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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心中惶惶然了起来。
“这老者不会是,当今的夫子大人吧?”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只不过,老者并没有理会他们,他甚至连孟司恬都没有理会,而是又看着傅清梦,那眼里的光芒四射,简直要亮瞎了众人的眼。
这小丫头,绝对是个有才华的,假以时日,必定所学匪浅啊!
只看着傅清梦一副淡然的模样,气质又是高雅至极,老者只觉得很是欣赏,突然道:“你这个小姑娘,我看着不错,要不要跟着我学习,我来做你的师父?”
他这话说完,底下立刻就跟炸开了锅一样。
这可是夫子啊!
那是公主的师父,身份可是无比的尊贵!
不单单是众人,孟司恬同样惊讶。
她从未见过她的师父会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字到底是怎么样的?
“师父,司恬想要看看。”
等她把纸张拿过来,终于明白自家师父为何如此说话了,那一行字里,居然很有那个人的风范!
她骤然把视线转移到傅清梦的身上,神色大变。
另一边,傅飞荷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致,当她得知那老者的身份竟然是夫子,她就已经难以置信。
但是当他说出要做傅清梦的师父,她更是双膝一软,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连呼吸的不会了。
幸好她身边的婢女机灵,手疾眼快的拉住她的胳膊,不然的话,她指不定就要瘫倒在地上了。
倒是傅清梦,也不比她的惊讶少几分,她睁大了双眸,但是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在现代已经写了那么多年的字了!
被爷爷逼着写毛笔字的往事历历在目,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夫子这样说,实在是折煞小女了,我这人做什么都没有长性,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本来这个老者说完话,就已经想要再收回来了,他反过味儿来,他自己是个什么角色,他也是知道的。
虽然他很欣赏这个女娃娃,但是也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了的。
只是现在已经说出来了,也不好再反悔。
但是没想到,傅清梦竟然拒绝了他,他心里惋惜,但还是正好就此作罢。
“也好,就听你的吧。但是你要是有时间,别忘了去我那里,我就倚老卖老一把,再跟你要一幅,”
傅清梦微笑道:“那是自然小女应该做的。”
“夫子,不过这胜负……”孟司恬想到了这里,把视线转移到了老者的脸上。
夫子倒是没有当即表态,只是说道:“这丫头的字,我是欣赏的,但是这本是你们两个之间的比试,我不好多说。大家如实评价即可。”
夫子这么说,孟司恬是意料之中,他本来作风一贯如此。
其余的各个世家子弟,被每个人发了一朵红花来,他们谁有中意的,就把这红花放到面前的盘子里。
盘子上面,一个写着傅飞荷的名字,另一个则是写着傅清梦的名字。
一些人觉得傅清梦的字,更符合他们男子的审美,于是就把红花投给了她。
还有一些人,本身就是自诩清高,或者是认同她说的话,也把红花给了她。
其余的,有些是看在傅飞荷父亲的面子上,不得不把红花给她,还有的自然是与傅飞荷认识许久,有什么交集的,也是这样放了。
等到最后,大家把红花都放在了盘子里,又有下人上前,去把盘子里的红花挨个拿出来计数。
因为是在大家面前如此,能够作弊的可能性,自然也是微乎其微了。
很快,数量就出来了。
傅飞荷的红花,比傅清梦的少了一支!
但是也就是一个的差距,输赢就定出来了。
傅飞荷终于没有办法坐住了,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不可能!”
她旁边的婢女赶紧扶了她一把,“没有大碍的,才是刚开始呢,还有别的。您不要慌乱了,以免乱了阵脚。”
傅飞荷知道说话的是跟她一心,处处照拂她的贴心婢女侯芝,她这才微微定下心来,“嗯。”
她站起来,聘聘婷婷地走近,仿佛是要看傅清梦手上的纸,她突然大声道:“李大小姐的确是俊秀飞扬,我自愧不如。”
这时候,傅清梦正要说什么,傅飞荷却又道:“但是,后面的比试,我可不会再掉以轻心了。”
后面的比试?
