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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
老夫人的房比平常更早的熄了灯。
——
洪曾融还是不死心地倚在椅背上，他低着头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这是他当相之日特地令人打造的，迄今已有二三年。
二人间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不是极为明亮，却仍看得清双方的表情。
温咎凤未动过手边的茶，看着书桌对面的他忧心忡忡难下抉择。
第一次因一个青年人眼神而心惊的他思绪杂乱，手指无序地轻敲着桌面。
温咎凤，忠睿王之子，因助先帝平定边塞叛乱荣获军功，从一介文武状元跃升成皇亲国戚。而温咎凤则是忠睿王的独子，幼年默默无闻，但自忠睿王退隐后便子承父业被封瑾王。
关于此人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朝廷之上难见皇亲国戚，除了几个后宫娘娘在朝为官的父亲，其余的皆只是臣子与皇室无任何瓜葛。
他也只见过温咎凤一面，那是极为偶然的相遇。只是透过马车帘看到了他的侧颜。
今日一见果真让他在心底连连喟叹。
“瑾王，吾便答应此事。只希望你莫要让吾失望。”他长吁一口气，俊雅的面庞露出几分无力。终是有了将要步入中年之人的衰相，眼角的纹路更突兀显现。
温咎凤掀了茶杯的盖，茶香即刻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他指尖覆在杯上，剩余的温热并未温暖他的指尖。
“陛下与小王定不会让丞相失望。”杯盖底凝结而成的水珠因他的动作滚动，随即便重新落入茶水中，涟漪起了稍许，顷刻、水面便平如镜面。
“多谢丞相的好茶。”盖上了茶，他便起身。深蓝长衣更甚黑，诡谲流转的黑暗吞噬着多余的情绪，洪曾融望着那人不紊不乱地跨出门槛，思绪回归平静。
灯火摇摆不定随时将要熄灭般，而他亦面容晦涩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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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绕绕，周围景色差别不大却仍是能辨认。蝴帛对此处的地形了若指掌般，有些恭谦地跟在她身后。在岔路时总会伸手将她引向正确的一边。
“这里便是小姐居住的阁楼。”跟其他建筑一样，这里挂着块横匾，上面提了字。凊涟阁三字听起来雅致，里面倒是要看看才知道是否与这名字相称。
“当初奴婢成了小姐的贴身丫鬟，也是那时，您给您的阁楼取了这个名字。凊是老夫人给您的小名，涟则是您意兴所致。”傅竞天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答她，蝴帛大概是个多话的人。会通过怀念以前来引起主子想要与她交谈的想法，可傅竞天根本没有二人相处时的记忆，她便静静倾听着蝴帛所说的一字一句。
“小姐，时间约莫着不早了。让奴婢快些服侍着您睡了吧。”蝴帛说的大多都比较详细，但仍是无法让她理清洪韵的性格。但洪韵既然能与下人相处的不错，应该也是个温善的人。
“好。”她简单洗漱后便让蝴帛退下，蝴帛看着她趟下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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