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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旷影陵 > 第六十九章棺悲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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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您真的想好?可是您这样做,不就等于背叛皇上?皇上回了京城之后,会怎么处置您?”

    “席音,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我躲了这许多年,真是累了,我曾经以为上天很无情,要把我的一切都夺走,现在,老天告诉我,我的儿子没有死,还活在世间,高瞻峋是高栖夜的养父,而且他是白芊画的丈夫,无论出于公道还是私情,我都应该做这个证!”

    “席音只是觉得,时机不合适!这个时候皇帝虽然不在京城,纵然高阳有瑜王爷护着,皇帝回来之后该怎么办?他真的会同意重审旧案,洗刷高瞻峋的冤屈?”

    “我不知,我只能做好我该做的,我必须做这个证明人,其余的,我都不管!”

    “哎!真是世事无常,不过,夫人,小公子活着太好了,听说他过得很不好!”

    “我知道!”

    高阳出来的时候,才知,原来穆折清昨天就已经回京城,而徐梁玥好像也一起回了京城,那么这个时候,高阳身边只有彩云和马伯三,为何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席音姑姑叫高阳吃过中午饭再走,吃完饭之后,却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父亲的结拜兄弟,徐梁玥的兄长徐烛俞,原来昨天,徐梁玥知道高阳已经成功见到慕容夫人,他做不了主,回去找他的大哥拿个主意。

    高阳对徐烛俞行礼,徐烛俞看起来十分生气,“你一个女孩子,这些事情不需要你管!你现在给我回去!”

    “回去哪里?”

    “自然是回你表哥家里,现在就回去,你拿了慕容夫人的东西,一律还回去,现在——立刻还回去!”

    “徐大哥,你知道那是什么,您苦苦找了十五年的真相,只是慕容夫人两封信就可以解决?那么为什么不呢,我不明白!你不想还父亲一个真相吗,为什么阿,我绝不还回去!”

    “我再说一遍,还回去!”

    “徐大哥,我不明白!”高阳还想着做最后的挣扎辩解!

    “你不需要明白!徐梁玥,你现在带她回去!把她带回白府,让国公夫人好好看着她,绝不许在出来惹事!”

    “是,大哥!”

    “一个个混账东西,高阳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谁让你教唆她来的!”徐烛俞对徐梁玥一顿劈头盖脸骂。

    “不是我,我是受瑜王爷所托,瑜王爷面子大,我无法拒绝!”

    徐烛俞抢过高阳身上的两封信走了,徐梁玥不敢违背大哥的意思,带着高阳回去。

    “你大哥是怎么了?”出了房门口,高阳试图徐梁玥身上,要回两封信。

    “我不知,你跟我说再多也没用,我不可能违背他的意思,明白吗?不管他做什么决定,应该有他的苦衷吧!走了!”

    高阳的下人和徐梁玥走后,徐烛俞一个人呆在房间,他的目光盯着一样东西,桌面上的两封信件,是啊,快二十年了,他和忠国公折腾了二十年无果,如今只要两封信,多么简单的事情,将慕容玄凝的亲笔证书信做证明,而后有瑜王爷相助,二十年的冤案终于可以昭雪!

    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样,他一定抵住这场诱惑,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也许能暂时将高瞻峋从深渊里拉出来,可立马有人代替他掉下去,高阳,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让她去承受吗?

    就算穆将军真的相信,皇帝从长安回来之后该怎么办?他该如何处置高瞻峋和高阳,亲口向天下承认,一切都是皇帝自己策划的!不,皇帝不可能认错!让他认错,他会让无数条性命补这个认错,代价太大。

    徐烛俞颤抖的手,接过两封信,离开这所房间。

    他要亲自面见慕容玄凝,亲手把这封信还给她,而后告诉她,我们不需要!

    呵呵,这是多么残忍,明明要这个东西想了二十年,求了二十年,如今东西就在他眼前,揣在他的手心里,却要亲手将它还回去!

    徐烛俞将信件还给慕容夫人后,匆匆回到徐府,问了一番徐梁玥,徐梁玥说高阳闹得很厉害,坚持要把信件拿回来,国公夫人劝不动,只能将她软禁在房间。

    “到底是国公夫人明事理,你这个臭小子,你懂个屁,我要是再见你撺掇高阳做什么傻事,我不把你活活打死!”

    “大哥,我真是不明白啊,你调查了二十年,不就是为了今天?你知道为什么慕容夫人二十年不开口,高阳一出手就开口了?”

    “为什么?”他确实想知道,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难道就因为高阳是白芊画的女儿,慕容玄凝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她要是真有半分良心,也不会看着高瞻峋和白芊画受这样的苦痛。

    “高阳悄悄告诉我,你不许和别人说啊,大哥!”

    徐烛俞十分不耐烦;“不说不说!”

    “高阳说高栖夜有可能是慕容夫人的儿子,原本慕容夫人死活不相信,第二天突然就信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慕容夫人八成是因为高栖夜的原因才同意给高阳,所以我想,既然如此,那慕容夫人应该会保护好好高阳!”

    “胡闹,慕容夫人,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她躲在疏月庵二十年,你觉得是为什么?她要是能保护,她先把自己保护好吧!”

    “哦,大哥说的是!我发誓我再也不撺掇她做任何事,我要牢牢和大哥站在一条线,一定阻止她牵扯进来!”

