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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妤冷哼一声，抱紧了怀里的小诺，冰凉凉的目光，缓缓掠过每一个劝她识时务的人。
小诺似乎是意识到了她的怒意，抱着她脖颈的小手也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刚刚突然从那么高的地方被推下来，整个人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弟妹，虽然你是嫁给了锦臻，但是你也不能仗势欺人吧？”
“儿子我也教训了，该打打了，该骂骂了，你还想怎样？”
佟齐阳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笑容一瞬间也垮了下来。
他直接上前一步抱起跪在地上的佟正弘，将人护在怀里，看向叶舒妤的目光也带着一丝不善。
“就是，而且叶小姐，你没看到锦臻都走了吗？”
“你真的以为，他会为了你一个外人，跟我们这些叔伯撕破脸？你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佟齐阳的父亲也站了出来，毫不客气的讽刺。
他的孙子，就算干了错事，他一样也会心疼。
佟家的人，怎么也不能被这个外姓女人欺负了去。
叶舒妤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看向这子孙三人的目光也越来越冷。
就在她打算把孩子放下，上去动手时，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她一扭头，就看到了站在她右侧，眉头紧锁，表情凝重的佟锦臻。
那一瞬间，她心上微微一喜，刚想开口跟他说话，就听到他低沉又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声音，“我们走。”
叶舒妤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他，眸子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旁边那些叔叔婶婶的目光，就那么毫无顾忌的落在她身上。
带着一丝嘲讽跟不屑。
佟家，真的不是一个外人能想象的样子。
佟家人，也绝对不是任何人有资格去教训的。
佟家人就是穿在一条线上的蚂蚱，哪怕表面再不合，内里也要拧成一股绳。
哪怕佟锦臻在佟家地位再高，他也不能打破这个潜规则。
叶舒妤，就更不可能。
佟锦臻看出了她眸底的失望，可是他并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重复了一句，“我们走。”
叶舒妤一瞬间，轻轻笑了笑。
然后转着手腕，狠狠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抱着孩子，挺直了脊背，快速走出了佟家大厅。
车上。
叶舒妤紧紧抱着熟睡的小诺，目光落向了窗外，看着流淌的风景，心底一点点变冷，发寒，再到最后结出一寸一寸冰河。
这五年来，她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
质疑自己曾经的选择。
当初稀里糊涂凭借着一腔热血，选了一条路。
她以为，无论什么结果，她都能接受。
可是今晚看着小诺从几十层的楼梯往下滚落的那一刻，她发现她不是什么都能承受。
她儿子就是她的命，她不能容忍他受一点伤害。
佟锦臻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手心都渐渐润湿。
他知道，她很失望，很难过。
但是他不能告诉叶舒妤，不能告诉她今晚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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