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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最后的决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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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人糟糕的指挥体系再次乱成一团,等冉日多兰好容易梳理了乱局重新把队伍稳定下来之后,菲利普早就带人消失在茫茫荒野之上。

    而此时安妮和弗朗西斯带领的重甲骑兵团也在消灭了30多万草原人后,开始有序地向城区回撤。

    草原人衔尾追杀,想要一口吃掉留下断后部队,却被早就埋伏在一旁的卡丽坦率领红蔷薇重甲骑士们拦腰切断,损失了近6万人马才稳住了阵型,却已无力追击。

    卡丽坦和两城联合的重甲骑兵团带着斩敌36万,自身伤亡不超过3000人的傲人战绩,从容地退回了高坎城。

    经此一役,冉日多兰不得不在距离高坎城10公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修正了整整两天,一方面重振军心,一方面加紧打造补充攻城器械。

    而菲利普也完成了滋扰的任务,在距离草原人营地30公里外迎来了迟到一步的凯撒和另一位圣骑士,还有他们率领的7000人的神殿骑士团。

    一日之后,等不及的冉日多兰尽遣主力,200万草原精锐在一开始就向高坎城发起了连绵不绝地饱和式进攻。

    剩下100多万人则摆出了铁桶阵,堵住了菲利普和凯撒的队伍。

    现阶段的冉日多兰并不算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军事家,但他知道目前形势的严峻,也亲眼见证了神殿骑士团的那不可思议的强大。

    他没有理会菲利普的骚扰和勾引,依托大量的拒马、壕沟和床弩层层阻挡着神殿骑士们的进攻,他相信就在不久前遭受过重创的高坎城西城墙,在如此大军面前坚守不了多久,他们都在与时间赛跑。

    但令他失望的是,高坎城的西城墙在重建之后竟然比之前还要高上十米,虽然表面布满了巨大的裂缝,看上去似乎摇摇欲坠,但无论多少投石机抛出的巨石砸在上面,都无法撼动分毫。

    然后他才得知,沃德佬竟然利用极寒的天气,用灰浆、钢筋和砖石铸就了一面厚实的冰墙,在来年三月回暖之前,这道坚硬的冰墙恐怕是不可能被从正面砸碎了。

    好在那条护城河也大半解冻,让草原人推进的速度快了几倍,各式各样的攻城器械也不用再通过那条狭窄的石桥,损毁率降低了至少三成。

    一天一夜的鏖战之后,用人命再次铺就了一条登城之路后,以1万精锐阿荀,20万普通阿荀为主力,草原人终于登上了高坎城西城墙的墙头。

    城墙上的沃德人主动退却了,几十万疯狂的草原人冲进了高坎城,可是这次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倒塌的房屋和来不及撤走的伤兵,而是一座被改造而成的巷战之城。

    靠近城墙的10个街区,一半的房屋都被拆掉,拆下来的砖石木材被砌成了街垒和围墙,剩余的房屋无一例外都是高大结实的,也被封死了门窗,成为一个个巨大的堡垒,到处都遍布着铁丝网和拒马。

    10个街区就是10道防线,要想通过这10条防线,草原人至少要消耗掉上百万的大军。

    这还不算在街垒上留有的暗门,每到关键时刻,重骑兵团都会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冲入战场,沿着整齐的街道将正在进攻的草原人碾压成碎块。

    又经过一日激战,草原人终于占领8个街区,给对面的两城联军带来了超过20000人的伤亡,可他们自身也付出了上百万人的代价。

    这时,菲利普所部配合着凯撒带领的神殿骑士团,冲破了草原人的封锁线,并驱赶着几十万溃兵来到了高坎城外,内外夹攻,让草原人成为了瓮中之鳖。

    这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草原人的阴谋再次破产了,他们剩余的60多万残兵龟缩在城内外不到16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物资辎重大半损毁,精锐力量消耗一空,无论往哪个方向都失去了前进的能力,等待他们的将是血腥的报复和屠杀。

    在修整了一夜之后,第二天清晨,以漫天的火箭和弩枪覆盖了草原人的营地为信号,沃德人的反攻开始了。

    红蔷薇的卡丽坦、龙枪的安妮、狂狮的弗朗西斯、猎影的基特、巨熊的霍华德,这些二代甚至三代的领军人物都轮番向草原人发起了攻击。

    当然其中最疯狂的要属磐石的伦纳德,身负祖父、祖母和父亲血海深仇的他带领着磐石最后的精锐战斗得格外勇猛疯狂。

    他始终冲在最前面,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死每一个挡在他面前的草原人,哪怕身披十余疮也死战不退。

