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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棠有些纳闷，“孟总应该不会把他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吧，要是被唐海鑫看到我和你如此亲密，恐怕会不好。”
唐海臣双眼直视前方，发动汽车。
“你放心，孟总和唐海鑫八竿子打不着，而且我来凉州之前，已经把这边都清理过，不会有唐海鑫的人进来。”
隋棠这才放心了许多。
等到了酒店，唐海鑫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问的第一件事情是：“你和唐海臣没什么吧？”
隋棠蹙紧眉头，生怕他会派什么私家侦探来凉州监视。
“我和他能有什么，不过是去看了看现场，浅水湾的地方特别荒凉，我觉得他多半搞不定这项目。”
隋棠东扯西扯一番，唐海鑫语气有点低沉，“我怕你们孤男寡女，又是在那么远的一个地方，怕你们按捺不住寂寞，你可千万不要被唐海臣勾引了，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隋棠懒得和他说废话，直接了当地问道：“你跟在老总裁身边，查到什么没有？”
唐海鑫说道：“没有，父亲还是像以往那样，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提几次浅水湾之外，就是说自己的病情，他身体不大好。”
“老总裁真的和商业间谍没关系吗？”
唐海鑫的语气带着责怪的意思，“哎呀，隋小姐，我觉得你真的想多了，父亲怎么会往自己集团派遣间谍呢，这种事情太无厘头了。”
这个唐海鑫想事情真是简单，隋棠咬了咬牙，不过以他的智商，应该这点事还是能看出来的，老总裁既然和索菲亚事件没有关系，那集团内部肯定还有一股势力。
第二天一早，唐海臣带隋棠来到位于凉城的分部。
隋棠一见这分部，就有种不想进去的感觉，简陋的楼层拿到宁夏集团总部大厦，连做洗手间的资格都没有。
唐海臣看到她为难的表情，也觉得有几分好笑，“不如我带你进去吧？”
隋棠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走吧。”
这地方看起来真是阴森森的，好不容易钻出个人来，穿得也是像去街上买菜一样。
唐海臣皱起眉头，“你就是负责人？”
负责人戴着黑框眼镜，穿着长T恤和牛仔裤外加一双拖鞋，说起话来也是无精打采。
“你就是总部过来的唐总吧？”
唐海臣点了点头。
他在T恤上擦了擦手，又伸出来，“你好你好，我是张远，是这边的总负责。”
隋棠看了一眼他的工作证，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旧的发黄。
她又问道：“这边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张远带他们走进办公室里，隋棠只觉得这边冷气森森，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喂，你们这里的冷气也开得太足了吧，这都快入冬了。”
隋棠抱紧胳膊，唐海臣不动声色，将身上的西服脱下来披在她的肩头。
她拉拢西服坐在沙发上。
张远带着两个同事走过来，介绍道：“这是米杏，这是陈永兴。”
隋棠睁大了双眼，“你们就只有三个同事？”
张远点了点头，又推了下眼镜框，“对，这边没有什么业务，所以只有三个同事在工作。”
这凉州的分部未免也太没有排面了。
隋棠坐下来，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没有底气，这么败落的分部，加上一排难以拯救的烂尾楼，就算是创业天才过来也没有办法。
而唐海臣只是带着三个亿过来，难道他真的那么厉害，能够让浅水湾起死回生，还是在三个看起来实力不怎么样的员工的帮助下。
隋棠心里犯起一丝寒意，估计唐海鑫这次，真的能闷头睡个好觉了。
张远将所有有关浅水湾的文件递上来，并且招呼两个同事都过来。
米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有点茫然无知的样子，陈永兴听说是本地一个土财主的小儿子，估计是在分部养老的。
隋棠刚才还挺嫌弃张远的，如此比较一看，他却是最能负责任的那一个。
唐海臣在最短的时间内翻完文件后，又交给隋棠看，她本着一份责任心，将文件看了两遍，但还是觉得浅水湾项目只要用一个字形容就好，那就是无可救药。
“你知道凉州的GDP多少吗？”
唐海臣还未回答，张远就开口了。
“全国倒数第十。”
隋棠顿了顿，神色相当凝重，“这边的人不但没有购买力，就算是有也不会在本地买房子，他们周围的邻居哪个城市都比凉州富裕得多，他们何必在家乡浪费时间。”
陈永兴凑过来说道：“我觉得副总裁说的很有道理，像我爸在凉州就只有一套房子，但是在周边的岭州青城都有别墅呢。”
沿海城市差劲的底线就是凉州，而岭州青城近年来实属发展得不错，比什么凉州好多了。
陈永兴的老爸这种暴发户都明白的道理，莫非唐海臣要拼死去撞南墙吗？
隋棠又说道：“你知道那个孟总为何在这逍遥吗，那是因为他利用信息不对称，在欺骗外地人，以相当低廉的价格出售根本无人问津的方子，难道你也想这样？”
唐海臣面对隋棠的劝告，心里一丝动摇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来到了，他就没想要空着手回去。
他站起来顺带系上西装最下面两粒扣子，整理衣襟，举手投足间胸有成竹，仿佛根本不把眼下这点困难放在眼中。
“明天我会去与政府见面，你们三位将岭州和青城的产业分析文件发过来，越快越好。”
唐海臣和隋棠回到酒店，两个人在房间里分析了一晚上浅水湾项目以及凉州的所有资料，除了靠海在海洋运输业还有点钱赚之外，这边的年轻人简直可以用游手好闲来形容。
隋棠看文件越来越累，不由得打了个呵欠。
唐海臣眯起眸子，伸手端了端她的下巴，“又要陪我跑分部，又要应付唐海臣，实在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她眼底闪过一丝疲惫，“我是你的员工，应该同你并肩作战的，不过……你要是再固执一点，唐海鑫就真的美梦成真了，这会子躲在被窝里笑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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