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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督主大人是个妻管严 > 第二十八章: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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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领头的黑衣人一柄长剑闪着寒光搁在步桐脖颈处,“你到底是何人?方才在唤谁?”

    步桐苦笑着看他,“大侠,如果我说我就是随口喊个人来救命,您信吗?”

    答案自然是不信。

    后面有人上前来献计,“看这穿着谈吐,必是名门贵女,带回去准没有错的。”

    领头人点头,便有几个人来拿住步桐,步桐看着不远处的东厂观察哨,只差一点就能看到自己了,随即拼命往外挣扎,结果被领头的黑衣人一把按住,带着威胁的语气,“去哪?不想我折断你漂亮的小胳膊就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保不齐事成之后还能有条命回家。”

    步桐果断放弃挣扎,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嘛,自己明显又打不过人,可怜巴巴地回头看着他,

    “大侠此话当真?”

    楚楚可怜的模样惹的对面人冷怔片刻,随即一把把她从地上捞起来,“走!”

    步桐想过最坏的结局,眼下应该就是了,城外五里,列战虎的大军驻扎在这里,步桐坐在一个小小的营帐里苦着小脸思考人生,

    “要么说我倒霉呢,好不容易重生一次,上一世都没有掺合到这桩事里来,这一世偏偏自己搅进来了。”

    “列战虎看来是真要反了,陛下一定会派伯父围剿的,那叛军会不会杀了我祭旗啊?”

    “不对啊,两国交战尚不不斩来使呢,总不会杀了我个小女子罢。”

    “呜……可我又不是来使……”

    正忧伤着呢,营帐被掀开,一个武将打扮的人进来,眉目清朗,腰间佩剑有些隐约的熟悉,“呦呵,你还挺能念叨得嘛。”

    步桐吸了一口大鼻涕,“你们是不是要杀了我?”

    那人不可思议地笑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烈虎将军从不滥杀无辜,拿住你也不过是为了牵制京都城里的贵人罢了。”

    说着这人在步桐跟前半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步桐,吓得步桐连连往后躲,“你,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啊。”

    对面的人很不给面子地嘲笑,“姑娘你可莫要想多啊,我的心上人,比你漂亮多倍呢,只是我越瞧你,越是觉得眼熟,你到底是谁家的贵女?”

    想着不能因为自己让父兄被叛军牵制,若是为了自己做了什么退让,日后清算起来一顶“联通叛军”的帽子就足够满门抄斩的了。

    看步桐明明害怕却咬紧嘴唇不愿意说话的模样,

    “行了你别哭了,不想说就不说,又没人逼你,”那人起身,递过来一个饼,“吃点东西吧。”

    步桐又吸了一口气大鼻涕,

    “我才没有哭,只是这入冬时节,帐子里太冷了。”

    说完在那人诧异的眼神里打了个巨大的喷嚏,低头咬下一口饼,语气越发可怜,“饼也硬。”

    “这大小姐是来游玩的吗?真是一点都没把自己当质子。”那人气哼哼地说完便走了。

    步桐这才慢慢冷下一张面孔,小心掀开营帐一角确定那人已然离开,这才开始分析如何逃出去。

    开玩笑,若不是听到了门口有人在探听自己的动静,才不会说上这大堆没用的话。

    步桐起身小心观察着营长外的情景,连绵的军帐悄无声息,大约这些人是料定了自己一个小女儿家不敢独自逃出回京都,门口竟然连个看守都没有。

    看着愈见暗下去的日头,步桐心叫不好,若是天色黑了,自己对京郊外的地形不熟,怕是很难回去,遂打定主意快些逃走,这方刚踏出两步,旁侧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这是要做什么?”

    去而复返的将领一脸茫然的看着蹑手蹑脚的步桐,捧着一只小小的炭炉站在那里,“不是说冷吗?外头莫不是更凉。”

    步桐转而一副可怜兮兮的柔弱模样看着他,“将军,我有些渴了,想去外头寻点水来喝。”

    来人点点头算是应下,“进去罢,这方营地的水不干净,同将军处给你讨了个炭盆暖和暖和,这有些马奶酒你用罢。”

    神态谈吐自然,竟然没有半点起疑模样,步桐感觉,自己似乎被小瞧了。

    那人进了营帐,手脚利落地支起炭炉,在上面搭起架子和石盆,从腰侧解下一只酒囊倒进去,一股浓烈的酒香冲进鼻子,步桐用力吸了一下,

    “多谢将军。”

    那人回头,目光刚正,“姑娘,这里距离京都城足足五里荒地,尽是无人看顾的野山林,如今快要入冬,野兽们正是寻觅过冬食物的时候,在下奉劝姑娘一句,若是不想成了野物的食物,还是莫要动那逃走的心思。”

    原来,自己的小动作都是看在旁人眼里的。

    步桐低头笑笑,

    “将军太过瞧得起我了,若是烈虎将军当真要反,我一个小女子,根本没有任何质子的作用。”

    那人闻言苦笑,“将军要反?到底是将军要反,还是朝堂上那些人逼着他反?”

