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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婚宠之男神爱妻上瘾 > 第175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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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病房本来还算比较宽敞的,但此刻却因为倪霄的父母突然来了而显得窒闷不已,有种暴风雨降临的感觉。

    陶贝羽的脸色越发苍白,她不是心虚,她只是为倪霄担心。

    可倪霄却还是握着她的手,默默地给予她力量和温暖,同时也坦然地面对自己的双亲。

    “爸妈,有话坐下来慢慢说吧。”

    “慢慢说?你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还慢慢说?”倪霄的母亲涨红了脸,浑身都在发抖,确实是气得不轻。

    “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你做的事让全家都失望,孟家肯定也知道了,你让我们这两张老脸往哪里搁?你是订了婚的人,现在闹出这种事,你说怎么收场!”

    愤怒的老妈没有直接对陶贝羽发货,可是她所说的每句话都是隐射的,都是带着刺的,足以表达她对陶贝羽的嫌恶。

    倪霄的老爸是这间医院的院长,他此刻也是脸色铁青,痛心疾首地指着倪霄:“你够出息的,现在医院上上下下都知道我儿子是个渣,跟人订婚还搞大其他女人的肚子!老子的脸面都被你丢光,别人都在暗地里指指点点的,说我教子无方!”

    倪院长很少对倪霄发脾气,像现在这样训斥,还是头一次。

    空气里都是火药味,倪霄被骂得够呛,但即使这样也无法平息父母的怒火。

    倪霄紧紧抿着唇,承受着父母的怒气,他知道这是个必经的过程,只要他选择了陶贝羽,那就必须要面对风暴,逃不过的,唯有去解决。

    陶贝羽此刻真的好想抱着倪霄安慰他,她心里满满都是酸楚,却也有幸福。

    倪霄宁愿被骂个狗血淋头也没有动摇决心,那需要多大的勇气。若不是对她真心,他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陶贝羽好想对着倪霄的父母大喊,想为倪霄说几句话,但理智告诉她,眼下这情形,假如她真的这么做,那只会引来更激烈的骂战。

    她只能忍,和倪霄一起承受着煎熬,相信他,他说过会处理好的。

    倪霄的双亲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倪霄根本插不上嘴。他只能等父母发泄一通过后再说了。

    过了好半晌,兴许是骂得累了,他们才坐下来,暂时消停一下。

    倪霄忍着一肚子的憋屈,看着眼前两个他的至亲,目光格外坚定:“爸,妈,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对孟心韵根本就没有感情。我之所以会答应订婚,你们难道真的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不情愿吗?”

    这话,让气氛又是一滞,老爸老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不过他们以为倪霄订婚之后跟孟心韵多接触就会产生感情,看来他们错了。

    “妈,您上次生病住院,我确实是吓到了,为了不刺激您,我只能勉强答应订婚,为什么?因为我爱您,您生了我,养育了我,我不能看着您被我气得病倒。订婚只是权宜之计,你们,包括孟家,其实都知道我是不愿意的。”

    “如果订婚后我对孟心韵有了感情,那自然会走到结婚那一步,可我无法欺骗自己,我逼着自己去接受她,但我的心却做不到!”倪霄说到这里也显得有些激动,双眸含着浓浓的伤痛。

    被逼订婚,这当然是一种伤害了,只不过除了他自己,别人居然都不觉得。

    倪霄的话还回响在耳边,他的父母已经愣住了,内心的感受极为复杂。

    虽然有愤怒,可是更多的是惊讶为什么他们给儿子安排的未来老婆,对他来说好像是种痛苦和折磨?

    结婚不就是成家过日子么,孟心韵条件那么好,儿子为何却对她没感情?太奇怪了。

    他们一直都以为自己对儿子的爱是无私的,是最伟大的,可听了这番话,事实却是儿子因为对父母的爱和孝顺,勉强自己答应订婚。

    陶贝羽默默听着,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原来倪霄这么苦,原来他只有跟她一起,才是快乐的。

    陶贝羽突然好想亲亲这个男人,要不是他父母在,她肯定就这么做了。

    倪霄的母亲狠狠地瞪了一眼陶贝羽,转而又看着倪霄:“你这是在为你的行为做狡辩,说来说去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你听好,我和你爸都不会同意的,就算你不跟孟心韵在一起,大不了我们另外给你再物色就是,但必须要是门当户对的,否则就不行!”

    看来这代沟不是一般的深,他们还是没有懂,倪霄要的根本不是门当户对,他只是单纯想找个自己爱的女人结婚。

    倪霄的隐忍也是有限度的,听到母亲这番话,他更加痛苦了。

    “这是我的婚姻,不是你们的,我的老婆应该让我自己选,她将来也是跟我过日子,如果我不喜欢,门当户对又有什么用?难道虚荣和面子,对你们来说还比我的终身幸福更重要?在谈到我的婚姻,你们首先想到的居然是面子?”

