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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程远山找你做什么？”宋怀瑾淡声问着。
程蓉顿了顿，眼神渐渐茫然起来，像是惊恐，像是欢喜，更多的是一种看不透的、复杂的神情。
“他来找我叙旧。”
听着这话，阮瑜挑眉，“叙旧？你们很久没见了？”
“五年。”程蓉回神，“自从程家没落，他去了港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她没有喊程远山“二叔”，全程只用了“他”这个代称。而且，她叙述的语气，似乎说的并不是亲人，而像是对待爱人。
“你们应该能看出来，他和程家其他人不太像。”程蓉证实了他们的猜测，“他不是程家人，我真正的二叔，早就在出生不久后死了。”
至于其中的原因，程蓉没有说，阮瑜两人也没有问。
总之，程远山回到程家后，程蓉第一个发现他的秘密。两人针锋相对之中，程蓉却爱上了这个男人。
程远山很快发现她的感情，于是加以利用，借着程家大小姐的身份，不仅拿走了程蓉父亲的权利，还将程家分为两派，最终成功弄倒程家。
听到这儿，阮瑜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恕我直言，传闻你父亲不重亲情，怎么会因为你，就把手中的权利放给程远山？”
“没错，我当时也很奇怪。父亲好像是被控制蛊惑了一样，只要程远山用我的名义提出什么要求，父亲就一定会去做。”程蓉沉吟，“而且，我好像也被控制了。”
“怎么说？”
“我应该不会喜欢他的，但莫名其妙，我觉得自己离不开他。”程蓉敲着脑袋，“好多次我感觉自己要忘记他了，可只要一听见他的声音，或者一看到与他有关的事物，总会有些心动。”
她从来不是疯狂的人，可自从“爱上”程远山后，就总是做一些自己也不懂的行为。为了他与家里人闹翻，跟着他去到R国，甚至因为他被骗到研究所。
听着程蓉的讲述，阮瑜只觉得头脑发胀，“什么意思？你不喜欢他，但离不开他？”
“是这样的。”程蓉点头，神态中看不出开玩笑的可能。
宋怀瑾微微皱眉，“你的感情不受自己的控制？”
“对啊。”程蓉叹气，“就像被下了蛊一样。”
“下蛊？”阮瑜扬声，“程远山是被送到哪个寺庙？”
程蓉摇摇头，“我只知道他被送到川省，至于是哪个寺庙，我不是很清楚。”
闻言，阮瑜与宋怀瑾对视一眼，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真的给你下了蛊。”
“啊？”程蓉茫然地眨眨眼，“你们、你们没有在开玩笑吧？这种东西不是只有电视剧上才有的吗？”
“艺术源于生活，现实中有下蛊这种东西，电视剧上才能拍出来。”阮瑜托着下巴，沉吟开口，“而且我们最近研究了类似的文化，觉得你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被下了蛊。”
程蓉闻言，面目似乎有一瞬间的扭曲，她大惊道：“那我该怎么办？”
“先避免与他见面。”宋怀瑾想了想，继续道，“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去一趟程远山待的寺庙，问问那里的情况。”
程蓉思索片刻，拉着阮瑜的手，“要不你陪我去？我一个人不敢。”
“不了。”阮瑜摇头道，“最近公司比较忙，我走不开。”
“那等你闲下来，我们一起去，我这段时间就待在你这里。”程蓉声音中带着祈求，“我怕我忍不住去找他，有个人在身边，还能管管我。”
阮瑜并不想和她有太多接触，当下含糊道：“再说吧。”
看出她的想法，程蓉明白自己已经不被信任，只能点点头，失落不已，“好吧，那我能把实验搬到阮氏吗？或者你安排人保护我。”
听着她的语气，阮瑜抬眸，眼神轻讽，“程小姐，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们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你用这种理所应当的语气说话，会不会有些过分了？”
“可他是你们招惹来的！”程蓉的语气中有些埋怨，“我在这里待的好好的，若非你们，他怎么回来到帝都，还会找到我？”
阮瑜几乎气笑了，她身体坐直，冷声道：“第一，当初我们把宫本田一处理了，是你主动表示可以再给我们一次询问的机会。第二，我们询问以后，你是不是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程远山？”
原本阮瑜不想说这件事，可程蓉实在太过分。
面对她的质疑，程蓉的面色越来越怪异，扭曲地不成样子。接着，她张张嘴，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喉咙中发出诡异的声音。
“救救我！”程蓉抬手来，咬着嘴唇。说完，便翻了个白眼，一头栽下去。
阮瑜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将她扶起来，探探鼻息，又看着她惨白如纸的脸，皱眉道：“还有气息，但十分微弱，到底怎么回事？”
通知赵寻御后，宋怀瑾收起手机，蹲下身细细查看程蓉的情况，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她今天很怪异？特别是在我们提出她可能会被下蛊之后。”
阮瑜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她平时都很沉闷，只有面对实验时才会有鲜活的气息。但是刚才，她的态度突然很恶劣，接着就成了这个样子。”
“事情似乎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宋怀瑾面色沉沉，“我们得去查查。”
程远山在川省寺庙的那几年发生了什么？他对程蓉和程家老大做了什么，为什么一个对他“情根深种”，另一个莫名对他很是信任。
还有，楚云珊是不是他的“山羊”；顾言锡和森口永子的行踪是不是他隐瞒的；那个有关气体药剂的实验，有没有继续。
更重要的是，程蓉之前说过，他研究气体药剂的目的，就是为了融合到衣服中。那么这个气体药剂有什么作用？程远山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团团迷雾，看不透，摸不到。然而雾中散发出的阴森气息，却让人忍不住发抖。
将程蓉送到医院后，宋怀瑾便命人调查程远山的过往。得知他曾经待在川省的清水寺，两人决定先尽快处理公司事物，三天后启程前往川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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