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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歌一抬头，正好看见他的模样，顿了顿才开口说道，“高如言是太后钦定的皇后人选，自然是要嫁给太子的，如果我们不管，太子一方如虎添翼，势必有很大的威胁，但我们若是让两边错位，大皇子娶了高如言，自然就有了天然的矛盾。”
她说得头头是道，分析得也条理清晰，秦君沉终于另眼相待，“倒是怪会算计这些。”
“但九皇子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办法。”宋北歌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眸光上挑了一下。
换做是秦君沉，他或许会其他的办法，可是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这才是兵不接刃就能瓦解太子和大皇子的法子。
秦君沉点头，目光带着诚恳，“不错。”
宋北歌嘴角抽搐，这个九皇子是什么逻辑，即便她提出的办法好，也要习惯性的怼一下。
心里虽然这么想，宋北歌却没有表现出来，和秦君沉商量好具体对策之后，便离开了休息室。
毕竟是皇子休息的地方，她若是待的太久，再次惹起闲言碎语，传到皇上耳朵里，这个婚事就逃不掉了。
另一边，周燕妃揉了揉太阳穴，问打听好的宫女，“天牢里的人查清楚身份了吗？”
跪在下方的宫女垂着脑袋，放在地上的手指动了一下，“回燕妃娘娘，天牢守卫森严，奴婢给了也不少好处给看守，他们就是不让我进去。”
“说来说去就是没查到。”周燕妃听她说了一大堆，不耐烦的出声打断，“是本宫过于宽容还是你觉得好敷衍，随随便便几句搪塞话就敢来禀告。”
她说到最后，目光蓦然阴冷，凌冽的嘴唇带着一股寒意，婢女虽然没有抬头，但还是吓得双腿发抖，忙不迭求饶，“燕妃娘娘恕罪，是奴婢没有打听清楚，奴婢这就去想其他法子。”
她一边说一边磕头，脑袋在石头上“哐哐哐”的响，嬷嬷都听得于心不忍，但碍于周燕妃的面子，又不敢开口帮忙。
“行了。”周燕妃慢吞吞的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自残，“本宫再给你一晚上时间，明天一早，必须知道那人是谁！”
婢女脑袋破了皮，看见地板上还有自己的鲜血，一时间头晕目眩，好半天才开口，“谢娘娘。”
走出周燕妃的寝宫，婢女有些恍惚，刚才明明是周燕妃派人让她来禀告，不得已才硬着头皮来，还是没逃过这一劫。
那天牢岂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进去的了，别说只是她这个小宫女，就算是皇子皇女，没有皇上的命令私闯天牢，都是要受罚的！
思来想去，婢女仍旧是一头雾水，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想到明天早上自己下场，恐怕以后再也见不到阳光了。
“等一等。”正走着，身后突然传喝止声。她一回头，看见老嬷嬷三步并作两步朝自己走过来。
“丫头，你且等我一等。”
“嬷嬷。”婢女看见老嬷嬷，目光里难掩惊讶，很快又染上了惶恐，“可是娘娘找我？”
这时候再找她，难道是改变主意了？
老嬷嬷叹了一口气，“你小小年纪，也是嬷嬷看着长大的，就这样看着你去……嬷嬷实在不忍心。”
宫里消失一个人很容易，上面的主子也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去调查，她本来也早已见怪不怪，可是要眼睁睁看着这个丫头去送死，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嬷嬷，怎么了？是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吗？”婢女想到周燕妃，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见识过周燕妃折磨人的手段，以前她还算半个帮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真当有一天要她自己去体会那种痛不欲生，光是想想都全身颤栗。
老嬷嬷把她的抗拒看在眼里，出声嘱咐道，“丫头，明日一大早你就跪在宫门口，等娘娘的传唤。”
“为什么？”婢女想不明白，周燕妃是要她去查天牢里的人，她查不出来，就算把膝盖跪破皮也不会引起周燕妃的同情。
“听嬷嬷的，这有这样，你才能保住一命。”老嬷嬷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得语重心长。
她无亲无故，把这些跟自己一起共事的女孩当做自己亲孙女，也就有了几分代入感，对自己应该有一个当奶奶的样。
听到老嬷嬷这么说，婢女才放下戒心，眼泪不自觉流出来，“嬷嬷，不是我不想请罪，只是我查不到消息，就算来请罪，娘娘也不会放过我。”
她几乎能想象到周燕妃大发雷霆的模样，光是那一双凌厉的眼神，就足以让她后怕。
“你真当娘娘不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吗？”老嬷嬷咳嗽一声，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婢女了然的点了点头，一激动，抓住老嬷嬷的手，“嬷嬷，你是说我只要态度诚恳的认错，娘娘就不会怪罪我？”
“这个我说不准。”老嬷嬷语气平淡，“不过你大可以说个谎，天牢只有娘娘能进，明日我们便一同去天牢，如此一来，你便少了受罚的机会。”
那时候周燕妃一心只想去天牢一探究竟，那还有时间想法子惩罚她！
婢女点了点头，听出了一点希望，“谢嬷嬷指点。”
得到法子之后，她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容满面，走路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命算是留下来了，至于其他的它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二天，婢女早早就等在宫门口，我按照嬷嬷的法子跟周燕妃把天牢的情况说了一遍。
果然，周燕妃听到她这么说，眉头紧皱，“本宫亲自去？”
她撑着下巴，似乎在想这件事的可行性，“好吧，本宫便再信你一次。”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亲自去，相信也不会有人拦着她，等看清楚那人是谁，她要想办法让那个男人幕后凶手吐出来。
婢女听见她这么说，收回手，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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