    倪霄眼里那种失望和心痛,让他的父母也不禁要动容,甚至感到脸上一热是啊,他们似乎也走进了一种怪圈,一想到儿子的婚姻,为何脑子里首先想到的不是他将来是否会开心?

    但就算他们意识到这点,也很难一时改变观念,否则怎么会叫代沟呢。

    倪院长愠怒地低吼:“就你会伶牙俐齿,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你母亲说得对,我们不会同意。”

    这些话,都犹如钢针扎在陶贝羽心上,要不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够强,只怕早就崩溃了。

    她依然紧紧握着倪霄的手,她能感受到他也跟她一样的愤怒,却又必须要隐忍,如果让矛盾升级,也许更没希望说服他的父母了。

    正当僵持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是翁析匀。

    这男人的出现简直太及时了!

    倪霄顿时来了精神,看向翁析匀,两兄弟在一瞬间交换的眼神彼此都懂的。

    “伯父伯母,你们也在啊。”翁析匀很爽快地笑着,装作看不出这气氛多压抑。

    见到翁析匀,倪霄的父母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勉强露出个笑脸。

    “你可是大忙人,怎么也来了。”

    “我路过,顺便来找倪霄的。我老婆最近在备孕,我来给她开点补身体的药。”翁析匀说得半真半假的,让人看不出破绽。实际上他哪里是来开药,他只是来关心一下他的好兄弟。

    果然,倪霄的父母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也无奈地扁嘴:“好吧,你们聊,我们先走了。”

    翁析匀眼睛一亮,他要的就是这效果啊,只有这两位家长走了,这儿才能消停。

    走到门口,倪院长还不忘回头看看翁析匀:“改天带上你老婆来家里吃个便饭吧,很久没跟你下棋了。”

    “一定一定,周末就去!”

    “好,周末见。”

    “伯父伯母慢走啊,再见!”

    “”

    呼总算是走了,好比乌云散开。

    倪霄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时候才露出了笑容:“翁少,你真是及时雨啊。”

    翁析匀摆摆手,却是有些赞赏的看着陶贝羽,竖起大拇指:“你的忍耐力不错,我都要佩服你了。”

    陶贝羽苦笑:“不忍不行啊,哎。”

    倪霄当然知道这很辛苦,不由得面露疼惜之色,搂着陶贝羽的肩膀,轻声说:“让你受委屈了,但这只是暂时的。”

    陶贝羽点点头,温柔地看着他,一切的默契都在彼此交汇的目光里。

    翁析匀感慨地说:“还好陶贝羽能沉得住气,先前我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这里边的动静我全都听见了。在伯父伯母的盛怒之下,如果陶贝羽想说点什么,那会更激怒他们,场面肯定会难以收拾。”

    “是啊,我老爸老妈在气头上,我都尽量不去硬碰硬,等他们消消气,我再跟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倪霄这话显然也是在给陶贝羽上个定心符。

    要想跟倪霄的父母说得通,那真是挺难的,刚才因为翁析匀来了,所以他们才没说几句就离开,毕竟要顾着一下家里的脸面。

    但可以想象等倪霄回家后,又会是怎样的艰难局面。

    翁析匀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他说桐一月晚上会来医院,她白天去郊外看望桐民翰了。

    有这两口子的关心和支持,倪霄和陶贝羽也会感到很窝心的。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理解。

    翁析匀一走,这病房里就只剩下倪霄和陶贝羽了,恢复了平静。

    陶贝羽依偎在他身边,两人就这么粘着,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

    尽管要面对艰难,但只要两人是互相爱着对方的,一起分担和面对,哪怕是苦,哪怕是成为众人误解的目标,又有何妨?

    最终只要是能在一起修成正果,一切都是值得的。

    今天注定不会安生,既然医院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事儿了,那孟心韵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晚饭时间,倪霄在给陶贝羽喂吃的,护士进来量体温,刚出去,房门就冲进来了一个女人,看到倪霄和陶贝羽那么亲昵,她简直要气炸了!

    “倪霄,你们你们不要脸!”

    这么激动,除了孟心韵还能是谁。

    倪霄和陶贝羽早就料到孟心韵肯定会来,此刻也没有太惊讶,该来的躲不掉,干脆就趁今天说个清楚。

    病房里充斥着孟心韵的尖锐的声音,她完全没有了平时那大家闺秀的样子,她气得不管不顾,嘴里骂着,那眼神格外的凶悍。

    “陶贝羽,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狐狸精!你明知道倪霄跟我订婚了,你还有脸怀孕,有脸生下来?贱货!”

