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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些微妙。
自打王夫人说了那句话后，商素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得极其不自在。
而方月也因为不小心手一抖，将手中茶杯摔落到地上，溅起了一地茶水。
王夫人很是嫌弃地瞥了方月一眼，语气不善：“切，这都什么人这么没教养的。商素素你就让这种匹夫来和我一同饮茶？看来真的是看不起我啊。”
商素素闻言忙道：“夫人喜怒，方老师只是无心之过，还望夫人海涵。”
方月此时心中虽有不忿，不过见眼下并不是自己发言的时候，倒也强自忍了下来，冲王夫人拱拱手：“夫人喜怒，在下一时手滑，惊扰了夫人，是在下不对。给夫人赔罪了。”
王夫人轻哼一声，算是不再计较，随后看向商素素，神情倨傲：“若不是你爹和太师当年有着些许渊源，你个民女是万万没法嫁入我莫家的。不过看在你爹的面子上，这桩婚事我也就认下了。今儿个来你这儿，不过是想给你说几件事罢了。”
商素素微微低头，轻轻咬了咬下嘴唇：“还请夫人明示。”
王夫人下巴一抬，把手搭在说上轻轻敲着：“这其一嘛，我需要你知道，若是想嫁入我莫家，你需要收起平日里那副小姐脾气。老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家逆儿不光非鸡非狗，反倒是未来前途无量的人物。希望你以后能放下身段，好好伺候逆儿，你可明白？”
商素素点点头：“夫人教育的是，素素明白。”
王夫人“嗯”了一声，接着说道：“这其二嘛。不管是太师还是我，都觉得你一个女人家，以后就别在外面抛头露面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岂不是会说我莫家连个媳妇儿都看不好？所以你这万灵学院的活计，成亲以后也别干了。专心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商素素闻言，先是沉默片刻，随后还是咬了咬牙回道：“这……素素明白。成亲后，素素自会向学院递交辞呈。”
王夫人此刻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满意，双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抬头环视四周：“这其三嘛——既然都是我莫家媳妇儿了，那这天海商会，是不是也应该纳入我莫家名下？给你三天时间，将天海商会的账簿和各级人员资料整理出来交给我，我带回去给太师过目。若是太师认可了，那这桩婚事也算是成了。”
听到王夫人的这最后一个要求，商素素猛地抬起头，脱口而出道：“不可！”
王夫人见得商素素这般反应，眉头皱了起来：“哦？有何不可？”
商素素暗自握了握拳头：“天海商会乃是家父毕生心血，素素实在没办法将它交到外人手里。若是素素日后和逆公子能产下一儿半女，素素自会将商会交给他们。但现在，恕素素无法答应夫人的要求。”
王夫人呵呵一笑，语带不屑：“那不迟早都是我莫家的东西？早晚有什么区别？”
商素素摇了摇头：“素素尚未过门，无法将商会所有资料交出。”
“放肆！”王夫人突然坐直身子伸手在桌上一拍，“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家想把女儿嫁入我莫家吗？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以为就凭你也有资格进到莫家？现在机会给你了，你还在这儿和我装模作样的，可是根本就没诚心嫁入莫家？”
商素素忙摇头道：“没有！素素不敢！”
王夫人柳眉倒竖，面带怒意：“不敢？那你凭什么拒绝我的要求？咱们不妨把话给说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我莫家的势来掌控这天海商会。可你该不会觉得，我莫家会平白无故来帮你吧？以我莫家如今的身份地位，不拿点诚意出来，我凭什么帮你？”
商素素咬了咬牙：“夫人，素素嫁入莫家后，自然是莫家的人，以后商会自然也会归属于莫家。但要素素现在就交出商会，素素万万做不到。”
王夫人冷哼一声，边说边瞟了瞟在一旁一言未发的方月：“哦？莫非说你是认为我莫家会贪图你这劳什子商会不成？看来你并没有诚心嫁入我莫家啊。也罢，能让这种邋里邋遢的无名小辈同我一道饮茶，也看得出来你并没把我放在心上。那就这样吧，我回去转告太师，就说你不同意这门婚事便是了。”
王夫人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商素素哪里能让她走？下意识伸手拉住她：“夫人喜怒！素素不是这个意思啊。”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声突然响起。
待得方月回过神来，赫然看到商素素脸上竟然有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放肆！”王夫人面露不悦看向商素素，“你什么身份？竟敢随便伸手阻我？快快放手，这桩婚事以后不用再谈了。”
“你闹够了没有？”
方月见商素素挨了打，哪里忍得住？正欲起身理论，却发现先前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喝茶吃糕点的李知凝突然站了起来，语气很是不悦地抢先开了口：“像个泼妇一样，没点教养。”
王夫人突然被人这么一说，一口气哪咽的下，扬起手臂作势就要朝李知凝扇去。
李知凝毫不畏惧地站到王夫人身前，一边示意方月将被打懵了的商素素护住，一边很是平静地看着王夫人，语气中不带丝毫波澜：“有种你就打下来。”
王夫人本想乘势打下去，可在看到李知凝那种别人万万学不出来的沉着眼神之时，心下也莫名慌了起来，犹豫道：“你……你是谁？！你可知道本夫人是谁？！”
李知凝冷笑：“有什么不知道的。不过就是他莫允的堂客呗。今天我是给商尊长面子，才容你在我面前撒泼。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得寸进尺，一副泼妇做派，实在是给莫允丢人。”
王夫人有些摸不清面前这个半大孩子的来路，可又从她话语中听出了一种不加掩饰的不屑，一时间也失了神：“你到底是谁？”
李知凝微微抬了抬头：“六百年前齐天战帝以一己之力统一整个万灵大陆。随后将大陆中原地带分成四份，分别交由他的四位兄弟管理。这四位兄弟在各自管辖区域内建立了四个国度，分别以秦、楚、魏、汉为名。虽四国在后世争锋不断，但战帝赋予四国气运却一直在延续。四国国君地位，在战帝飞升后也一直处于同样尊崇的地位。你一个秦国太师之妻，今日见到了楚国未来君主，没让你下跪请安，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王夫人闻言，眼神慢慢变得惊慌起来：“你……你就是李家那个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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