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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式微式微胡不归 > 第六十一章 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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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请了大夫,大夫说是水土不服。”不孤按照之前说好的措辞道。

    水土不服是一个很好用的理由,但凡换地方就可以用上一次。

    毕竟景牧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而且水土不服也是人之常情。

    “他这样睡多长时间了?”

    “昨夜开始的。”

    “去把在府里住着的常大夫请来。”老侯爷吩咐身边跟过来的小厮道。

    “老侯爷……公子已经看过大夫了,就不必再去麻烦其他大夫了吧?”

    “府上的大夫是帝都里医术极佳的大夫,还是请他过来看看吧。”定北侯随之开口道。

    不孤一直牢牢记住景牧之前的吩咐,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每次都可以叮嘱不请大夫。

    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大约也隐隐明白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所以这个大夫他是要拦着的,只是……

    未必能拦得住!

    毕竟主子生病,下人却拦着大夫不让看,怎么样都是十分奇怪的。

    不孤在心里暗暗祈祷景牧赶紧醒过来,一边心里十分忐忑的等着大夫过来。

    大约是听到不孤在心里的呼唤,景牧费力的睁开了眼睛,一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席卷而来,差点又让他疼晕过去。

    “公子你醒了!”不孤率先发现,十分惊喜的道。

    景牧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如此反复几次才看清楚屋内都有哪些人。

    景牧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不孤赶紧扶着他坐了起来。景牧强撑着笑了笑:“景牧见过祖父、父亲、母亲,让祖父、父亲、母亲担忧是景牧的不是。”

    说完忍不住捂嘴咳嗽了起来,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

    “你先别说话,大夫马上就来。”

    “是。”景牧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句,心里却是盘算着如何躲过待会儿的诊脉。

    他没有毒发的时候,别人为他把一把脉,最多只能得出他体弱的结论。

    但眼下他正值毒发之时,一旦有大夫为把脉,即便不会将他与毒人联系在一起,也会得出他中毒的结论。

    怕是要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风波。

    届时,万一有大夫火眼金睛,看出了什么?只怕他毒人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景牧在心里盘算出了许多种对策,却在看见大夫进来的那一瞬间,微微愣住了。

    贺邢?

    看来已经有人替他操心这个事情了。

    也是,他毒人的身份被发现,玉家也是会跟着倒霉的。

    玉文溪既然昨夜来了,也知晓他的状况,必然会连夜想出对策。

    “怎么是你?你是哪一位大夫?”定北侯皱了皱眉。

    他不记得他的府上有请过这样一位大夫。

    贺邢像是从来都不认识景牧一样,对着老侯爷、定北侯、定北侯夫人行礼道:“家师生病了,听闻二公子病了,特意让在下前来。”

    “过来看看吧。”老侯爷有些怀疑的道。

    贺邢把了把脉,而后道:“二公子只是有些水土不服,可能是初来乍到的缘故。在下开个药方子,为二公子调理调理便是了。”

    “那他脸色为何如此苍白?”

    “二公子身子弱,故而发作起来时,会看起来异常严重。”贺邢答道。

    在贺邢去而复返之后,景牧屏退了下人,淡淡道:“没想到玉文溪竟然把你送进来了。”

    “日后在下就在侯府当值,往后便能时时刻刻且光明正大的为二公子把脉了。”

    “辛苦了。”景牧颔首道。

    “二公子客气。”贺邢行礼道,复而掏出了一个青瓷瓶递给景牧道:“刚刚那个方子是做给旁人看的,这个瓷瓶里面的药丸是给二公子的。”

    景牧将瓶子收下:“这府上原本的大夫是怎么处理的?”

    “这……在下不知,这些事情一直都是文溪姑娘处理的。”

    “知道了。”面上没有一丝变化,心里却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大约是活不成了。

    玉文溪将化骨散撒在从定北侯府截来的大夫的尸体身上,尸体瞬间化成粉末,在玉文溪来窗通风之后随风而散。

    不留丝毫痕迹。

    以这种方式将贺邢十分仓促的按插过去,也是玉文溪没有想到的。

    玉文溪看着在一旁等着吩咐的暗桩:“按照今日贺大夫在定北侯府的说辞,给贺大夫造一个与玉家无关且不被人怀疑的身份。”

    世家大族从不轻易任用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贺邢今天之所以能够为景牧把脉。

    并不是因为定北侯府有多信任他,只不过是恰好需要一个大夫而已。

    倘若景牧今日病得不是那么严重,看起来还有可以等大夫的时间,定北侯府怕是也不会用他。

    世家大族在用一个人之前,将其祖宗八代查个干净,这都是极为寻常的事情。

    当世家决定用一个人之时,可能他们手里的卷宗会比被查人本人还要了解自己。

    贺邢突然出现,来历不知、过往不知,定北侯府怎么可能放心呢?