    孟心韵歇斯底里的,情绪失控,声音跑调,整个人就像是陷入癫狂一样。

    可她骂得那么难听,彻底触怒了倪霄。

    “孟心韵,你搞清楚,我从来没喜欢过你,订婚是我父母和你们一家人的意思,不是我主动自愿的!我跟贝贝是两情相悦,你有什么资格骂她?有什么就冲我来,你要是气不过,可以打我,我绝对不会还手,就当是我欠你的,但我不允许你骂我的女人!”

    倪霄发火的时候那眼神都是冷得让人胆颤的,冷冷的语气如冰刀戳在人心上。

    孟心韵听到这番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愤怒地嘶喊:“你的女人?我呸!我就是要骂,贱货,贱人!无耻!该死的狐狸精,你还保什么胎,你活该流产,活该生不出,你”

    “孟心韵!”倪霄怒吼,同时将她狠狠一拽!

    倪霄赤红的眸子里翻滚着怒浪:“你听好,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婚约取消,我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再看到你,滚出去!”

    盛怒之下的倪霄,将孟心韵拖了出去,不顾她的尖叫咒骂,果断地将她推出病房门。

    砰!

    门被关上,孟心韵被隔绝在门外,耳边还回响着倪霄那句“取消婚约”“滚”

    不是倪霄无情,而是他看到孟心韵对陶贝羽的谩骂,甚至用恶毒的语言去诅咒陶贝羽肚子里的小生命,这些都触动了倪霄的底线,让他忍无可忍。

    原本他还觉得自己对孟心韵该有一点歉意,毕竟是他要先提出退婚的。

    但孟心韵刚才的言行,使得倪霄那一点歉意荡然无存了。她如果只针对他,他可以让她撒撒气,可她暴露了自己内心的丑陋,身为一个从事医务工作的人,她比其他人更知道陶贝羽现在是受不得刺激的,她居然还诅咒陶贝羽流产,这不是她愤怒就该有的理由。

    倪霄的做法虽然有点心肠硬,在别人看来是冷酷的,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如果对孟心韵仁慈和心软,那就是对陶贝羽的伤害。

    有倪霄的呵护,陶贝羽感动得想哭想忍着不流泪,但心底满满的幸福感在涌动着。

    这就是被人爱着心疼着的感觉吗?原来竟是这样温暖的,连灵魂都在颤动。

    陶贝羽以前虽然跟杜凯有过初恋的交往,但那时杜凯对她也没有精心呵护过。

    她现在才意识到,女人在事业上即使再要强,再怎么有成就,最终还是需要男人的肩膀,只有靠在这个肩膀,才会有来自心深处的感动和满足,那是任何物质都无法代替的。

    陶贝羽眼泪汪汪地凝视着他,哽咽着说:“你对我真好我感觉很像在做梦”

    这一刻,陶贝羽再也不是什么女强人,她只是一个需要依靠的普通女人。

    倪霄只要一看见她眼眶红红的样子就感觉心疼,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眼皮,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说:“现在感觉到了吧,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还有啊,你是孩子的娘,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呢。快别哭了,医生说你不能激动,怎么又忘了,你现在必须听我的,保重身体。”

    这么甜蜜,陶贝羽噗嗤一下就破涕为笑,但下一刻又担忧地说:“孟家怎么办?你要是去孟家见孟心韵的父母,我真怕你会被揍。”

    “这个”倪霄顿时语塞。说实话,真的有被揍的危险,不是吹嘘的,遇到这种事,哪个当父母的能受得了?男方上门退婚,对孟家这样有头有脸的家庭来说更是奇耻大辱。

    倪霄佯装很委屈苦恼的表情,叹气说:“反正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是豁出去了。挨打就挨打吧,不过你要补偿我,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说得好像现在就被打了一样

    陶贝羽心疼地捧着他的脸,眼里满是疼惜:“我要怎么安慰你?”

    一听这话,某男那亮眼都在发亮,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坏笑,下一秒,他已经精准地攫住了她柔软的双唇这一吻,是陶贝羽盼望已久的,在两人相触的一霎,她感到心跳加速,可是她不想放开,只因为,思念太浓。

    暖暖的温馨在流淌,这两个都习惯了嘴硬的人,终于是懂得改变了。捅破了窗户纸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情感找到了突破口,黏在一块儿就只剩下浓情蜜意。

    这缘份,只能说明是命中注定。

    在这病房里是好过了,但倪霄回到家里就又要面对父母的怒气。

    他昨晚就没回家,今天必须要回去一趟,洗澡换衣服。

    倪霄回家时还在想,要挑个什么时间去孟家亲自跟孟心韵的父母说退婚的事。

    但显然对方比他更急,当晚就冲到他家来了,可想而知,他又被臭骂一通。

    没人知道倪家这一晚闹得多凶,幸好这是独栋别墅,隐秘性比较好,里边吵闹得厉害,别人也还是听不到。

    没人知道倪霄经受了多么难熬的一个夜晚,孟心韵的父母闹到很晚才走的,可他们是带着愤怒和失望而去,只因为倪霄不肯妥协。

    他们要倪霄道歉,ok他道歉了,只想息事宁人。可他们不罢休,还要得寸进尺地逼着倪霄跟陶贝羽断绝关系,甚至要逼着他立刻跟孟心韵结婚。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逼到极致了,人也会跳起来。

