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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式微式微胡不归 > 第八十六章 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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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真的,功名可真是个好东西,它能够让原先瞧不起你的人开始尊敬你。

    即便那份尊敬是违心的。

    但也结结实实的改变了景牧在定北侯府的地位。

    起码不会再有人明目张胆的为难月影院。

    “夫人。”不孤老老实实的行礼道。

    “景牧可在里面?”玉抒忧说着便要进去。

    不孤立刻拦住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孤扬起笑容,客客气气的道:“公子不见人。”

    “不是说病了吗?他如今得了状元,便连我这个母亲也瞧不上了吗?”被不孤拦下,玉抒忧脸色十分难看的道。

    这话说的十分的诛心,不孤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虽然仍然客客气气,但语气不可避免的生硬了几分。

    “公子正是因为病着才不见夫人,恐将病气过给夫人。”

    “所以我才要进去看上一眼,我作为一个母亲,进去看一眼自己的孩子怎么了?”

    大约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玉抒忧耐心告罄,冷冷的道:“莫非景牧压根儿就没病?”

    怎么可能没病?

    不孤倒是希望景牧是装病,可是里面躺在床上的人,却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不孤每每在这个时候,守着他的时候,心总是揪着的。

    总怕那位给景牧诊治的大夫医术不精,他家公子就再也回不来。

    也不知道在南疆的时候,他家公子是怎么折腾的,居然把自己折腾到这副模样。

    “公子不见人。”不孤的声音彻底生硬起来。

    玉抒忧十分怀疑的看着他,然后闯了进去。

    敌众我寡,不孤被人控制了起来,挣扎不开。

    玉抒忧带着人不由分说的进了里间,看见景牧惨白着一张脸,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对王妈妈道:“你去看看他还活着吗?”

    景牧眼下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没有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一张濒临死亡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的唇,便是呼吸声也不闻。

    一点也不像是被累着的模样。

    谁家考个试,会考成一副快死的状态?

    若真如此,那考试谁还敢参加?

    王妈妈伸手慢慢的往景牧那里靠近,在快要碰到景牧鼻子的时候,手突然被一只瘦弱苍白但指骨分明的手抓住。

    然后借着她的手,原本还半死不活的人慢慢坐起来。

    用一种无喜无悲的眼神看着玉抒忧,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出来:“母亲就这么盼着我死吗?”

    玉抒忧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有些心虚的道:“我这是关心你,我看你病的不轻,怕你没了生息。”

    越说越说不清了……

    景牧低低的笑了笑道:“多谢母亲关心,景牧已经没事了,那您可不可以把我的人放了?”

    “还不放人!”

    不孤在被人松开之后,便立刻跑到景牧的床旁,十分担忧的道:“公子,您没事吧?”

    景牧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看着玉抒忧道:“母亲还有事吗?”

    “日后莫要忘了去请安,你的兄长、弟弟、妹妹都每日不忘,你凭什么不去?”

    “知道了,我眼下不去不过是担心将病气过给母亲,若因此让母亲生了气,还请母亲见谅。”景牧好脾气的解释道。

    “等我好些了,定会一日不落的。”

    景牧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景牧看着毒血所到之处焦黑一片,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在晕之前还在想,这下麻烦了。

    那么多血,他的体内的毒原本就不平衡,恐怕就更乱套了。

    “什么?景牧失血过多?病危?”玉文溪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但事实就是事实。

    玉文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贺邢呢?”

    “已经在想办法了。”

    “怎么会突然失血过多?”

    “听闻是在定北侯夫人离开之后便吐了血。”

    毒人在修养的时候最忌讳被人打扰,玉文溪简直要疯了。

    他们这群人在暗地里尽心尽力的想要保住景牧的命,结果人家亲生母亲一过去,直接让他们的心血打了水漂。

    玉文溪眼下十分怀疑,这侯夫人真的是她家家主亲生的姑娘吗?

