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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庶女悠闲起居录 > 077 旧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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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温水煮青蛙的水磨活计眼见就要攻克小姐的心房,只不过小姐潜意识里跨不过那个门槛,依旧在姐妹情意和心动的感觉之间徘徊着,只要再多些日子,她就会得到小姐的爱。

    可这时,大爷却强硬又猛烈的冲入了小姐的心里,把她埋进去的种子给压的发不了芽,在灰暗的空间里发烂腐臭…

    她真的很不甘心。

    小姐劝不住,只能让大爷变心让小姐死心,她才有机会再次进去,她还怕暴露了大爷喜欢她,小姐知道真相会因此憎恨于她,还对大爷做了功课,做好了保密工作。

    最后没承想的是大爷的确是喜欢上了她,但也没如她所愿的疏远了小姐,反而更加爱惜看护,像个亲哥哥一般。

    小姐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她终究是不懂得爱,看不懂无关情/爱的感情。紫墨开始着急了,但好似这个局面也是混乱之极,而且更让她伤心的事也出现了,小姐爱着大爷的时候也对她生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感情。

    但她没有一点高兴,这样能分成几份的感情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一份独属于她的感情——小姐的心里完完全全只有她的。

    不过还没等的及紫墨想出其他办法来,开年后的宴会就成了那个意想不到的变数。

    那日小姐在宴会上喝了几口桃花酒,酒的年份也不长,她就让小姐喝了几口——小姐的酒量不差,照往日的酒量这是能承受的住的。

    可没承想,小姐却醉了,该是怀孕了有些变化。小姐脸蛋红扑扑的,像抹了桃花糅成的汁水,整个人水嫩柔软。

    她见着小姐的这般模样就有些痴了,想了想带着小姐先回去,宴会嘈杂人又多,小姐醉了,怕是容易发生什么意外。

    小姐一路很乖巧的跟着她,只是依赖的往着她的手,两人双手交握着,紫墨感受着手心里温暖又滑腻的触感,心里仿佛被一片羽毛给勾了几下,麻麻痒痒的,喉咙里都溢满了无尽的喜悦。

    小姐似乎醉的很厉害,迷迷糊糊的说着几年前的春日她们一齐出游游玩的事,嘴中还不停叫着“紫墨”“紫墨”,直把她的心都叫软了下来,等着回了厢房,小姐更可爱了,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直愣愣的瞧这着她,眼中春意满满。

    紫墨情不自禁的低下了脑袋,忍不住亲了上去…

    结果就被大爷给撞破了。

    这事变的混乱不堪。

    周蕙清醒后还记得发生过的事,却很是迷惑踌躇,她分不清这些感情是怎么回事了。紫墨对她做那些亲密的事情的时候,她丝毫没有感到恶心,相反还有些喜欢、羞涩,但对于她表哥,她也是爱着的。

    她有些拎不清这些胡乱长在心里的爱意了,对着大爷的质问,她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大爷也问了紫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喜欢谁?

    紫墨也是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

    大爷一肚子的怒气根本没处使,一个是怀着孕的表妹,一个是自己真心爱着的女人,结果这两人之间不明不白的,倒显得他是个多余人了。

    事情更胶着了。

    三人之间的感情互相指着,绕成了一个混乱又无法解开的圈。

    又是过了几个月,周蕙肚子越来越大,马上就要生了。期间三人之间吵闹过数次,依旧没什么结果。

    紫墨喜欢周蕙,周蕙喜欢大爷和紫墨,大爷喜欢紫墨。

    这混乱的关系里,似乎周蕙是那个犯错误的人。可正相反,她是一个最无辜的人。

    大爷起先喜欢的人就是紫墨,那日晚上是紫墨扮成周蕙的模样去先生那里答课,正好与大爷碰见,才弄起一段孽缘。

    大爷以为自己喜欢上了周蕙,平日更加观察这个女孩子,结果真的被周蕙的才情、性格所吸引,喜欢上了她,后来更是不择手段的纳了回来。

    大爷在周蕙进李府的前五年,是真正的爱周蕙这个人的。五年里同周蕙恩恩爱爱,对紫墨也只有一个这个丫鬟很忠诚不错的印象。

    然后等着紫墨明里暗里的勾搭他时,他才对紫墨的形象鲜明了起来,也越来越对紫墨感兴趣起来了。他发现自己移情别恋后很惊恐和怀疑,隐藏着自己的心思,暗中观察着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结果有一次不小心听到了紫墨和表妹闲聊时,两人说的往事,他第一次喜欢上的“周蕙”其实是紫墨。