    倪霄最后明确表态了,他还取下了订婚戒指,这退婚的事就成了定局。

    也好在倪霄的父母去过医院,知道倪霄的想法,所以今晚闹起来的时候他们由于事先有心理准备了所以还没不至于晕过去。

    最终,这婚约是取消了,两个家人也闹得特别僵,以后只怕是见面都要绕道走了。

    可倪霄的父母也还是那个态度,就算他不跟孟心韵结婚,也不同意他和陶贝羽,更不会承认陶贝羽肚子里的娃。

    这才是最要紧的,是倪霄最不可忍受的结果,他暗暗较劲,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改变现状。

    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凑效,能让父母改变主意呢?

    倪霄为此伤透了脑筋。

    母亲有心脏病,他不想跟母亲吵架,所以,不会采取硬碰硬的招数。

    第二天,倪霄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陶贝羽的病房。

    陶贝羽的母亲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倪霄来的时候,面对的还有未来岳母的质问又免不了挨骂。

    但倪霄凭着自己的真诚,打动了陶贝羽的母亲,人家才愿意给他时间来处理家里的事。

    可陶贝羽的母亲也说了,在孩子出生之前,倪霄如果还不能跟陶贝羽领结婚证的话,那这位母亲就要带着女儿离开,不让倪霄找到。

    倪霄这两天简直感觉快要疯了,好几次都觉得撑不下去,但一看到陶贝羽的眼神,他又好像重新获得了力量。

    他昨晚在家想得很清楚,他内心有个很清晰很坚定的声音在说:一定要跟陶贝羽结婚,他只会跟她一块儿过。

    这些念头越强烈,倪霄就越紧迫,琢磨着如何在跟父母的拉锯战中成功地走出来。

    陶贝羽的母亲能给倪霄机会,那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护着,那是必然的。

    只不过,倪霄也想尽快结束眼前的困境,一天不能得到父母的认可,他就一天不安心。

    一晃就过去了一星期,陶贝羽的情况稳定了,可以出院了,但奇怪的是,出院这天却不见倪霄。

    桐一月在场,她特意早早地来,但是左等右等没看到倪霄,她也感觉纳闷儿,这家伙难道忘记时间了吗?

    陶贝羽预感不太好,她担心的是倪霄会不会受不住家里的压力而屈服?他不出现,难道是对她的一种明示吗?

    越想越心慌,陶贝羽给倪霄打电话,居然提示的是“不在服务区”?

    桐一月只能安抚陶贝羽:“你别慌,我去问问看是不是倪霄在忙工作来不了。”

    桐一月果然去了妇科一趟,很快又跑回来,很遗憾地告诉陶贝羽,倪霄没在上班,据说他请假了,至于请了多少,没人知道。

    这太不正常了,倪霄究竟在搞什么?

    就在陶贝羽心神不宁的时候,倪院长居然一脸怒容地跑来了

    但他只丢下了两句话:“倪霄被你害惨了!他刚给家里打电话,说他在山上寺庙剃度,他一定是疯了,都是因为你!”

    吼完这一通,倪院长就急匆匆跑掉,也不管自己的话给身后的人留下多大的震撼。

    倪霄这家伙要当和尚?要出家?剃度真亏他干得出来。

    桐一月居然还在笑:“哈哈,倪霄太棒了,为了跟家里抗争,他是豁出去了。”

    陶贝羽可是急得团团转:“怎么办,他电话打不通,他老爸又走了,我们怎么知道他在哪里的寺庙?”

    桐一月却笑得更灿烂了:“别急,我给我老公打电话,他一定知道。”

    就这样,因为倪霄的一个惊人举动,一群人都在往山上的寺庙里赶去。

    郊外确实有个香火旺盛的寺庙,倪霄就在这里,找到了住持方丈,他要剃度,就是要当和尚啦。

    此刻,倪霄的老妈第一个赶到,死命地拽住倪霄这大殿里的安静就被破坏了。

    她能不急么,住持方丈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剃刀,倪霄就跪在蒲团上,这如果真的剃度了,怎么了得?

    “儿子,你就是在威胁我?因为我们不同意你和陶贝羽,你就要出家?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们?”