    甚至在杀死最后一个抵抗的草原战士后,他还没有停下,而是和那群同样疯狂的大兵们赤红着眼睛,在每一个角落寻找并屠杀着奄奄一息的伤员,甚至就连坐骑也没有放过。

    而其他人都默契地选择了无视,背转身封锁了这片战场,让血腥的杀戮去平息这些战士内心的愤怒和苦痛。

    可惜,搜索了很久也没有人找到西方草原大荀冉日多兰的踪迹,不知道在这片密集的战场里,他是如何逃脱的。

    远在10多公里外的一个山巅,冉日多兰吐出了一口鲜血,这还是他第一次传送这么远的距离,哪怕有魂器的帮助,整个身体也承受了空间撕扯的力量,受创颇重。

    他看着远处那座巍峨的雄城,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一只格外巨大的金雕匍匐在他的身旁,强壮的亲卫在他身上裹上了厚重的毛毯,然后把他轻轻地抱上了金雕背上的鞍座里。

    金雕尽力地拍打着十余米长的翅膀,卷起强有力的气流飞上了天空,越过茫茫群山,向东北方的草原,他的家乡飞去。

    冉日多兰看着身后捆绑得结结实实的那几个小块的灵石,甚至还有一件神殿骑士的胸甲,他的眼前总会浮现出图里萨那张印刻着风霜岁月的脸庞,还有最后恳求似的叮咛。

    他知道有朝一日自己会再回来的,无论远处的这座城市会不会更加巍峨坚固,他都会将它击成砾粉。

    神殿骑士的强大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就像妹妹和妹夫的血仇一样,当然还有无数草原战士的生命。

    虽然他并不了解那些神殿骑士身上的秘密,但作为一名高阶的神职者,掌握着这个世界上最多力量奥秘的他,当时近距离体会到那种神力的波动时,就已经有了好几种猜测。

    哪怕以草原贫瘠的土地无法一一复制,但只要解锁了其中一两项,就会带来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更何况以他的聪慧,又有了那件胸甲作为参考,在研究了几天之后,他现在就已经有了一种切实可行的想法,只要实现,那就是复仇到来的时刻。

    这一次,或许不用再积蓄十几年那么久。

    在汇合了凯撒率领的神殿骑士团后,菲利普就自动放弃了主攻的位置,跟随在这些强大的骑士身后打起了辅助。

    从见到那座坚冰铸就的城墙起,他就知道祖父布拉德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高坎城,属于东南。

    既然能够不死人或是少一点牺牲,他就不会在胜利的前夕把这些珍贵的战士推向死神的怀抱。

    在草原人的后队展开了一场疯狂的大屠杀,并再一次见证了神殿骑士团的强大,绝不仅仅是武器装备带来的。

    最后时刻,他甚至在祖父的暗示下选择了坐视,只是围困在城墙之外,不放过任何一个草原人。

    他从空中看到了最后的决战,也看到了当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着的草原人后,磐石的那些战士们发泄的泪水。

    把队伍交给卡丽坦,他就回到了狂狮城堡,甚至都没有礼节性地陪着凯撒他们去往神殿。

    他知道暂时属于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下一步就是在整个东南进行最后的清缴。

    所有人都知道,随着这场惨烈攻防战的结束,整个战役已经进入了尾声,在付出了无比惨烈的代价之后,草原人终于还是失败了,哪怕高坎城东城墙外再次艰难地聚集起了几十万的草原人,也没有了意义。

    和陷入困境的三大军城相同,此刻的草原上的暴风雪已经断断续续肆虐了十天,雪深达到半米多,南方草原和西方草原已经无力组织起更多的援兵,甚至这个灾年别说那些底层的小部落,就连总人口近百万的中等部落都不一定有足够的余粮渡过。

    他们面临的将是再一次的积累和漫长等待。

    这场战争从表面上看沃德斯曼帝国获得了胜利,而草原人失败了,但大半个东南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无数人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失去了家园,所以这场战争又没有胜利者,他们都失败了。

    巧合一般,当七天后散落在这片土地上的草原人余孽被清剿殆尽,当帝都赶来的援军在中部城市再次建立起防线的时候,菲利普也在距离东南首府嘉罗斯特700公里外的黑龙镇砍下了最后一个草原人的头颅。

    他看着远方嘉罗斯特城的方向,伸出手掌让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掌心,然后被皮肤的温热化成一小片水迹,冷冰冰的,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茫茫大地上铺满了草原人和沃德人的尸体,尤其临时加高的城墙上,一位高大英俊的中年骑士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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