    “行了,没你什么事,你出去!我自己呆会!”

    “是,大哥!”

    南雄侯府,明岱凌在收拾东西,明怀冰在身后劝道:“二哥,你真的要去江西?”

    “当然是真的,这还有假,不仅我去,你也去,还有白琰!”

    “我只是觉得此事太过蹊跷,这宁王和严不谲不是一直不同意我们去江西,一直怀疑我们和江西白莲教有染,怎么突然就同意,而且我们和白琰都要去,太过蹊跷!”

    “这有什么蹊跷不蹊跷的,这还不简单,当然是瑜王爷,你也不想想,如今高阳都攀上瑜王爷,成了瑜王爷的义女,白琰想去江西,当然什么都同意,至于我,还不是沾了我这位前任妻子光。也好,我要离开京城,我一点也不想看见她!”

    “看见谁?你说二嫂?二嫂她又没做什么?”

    “我就是不想看见她,要不是她欺瞒身世,还有你,联合她一块瞒骗我,要不是这样,我会背上一个休妻杀子的恶名!”

    “那这么说是我的错了?”

    “不是你的错?你一开始就不该告诉我!”

    “二哥,你是不是有苦衷,要不你和我说说,多一个人知道,就可以多一份主意。”

    “你明怀冰的馊主意就不用了,明巧嘴,好你个明巧嘴,我娶了她因为你这张嘴,休了他还因为你张嘴,你可真是够厉害!”

    “二哥……”

    “闭嘴,休要多言,赶紧收拾东西,明日去江西!”

    “二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只是觉得太蹊跷,总感觉我们一走,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且这事必定与我们有关!”

    “你能不能闭嘴,你爱走不走,你不想走,就留在京城!”

    “我们几时回来?”

    “看情形吧!”

    白府,高阳被锁在房间已经两三天,期间只有彩云能进来给她送饭。

    高阳看见彩云进来了:“彩云,你帮我想办法见到瑜王爷好不好,或者你去见,你让他放我出去!”

    “小姐,国公夫人何其聪慧的一个人,自从小公爷去了江西以后,国公夫人忧心忡忡,她说总预感会发生什么不妙之事,所以她让我特地嘱咐你,你千万别出来惹事!她这么做是在保护你!”

    “你说表哥去了江西?”

    “嗯!”

    “什么时候去的?”

    “就前天,我听马伯三说,连二公子和三公子也去了?”

    “什么二公子三公子?”

    “就是明侯府的....二公子和三公子。”

    “他们也去了,这事还真有几分蹊跷!”

    “是啊,小姐,别说你了,连我这么个蠢笨丫头,都猜出来事情必有蹊跷!您还是不要出去为妙!您说您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小公爷不在,二公子三公子不在,那还有谁护着你啊?”

    “不是还有徐将军和瑜王爷?”

    “可是徐将军赶您回来,那不就说明,他想护你也护不了,赶你回来就是最好的保护方式!您就听他的吧!”彩云直接跪下来恳求高阳。

    “可是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父亲终于得以沉冤,终于不用被人指指点点,他可以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他不是高贼,也不是广平王,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的普通人!他痛苦了十五年,我不该帮他吗?就近在眼前,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证据,就这样消失不见!彩云,让我去赌一次,反正我什么都没了!

    而且我不是瑜王爷的义女?他那么爱冰儿,他一定会保护我,你说是不是!”

    彩云在地上不肯起来:“小姐,国公夫人对我说,正因为你是瑜王爷的义女,才显得尤为蹊跷,这一切真是太顺利,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您觉得,徐将军,忠国公他们辛苦二十年,什么都查不到,凭什么你一出现,慕容夫人就愿意为你作证?

    凭什么瑜王爷懦弱了二十年,突然愿意为你挺身而出,就为了一个可笑的冰儿转世,这种说法,您信吗?徐将军是对的,国公夫人也是对的,您不能出去,我也不会让您出去!”

    彩云一口气说完这一番老长的话,高阳知道,这个丫头是真心为她好。

    可是,他们终究不是她,不是她高贼之女的身份,就是因为这个身份,她从小看不见父亲,被母亲疏远怨恨,后面广平王府被朝廷圈禁,她还要四处逃窜,甚至隐瞒身份躲藏到施府去,甚至,甚至因为这个被明岱凌休弃。

    最重要的是,她失去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呀,这一切怪谁呢?她谁也不能怪,唯一能怪的就是高贼之女这个身份。

    高阳想起来一切,又哭成泪人,她说道:“彩云,你先出去!”

    彩云端走了高阳用过的饭菜,这些饭菜基本上就吃了几口,哎,小姐,我知道你苦,可这一切又有什么办法?

    门口有三个伺候高阳的丫头,这三个是瑜王爷给她的侍女,还有五个国公府的护卫,高阳就是能飞,也飞不出去。

    高阳坐在圆桌前,默默留着眼泪,“这一切实在是太曲折,就像穆折清说的那样,上天给她一个甜头,然后再把她打入地狱,与其这样,倒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告诉她,从来没有可能推翻这起冤案,叫她不要做任何妄想!

    为什么要给她一个希望的苗头,她全力以赴,她倾注一切心血,眼见就要成功的时候,突然告诉她,这一切只是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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