    “妈,我不想跟您吵架,您身体不好,我不想您又病倒。可我也无法接受你们棒打鸳鸯,我只能选择远离红尘,找个清静地方算了。至于医院,我的工作,就让老爸处理一下,我是不会再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每天诵经念佛,就算不能照顾她和孩子,我也要远远地为之祈祷。”

    倪霄语气淡淡的,好像真是看破红尘似的。他身上那种任命的气息,让倪母越发心酸。

    她紧张地拉着倪霄的胳膊,生怕一松手儿子就跑了:“不不可以!你要是出家了,我和你爸爸怎么办?”

    这时候,倪院长也赶到了,跟妻子一样的,急得红了眼,冲上去就是一顿怒吼:“臭小子你是不是嫌我和你妈活得太久?你今天要是敢剃度,我就灭了你!”

    说着,这暴脾气的倪院长竟抓起了一只木鱼往倪霄脑袋砸去!

    这木鱼可不轻,十分坚硬的木头制成,如果被砸到,说不定真的废了。

    倪母大惊失色,眼睛唰一下就红了,一把将人抓住:“你这是要打死儿子吗?我不准!”

    倪院长高高举着木鱼,气得面红耳赤的,幸好有住持方丈上来劝住,将他手里的木鱼拿下来了。

    “你们一家子,这本是清净地,这样闹腾也不好吧,剃度是倪霄自己的意愿,我看你们还是离开吧,多吵一句都是对佛祖的不敬。”住持方丈这平静的语气里带着出家人的淡然,却又含着隐隐的威性。

    有住持方丈的几句话,倪霄的老爸老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忍耐着对主持方丈说:“请您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儿子,我要带他回家。”

    倪霄却冷笑:“家?我已经不需要那个家了,没有温暖,谈何为家?”

    “不儿子你不能这样对我们你这是要妈的命啊!”

    “妈我”倪霄心里不忍:“妈,我知道您舍不得,可是也请您体谅我的苦衷,我只想跟陶贝羽结婚,可你们不让,我要怎样才能控制自己?我只能出家,这样才能克制着不跟她见面。”

    “儿子,你是迷晕了头吗!”

    “爸,妈,我已经决定了,你们走吧。”倪霄露出决然之色,对住持方丈说:“请您剃度吧。”

    这话,让倪母瞬间就泪奔了,抱住倪霄,死活不放手,哭天抢地的。

    倪院长虽然没有像妻子那样哭出来,但也是吓得脸色剧变。家里就倪霄一个儿子,女儿嫁到国外去了。

    如果倪霄出家,这简直是家里的灾难,他们如何能承受?

    “儿子你太狠心了,妈求你,不要这么倔,跟妈回家去”她的语气软下来,开口哭求,但也没有说出能让倪霄改变主意的话。

    这大殿里充斥着哭喊声,住持方丈都头疼了,可还是拿着剃刀没有放下。

    倪母明知道这可能是儿子在赌气,但万一剃刀真的下去了怎么办?

    以卵击石,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从前是倪霄不敢惹老爸老妈,现在换了一下位置,老爸老妈害怕他出家。

    正当这不可开交的时刻,陶贝羽来了,直冲进去

    “倪霄你敢出家?”陶贝羽气势汹汹,怒视着他,一双眼睛似是要喷出火来。

    这种时候,陶贝羽又表现出了她强悍的一面,她才不会软软地哭求,她现在只想骂人!

    “倪霄,你跑到这里来躲着,你对得起我吗?你对我承诺的那些,难道你都忘记了?你是不是铁了心要逃避?”

    陶贝羽这一通怒斥,让旁边倪霄的父母都傻眼,心里暗暗在说,真看不出来陶贝羽脾气这么火辣。

    还有啊,看陶贝羽的反应,她都不知道倪霄会这么做,这说明她没有事先跟倪霄串通,连她都这么生气,那倪霄就是真的要出家了?

    如此一想,倪霄的父母就更慌了

    “陶贝羽,算我对不起你吧,别劝我了,我这几天太痛苦,我不想再有精神折磨,出家了才清净。”倪霄别开视线,不去看陶贝羽那双红通通的眼,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陶贝羽一把拽住倪霄的手,喷火的双眼瞪得老大,彪悍的霸气侧漏。“你出家了你清静了,你想过我怎么办吗?孩子怎么办?今天有我在,你休想出家,如果你要硬来,那你就先拿刀捅死我,否则你别想如愿!”

    太牛了,陶贝羽让倪霄的父母见识到什么是泼辣,你敢用出家来威胁,我就拿命跟你闹。

    倪霄语塞,嘴角抽搐,面部表情十分僵硬。

    倪母的哭声早就停住,怔怔地望着陶贝羽,再望望自己老公,再望望儿子怎么都觉得儿在陶贝羽面前好像猫见到老鼠似的?难道说,陶贝羽真能制得住倪霄?

