我们的人。”
“好吧。”我点头表示同意，在这地方这种情况下尤戈维奇比我专业，我也只能依靠他来做这个事。
我们继续上路，不久后翻过了山坡进入了下坡。进入下坡后尤戈维奇越走越慢，手上的枪也端了起来抬高了枪口。在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后，尤戈维奇把我带到了一棵树旁。在示意我蹲下后用极轻的声音道：“你在这里等着。北约的人估计就在我们前方这一片区域内了，我已经闻到他们身上的味道了。我自己摸过去想法通知我们的人。”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一定要小心。他在点头后将自己的背包丢了下来递给我后，朝着前方走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树林中。
我待在这里等着，大约二十分钟后从两点方向有亮光闪了一下随即一阵枪响传了过来。我提前枪将尤戈维奇的包背了起来。我看向前方，随着这一阵枪声响起后，我看向的区域没有太大的动静，但安静的却有点诡异。
没一会儿动静变的越来越大，枪声越来越紧密的同时，区域也在不断的扩大。隐约还能听到人呼喊的声音。从我这里看，交战的地方距离我大约三四百米的样子。我准备起身往前，但是我又怕和尤戈维奇走散了，我现在手里只有一只步枪和半匣的子弹，黑漆漆一片过去说不定还没看到人就被别人给打死了。
我重新蹲了下来，我决定再等等。那边交火规模越来越大，不时还传来一声爆炸声。突然我的侧面传来了动静，我转头看过去枪口瞄了过去。
“吉普赛人？你还在吗？我是尤戈维奇。”
我放低枪口道：“我在这儿。”
尤戈维奇在跟着我的声音很快找了过来。他还是一个人，看来他多半没有和我们的人汇合。
“我们快离开这里吧。”尤戈维奇看到我后便开口道。
我见他过来便伸手拉我起来，估计是情况不妙便开口道：“怎么回事？你没见到他们？”
尤戈维奇一边拉起我一边道：“没有。我接近他们时北约的人已经围过去了。我只能先开枪示警。”
“那你这么慌张做什么？”我奇怪的问到。
尤戈维奇看向远处，“因为来的人可不止这些。我看到还有另外一队人从大路那里摸了过来。这里马上就要完了。”
“那怎么办？”我问到。
尤戈维奇摇了摇头拉着我往来时的方向也就是科索沃的方向退去，“就地抵抗肯定没有任何机会。除非像我们两个这样。”
虽然我觉得这两天仗打的无比的憋屈，实在不想这么轻易的离开。但我必须承认老家伙说的都是对的。对方有夜视设备，武器装备不占劣势说不定还占优不少，毕竟我们这帮人是溃败下来的枪支弹药肯定丢失了不少，重点的装备更是百分之一万的全扔了。如果原地不动的抵抗势必是没有任何便宜赢的可能，但是无组织的炸营奔溃那死的更快，只有像老家伙和我这样分成小队利用黑夜和周围树林山坡的掩护大家碰运气各自突围更加靠谱。
但愿米尔克他们能够跑出来。我看了一眼交火的方向，就在我看向的树林方向有了动静，在月光的作用下我看到一个黑影闪了一下，我立即抬起枪口朝那个黑影扣动了扳机。
“哒哒”一个短点过去，尤戈维奇在我动作的时候就意识到有情况，我一边继续拉着我后退一边看向后方。随即几发子弹打中了我正经过的一棵树。
我没听到枪声，对方的武器带着消音器的。这肯定是尤戈维奇开枪示警后被对方盯上了，跟着老家伙过来的。
“快跟着我！”老家伙没有开枪只是拉着我就往山坡上跑去。身后不时有子弹飞来，从打过来的角度看，朝我们射击的应该不止一个人。
我们快速跑上了山坡，身后传来枪声的地方此刻枪声出现了分散的情况，但愿他们是在化整为零各自组织突围。尤戈维奇拉着我快速的跑下了山坡，突然改变了方向跑了一段后停了下来，他示意我蹲下别动，不要发出声响。
我点头表示明白，慢慢蹲下，此刻我能清楚听到我喘息的声音，这声音此刻显得非常的大，我努力平息着呼吸，并看向树林。尤戈维奇蹲在我的身旁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在离我们三十米的地方有了动静。
我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是借助明亮的月光隐约并且短暂的看到一个影子一闪而过，朝着科索沃的方向而去。这时我下意识的慢慢抬起枪放慢呼吸的速度开始瞄准。
我的动作引起了尤戈维奇的注意，他慢慢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抬起手按下了我的枪然后朝我摇了摇头。于是我放下枪，就这么静静的蹲着。老家伙也是这样，一动不动的蹲在我的身旁，我们两个就像两个石像一样除了呼吸几乎没有任何的动作。
我们两个就这样没有任何多余动作的蹲了十分钟，就是听着边界线那里的枪声，枪声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的变的稀疏起来并且感觉离我们越来越远。估计那边的战斗差不多结束了。
在差不多感觉不到脚，就要无法保持平衡后，外面再次传来了动静。从科索沃的方向有人过来了，应该是之前追击我们的人。没一会儿动静从我们前方通过，接着以比追击我和老家伙时更快的速度往边界线那里而去。从脚步声听起来，大概是两三个人。
在对方走远后，老家伙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见他这样，知道危险暂时已经解除，我慢慢坐了下去，让双腿和双脚彻底解放出来。
“我们下面怎么办？”我轻声问到。
老家伙听我问起这个，叹了口气道：“从这里直接去塞尔维亚肯定不行。休息一会儿后我们就得离开这里。谁知道那帮北约的人会不会在这里展开搜索，边境线上说不定有几队这样的北约队伍。目前最稳妥的方法是往科索沃走，在那里兜一圈之后再回到塞尔维亚。”
对于老家伙的逻辑我很清楚，就是往对方看来已经稳定住的非交战区域跑。这样的走法在中国抗战时逃难的百姓中有出现过，比如在南京保卫战时就有百姓逃往当时已经属于沦陷区的上海。
“你确定这样最安全？”不过我对于那里可没什么好印象，实际那里也属于阿族的敌占区，还是担心的问到。
尤戈维奇肯定的答到，“不用担心遇到大批的阿族人。别忘了白天时他们也很惨。我们最多遇到一些和我们一样被打散的。”
“那也很危险。我们就两个人。”我说到。
“是。但总比遇到北约的人要安全的多不是吗？”老家伙说到。
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老家伙比我这个外来人要靠谱的多。听他的比我自己的想法肯定要安全很多。
在休息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在腿脚彻底恢复活力后，老家伙和我再次启程，并且再次往科索沃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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