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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小青年作为特别调查员，肯定有出人意料的技能，而这种技能即是速度。
比常人快百分之六十的速度。
而黄衡这边。
黄衡眼前的石头四分五裂，露出了嘴角轻笑的长袍中年人。
他像是一个漫步在金陵大街小巷里，四处寻找着书店的文人，一身棉布蓝长袍洗得发白，带着金丝眼镜，留着中分的发型。
到现今，这种装束的人出现最常见的地方是电视中和电影中，而他活生生地站在黄衡面前。信手一挥击碎一块岩石。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黄衡忽然心中涌起这样的愁绪，但是摇摇头将凌乱的念头摇出脑海，一根蛛丝在破碎的岩石四溅的时候朝着中年人咽喉上射出去。
蛛丝本来有很强的力道，在这种力道支撑下平时的黄衡才能将蜘蛛粘液射向三四十米外。而这次加上了黄衡的蚂蚁技能，蛛丝像是一支绑着绳索的弩箭直冲中年人的咽喉。
中年人微微撤步，蛛丝顺着肩膀穿过去。
中年人摇摇头，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可能完全躲开的，于是又将绳索用徒手抓着，轻轻一拉。
黄衡像是一直离弦之箭一样直冲冲地向着中年人冲了过去。
黄衡在空中大喊了一声“涵屋！”。
黄衡手腕上的蛛丝瞬间收回，但是他依旧像是设计好轨道的炮弹一样冲了过去，直接撞向中年人的肩膀。
两者接触之后又倏然分开，黄衡用蛛丝倒挂在树上，看着脚下的肩膀泛蓝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肩膀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冰层。
黄衡并不上帮他止血，而是用尽全力将握冰术发挥到极致冻住中年人的血脉。
血脉不通则半身不遂。
在迄今为止不断的战斗中，黄衡已经总结出自己技能组合下的最大威力，而在黄衡所有技能最毒辣的一招即是握冰术。
握冰术可以瞬间将人体中流动的血脉冻住。
黄衡轻轻抬手降落到地上，涵屋从他肩膀上下来站到手臂上，不知道这只仓鼠为什么可以在黄衡这么剧烈的活动中抓的那么牢固。
至于林子墨这边，在少了白沙之后，场面上稍稍弱势了一些。但是好在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徐无忧，你应该记住我的名字。”中年人正视黄衡，指尖清点之后身上的冰片片脱落下来。
“黄衡。”黄衡沉声说道，既然别人已经通名，自己不可能还藏着掖着。
“你很强。”中年人对站在自己面前的面容平凡的青年点点头说道：“我在百年中只见过三个和你一样厉害的。”
百年？
吹牛也不打草稿。
黄衡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手中早已经凝结出一把长四十几厘米的刀刃，在蛛丝的牵引下继续向着徐无忧冲了过去。
徐无忧手指碰到黄衡刀刃的时候，黄衡手中的刀四裂着分开，一道断刃划过黄衡的脸颊。
两人闪身分开，黄衡手中无物，只能慌忙一拳打出，而徐无忧不依不饶地缠斗上来。
这是黄衡首次和异人战斗，而徐无忧既没有什么什么华丽的招数，也没有耀眼的兵器，只有认认真真的拳脚。
一拳，上肩。
一脚，踢裆。
他像是一个初学武术的学徒，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打出每一招每一式。而黄衡偏偏无法躲避，只能格挡。
白白挨了几拳之后，黄衡退出战场，无可奈何看着面前的徐无忧。
徐无忧像是一个不倒翁一样，无论怎么打他总是会躲得很巧妙，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技能，而是经历过无数战场之后才将自己技能和现实中的具体运用融为一体。
黄衡羡慕地看着徐无忧，他欠缺的正是这样一份熟练地经验。
徐无忧继续手指轻点将黄衡粘在他身上的蛛丝化成一团粘液掉落到地上。
“这是什么技能？”黄衡问道。
徐无忧诧异地看了一眼黄衡，他没有想到在两人战斗的时候黄衡竟然会真的问出来，于是语气淡然地说道：“一指破万法。”