    他心里的内疚感减弱了,逐渐开始显露出对紫墨的喜欢来,但是发现紫墨不喜欢自己,还警告要求他不要辜负周蕙。

    他对自己表妹的感情也很复杂,也是真心喜欢过,表妹又怀了他的孩子,自然是要好好对她的。虽然现在他喜欢上了紫墨,但这也不算移情别恋,毕竟他先喜欢上的就是紫墨。

    他一边把周蕙当妹妹一般照顾着,一边默默喜欢着紫墨,他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纳了紫墨。

    结果却是撞见了紫墨和周蕙的亲热,他感觉自己天都榻了,自己喜欢过的两个女人竟然走到了一块去了。

    他起先还以为只是两人喝醉了酒的误会,结果从后来询问她们两个的神情里知道的确有这么回事。他受到了剧烈打击,紫墨喜欢的是自己小姐,周蕙喜欢紫墨又喜欢他,他现在喜欢紫墨,曾经喜欢过周蕙。

    他痛苦极了,这样混乱的关系令他非常头疼,更让他怒火中烧的事,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周蕙仿佛开了窍,逐渐加深了对紫墨的感情,紫墨更加难以割舍自己的小姐了。

    多年夙愿得尝的滋味是什么。

    莫过于久旱逢甘露。

    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一个干扰她们感情的人了,这个想法让他痛苦又失望,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个是至亲的表妹,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骨血,一个是自己今生深爱着的女子,爱自己的主子爱的疯魔。他不可能改变紫墨的爱,也不需要周蕙的爱,也不能对周蕙和紫墨做些什么,一个两个都下不了手。

    他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白日想,夜晚也想,最后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她们俩走,成全这两个人,也是成全了自己。

    他不可能得到紫墨,周蕙也不需要他了。

    没等着他开口说,紫墨和周蕙就来主动提着要走,他心痛又生气,生气更多,他虽愿意放她们走,可是瞧着两人这般迫不及待的模样也是怒火中烧。

    心里恨意多了起来。

    等着周蕙刚临产完,还没养好身子,就被李府给送到了这僻壤的小镇上。

    这么多年,李朝兆也没有问候关心过。

    男人爱起来时有多深情,恨起来时就有多绝情。

    周蕙由于做足月子就在路上颠簸,身子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周蕙的身体本就是一般,换季之时常有头疼脑热,这会子身子骨伤了,更是三五时的就要生病,病多了身子骨也越来越差,寻医问药也没治好,也致使生了李玉情没有十年就去了。

    这十年里,紫墨和周蕙虽在一起,过的却也不是什么恩爱甜蜜的日子。周蕙常卧病榻,紫墨更多的时候是伺候小姐吃药睡觉。

    这刚升温的感情就这样淡了下来。也不是两人都不喜欢,只是周蕙没有精神去喜欢了,紫墨仍是爱的深沉。

    感情这事,只要有一个人淡了下来,这感情也就自然的平淡了起来。

    就像厚厚的冰块和少且炙热的水,热水很热,但是也不能把整个冰块给融化了,反而导致自己也冷了下来。

    再大的声音,也叫不醒一个永远装睡的人。

    为母则刚。

    周蕙生了李玉情后,就有些抑郁了起来,平日里虽然很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可面上却冷淡的很,她怕自己的病传了过去。

    周蕙也越来越担心李玉情的以后,这样的僻壤地界,要是李府不来接人,自己的孩子能找个什么样的人呢?

    越想越后悔,后悔自己没想清楚过了来,到了这样的地界,还和表哥翻了脸,到时候表哥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又该如何是好呢?

    周蕙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姑母周氏,因为她很明白,周氏自身难保,还能要求她做些什么吗?

