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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树语者 > 190.祈禳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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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里传来阵阵咕噜声,我开着车走夜路,高速上大车时不时呼啸而过。

    黑哥睡的鼾声阵阵,我……没觉得自己太可怜,想想老树能让我用四个轮子就已经很开心了。我之前不想要表哥的车,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觉得,老树很可能会让我用跑的。但是又觉得黑哥没必要跟着我一起训练,才接受了,并不是跟我哥客气。

    经过这一天多的休息,身体已经消除了疲劳,格外的轻松,不入灵台也觉得,似乎每个细胞都满满的活力,除了肚子会咕噜噜叫。这个时候,后座上那一堆苹果就成了我的口粮。

    啃着苹果,开着夜车,我心里那个郁闷啊,丫我又不是要去健身,搞个苹果减肥法……再说,我本来也不胖……这哪里是在减脂,分明是在减肌……

    郁闷之余,我想着太虚道长的地址。

    蓬莱。

    传说,冥水环绕的海外仙山,八仙过海的地方。

    此蓬莱非彼蓬莱。

    我要去的地方是人类现实社会,烟台地区所属的县级市。说到这里,最有名的除了蓬莱阁之类的景区,其实还有便宜新鲜的海货……话说,我大学舍友,最小的老八就是蓬莱的。之前我们几个也到过蓬莱,就是到他家去玩儿。只不过毕业之后,只有手机和网络联系,却没再见过面。老八家境不错,据说回去之后,凭着关系已经有了皇粮的身份,小日子过得悠哉,老婆也说定了,刚定完婚,说是等暑假,毕竟我们宿舍还有三个在读书的。除了我和老大,还有老五,考到了云南。

    不过,这次,我依然没时间去见兄弟。一来是要找借口解释我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二来……我不想节外生枝。

    大柳行镇。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多少有些疑惑,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太虚道长并没住在道观,而是一处民宅。就在村子里面,很不起眼的一所民房。与之相对的,是门外停了一辆奥迪a8。

    我瞅着有点眼熟。心道,莫非是之前的那个富豪也在这里?真是不巧,心下想着或者择日再来。

    黑哥看出了我的犹豫,问:“碰到对头了?”

    我摇摇头:“不是。”

    “那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对头,也正好,一并处理了。”黑哥先我一步拉开车门,上去敲门了。

    我无语,只好也跟了上去。倒也不是怕,只是觉得不想再节外生枝。我不过是来打听玄沌子的下落而已。

    黑哥敲门后不久,有人来开门。

    门一开,对方我也认识,就是之前的清远,见到我,似乎有些忘记了,等他想起来直接愣住了:“你……”

    我心道,红姐易容的东西,从老彭那里出来之后,黑哥就让给卸掉了,我的脸已经是本尊了呀。仔细一想,这才想起来,当日我拜托玄沌子跟他说,我已经死了……“借尸还魂。”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听到我的话,清远微微怔了怔,随即微微一笑,已经没有了当日学霸的冰冷:“师父说今日有故人到访,我还在想是谁,请进。”

    我摸摸后脑勺:“牟先生在?”

    清远看了一眼门外的奥迪a8,微微颔首:“不碍事儿。”

    我点点头,顺便介绍了下黑哥:“这是我朋友,黑哥。”

    清远看了一眼黑哥,礼貌的打个招呼。

    黑哥也很场面的回礼。

    三人绕过院子的影壁,直奔后面的堂屋。

    进了堂屋,我便看到太虚道长已经站立起来,跟我拱手打招呼了:“肖兄弟,久违了。”

    我立刻回礼:“太虚道长,冒昧造访,实在抱歉。”其实我是觉得,对这人来说,也没什么冒昧不冒昧一说,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不妨事。”太虚道长一侧身,八仙桌另一侧的那位也站了起来:“肖兄弟可认得这位?”

    我搭眼一看,果然是牟祥文。不过,一年多来,他恢复的不错,面色也红润了不少。说认得吧,人家未必认得我,说不认得吧……我看了一眼太虚道长,他依然温文尔雅的一副笑容。不知道他为何要问,让我自己选择?我略微思考,才道:“有些面熟,不知……”

    太虚道长意会笑了笑,才道:“肖兄弟不是本地人,我来介绍下,这位是牟居士。”

    牟祥文拱手对我一礼,我抬手也还了一礼,心道,这人已经修道了么……

    “这位是?”太虚道长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黑哥。

    我连忙道:“朋友,黑爷。”

    黑哥抬手跟太虚道长和牟祥文随意打了个招呼。

    对面二位都是见过世面的,对于黑哥的随意也没怎么在意。倒是太虚道长先开了口:“肖兄弟的来意,我大致猜到一二,大抵和牟居士的理由是一致的。”

    我微微愣了下。那牟祥文也是一愣,张口道:“这位小兄弟,也是为了王道长而来?”