一指破万法。
指尖轻点之后一切强加在徐无忧身上的技能一一被取消。黄衡瞪大眼睛，这还怎么玩。
自己明明最大的依仗就是这些技能，可是这些技能被强制取消之后，黄衡只剩下稍微强壮几分的肉体和敏锐的感官了。
“不对。”黄衡摇摇头喊出声音来。
一指破万法指的是只要指尖碰触，则万般技能通通取消，可是自己刚刚用蛛丝进攻的时候明明已经穿过徐无忧的肩膀了。
要是徐无忧真的有能力的话，不可能不直接伸手挡将黄衡射出去的蛛丝取消，也就是说徐无忧的技能远不如黄衡想得那么完美。
黄衡回过神的时候，涵屋正在踢自己手臂，黄衡疑惑着看着小仓鼠。
“你没有发现他从来没有正面向你进攻吗？”涵屋说道。
正面进攻？
黄衡回想着刚才的徐无忧，确实是没有直接攻向自己，他向一直老乌龟一样只能被动防御，就算踢出的拳脚也只是在自己龟壳范围内比划比划。
黄衡抬头看着徐无忧，自己已经站了这么久了，可是他依旧没有进攻的欲望，只是看着黄衡。
“用远程技能，别近身。”涵屋提示着。
远程技能只有一把冰锥。
黄衡不喜欢使用冰锥术。
倒不是因为冰锥术太过于毒辣还是什么，只是因为冰锥术确实只是一个鸡肋技能。飞镖射出去的速度并不快，敌人可以轻轻格挡或者躲开。
涵屋见黄衡若有所思，又咆哮说道：“新技能！新技能！”
黄衡在获得技能之后，战斗的方式已经固定了许多，通常就是蚂蚁技能和蛛丝结合或者是冰刃术和蛛丝技能结合。
这种固定的战斗方式带来的好处就是会很快地提升技能熟练度，不好的地方是一旦战斗就会形成定式思维。
一旦使用技能的思维僵化，就再也容不下新技能了，抬手就是已经熟练掌握的技能。
就是因为这样，黄衡新学的冰风暴技能至今为止还没有用过一次！
黄衡站着看徐无忧的时候，徐无忧依旧站在那里，不挪脚步，像是一颗不老松一样，等着黄衡冲过去砍伐。
黄衡抹了抹嘴唇，既然你让我砍，那我就不客气了。
单手撑开五指，另一只手抓着手腕。黄衡大喊道：“冰风暴！”
“……”
“……”
没有丝毫动静，黄衡疑惑地看着手臂上的涵屋：“怎么回事，现在是战斗现场啊，这样空喊技能不放招的行为很尴尬的。”
涵屋挠了挠脑袋：“你都不看招数说明的吗，引气两分钟！”
“准备时间要两分钟？”
黄衡还真的没有看过冰风暴的技能说明，好在现在遇到的是一只只能被动挨打的老乌龟，要是遇见攻击性强一点的人黄衡今天就在迟疑之中交代在这里了。
徐无忧带着疑惑上前一步。
黄衡吓得后撤一大步。
涵屋看不下去了，从黄衡衣服里爬了进去，从脖子后面冒出来看着眼前的场景。
徐无忧见到黄衡这么大反应之后以为他已经进入技能疲惫状态，这才大步上前。
一步，一退。
再踏出一步，徐无忧感觉自己的气势非比寻常，竟然能让四周的空气变得沉重起来。
空气变得稀薄起来，在徐无忧的踏步上前之后，在黄衡撤步后退之后。
在徐无忧的身边渐渐显现出一层悬浮在空气中的冰霜。
冰霜伴着徐无忧走上前的时候终于慢慢凝结成一块块冰刃。
黄衡只是举着手，眼睛还是能看见这些冰霜结成的块状东西的，黄衡只是疑惑为什么徐无忧对周围漂浮着的冰刃毫无感觉。
难道，他看不见？
终于在徐无忧离黄衡只有两三米的时候，黄衡撑开的五指慢慢握成拳头，接着四周无数的冰刃开始无规则地四射出去。
像是一石子打在马蜂窝上。
冰刃四散的方向并没有规律，黄衡慌忙用蛛丝黏住林子墨的后背，将她拉过来躲在黄衡身边在施放技能时候特有的保护罩中。
而小青年躲避之后躲在石头后面，一块冰刃擦着小青年的耳朵撞碎在石山上。
林子墨处在冰刃最密集的地方，看着周围四射的冰刃，又抬头看着黄衡问道：“这是你弄出来的吗？”
黄衡点点头。
冰风暴中结成的无数冰块并不是刀刃形状的，而是想一片片雪花结成的。手掌大的淡蓝色雪花。
其实这技能与其叫做冰风暴不如叫做冰雪暴更加形象一点。
终于在冰风暴平息的时候，黄衡看着面前的保护罩化作一团涟漪，渐渐消失。
最后一片手掌大的冰花倏然飘过来，落到黄衡指尖。
黄衡将冰花递给林子墨，说道：“喜欢的话送给你。”
林子墨接过冰花，触手寒冷彻骨，玉手轻动将冰花放在掌心之后。林子墨看着掌心的冰花渐渐变小，最后化作无形消逝在空气中。
徐无忧粉身碎骨。
山间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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