傅清梦的眼睛一下子冷了,“你不是说过了,不管是哪个,胜过你一次,就算我赢?现在你是说话不作数了么?”
傅飞荷脸色一如平常,她淡淡地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
这话就是承认了,她先前说得 不作数了?
傅清梦眸色一深,倒是说道:“好。那下面,我也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才是。”
夫子看她们两个在此说话,脸上的神情变幻,眸光微微闪烁。
他转过身,跟孟司恬说了几句话,便转身走了。
好像他根本不在乎傅清梦和傅飞荷的输赢胜负一般。
不远处,本认为傅清梦绝对不会赢的梁冷松,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愣在原地,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
什么情况啊?
这时候,他身边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她呢?”那人声线很冷,梁冷松听见了,立刻就要跪下去。
“王爷。”他有些紧张的说道:“李大小姐,正跟丞相府的大小姐在比赛。”
宇文轩抬起脸庞,一眼就瞧见了夫子,他眉头簇起,浑身的气息一冷。
“然后呢?”半晌,他才说话。
梁冷松被他身上的冷意弄得后背湿透,“丞相府的小姐输了。”
空气里安静了一会儿。
“晚上,夜半的时候,开始。”宇文轩就跟没听见先前梁冷松的回答一样。
等梁冷松应下,宇文轩也离开了。
傅飞荷发现傅清梦是真的不害怕,心里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真的能赢得了我?
不过是因为夫子突然出现罢了!
她这回是势在必得的,不由得说道:“其实我觉得规定也不好,这里一共才四类,我们两个比试,如果你赢了两把,我赢了两把,不是还分不出胜负来?倒不如这样吧,我们再加上一类,这样也能更公平些,李大小姐认为呢?”
傅清梦根本没有写诗,说不定她就是不会写诗,自然也没读过几首,那傅飞荷就想要加了写诗这一类了。
傅清梦听她这么说,心里早就明白她打的是什么算盘,不由得道:“好。”
“既然如此,我们就加个写诗一类吧。以什么为主,那就让公主决定,也公平一些。”
孟司恬看了看众人,又把四周的景色瞧了一遍,这才说:“千花会,那我就来应个景,百花皆可。”
傅清梦却道:“这样倒是不好了,每类花都有自己的样子,作诗的风格也当然不一样了。”
孟司恬也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便想了想,“杜鹃,如何?”
傅飞荷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可以。”
“那二位就开始吧。”
傅飞荷直接上前一步,道:“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一声寒食夜,数朵野僧家。谢豹出不出,日迟迟又斜。”
“厉害!”
“名副其实啊!”
周围的人都鼓起掌来。
傅清梦心里也觉得她的确是有才华的。
但是,紧接着,傅清梦也不甘示弱,说道:“雨过残红湿未飞,疏篱一带透斜晖。游蜂酿蜜窃春归。金屋无人风竹乱,衣篝尽日水沉微。一春须有忆人时。”
大家都愣在了原地,谁都没有说话了。
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诗句来!
怎么可能呢?
如此哀婉,如此沉绝,但是又这样的凄美!
这个诗句,全程都没有提及杜鹃,但是每个字都是在写杜鹃的,当真是绝了啊!
但是她就当着大家的面儿,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的,就算是他们不敢相信,那也不得不信。
沉默了半晌后,大家都炸开了锅。
“绝句啊!”
“太美了,不敢相信,真是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啊!”
梁冷松听了,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李大小姐也太让人惊异了吧,怎么会呢?
先前的那些传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连梁冷松都开始怀疑了起来。
即便是那些传闻,他都是亲自去查到的,他明知道不可能有假。
在傅清梦刚说出口的那一刻,傅飞荷就面色一变,坏了。
她这首……比自己的高出了可不止是一个境界。
可居然是傅清梦?!
