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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接到了来自于银鲨战士们传递过来的消息，长尾鲨战士，奔溃了。
它的眼中已泛起了浓郁的血色，甚至于失去理智地疯狂撕咬着自己同伴的尸体。
直到清晰过后，它的鱼鳍已然出现了几分萎缩，它的鳞片，甚至愈发黯淡。
就连它那长尾鲨特征的高大的背鳍，如今都悄然化作了浓墨一般的黑。
“我可以告诉你食物的位置，但你必须放过我的族群，我想你承诺，从今往后，长尾鲨，绝不再参与海洋里的战争，并且迁徙到近海海域！”
如此连贯的话语，骤然出现在周辰的耳畔，顿时让他的眸子一凝。
借着发光水母的光亮，他认真观察着如今长尾鲨战士的模样。
虽然鱼鳍与些许肤色发生了改变，但在周辰眼里，却没有发现更多的消息。
“难不成，这些鲨鱼同类相食，也会加快进化的速度？”
当然，他望见长尾鲨的鱼鳍，就知道这样做必然会有后遗症。
可是，这些后遗症若放在银鲨部落的身上，兴许就不是那么容易奏效了。
毕竟，银鲨很少相互吞食，但那些与它们归属于同类的鲨鱼，却难免会成为它们进化的基石。
如此一来，周辰带领地摧枯拉朽的征伐，说不定就是在银鲨进化的道路上，推了一把大力。
回到眼前，他将心中的想法按下，毕竟所有的一切，暂时都没有眼前的食物一般急迫。
“你的族群能够迁徙道近海海域，我不能决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稍稍等待。”
这一刻，周辰眼中的冷漠与无情，仿佛消散了几分，多了点真诚。
孤独地只剩下自己的长尾鲨，无力且安静地等待着，心中却满是绝望与痛苦。
几乎没看一眼四周已然死去的同族的尸体，它都好似能够听到来自灵魂的质问。
每一秒，每一分，都宛若度过着一个艰苦难忍的末日，即便周辰的话，给了他些许的希冀。
长尾鲨战士望着自己已然实在浅滩上的领，周辰却在望着它，而后转过身来交代了几名战士。
“你们回到部落，告诉王，它们的战士，要求拥有生存且不是附庸的权利，想要王来定夺。”
望着银鲨战士的离去，周辰的眸子，再一次看向了那条孤独的长尾鲨，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他其实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必然都在帝鲨和莫里斯的监控之中。
海洋太大，但人类的科技却很发达，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所以这也就意味着，无处不在的生物眼，并不是一件难以办到的事情，起码在科学家的眼里。
不过，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悄然完成了一次进化的长尾鲨，却让他有些感触。
便是曾经凶残的没有智慧的鲨鱼，一旦进化出自己独立的意识，也会立刻沾染上人类的习惯。
变得有些拖拉，诸多忌惮，诸多眷顾，再也不负先祖们在血色海洋中翻滚的气势。
只不过，若是这条长尾鲨知道自己已然派出了数百战士，正在四处寻找着长尾鲨的领地。
这条长尾鲨族群当前唯一的战士，会不会发起疯了来，像人类一样与敌人同归于尽？
不知怎的，周辰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森冷，好似是因为面前的黑暗，死寂，发寒。
“这不是我…”
他忽然明悟了过来，以往的他从来没有这般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为什么进化得越发强大之后，内心的冷漠就似潮水一样，淹没了他的灵魂。
“进化之路，进化之路…问题一定出在进化之路上！”
银鲨与长尾鲨，因为在进化之路上狂奔，自然而然地进化出了独立的意识与智慧。
那么，周辰这样一个放在海洋之中，也是一个特例的海洋生物，自然也有进化成蛮荒的可能。
这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但周辰的直觉却告诉他，兴许他的猜测已然接近了现实。
可是，他并没有任何可以解除人类知识储存库的渠道，也就无从得知进化之路上的艰险。
噢，不对！他还忘记了一个人，一个从人类世界之中，亲手给海洋带来了一尊王者的人。
那个金发碧眼，头发花白的人类老头，莫里斯。
“兴许，我可以想些办法，去莫里斯的实验室里看一看，那里，应该有我想要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信使回来了，它带来了银鲨王者帝鲨与银鲨导师莫里斯的旨意。
“长尾鲨族群可以活，不管活在海洋的哪个角落。但，长尾鲨战士，必须死！！”
这是帝鲨的原话，虽然信使的话语总是断断续续，周辰却可以联想到那一份语气。
他沉默不语，时而抬起头来，望着行将天命的夜色，时而扭过头去，望着长尾鲨的身影。
它不应该进化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长尾鲨鱼银鲨的战争，只是因为最基本的食物。
可是如今，放走一个拥有独立完整意识，并且兼存着智慧的长尾鲨战士，显然有人并不乐意。
“王…命…令，不…管…欺…骗，亦…或…者…什…么…办…法，长…尾…鲨…的…战…士…必须…一…个…不…留！”
周辰无意识的摆动了一下自己如同两根羽毛一般的尾鳍，向等待地长尾鲨战士离去。
长尾鲨战士经历漫长的煎熬与等待，眸子已然变得有些通红，只余下一丝清明。
“我族的王传达了它的旨意，长尾鲨族群，拥有生活在无边海洋之中任意一处的权利。”
周辰下意识隐瞒了长尾鲨战士必须死去的消息，多得他冷酷无情的鱼脸，否则轻易就会露馅。
长尾鲨松了一口气，眼中再次点起了不少清明与希望，将自己族群食物的位置说了出来。
“我族的食物，潜藏在东北方向三百里地的地方，不过除了我族，知晓那片领地的还有八爪…”
周辰了解到了基本的信息后，当即唤过来数十名战士。
“你们迅速往东北三百里地方向搜寻，只需确认食物的位置，不管遇到什么，立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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