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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师，你怎么喝了？”
莫晗吓了一跳，忙要站起来，想叫傅宇沉把酒给吐出来。
可傅宇沉却一脸不慌不忙地问道：“那你呢？就不怕我爱上你吗？”
莫晗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很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里听到过一次，但无所谓了，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永远只会有一个。
“我不怕啊，你这么优秀，人长得又帅，性格也还行，关键人很善良，能被你爱着，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但是这不可能啊，你知道我的背景，所以你不可能爱上我的，这个世上不会有人爱我的。”
说完这句，莫晗也不再去企图叫傅宇沉把酒吐出来了，而是又坐回到椅子上，拿起酒瓶直接喝了起来。
但是傅宇沉根本不想消停，立即又说道：“怎么不会有？我就……”
“你刚刚听到我提《犯罪心理学》的事儿之后，为什么忽然就离开了？”
莫晗忽然岔开了话题。
这叫傅宇沉十分惊讶，想要把话题再给拉回去。
“我在和你说很重要的事情，你能不能别打岔？”
“你把那本书弄丢了？”
“你为什么不打算叫我说出来？”
“那咱俩就扯平了，我以后也不需要再还你外套了。”
“又是那该死的书和外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那么重要吗？”
傅宇沉被莫晗气得不行，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说出来了。
我喜欢你，我愿意和你一起肩负生活的重担，不顾世俗的眼光，不顾家人的失望，不顾……不顾一切！
可莫晗就是不让他说出来，这叫他十分懊恼愤怒，甚至控制不住的砸了桌子。
而此刻坐在他对面的莫晗却还依旧面带笑容，一脸无所谓地继续说道：“重要啊，当然重要，因为没有那本书，我就丢掉了一笔生意，而那笔生意，甚至抵得上你两件外套！”
“生意？”
傅宇沉的思绪一下子被莫晗话里的这个词儿打断了。
“不是说是要帮同学找论文思路，才找的那本书吗？为什么又变成生意了？”
莫晗看着傅宇沉惊讶的眼神，禁不住哼笑一声道：“你虽然年纪比我大不少，但为什么会这么天真呢？”
莫晗的笑容叫傅宇沉忽然明白了什么，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于是犹犹豫豫地问道：“你在，代写论文？”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傅宇沉那双如星空搬明亮的眼睛一直拼命地睁着，甚至都不敢眨一下眼睛，他生怕错过莫晗脸上任何一个微妙的表情，心里一直呼唤着：“不是的吧？你快说不是！”
可是莫晗却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即又大大方方地坐直了身子说道：“说代写其实并不准确，我只是提供思路、纲要和相关材料，具体的内容还是要靠客户自己来编写。换句话来讲，就是框架我来建，砖瓦要他自己来铺。不过如果客户连这都不会写的话，那一般我也会提供一篇范文，由客户来修改。”
“这和代写有什么区别呢？你又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傅宇沉的火气忽然就上来了，这和莫晗之前认识的那个人一点都不一样，莫晗能感觉得到，一听到“代写”两个字，傅宇沉就好像被刺激到了。
可是她并不在乎傅宇沉是不是生气，而是摊开手继续保持微笑说道：“当然不一样，提供论文培训和我直接替客户来写，为什么会是一样的？再说我没去偷，没去抢，靠自己能力赚钱有什么不对？论文代写机构都能挂牌照经营，我又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你当然不能！因为这是不道德的事情，你如果有这个能力写论文，你可以自己去投稿，可以凭借这个赚取稿费，你有更多更合理的渠道去实现自己的价值，为什么偏要选这一条？”
傅宇沉说的脸都红了，莫晗知道他这会儿非常激动，而且周围的人这此刻也都在看他们，于是她打算用微笑来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嘿，傅老师，你要搞明白一点，首先我做的是论文培训，不是代写。其次你提的那些渠道对我而言根本不切实际，我随时都需要钱，而这钱要比写一个正经的论文来钱快，而且更容易到手。另外我觉得你今天不够冷静，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你？如果你需要倾听者的话，我可以花点时间听你说说。”
莫晗说着，还要伸手去拉一下傅宇沉的手，想要让他尽快安静下来，可傅宇沉却忽然爆发了似的甩开了莫晗的手，直接站了起来，将饭钱拍在了桌上说道：“老板！结账！”
可是也不等老板人过来，他就直接走了。
“哎？帅哥，还没找钱呢！那您刚刚要的那些串儿，还要不要了？”
莫晗一直盯着傅宇沉离去的背影，眉心隐隐皱了一下之后，忽然微微翘了下唇，自言自语道：“我们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啊？什么？”
老板在旁边打了个岔。