    尽管心头一万个不甘愿,可眼下的情况由不得倪母去思考更多,只要一想到儿子出家,她就好像要死了那么痛苦。如果一定要做出选择,她宁愿向儿子妥协也不愿意有个和尚儿子啊。

    住持方丈面无表情地说:“你们都让开,我要给他剃度了,别耽误时间。”

    住持方丈手里那剃刀好刺眼啊,刺得人眼睛痛,心痛。

    巨大的恐慌和悲恸之下,倪母大喊一声:“儿子!妈答应你跟陶贝羽结婚,只要你不剃度,妈什么都答应你!”

    一霎那,这大殿里就安静了,只剩下呼吁声,呜咽声。

    倪霄那死灰的眼里终于有了神采,惊喜地抓住母亲的手:“真的吗?妈,您不后悔?会不会我回家去了您和老爸就反悔?”

    这问题很犀利

    倪母狠狠地咬牙,看向自己的老公。

    倪院长只能保持沉默,还能说什么呢,妻子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他内心的想法是不能让倪家断了香火,绝对不可能看着倪霄出家的。

    刚才也看到了,陶贝羽和倪霄都很坚决,做家长的如果再反对,那势必跟儿子之间的裂痕再也修复不了,谁愿意见到这种结果?

    倪母最终也只能点头,含泪说:“妈和你爸爸都不会再干涉你了,回家后也不会再反悔,你起来吧。”

    再次得到确认,倪霄的心都差点飞起来了,激动地抱住母亲,由衷地说句:“谢谢妈,我爱您,妈!”

    这是发自真心的表达,虽然过程很纠结,闹到寺庙里来了。可结果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足够了。

    陶贝羽站在原地不动,却是强忍着惊喜的眼泪,朝倪霄的父母鞠躬,以此来表达她的感激。

    兴许是先前太激动了,陶贝羽现在只觉得全身无力,身子一软

    “小心!”倪霄紧张地跑上去,将陶贝羽接住,抱在怀里,焦急地问:“怎么了,肚子又疼吗?”

    “不是只是脚软”

    “脚软你真是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又”

    “”

    倪霄的父母在旁边看得揪心,摇头叹息儿子在陶贝羽面前真是太柔软了,这典型的妻管严潜质,以后只怕是会被陶贝羽吃定了。他们不甘心,但这也没法,倪霄跟翁析匀一样的是妻奴。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哪怕倪霄的父母多么不情愿,但既然拗不过儿子,也只能退步。就算再来个心脏病发,也不过是徒增痛苦,他们不想失去儿子,更不想失去儿子的爱。

    如果唯有接受陶贝羽才能留下儿子,他们只有选择点头。

    倪霄笑了,笑得心满意足的,前段时间的阴霾总算是一扫而光,云开月明,见到太阳了。

    桐一月就在外边偷笑,冲着倪霄竖起了大拇指

    随后一群人离开了寺庙,他们不知道,他们前脚走,那住持方丈就放下剃刀,嘴里叨念着,走到后边去,对着角落里的人说:“别忘了你承诺的香火钱,我们还等着给佛像重塑金身。”

    “没问题,这是支票,拿去,多谢方丈相助。”

    男子的声音很低沉,但却一点不难听,有种别样的韵味。

    之后,这男子就从后门走出去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熟悉的身影就是翁析匀。

    今天倪霄闹这一出“出家”好戏,说白了就是翁析匀事先跟住持方丈交代过了,还承诺了事后会给一笔可观的香火费,用于寺庙里的佛像再塑金身。

    所以住持方丈刚才的表现真的让倪霄的父母相信他手里的剃刀会落下去,他们才会恐惧,害怕,才会最终点头。

    倪霄有翁析匀这么个好兄弟,那是福气。他开始还对这个计划没有把握,但翁析匀却说肯定行。

    其实说白了就是倪霄和主持方丈一起演戏的

    倪霄不知道翁析匀是跟那位住持方向相识,凭着交情说动了方丈,再加上香火费,方丈才肯配合演戏的。促成一段姻缘,也算是美事了。

    倪霄和陶贝羽这对欢喜冤家如今是苦尽甘来,就只等着选个日子去领证,然后如果陶贝羽的身体允许的话,还能在近期半个婚礼。

    不管怎样,倪霄的真诚才是最可贵的,如果不是他意志坚定,陶贝羽也等不到这一天。

    倪霄不是愚孝,他很有主见,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认定了就去做,去争取,不放弃,不退步,让父母看到了他一往无前的决心,这也是父母之所以会同意的重要原因之一。

    陶贝羽是幸运的,倪霄这种被家里包办婚姻的情况,太多太多了。很多父母总会不知不觉用爱的名义去强迫孩子接受他们安排的人生。甚至是婚姻大事。

    太多的人在父母的压力下不得不选择妥协,但其实自己真的有近全力去争取吗?