被一个一直平平无奇的女人赢了,傅飞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她不相信。
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傅清梦倒是还是那样的淡然的神色,即便是她知道自己赢了,也没有任何的傲慢,她看了看傅飞荷,说道:“怎么样,顾小姐,你觉得我们还需要进行下去么?”
她这仿佛谈论天气一般的口吻,让傅飞荷心中一怒,她这是赤裸裸的炫耀!
“自然,不过你想比试哪类?”傅飞荷眼底冒着寒光。
发现这两个美女的比试并没有结束,大家也都热血沸腾起来,看来,她们今天是一定要分出个高下来了。
只是不管最后是谁赢了,那名声一定是很快传遍朝野。
傅清梦淡淡地看了看她,说道:“既如此,不如我们下棋。”
看来,如果不是彻底把傅飞荷打压到,她是不会心甘情愿地认输了。
很快,在短暂的休息过后,傅清梦跟傅飞荷都坐在棋桌旁边,在桌上,则是有一张黑白棋盘。
她们二人,傅清梦拿黑子,傅飞荷拿白子,至于山菡公主则是立在她们身侧,纯粹当个旁观者。
只见傅清梦拿起棋子,心里猜测着傅飞荷的真实用意,但满脸也都是淡淡然的,随意地将手中的棋子一放。
那枚棋子落在最中间的一点。
围观的人先是愣了愣,随后,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了起来,“这李大小姐不会不懂下棋的规则吧?”
“是啊,这第一步怎地就走错了。”
原是第一步放在这里,那就跟自投罗网一样,后面再怎么走,都是死路啊。
就连傅飞荷也是心中一惊,看着傅清梦道:“你没下错吧?”
傅清梦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你落子吧。”
首先,傅飞荷对她下错子的这一步,心中是喜悦的,可看见她脸上这淡淡的神情,她又因为傅清梦不把她当回事儿而羞恼。
她眼底的寒光隐约闪烁着,随意拿起一个棋子,放到棋盘上,她才没有必要去理会傅清梦是怎么想的,她只要赢了就可以!
很快。
这两个人下棋,比寻常人要快了不止一星半点,那傅清梦的思路更是迅速,基本上,只要傅飞荷一放下棋子,她的棋子就跟着下好了。
只不过,不管是傅飞荷,还是围观的众人,都看不出她的思路来。
想来她应该是不会下棋的。
两盏茶的时辰后。
许多人发出了惊讶之声,他们突然看出来了,傅清梦这下棋的路数!
真非寻常人的手法啊!
就连山函公主也有些失态,“真的假的!”
紧接着,傅清梦又把一个黑子放下,却正好证实了山函公主的猜测。
傅清梦淡淡地看了看,还是一脸茫然,什么都没发现的傅飞荷,道:“傅小姐,不好意思了。”
这话,是说她自己已经赢了的?
这时候,傅飞荷才认真地把全局打量了一遍,这才惊觉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下子了。
她竟然才发现?
而且,还是一击即中,没有任何的办法。
“你赢了。”半晌,傅飞荷才缓缓地说道。
她的脸色煞白,简直就不像是正常人能有的脸色。
这么多人看着,她就算是想不认输,也没有办法。
但是,她真的很不解,傅清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厉害了?
不知为何,傅飞荷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心底骤然忐忑了起来,是不是从前傅清梦单纯的藏拙,现在是因为……
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够连赢自己三次!
傅清梦担任地点了点头,看着嘴唇都发紫的傅飞荷,“既然如此,,我们先前的赌注,应该已经完了吧?”
傅飞荷一直都是这么高傲,即便是面对公主,估计她都觉得自己比她强。
她亲口承认自己赢了,已经够令她开怀的了。
是以,她其实并不想过多的刺激她。
但是很显然,傅飞荷并不是这么想的,她几乎是尖刻的说道:“你的确是赢了我,但是你这样的才华,不知道师父到底是谁?我听说的是,你从小身体不好,没有上过学堂。”
她这些问句,不外乎就是给傅清梦下套,看她怎么回答。
不管如何,她不得不答就是了。
大家也都看向了傅清梦,不得不说,傅飞荷问的,也是大家想要问的。
傅清梦颔首,眸光澄澈,看了一圈儿,才说道:“我小时候,是跟奶奶在一座寺庙里修习过的,那里的方丈曾经教导过我一些,只是我没想到现在还派的上用场,小女献丑了。”
“李大小姐过谦了。”
“是啊,刚刚你们二人的对弈,我们都看到了,自然是厉害的!”