    “公子,程大小姐那边来信了,还送了这个东西过来。”不孤拿着一封信与一只木鸟走过来道。

    “给我吧。”

    景牧看着信,将木鸟放在手里,像是想起来什么,强撑着走下床,走出卧室,走到书房,在一个暗格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不孤道:“送过去吧。”

    程筠墨大概是相信了他那些说辞,又或者是放弃了对他是谁的追究。

    信上只说了一些趣事,谈了一些杂书,除此之外再不提其他。

    景牧将信收好,用手来回抚摸着木鸟。

    听闻程家大小姐在程家的课业上,成绩都十分出挑。

    送给他的木鸟,倘若再上一上色的话,那真的是与真鸟无异。

    景牧将信收好,提笔按照信上的内容写了一封回信,将它放在之前放信的暗格里。

    虽然景牧病着,但也没有病太长时间。毕竟只是水土不服,时间太久,也容易让人产生怀疑。

    景牧没有向学堂告假,在休假结束之后,景牧同样是去了学堂。

    不孤驾着马车,尽量让它稳一些,让景牧少受一些颠簸。

    景牧忍受着疼痛,大约是是疼得太久,让他有些许麻木,竟让他在车上打了个盹,只是马车的突然一停,让景牧瞬间清醒了。

    “敢问姑娘为何拦马车?姑娘可知这是定北侯府二公子的车架?”

    “我找景牧。”

    “让她进来吧。”景牧掀开帘子对不孤道。

    玉文溪会出现在荒郊野外将他拦住,实在让景牧十分惊讶:“姑娘找我何事?姑娘不是说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吗?”

    “自然不会,倘若会,便也不会在二公子去学堂的途中将二公子拦住了。”玉文溪淡淡的道。

    “姑娘应该知道,不孤不是玉家的人。”

    “他不是玉家的人,但是他是二公子的人,不是吗?难道他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吗?”

    玉文溪笑了笑:“定北侯府二公子在去学堂的途中私会女子,二公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不孤确实不会,不知姑娘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无论二公子今日感觉怎么样?二公子都不能在人前露馅,否则文溪……”

    在玉文溪没有将话说完,便被景牧打断:“姑娘不必时时刻刻来警告我、威胁我,我没有那么蠢。”

    “还有,能不能撑得住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这幅身子说了算。”

    景牧笑了笑,仿佛能够融化人心底最硬的那块坚冰:“姑娘不如祈祷我能够撑一下这一天,以及未来几天。”

    “那我就等二公子的好消息了。”

    “文溪姑娘。”在玉文溪快要下马车的时候,景牧叫住了她:“感谢姑娘那夜能来。”

    玉文溪愣了愣,仿佛难以相信景牧嘴里感谢的话是对她说的。

    “二公子活着,玉家才会更好。”

    “定北侯府那个被贺大夫顶替了职位的大夫是死了吗?”

    “自然,二公子觉得不妥?”玉文溪反问道。

    “并非,只是怕姑娘心软,故有一问。”

    “刚刚二公子那一问,险些让我以为二公子有心了呢。”玉文溪淡淡道,随机跳下了马车。

    在玉文溪跳下了马车之后,不孤重新驾着马车向学堂的方向驶去。

    有心?

    倘若可以,谁愿意视人命如草芥呢?

    至少他不愿意。

    可他想要活着。

    即便是苟延残喘,他也想要留在这个对他并不仁慈的世间。

    因为只有活着,他才可以为那些为他付出了生命的药房之人报仇。

    只有玉家不在了,药房之悲才不会继续。

    “公子,到了。”

    景牧睁开了眼睛,站在马车上,深吸了一口气,敛去一身病弱之态,下了马车。

    “公子,不如今日就告假吧?”不孤看着强撑着的景牧,十分心疼的道。

    “不用。”

    闽南程家,楚琤指挥着人将去帝都要用的东西与带去的礼物一箱一箱地搬上马车。

    程筠墨看着忙忙碌碌的下人们,问道:“娘亲,你们这是要去帝都?”

    “是啊,再过些日子就是皇上的生辰,皇上前日子写信来道,希望我们能过去参加。”楚琤慈爱的看着程筠墨道。

    “那我也要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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