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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盈盈的走进院子里，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孩身前蹲下，伸手摸了摸男孩枯燥的头发。
“还记不记得姐姐？”
“记得，姐姐给我们带了好多好吃的和衣服。”
男孩用力点着头，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仿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般，手指都捏的发青。
“方总，怎么那么早就来了？也没给我提前打个电话，我都没有好好准备准备。”院长的声音忽然在男孩身后响起，惊的他下意识松开了手，躲在了方芷瑜身后。
方芷瑜站起身，心里的异样再次浮出，她把手里拿着的文件递给院长，“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这是收购的合同，你可以先看看，我和孩子们玩一会儿。”
“这么重要的事，方总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好好商量商量，顺便休息一下。我们早点解决好这件事情，孩子们也能早点有个归宿。”
“这么说，院长是答应了？”
后者但笑不语，视线落在方芷瑜身后的小男孩身上，危险的眯了下眼，接触到他的目光，男孩身子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
方芷瑜恰巧回头，把他的异样收入眼底，不动声色的敛眉，在院长的催促声中朝院长室走去，那种诡异的感觉愈发浓重。
对于这些孩子来说，院长应该是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的人，他们为什么会害怕……
她忽然回头，对着离她不远的王镇一叮嘱，“你在外面等我就行。”
“嗯。”
王镇一的步子顿住，目送着两人进了院长室，随后垂眸看着锲而不舍又牵住了他衣角的男孩。
他的唇瓣微动，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的几个女孩聚集过来，乌黑发亮的眼睛里无一不带着希冀，她们在王镇一和后院的方向来回扫视，想要向王镇一传递些什么信息。
男人眼睫动容的轻颤，鼻尖莫名的有些酸涩，他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们的头发，看向了二楼院长室的方向。
如果方芷瑜能在五秒后出来，他就给她一点提示，王镇一这样想着。
下一秒，不等他回过神，方芷瑜就从窗户里伸出脑袋朝他看来，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
“方姐……”王镇一呢喃了声。
“怎么了？”方芷瑜不解的挑眉，无声的比划着。
没有等到王镇一的回答，她若有所思的转身看向正在认真看着文件的院长，“我有点事先下去一趟，你看完了再叫我。”
“等等！方总，我已经看完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签约吧。”
对上方芷瑜探究的美眸，院长拿着笔的动作一顿，心里一惊，他有些冲动了。
轻轻叹了口气，他补充道：“你看我，有点心急了。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想要收购天使屋的人，可是没有一个成功过。他们都是做做样子，我怕这次也是……院子里的孩子们经历过太多的希望和失望，我实在不想再在他们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了。”
“嗯，能理解。”
方芷瑜抿了下唇，接过他递过来的笔，又翻看了合同一遍，确认没有异样，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急着下楼去找王镇一，她一时也没有注意到院长眼角得逞的笑意。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院长签名的动作，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的陌生号码，不动声色的清了清嗓子。
纠结的抬眼看了下方芷瑜，院长小心翼翼的问道：“方总，我能先去接个电话吗？是昨天愿意收养小奇的一对夫妻……”
“没关系，我在这等你就是。”
从院长室走出去，院长在走廊的尽头接了电话，余光时不时的朝身侧瞥去，警惕的防备着方芷瑜。
“林总，怎么了？”他压低声音询问道。
“把孩子都关进大厅里，快点。”林菲然的语气很不好。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视频，里面的孩子们正不断地和王镇一说着什么，这种失控的感觉很不好。
偏偏她给王镇一打电话，那家伙还没有要接的意思！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院长快速的反应过来，从二楼朝下看，脸色一黑，赶紧下楼。
他叫来了老师，一一叮嘱着，“现在上课时间已经到了，赶紧让孩子们进去！”
王镇一好不容易让孩子们放松一点，刚看到他们脸上露出的一点笑容，余光在触及到不远处气势汹汹赶来的老师时，他嘴角的弧度一绷。
“孩子们，快别玩了，可以回教室学习了。”老师走到王镇一身边，挤开了他身边的几个孩子，动作不算温柔的牵着他们朝教室走去。
在二楼院长室的方芷瑜听到动静，走到窗边，看到这一幕挑起眉头，注意到脸色极差的王镇一，她站直了些。
后者抬头朝她看去，眼神有点空洞。
“方总怎么出来了？现在已经到了孩子们的上课时间，所以有点闹，是不是吵到你了？”院长已经挂了电话回来了，眼角笑的都是褶子，话语里带着歉意。
“不吵。”方芷瑜摇头，对着楼下的王镇一喊道：“你先上来吧。”
她转身朝屋子里走去，“院长，你这应该有从天使屋开始建立到现在，所有孩子的名单吧？”
“当然，我一会儿就拿给你。”
胸有成竹的应对着，院长随手签了天使屋的收购合同，然后弯身在抽屉里翻找。
在这期间王镇一已经上来了，他默不作声的站在方芷瑜身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林菲然打的电话。
他还是低估了林菲然对整个孤儿院的掌控能力。
抬头看了眼角落里的一处监控，他忽的转过身走到了窗边，缄默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与此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机也停止了震动。
“找到了，给你。这是前三年的名单，很长时间没拿出来看，都落灰了。”院长感慨的话，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方芷瑜从王镇一身上收回视线，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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