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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梁麟，立刻连滚带爬地来到梁麟身边，跪在地上，抓住了她的衣角，央求道：“梁警官，我会配合警方的工作，将我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您！请您保护我的安全，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
杨凡瞟了一下跪在地上不断央求梁麟的李士朋，嘴角不由地抽动了两下。
此时的李士朋也早已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比四年前瘦了很多，脸上也没有一点光泽，皮肤暗淡，五官深陷，面部的骨骼轮廓清晰看见，整张脸没有一点血色，想来这些年担惊受怕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杨凡对他没有一丝怜悯，只是庆幸他还活着。他感谢上天，让自己有机会能够亲手为父亲报仇。
杨凡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以前在华夏的时候，很多人都曾背后恶意中伤他，可只要那人稍微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杨凡就会立刻心软，原谅他。
他甚至还担心自己看到李士朋的惨状后也会手软，没想到完全不会那样。因为刻骨铭心的仇恨是绝不会被时间冲淡的。
以前，杨凡之所以仁慈，是因为对方并没有碰触他的底线，一旦碰触了他的底线，杨凡比任何人都要决绝。
华夏有句很流行的话：当善良的人被迫拿起刀，你连下跪的机会都没有。这句话，很适合现在的杨凡。
看到梁麟不知如何是好，欧阳婧看向李士朋，质问道：“你刚刚不是已经将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吗？难道，你还有所隐瞒吗？”
李士朋慌忙地摇着头，解释道：“不，不，我没有隐瞒，没有隐瞒！”
他低头想了一下，又抱住了梁麟的大腿，继续说道：“梁组长，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已经向政府坦白了！我要求回到华夏，我愿意承受法律的制裁！请你带我回去，带我回去……”
陈皓立刻拉开了李士朋，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李士朋，你老实点！我们已经说过会带你回到香江！你在怕什么？”
李士朋看了一下杨凡，然后立刻扭过头，他指向杨凡，对陈皓说道：“我怕他！我怕他！他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他又指向毛蕴菲，说道：“还有她！杨凡是不会放过我们两个的！求求你，将我带回华夏！我愿意接受所有的制裁，请你们一定要将我带走！”
此时，一直坐在李士朋身后的毛蕴菲也正看着杨凡，似乎也认出了他！她就像看到了魔鬼一样，一直向后挪动着身体，直到后背碰到那个雇佣兵的尸体之后才停下。
她举着不停颤抖的手，指向李士朋，颤声说道：“杨凡，你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李士朋要我做的！都是他让我做的，不关都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联合专案组的人齐刷刷地看向杨凡，他们也知道一些杨凡一家在泰国遇到的事情，但对李士朋和毛蕴菲扮演的角色和做过的事情并没有很了解，也不是知道杨凡跟他们之间的纠葛。
李士朋和毛蕴菲对杨凡的态度让专案组的人很是诧异，尤其是梁麟和张晓斌。
他们俩觉得杨凡本性不坏，可他现在毕竟是一名雇佣兵，生活在习惯了用子弹说话环境中，他们也担心杨凡会对李士朋两人下手。
欧阳婧也为杨凡捏了一把汗，她跟杨凡接触的时间不长，还从来没见过杨凡如此冷漠的表情。
陈皓却毫不在乎杨凡的态度，他走到他的面前，厉声说道：“杨凡，我们现在要带刘籽岷他们离开！你的那些兄弟们一直阻拦，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们现在要去联系国际刑警了！”
杨凡并没有理会陈皓，而是看向梁麟，说道：“梁警官，如果我没记错，你们这次的任务应该要带回刘籽岷。那么，你们可以将他带走了！”
梁麟犹豫了一下，说道：“杨凡，我们的任务确实是带回刘籽岷。但我们当时并不知道李士朋和毛蕴菲也被抓到了这里，他们俩也是基因武器的相关人，所以——”
“不行！”
杨凡把手一摆，沉声说道：“梁警官，你们可以随时带走刘籽岷！这也是我对你们的承诺！但李士朋和毛蕴菲，必须留下！”
杨凡语气坚定，根本就没有给梁麟任何商量的余地。
“可是——”
张晓军拦住了梁麟，轻声说道：“梁警官，我们的任务确实是刘籽岷。我看我们还是先将他带走，剩下的事我们再商量！”
张晓军看出了杨凡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带走李士朋和毛蕴菲的。他的那些兄弟们也都跃跃欲试，如果他和梁麟坚持带走李士朋两人，不但合作关系会劈裂，他们很可能连刘梓珉都带不走。
这种情况下，只能先顺着杨凡，只要他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就还能商量。
梁麟明白张晓军的意思，看了看时间，说道：“那好吧。陈皓、赵凯，国际刑警的人应该快到了，你们先将刘籽岷带走！”
“组长，那他们俩呢？”