“反正我是比不上。”
“但是傅小姐也不差,至少也是个中翘楚啊!”
傅清梦淡淡地福了福身子,说道:“是啊,能够跟傅小姐下棋,着实是我的幸运。”
这话说完,傅清梦淡淡地朝着山函公主颔首,而后就起身往外面走。
她赢了。
凝兰跟凝香,也欢喜了起来。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傅清梦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一些,她的脚步加快,很快就把这两个婢女落下了。
婢女哪敢不跟上,赶紧提裙去追了。
晚上。
傅清梦坐着李府的车马,在走到还差不远就到李府的路上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好像是轮子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傅清梦不由得问道。
凝兰率先下了马车,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探了个头过来:“这轮子坏了,没法走了。”
“还要多久能到府上?”既然没法走了,她也就下去了。
“没多远了,这里已经离府中算是近了的。”
“既然如此,就走回去。”傅清梦把马车夫的银钱结了,随后带着两个婢女往路上走了。
凝香说道:“您今天可真是厉害。我们挣了许多银两呀!”
傅清梦的兜里也是满满的银钱,自然也开心不已,这都是她从跟傅飞荷的赌注里面挣回来的。
不过,凝兰倒是很懂事,把银票拿回来的时候,她自己留了八十两,其余的都给了她,看来,她倒是真的不贪财。
她们主仆都心中欢喜,正往前走着,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哪里突然掉下来一个东西,哐当掉在她们面前。
她们赶紧止住了脚,定睛看过去,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穿着黑衣,好像……好像还是个男人?
傅清梦把两个吓坏了的婢女拽到身后,她上前一步,蹲下身子,那男子?
竟然是梁冷松?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安王让他暗中观察自己,他竟然自己出现了?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傅清梦也顾不上其他了,把梁冷松的手腕拿起来,给他探起脉象来。
“小心!”凝香最先回过神来,二话不说,跑到前面,像是要跟梁冷松拼命的样子。
傅清梦无语道:“他已经昏迷了,放心。”
而后,她也觉得奇怪了起来,从刚才的脉象来看,这梁冷松不但被人下了毒药,还内力受损。
至于皮肉伤,倒是没有,所以从外表上看,还看不出什么来。
“你点儿高,遇见了我。”傅清梦喃喃自语道,然后让凝兰和凝香,把梁冷松扶起来,找了个别的地方躺平。
随后,她取出银针来,照着他的身上,就下了几针。
半盏茶的时辰后。
梁冷松浑身都插遍了银针,但是他本身苍白的脸庞也红润了一些。
凝香越看越觉得十分惊奇,不仅仅是她,就连凝兰也是这么觉得。
“您什么时候还会行针了?”凝香惊奇地说道。
傅清梦看了看她们二人,道:“不止这些呢,我还会下棋,弹琴,书法,画画!”
凝香她自然是没什么说的了,不过,凝兰会不会忠于她,她还是试探一二。
“这奴婢怎么都不知道,也没看见过您显示呀!”凝香细细地想了想,只是觉得很惊奇。
凝香这样,傅清梦本来想着逗逗她,结果,忽然冷意乍现,她心里一个咯愣。
紧接着,她身形一动,恍神间,突然面前多了一对儿寒冰般的眸子。
傅清梦感觉到腰间的力道,不由得蹙眉,“安王不要这样粗鲁。”
她腰上的力道一松,傅清梦好不容易喘了口气。
她又看向宇文轩,道:“安王不必亲自来找我啊,有何要事,遣个下人来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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