    步桐闻言心内一阵,突然觉得自己总觉得不对劲的那个地方,距离已经很近了,猛地起身吓了对面人一跳,“我要见列战虎!”

    对面的人也跟着起身,面露不悦,“你这个小丫头到底是哪家府上的?怎的这般无礼,竟然直呼我家将军大名。”

    步桐“哼”了一声,抬眼斜着他,

    “名字取来莫不就是许人喊得吗?我倒以为军中多为忠直之人,没想到也尽学了些朝廷中的迂腐阿谀之气。”

    对面的人气急,未待讲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豪气爽朗的笑声,“京中贵女中,竟还有这般谈吐之人,迂腐阿谀之气,倒也还不算浓厚深重。”

    步桐看着一高大的男人掀开营帐走进,约莫近四十的模样,却是脚步生风、震地有声,声如洪钟、如雷入耳,目光如炬、眉目浓重,好一个威风凛凛的烈虎将军!

    大将风采,原是如此!

    步桐微微俯下身子,“见过列将军。”

    列战虎看着旁边怒气冲冲的将领,

    “左岸,莫要这般。”

    步桐笑嘻嘻地看着左岸,“原来你叫左岸,我记下了。”

    回头一定告诉汤玄霖和兄长,定然好好收拾你。

    左岸闻言只是白了步桐一眼,随即退到一旁去了,列战虎饶有兴趣地看着步桐,“方才说要见我?可有何事?”

    步桐抬头看着他刚毅的眉眼,突然觉得步易阳的话也不是一点都不可信,这位将军,从气度上来看,实则不是个佞臣反贼的模样,不过人都是有两面性的,步桐有些犹豫自己是否真能看得明白,

    “烈将军,我只是想找您聊聊,赫赫威名、万民敬仰的烈虎将军,为何如今大军围城,势有生屠京都城的意味?”

    “胡言乱语!”左岸从旁按住剑柄上前,被列战虎拦下,反倒是笑出声来看着步桐,

    “京都城中,怕是连寻常百姓都这么认为,她不过是当面说出罢了,又有何妨?”

    步桐看着他一派坦荡的模样,

    “将军谈吐,实乃坦荡之人,可为何如此糊涂?”

    列战虎似乎是有些怅然的模样,上前坐下,“你个小丫头倒是说来听听,我如何糊涂?”

    步桐深呼吸了一口气,索性赌一把列战虎并不是传言中的那般妄图颠覆朝纲,

    “将军一世清名,如今陛下抱恙,朝中势力分割,最是需要将军从旁勤王之时,可将军却据占一方迟迟不回,陛下十二道金令圣令,将军视而不见,如今大军驻扎在城外仍旧不回,莫不是当真要反?京都城内十万百姓,一旦战事起受损最大的莫不是他们?况且,京都城内防卫已然加强,北国公调兵待归,如此孤注一掷必不是上选。”

    列战虎眼里微微带笑,却偏偏是一种坚定又悲切的模样,如同残风里烈烈挣扎的半株红柳,冷静又壮烈地等待着被风折断。

    左岸突然也不说话了,模样复杂地看着步桐,颇多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的欲言又止模样。

    步桐在列战虎对面坐下,言辞恳切,

    “兄长看人,从不会失准,他说将军为人,断不会轻易做此等大逆之事。”

    列战虎看着步桐虽然有些污渍但仍旧眉目如画的面庞,寻思片刻便脱口而出,“姑娘可是步易阳的胞妹?”

    左岸错愕,“什么?步将军的妹妹?”

    步桐起身,重新行了个女儿礼,“小女步桐,见过烈虎将军,左岸大哥。”

    方才忘了兄长可是这“烈虎将军”的左膀右臂,必定还是有些颜面的,何况如今步桐见到了这位传言中的大将,总觉得上一世从一开始,似乎便是落进了一个奇怪的认知,一个大众都普遍认为是对的便就是对的的奇怪理论。

    世人皆言道谣言猛于虎,可一旦谣言盛行到某一种程度,所有人便会认为,那是对的。

    列战虎看着步桐哈哈大笑,

    “果然,易阳家的人才会有如此豁达和胆识。”

    步桐紧皱着眉头,“桐儿的话,将军可信,若此发展下去,将军英明不保,京都城内生灵涂炭,不如眼下将军力挽狂澜,一切尚来得及。”

    列战虎抬眼看着步桐,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桐儿,若我说,从未收到陛下的任何一封军令,前方大军粮草断供三月,迫于无奈这才班师求生,你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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