陈皓指向李士朋和毛蕴菲，说道：“难道我们要将他们留给杨凡吗？那就等于把他们送到魔鬼之手！我们是警察，就算他们有罪，我们也有责任把他们交给法律制裁，而不是留给魔鬼！”
“对，这位警官说得对！制裁……制裁，我愿意接受制裁！带我回去……”李士朋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住地央求着。
“你说什么？请注意你的言辞！陈警官！”
沉默了片刻，赵二虎终于忍不住，一字一顿地说道：“陈警官！我记得我曾经告诉你，没有人可以侮辱杨哥！”
“难道我说错了吗？”陈皓声调反而更高了，似乎担心有人听不到他的话，大声说道：“如果我们把李士朋和毛蕴菲留给你们，他们还能活吗？”
“就是！我们是警察！不是杀手！无论李士朋和毛蕴菲有没有罪，都应该接受法律的裁定！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动用私行！”赵凯也附和道。
“好了，住口！”张晓军怒道：“赵凯、陈皓，执行梁组长的命令！立刻！”
梁麟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如果不是张晓军喝止了赵凯和陈皓，恐怕赵二虎等人就要动手了。
赵凯看到张晓军已经发怒，不敢再多说话。只能冷哼了一声，和陈皓一起去扶起了刘籽岷。
陈皓将手铐带到刘籽岷的手上，带着他向树林外走去，刘籽岷却说道：“等一下！”
他停下脚步，看向杨凡，说道：“杨凡，对于你家的事，我很抱歉，一切是我爸爸的错！我当时并不知情，这件事，我们刘家欠你们杨家的。我爸爸还不了的，将来，我会替他还给你们的！”
说完，刘梓珉跟着赵凯和陈皓向树林外走去。
杨凡并没有太过在意刘籽岷说的话，他甚至认为刘籽岷很可能只是在得知自己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说一些连自己都无法保证知的承诺。
况且，就算他说的是真心的，杨凡也根本不在乎。因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弥补家人为自己遭受的苦难。
刘籽岷被带走之后，李士朋和毛蕴菲仿佛失去最了一丝希望。
毛蕴菲抢先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杨凡，当年的事，我真的不知情，都是李主任让我做的！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李士朋也看出来梁麟根本就不可能保护自己，他也不再继续央求梁麟，而是转向杨凡，鼓起勇气，颤声说道：“杨凡，杨凡……当年，当年其实是都是刘万生的主意，是他让我找到你们父子！当时……我并不知道泰国会……出现那种事。我真的不知道！
这一切都是刘万生让我做的，我当时并不知情，真的！我并不知情！请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杨凡看了看身前的李士朋和毛蕴菲，不屑地笑了笑，冷声说道：“好，毛经理，你刚才说当时是李士朋指使你的。李士朋，你说当时是受了刘万生指使。也就是说，所有的罪都是刘万生犯下的，你们两个都是无辜的了？”
李士朋和毛蕴菲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两人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说话，显然是对自己说的话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们也知道这种话骗不了杨凡，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借口可以开脱了。
杨凡看到李士朋两人都不说话，继续厉声问道：“如果你们都是无辜的，那你们为什么要跟刘籽岷一起逃出国外？我听说致命之剑只绑架了刘籽岷，你们可是自愿跟来的！”
“我……”
李士朋眼神飘忽，想了想，又说道：“我们是怕留在国内受到牵连！这种事情，你怎么可能撇清关系。我们想跟着刘籽岷一起，因为……因为刘万生在国外有人帮助，他背后有人支持。所以……”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刘万生背后有人支持的？如果他连泰国的行动都没有告诉你，又怎么会告诉你他在国外有人支持呢？”杨凡质问道。
“我……”
李士朋看了一眼毛蕴菲，毛蕴菲不敢与他目光接触，低着头，浑身颤抖，不敢说话。
杨凡看向帕克，帕克点了点头。
帕克从口袋中掏出两副耳机，走上前分别塞到了李士朋和毛蕴菲的耳朵里，两人非常害怕，但也不敢反抗。
帕克将一个小小的遥控器递给了杨凡，遥控器上只有四个按钮，中间是一红一绿两个按钮，最上面是标有“左”和“右”的两个按钮。
梁麟忍不住问道：“杨凡，你要做什么？”
杨凡一边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一边说道：“没什么，梁警官。你不用担心，这只不过是我们审问用的一种工具，一副特质的声波耳机。它能够发出一种超声波，会给人造成轻微的伤害。
最重要的是，在超声波启动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听到另外一个人说话，甚至没有精力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一切，也没办法正常思考！
我要单独审问李士朋和毛蕴菲。他们既然都把过错推到另外一个人身上，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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