    有句话说得好“除了死亡,任何分离都是爱得不够深。”

    倪霄是爱陶贝羽的,以前他自己没发觉,可是在误以为陶贝羽怀了杜凯的孩子时,倪霄才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心。

    他能坚持,能顶住压力,这一点尤其可贵。

    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这又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了。

    所有的善男信女都该有个好归宿,只是命运太捉弄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这么幸运的。当看着身边的人成双成对时,单身人士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比如乾昊那家伙,他最近几天就是很烦恼,因为老爸又来了,这次是下了死命令,如果不看到乾昊结婚,老爸就不走了,每天就跟着乾昊,直到为他找到老婆为止。

    乾昊那个郁闷啊,以前老爸要撮合他和苏珊娜,无奈之下只能跟苏珊娜以假订婚。

    后来被双方家长发现苏珊娜早有别的男友,婚事就不了了之。

    再后来,乾昊又瞒着家里在纽约跟桐一月搞个婚宴,目的是迷惑薛常耀,帮助桐一月在婚宴当天逃跑。

    这事,当时乾昊的老爸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大发雷霆。这次,老爸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强势地宣布,要乾昊尽快找到老婆。

    乾昊发愁,他现在是感情空窗期,暂时不想找女人,但老爸这么每天紧盯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要么将老爸打发走,要么乖乖找老婆,乾昊选择哪一种呢?

    身为家族继承人,乾昊迟迟不结婚,他老爸乾钧肯定会着急,做梦都盼着抱孙子。

    乾钧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是乾昊的母亲,但这个不幸的女人已经离开人世,并且在生前没等到该有的名份,只因为身份普通,得不到乾昊他爷爷的认可,一直都委屈着,没成为乾钧的正牌老婆。

    乾钧的正牌老婆就是家族联姻的结果,两人其实都不爱对方,同床异梦,可是为了家族事业,彼此都做出的牺牲。

    好在夫妻俩各自都有爱的人,互相也不管对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外边都有个家,只是表面上还假装维持和睦,为了给周围的人看。

    直到前两年,乾钧这正牌老婆病逝,死的时候还在她情夫家里。

    乾钧隐瞒了这件事,为了是给家族一个体面,别人都以为她是在家中死去的。

    乾钧终于解脱了,有更多的精力来管乾昊的婚事。

    但是乾昊就头疼了,这结婚怎么能赶鸭子上架,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他现在连个目标都没有

    今天好不容易乾昊可以自由一点,因为他老爸去办事了,没跟着他。

    乾昊决定要找个地方好好放松一下出海。

    乾昊也有自己的游艇,平时就爱带着几个手下出海去玩,在游艇上吃新鲜的海鲜,那可真是太惬意了。

    但是乾昊刚一上车不久,就接到了杜芹芹的电话,因为杜芹芹办案又遇到棘手的问题了,需要向他了解一些情况。

    今天可是周日啊,天气又好,可杜芹芹还这么拼乾昊不由得也暗暗在想,这个女人真可以称得上是女版的拼命三郎了。

    但乾昊也不想陪着她耗时间啊,他的计划是上午出海,一切都准备好了。

    杜芊芊很诚恳,说她可以开车去海边跟他汇合,耽误他半小时,希望他能答应。

    好吧,乾昊虽然跟杜芹芹也曾有过不愉快,可他是男人,没那么小肚鸡肠,经过几次接触发现杜芹芹其实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女警,他对她的印象也在逐渐改观的。

    十点钟,杜芊芊在海边跟乾昊碰头了。

    这海边太宽阔,细长的沙滩上很少看见人影,但能看到一艘游艇停在岸边,是乾昊的。

    乾昊这家伙今天穿了一件浅橘色毛衣,这是他罕见的穿浅色,更将他妖孽的面容衬托得精美异常,灿亮的桃花眼在阳光下特别有神采。

    杜芹芹依然是那么有范儿,俏丽的短发,干净素雅,天然无修饰的眉毛显出她的英气,美得很特别,很有辨识度。

    爽朗地一笑,杜芹芹先说了句:“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

    乾昊也不客气:“你知道会麻烦我,那你还打电话?”