    原来,这牟祥文也是为了玄沌子的事儿而来……我忙道:“既然道长猜到晚辈的来意,不妨直言相告,不瞒道长说,我找玄沌子道长是为了归还一样贵重物品。”

    太虚道长微微一笑:“是一醉葫芦吧。”

    他知道……我怔了怔,点点头:“是。”

    太虚道长道:“当日我见他葫芦不见了,就知道你必定没事,便没有追问。不过,如今即便有这葫芦,也没什么用了,唉……”说罢便深深叹了口气。

    牟祥文也叹了口气。

    黑哥突然大笑,插嘴道:“说这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你直接说玄沌子出了什么事就是了。”

    我瞪了一眼黑哥,太虚道长到没什么,牟祥文微微皱了皱眉。我心中一惊,难不成玄沌子已经……

    太虚道长看了我的表情,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我这才放下些心,但太虚道长随后的话,就让我的心揪起来。

    “不过,也差不多了。”

    我愣在那里……

    太虚道长再度叹了口气,对清远说:“你去看着门。”

    清远点点头,出了堂屋。

    太虚道长对我三人道:“随我来。”

    再无多言,到了隔壁房间,是间卧室,床下有个拉手。这拉手拉起来就是个地道。

    太虚道长,牟祥文,我,黑哥依次下去,临了,黑哥搭手把门盖上,这活他熟稔的很。

    地道不长,下面是个勉强站得直的地窖。不同的是这地窖灯火通明,而且加了个玻璃房。

    我愣愣的看着玻璃房内躺着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祈禳之法。”黑哥唏嘘。

    祈禳之法……不就是七灯续命么……当年诸葛亮在五丈原设四十九盏明灯……为了延寿二十载。上次玄沌子貌似也给牟祥文用过这招。没想到,造化弄人,如今,这个曾经看上去猥琐,但我后来才觉得这人形象还挺高大的老头,赤膊上身,身上曾经的符文都浮现在身体表面。跟牟祥文相反的,皮肤已经松弛,肌肉已经萎缩的所剩无几,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我定然认为已经是干尸一具。

    在他周围,上下左右,不知名的金器,点燃的长明灯,火苗微弱,摇曳不定。这玻璃房想必是为了挡风所致,打即便我丝毫感觉不到风,里面的火苗依旧飘忽不定。

    “这不是普通的祈禳之法。”我身体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我怔了怔才意识到是老树。他时灵时不灵的,我都忘记他回来了。

    “你上次见到的只不过吊命灯。这个是要感动老天给他延寿。不是每个人都能用的。往往是德高望重的人,所谓在天上有星位的人才能用。而且,每个人的凶星,相冲相克都不确定,要想卜算出精确的祈禳之法所需方位,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么完整的术,当代很少能见到了。”

    我听闻,有些心细,跟老树在心里对话:“这不是很好么,若是成功,玄沌子不是可以延寿了么?”

    老树沉默了一会儿道:“延寿能不能成功,跟人为没关系,是天意。”

    “我以为你不是这种信天命的人。”我信天道,但不信天命。这看似一个悖论,其实不然。天道讲的是大道理,天命讲的是玄学,二者完全不等同。

    “天意就是万般天道中的一条。不过,这老道多半会失败。”老树毫无感情的说。

    “为什么?”

    “既然你有了莲隐这种东西,就开灵识自己看吧。”

    我愣了下,老树也知道莲隐?说话间,我开了灵识,才发现,这里面完全是个气息团。像个大团的棉花糖,气息互相缠绕的复杂程度和被褥里的棉絮相差无几。那些灯盏就是气息交汇最为强烈的地方。这些气息异常缓慢的流动。老树为何说会失败呢?

    我仔细的看着这些气息,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该跟这些气息有关。

    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这些运转缓慢的气息交联点,在逐渐的减少。这种减少很缓慢,但因为我可以提高动态视力,才会发现这种状况。

    “在断裂……”我心道。

    “是。祈禳之法其实是在借天地之力,调理人体内的气息。这需要人体内本身的气息不至于太差。换句话说,人之将死的最后时刻使用是很难成功的。这个老道,在上次除煞的时候,就已经是必死之心了,透支了身体和寿命。”

    我看到太虚道长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没有别的办法了?”我问老树。

    老树沉默半晌才道:“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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