    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

    然眼下的情况,并没有给玉文溪愤怒的时间,玉文溪在冷静下来之后道:“告诉贺邢,无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保住景牧。”

    “需要什么的药,就从我们这边出,如有缺的,立刻去买。”

    “是。”

    “你去活动一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现在要去看景牧一眼。”

    如果不看他一眼,玉文溪觉得她真的无法安心。

    玉家在帝都的人,虽然支撑不起玉文溪随时出入定北侯府,但是偶尔一次还是可以的。

    玉文溪扮成婢女,在自己人的掩护下,顺顺利利进了月影院。

    彼时景牧的房间里只有贺邢一个醒着的人,不孤睡在一旁不省人事。

    “文溪姑娘。”贺邢看了一眼不孤,解释道:“知道姑娘要来,为了避免他看到姑娘,所以便让他休息了一会儿。”

    “景牧怎么样了?”玉文溪现在可没有心情去管旁人如何。

    贺邢示意玉文溪看一眼景牧床边的地上:“姑娘认识吧?”

    一小片焦黑,旁边还有星星点点的焦黑,玉文溪虽然不是药房的人,但在药房之变的时候也见识过毒血的威力。

    沉默着不说话。

    毒血留下的痕迹,大约是不孤过于心急,又或者觉得不需要防备他,并没有处理这些东西,而是先去找了他。

    而他来了之后,不孤不能进来,又加上他得到玉文溪要来的消息,为了保险起见弄晕了他。

    所以景牧毒血的痕迹还没有来的里清除。

    看着地上留下的痕迹,想来血量不会少,加上景牧本就在毒发之时,贺邢说病危也并没有往重的说。

    “你打算怎么救他?”

    “恐怕很难。”贺邢十分为难的道。

    “你想好再说!”玉文溪静静的看着贺邢的眼睛:“你是知道的,二公子若是活不成,连累的可能是整个玉家。”

    “你虽是个大夫,也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是,我一定尽心尽力救治二公子。”

    虽然贺大夫承诺了会尽心尽力,但玉文溪在身边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却也明白,景牧大概是真的不好了。

    不能将希望都放在贺邢的身上,虽然对毒人有所研究,但毕竟浅显。

    景牧这种状况留不留的住,还真不好说。

    玉文溪就贺邢在那里照顾景牧,自己在回到住处之后,开始做两手准备。

    虽然事情很严重,但玉文溪面上不显。她知道她如今就是帝都玉家这群人的主心骨,倘若她慌了。

    底下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玉文溪拿出纸笔,面上十分淡然的写了一封家书,然后交给手底下的人,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送回去。

    然这一来一回还是需要时间的,玉文溪指望不上那边的结果。

    景牧之事,其实只有一个关键,那就是怎样隐瞒景牧毒人的身份。

    倘若景牧死了,她便需要想方设法将景牧的遗体做成与正常死亡的一般无二的遗体。

    然后买通去验景牧尸体的仵作,将景牧毒人的身份彻底隐瞒下来。

    只要盖了棺,入了土,他们玉家也就平安无事了。

    但这些事情顺利进行的前提是,皇上那边不插手。

    这么些年,皇上对景牧的偏爱,他们玉家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千里迢迢,不惜人力、无力,给景牧送东西。

    便是定北侯府,这些年怕遭人非议,愣是连一封家书都没送过。

    有时候,玉文溪都在想,倘若定北侯府表现出一点对景牧重视的样子。

    景牧还会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如若皇上插手,那她必须保证皇上派来的仵作是她们的人。

    可是,谈何容易啊?

    玉文溪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头疼不已。

    生平第一次,非常非常希望景牧能够活下来。

    月影院因为景牧的病而陷入低迷状态,贺大夫几乎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为了想办法救景牧,头发都快要秃了。

    然而景牧的呼吸还是越来越微弱,有几次都把不到脉了。

    贺邢十分焦灼,他知道倘若景牧再没有好转的话,该要惊动宫里的人了。

    虽然玉家以毒术闻名天下,毒医又不分家,但宫里的太医也不是吃素的。

    能进宫里当差的人,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会是医界一方的翘楚。

    他们或许可能不会往毒人方面去想,但景牧的问题一定能够看出来的。

    届时,宫里再派人一查,玉家是绝逃不掉的。

    不孤一有机会便守在景牧的床旁,看着景牧毫无生气的样子,十分的心痛。

    这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然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倘若他能够拦住定北侯夫人一行人,他家公子也不会被气得吐血。

    更不会遭这些罪了。

    不孤一边自责,一边哀求上苍。

    倘若他家公子能够度过此番劫难,他愿意用余生寿命来换。

    他家公子一向不信鬼神之说,他便也跟着不信。

    他家公子一惯觉得,人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对压根儿就不存在的东西寄予希望。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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