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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老夫人说的对。”
……
“晚晚，你觉得这件婚纱怎么样？我要不要试一下这件？”
宁瑶兴奋地拉着莫晗，几乎将整个婚纱店的婚纱都看了一遍。
沈东临一直跟在她们旁边，除了宁瑶问他意见的时候，他会开口说句话，其他时间，他都保持沉默，一张俊朗的面庞没有半点情绪。
好像他只是一个陪衬，不！连陪衬都算不上，莫晗就比他做得好多了。
莫晗很仔细地看了眼那件婚纱，说道：“这个款式挺不错，你可以试下。”
“还是，还是算了吧！”宁瑶犹豫着说道。
然后，她又微微叹了一口气，娇嗔地趴在莫晗肩上，闷闷地抱怨道：“晚晚，你在监狱里过了这么多年与世隔绝的生活，我现在都不太相信你的眼光了。”
宁瑶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足够让跟在一旁的导购小姐听得一清二楚。
那导购小姐出于震惊，不由多看了一眼莫晗。
莫晗面色微变，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她的情绪。
她轻敛眸色，状似毫不在意地说道：“那你还是自己看吧！我就陪着你好了。”
“那怎么行呢！”宁瑶嘟着小嘴，“晚晚，我可是特意找你帮我做参考的。”
“……”
莫晗笑得有些尴尬。
偏生，宁瑶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她有指着另一件婚纱问道：“晚晚，你觉得这件怎么样？我穿着会不会好看？”
“这件……”
莫晗犹豫了一下。
不等她开口把话说完，一直沉默不语的沈东临突然说道：“小瑶，你既然不相信晚晚的眼光，那你就自己看，可你如果想变着法儿让她难看，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你还是大发慈悲放过她吧！”
“她还要工作，她很忙的，没时间在这里陪你耍大小姐脾气。”
沈东临的话丝毫不客气，就像是无数的钢针，狠狠扎在宁瑶的心口。
一片血肉模糊。
宁瑶瞬间变了脸色，那张妆容精致的面庞一阵青一阵白。
她又笑了，极具嘲讽的意味儿，“东临，我不过就是说晚晚蹲了好几年监狱，说她的眼光变差了，晚晚自己都没有说什么，你这就不乐意了？”
“别忘记了，要跟你结婚的那个人是我，不是她。”
这一刻的宁瑶，面色极其难看，更是因为嫉妒和愤怒，这张脸变得扭曲。
沈东临冷诮地睇了眼宁瑶，压低了声音呵斥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我不可理喻？”宁瑶心里一痛，面色顿变，“沈东临，你让晚晚给评评理，到底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不可理喻？”
末了，她又冷诮地补充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半点没有造假，怎么就变成不可理喻了！”
有那么一刻，莫晗突然后悔答应宁瑶陪她一起来试婚纱。
莫晗轻敛眸色，很努力地扯出一丝笑，刻意把声音放低，“沈东临，你就少说几句，孕妇的情绪容易起伏，你应该让着小瑶。”
“晚晚，你……”
沈东临似是想说什么，可，最终他也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那一张小脸依旧明艳，衬着午后的阳光，明艳得让人不敢直视。
沈东临勾了勾嘴角，笑得格外的嘲讽。
他低着头，眼底深处像是压抑着撕裂般的疼痛。良久，沈东临抬起头，语气淡淡的：“晚晚，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我不应该问你。”
莫晗想了想，说道：“那你现在打算这么做？东临，小瑶现在的情绪很激动，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我要是现在走的话，一定会被认定成负心汉，然后所有人都会来讨伐我，她的父母，我的父母，还有身边的那些亲戚朋友。”
沈东临轻嗤一声，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莫晗垂眸，面色微变，“你，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一直都抽。”
只不过在她面前，他从来都不抽。
莫晗嘴角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最终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晚晚，你先进去吧！我抽完这支烟就去找你们，很快的。”
“那好吧！”
……
莫晗再折回婚纱店，宁瑶见到她的那一刻，情绪依旧激动。
她飞快地冲上前，用力抓住莫晗的手腕，指甲几乎嵌入她的肉里。
宁瑶的指甲很长，透明的指甲盖上擦了粉色的指甲油，紧接着，只听到“嘎嘣”一声，一块指甲断了，沾了些许殷红色的血迹。
莫晗痛得闷哼一声，纤眉紧紧拧在一起。
偏生，宁瑶根本看不见莫晗的痛苦，她只一脸焦虑，迫不及待地问道：“晚晚，东临呢？你，你把他追回来了吗？”
莫晗不敢用力挣扎，生怕一不小心会推倒她，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小宝宝，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根本就负不起这个责任。
强忍住被指甲刺入肉里的疼痛，莫晗皱着眉头说道：“小瑶，你能不能先松手？你弄疼我了。”