    想着自己情姐儿的未来,周蕙越发惶恐了起来,连带着恨上了紫墨,要不是紫墨勾引自己和表哥,她和情姐儿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僻壤之地呢,说不定现在她和表哥仍是恩恩爱爱,自己身体也还好,情姐儿能被自己的父亲教导疼爱着,自己也能参与情姐儿的成长,何至于要奶娘天天陪着,自己瞧两眼还担心受怕过了病气。

    周蕙这样的念头越来越深,对紫墨就淡了下来,喜欢被浓重的负面情绪给淹没住了,但也没表现的很明显,她自己向来是个聪慧的女子,自己这会儿惯常躺在榻上,身体不能动,心里想的就多了起来。

    紫墨也是不能闹翻脸的,紫墨毕竟是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丫鬟,而且自己这个身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走了,还得靠着紫墨看着自己的亲女儿。

    杨嬷嬷不厉害,是靠不住的。紫墨才能教着自己亲女读书写字,还有后宅权术。

    紫墨她自然是晓得的,很厉害,她虽占有个才名,但私底下还是比不过紫墨的,紫墨是真正的厉害,不然也不会耍的她和表哥团团转。

    紫墨也发现了周蕙的态度,也没往深处想,问了大夫说是产后的抑郁,心情不好,要多顺着来。

    紫墨自是顺着自己小姐,从小到大,她都是顺着自己小姐的,小姐想要什么,她都会去帮着做,辅导学习、女红、厨艺…几乎各样东西都是紫墨先学会,然后再把手的教自己小姐的。

    包括在李府的时候,周蕙虽有自己表哥的宠爱,但后宅的阴私也是防不胜防,紫墨明里暗里为周蕙挡掉了不少祸事,才护得周蕙的周全。

    紫墨在这僻壤之地的日子很幸福,平日里只有她和小姐两个独处,小姐每日醒来,每日睡时看的都是自己,心里面甜蜜蜜的。

    紫墨没有发现周蕙的不对劲,只是一直以为是生产后身体虚弱抑郁了,小姐平日里是最喜欢出去玩乐的人,这会儿只能踞在这屋里不出去见风,自然是没有多高兴。

    两人虽再没有什么亲密接触,但紫墨也丝毫不在意。平日里小姐都是由她帮着洗澡上恭房的,二人之间早就没有什么隐私可言,甚至小姐身上哪里有一颗小痣她都一清二楚。

    紫墨更在乎的是精神上的契合,这会子和小姐确定好心意,二人同甘共苦的来到这僻壤之地,二人天天一块相处,日子虽然苦了些,但心里却是很温暖的。

    不过一年又一年过去,紫墨就是再沉迷在自己的幻想里,也发觉了周蕙的不对,隐隐发现自己的小姐对自己是带着恨意的。

    这个发现让她很难过,不敢相信,麻痹着自己,也幻想着她和小姐的老年。

    她觉得是情姐儿把她的爱给分走了,所以她更努力的教导着杨嬷嬷,让她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情姐儿就不用再操心了。

    再后来就是周蕙去世,紫墨伤心和恨,就已经没有想活下去的想法了。

    杨嬷嬷带着叹息缓缓将这件旧事说完,绿桔已经惊讶的完全合不拢嘴。

    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紫墨姐姐和周姨娘两个,我根本没有想过啊。”

    绿桔说出嘴后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合适,想了想,道:“的确是要跟小姐说清楚,这件事已经成了小姐的心结了,你也该为小姐考虑啊!小姐不是个迂腐的人,这事跟她说她应该会理解的。”

    毕竟,在她看来,这件旧事里,没有哪一个人没有错的。

    三人都有错。

    杨嬷嬷点了点头,脸上轻松了很多:“也是该早点跟你们商量的。”

    绿桔笑了笑:“这样的事,有谁敢轻易说出来呢?左右我们也是小姐身边的贴心人,一起好好商量是没有错的。”

    又仔细道:“今日已经有些晚了,这会说不合适,小姐说不准会睡不着,不如明日一早去说。”

    杨嬷嬷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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