莫晗立时冲着他微笑着说道：“没事儿，还要，烤好了之后帮我打包吧。”
老板闻言便又问零钱，莫晗也说既然给了他就留着吧。
等了一会儿，老板就把那些烤好的东西递给了莫晗，她便提着准备回家，临进家门的时候，手机便响了，《蓝色多瑙河》的手机铃声响彻了整条小巷。
莫晗于是停在门前接电话。
“喂？哦，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案例你找到了？那就好，没事儿，同学之间帮个忙嘛，不用放在心上的。嗯，我都好，不就那样吗？什么？阿亮怎么了？不会吧？嗯，我不太清楚这个。”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莫晗正打电话的时候，莫桦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
莫晗便匆忙地和朋友道了别，挂了电话回头看他，见果真是他，便又回头看了一眼窗户里的灯光，随即问道：“你怎么也这么晚回来？你没在家的话，家里灯怎么还亮着？”
莫桦目光在莫晗手里的烧烤袋子上停留了片刻，才随手掏出钥匙来，一边开门一边说道：“补课的那个同学有点蠢，拖得时间有点久了。怕你晚上一个人回来的时候遇到坏人，所以就开了灯，假装家里有人了。”
说话间，莫桦还随手打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
“挺晚的了，喝了酒的人就别一个人在外面站着了，这阵子新闻上尽是流氓，不太安定。”
莫晗噗嗤笑了一声，一边从身后带上门，一边说道：“哪里不安定了？我哪天不是这么晚回来？什么时候出过事儿？你别净看那些新闻上面写的，现在的媒体就喜欢拣人想看的写而已。”
说完，莫晗还顺口问道：“哎？不过你今天到谁家去补课了啊？我还以为你脾气这么臭，在学校里肯定没朋友呢。”
莫桦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被莫晗这么一问，便忍不住回想了一下这一整个晚上的画面。
大概是下午五点钟左右，他正在家里做饭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孤鸣的电话。
“喂？哪位？”
“楷模，毕竟是一个班的亲同学，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莫桦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孤鸣，于是眉头皱了皱，冷哼一声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说完，就准备挂掉电话继续做菜。
“哎？你之前说要给我补课的事儿，我答应了，我现在在湖东路上的肯德基，你来找我吧。”
孤鸣像是生怕莫桦挂电话似的，说话的语气还有点着急。
可莫桦却依旧不为所动，随即说道：“对不起，想拜师就拿出点诚意来，我从不知道这个世上有做老师的对学生随传随到的道理。”
说完，莫桦就又要挂电话。
“一节课给你一千，我私人出，要是效果足够好，我妈那里还有奖金。”
莫桦是真的被这笔钱打动了，毕竟每天看着莫晗早出晚归，连续两年都没有休息了，他是真的很想找机会帮她分担。以后要是有了这笔收入，说不定莫晗以后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了。
“等着，一个小时以后到。”
莫桦已挂断电话，便给莫晗发了短信，叫她晚上在外面吃晚饭，随即又收拾了一下厨房，才火急火燎地往孤鸣电话里说的地方走。
结果到了地方之后，却并没有发现孤鸣的影子。
“莫桦！”
正当他觉得自己被耍了，有点失望的时候，赵升升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莫桦很快在去二楼的楼梯口看见了赵升升的身影，也不急着上去，直皱眉问道：“怎么是你？孤鸣呢？”
赵升升的表情有些奇怪，却还勉强笑笑说道：“那小子说让你先教教我，要是你能把我给教会了，那我俩以后的补课费就都交给你了。要不你先上来吧，我一个人在上头待了好长时间了，一道题都做不出来。”
莫桦的敏感叫他立即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所以只哼笑了一声：“没诚意。”
便转身欲走。
赵升升见了，忙从楼下跑过来，一把拉住了莫桦说道：“莫桦，这你可得救救我，我爸都说了，我这次月考要是再考倒数第一，就要停掉我所有生活费了。我跟你保证，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要是有半点虚言，你把我脑袋拧下来都成。”
说话间，他还硬是将莫桦拉上了楼。
莫桦本来还有些不愿意，因为孤鸣自打进了三班，就一直找他麻烦，他担心这是孤鸣做的一个圈套，把他骗过来，不知道要干什么。直到上了楼发现上面也没什么人之后，才稍稍有些放心些。
和赵升升一起站在楼梯口，莫桦禁不住往楼下看了一眼，随口说道：“我看下面还有人在等位置，怎么上面这么空，都没人上来啊？”
赵升升立时笑着说道：“嗨，咱俩要在这儿学习嘛，所以我刚刚把这一层都包了。”
莫桦又皱眉。
“你很有钱？”
赵升升脸一怔，惊讶于自己怎么不小心说漏了嘴，但很快就拉着莫桦往里走道：“就是稍稍有那么一点儿，咱们还是赶快做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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