“弄，弄疼你了？”宁瑶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狐疑地望着莫晗。
莫晗轻轻“嗯”了一声，又说道：“小瑶，你先松手，我刚才出去的时候见到东临了，他说，等他抽完那支烟立刻就进来。”
宁瑶咬了咬唇角，似是不太相信她的话，“晚晚，你没有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这是沈东临的原话。”
话音刚落下，沈东临就已经出现在婚纱店门口，宁瑶眼前一亮，连忙迎上前。
这一刻的宁瑶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伸手拉住沈东临的衣袖，又轻轻晃了晃，眼巴巴地望着他，说道：“东临，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沈东临低头瞅了眼那双白净的小手，眼底闪过一抹嫌恶，说道：“我没有生气，你也不需要跟我道歉。”
“对了，你赶紧去挑选婚纱，争取一次搞定，莫晗请假不容易。”
宁瑶咬了咬唇角，泪眼朦胧的，“东临，你真的没有生我气吗？”
沈东临摇摇头，说道：“没有生气。”
一个正常人从来都不会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气，在沈东临的眼里，宁瑶就是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
从来都没有！
那天晚上的事情，明明受害者是他，可落入世人的眼里，他却是占尽了便宜的那一个。
“东临，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那我现在就去挑婚纱。”
“你喜欢就好。”
……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莫晗准时提出离开，她直接坐地铁抵达离澜澜所在的幼儿园最近的地铁站，然后在地铁站出口拦了辆出租车。
她赶到的时候，离幼儿园放学还差五分钟。
至于傅宇沉，莫晗还在地铁里面的时候，接到他打过来的一个电话，说是临时有一种很重要的饭局，他必须出席……
莫晗站在大门口等了几分钟，大门缓缓打开。
那些等在门口的家长又或者保姆，一个个有秩序地走进去。
她随着人群往里走，没一会儿，就看到站在门口朝外瞅的傅澜澜。
“阿姨，阿姨……”
不等莫晗走近，小家伙立刻朝她跑过去。
莫晗连忙蹲下来，张开胳膊，跟澜澜抱了一个满怀。紧接着，她又听趴在她的怀里澜澜奶声奶气地说道：“阿姨，我超级想你了。”
莫晗心里一暖，亲昵揉了揉小家伙的头顶，“我也想你。”
末了，她又笑吟吟地补充了一句：“走！我们回家，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唔，我要吃爆浆蛋糕，就是有一颗颗珍珠的那种，我还要吃糖醋带鱼，我还要吃西红柿牛腩，我还要吃……”澜澜越说越嘴馋，都快淌口水了。
“阿姨，只要是你做的，我都想吃。”
莫晗笑着答应，“那，只要是澜澜想吃的，我都给你做。”
一大一小牵着手走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一直等着的赵毅连忙迎上前，笑呵呵地说道：“莫小姐，先生让我送您和大小姐回山顶别墅。”
莫晗抿抿唇，朝赵毅笑了笑，说道：“那就麻烦赵先生了。”
赵毅咧嘴一笑，又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略带羞涩，“莫小姐，您别跟我客气了。对了，您以前是怎么叫我的，现在还是怎么叫我吧！您叫我这个赵先生，我听着还挺不习惯的。”
“那，那好吧！小赵。”
莫晗带着澜澜一起坐进车里。
凤祥楼。
傅宇沉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眸色轻敛，看上去已经有几分醉意。
偏生，今晚上一起吃饭的就他一个晚辈，其他两个不仅是柿里的重要领导，还跟他父亲傅锋有几分交情，这酒，他就是不想喝也不能不喝。
“宇沉，你这就不行了？”有人笑着打趣他，“你这酒量，可赶不上你爸爸的一半。”
傅宇沉微不可见地皱眉，又不着痕迹地笑着说道：“陈伯伯，您是知道的，我酒量一向不大好，今晚上喝这么多，已经是过量了。”
“这才喝多少啊！继续，继续喝！咱们今晚上得喝尽兴了。”
说话的陈姓领导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了。
这话刚落下，立刻就有人把酒满上。
傅宇沉也不矫情，端起酒杯就敬两位长辈，语气恭敬却又不觉谄媚，“陈伯伯，杨叔叔，你们年纪比我大，都少喝点，这一杯我敬你们。”
“我全喝，你们随意。”
又一杯下去，辛辣的液体灼烧着胃部，一阵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傅宇沉拿起湿毛巾擦了擦嘴角，又端起西瓜汁儿喝了一口。
“宇沉，你这孩子也太懂事了，你放心！年后那个项目肯定是你们三生的。偌大的云城，就综合实力来看，目前能跟你们三生有一较之力，也就只有MT集团，但我和你杨叔叔更看中你手里的三生。”
“是啊！宇沉，这个项目关系到云城的民生计划，我和你杨叔叔不敢有半点疏忽。”
“我们的人都已经调查过了，MT集团的资金都压在了那个影视村的项目上，再拿不出多余的资金筹备新的项目，所以只要不出意外，这个项目就是三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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