    他就是这么直白的语气,也不怕人家女孩子会尴尬。好在杜芹芹不是个小气的人,她算是看出来乾昊的说话方式,就那样,其实他人并不像表面那么无礼。

    杜芹芹瞄着乾昊这犹如发光体的身躯,心里也暗暗赞叹他的外貌气质真是无可挑剔的,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她居然感到自己的心跳有点加速。

    “咳咳是这样的,我想知道秦虎以前是不是有个手下叫黑八,他现在人在哪里。我问过秦虎,他不肯说,但根据可靠消息,这个黑八就是前几天抢劫金铺的歹徒之一,他的同伙被我们抓到三个,可是他却跑了。”

    原来如此,难怪杜芹芹又要加班了,前几天本市一间金铺被打劫,损失惨重,歹徒还当场击毙了金铺的一个营业员。他们凶残而又彪悍,火力还很猛,成功抢劫后逃窜,这过去三天了,还没抓到人,杜芹芹能不急么。

    乾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狭长的眸子里露出讳莫如深的神色,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杜芹芹见他沉默,更是焦虑:“你是不是也跟秦虎一样不想惹麻烦,所以才不愿意说?你放心,我可以发誓,绝不泄露消息来源,不会让人知道是你告诉我的。”

    杜芹芹这么诚恳,她坚定清澈的目光会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

    然而,乾昊却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是怕惹麻烦?呵呵,我会那么胆小?我只是在回想自己认不认识黑八。”

    杜芹芹闻言,顿时露出笑容,她知道乾昊对于本市的地下势力了如指掌,如果他愿意为她提供线索,那将是一件喜讯。

    旁边的赤熛突然拍着脑袋说:“我想起来了!黑八,确实曾经是秦虎的手下,但是早就被秦虎赶走了。老大,黑八就是下巴长了一颗痣,痣上长了几根黑毛的小青年,他背叛了秦虎,跟别人勾结,有次差点把秦虎害死了。”

    这么一说,乾昊那眸子里瞬间迸出两道冷光:“嗯,我也想起来了。一个叛徒,败类,想不到居然没死,还跑来抢劫金铺,他是疯了吧,作死。”

    杜芹芹两眼放光地看着乾昊,满是期盼地问:“那你想起来什么关于黑八的事吗?我们找了几天都没抓到他,他的同伙里有一个是他的女朋友,负责开车的,被我们关着,所以估计黑八还没逃出城,只是不知道他究竟躲在哪里。”

    乾昊紧抿着唇,他是在回想着,但是他对黑八的了解比较有限,一时间想不起什么有价值的。

    可是赤熛却派上用场了

    “我记得黑八有个老奶奶,不是亲生的,但却把黑八拉扯大了,住在乡下”

    “乡下哪里?大概位置你知道吗?”

    “这我想不起来了。”赤熛很无奈地摇头。

    乾昊也扁扁嘴说:“这个黑八,对他的了解,我还不如赤熛多。既然赤熛说了这个线索,你们就再找找,乡下是最好藏匿的地方。”

    杜芹芹又看到了希望,感激地点头:“是啊,在我们掌握的线索里还没有黑八的这个非亲生奶奶,真是谢谢你们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啊。”

    乾昊满不在乎地说:“还是算了吧,你上次也说请我吃饭感谢我,可你似乎很忙。你现在赶紧走,别耽搁我出海就谢天谢地了。”

    杜芹芹不由得脸一热:“是,我不耽误你出海了,不过改天我一定会请你吃饭的,等我这个案子结束。”

    正说着话呢,突然乾昊看见有几个人在往这边迅速靠近。出于天生的警觉,乾昊问赤熛:“你还叫了其他兄弟来吗?”

    “其他兄弟?没有啊,就只有我和阿良阿勇跟着您。”

    赤熛话音刚落,乾昊猛地一声低吼:“不好,往游艇上跑,快点!”

    危险来临,乾昊的反应很快,来不及多想,连带着杜芹芹也被他拉着跑。

    杜芹芹震惊不已,乾昊这是搞什么,就算有危险也不用这么怕吧,她是警察,她有枪啊!

    但乾昊的力气很大,杜芹芹挣脱不了他的手,只能跟着跑了。

    赤熛冲着游艇上的两人大喊:“准备开船!”

    赤熛从来不会质疑乾昊的命令,他不会浪费时间去问原因,他只会拼命地往游艇上跑。

    游艇上是阿良和阿勇两个手下,仓惶之际也立刻准备开船。

    就在乾昊和杜芹芹还差一步跑到游艇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可怕的枪声。

    砰!

    子弹打进杜芹芹的背部,一瞬间,她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乾昊扶着,她就栽进海里了。

    “m的,他们有枪啊!”赤熛大叫,冲上去帮着乾昊拽住杜芹芹倒下的身子,硬是将人丢上了游艇。

    乾昊的预感是对的,那一群人正往这边冲过来,一共6个,每个人都有枪。

    上了游艇就安全了大半,游艇已经往海上开出去,那一群拿着枪追赶的人也只能在岸边对着游艇怒吼。

    子弹不长眼睛,他们开了那么多枪,因为隔得远,只打中了杜芹芹的背。

    这幸好是乾昊反应够快,如果再慢一点,这群人靠近了,那么后果会更糟糕。

    游艇是开走了,避免了被一群凶徒打成马蜂窝,可是杜芹芹的伤势却很严重,她被乾昊抱在怀里,地板上都是血,她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杜芹芹很想说话,但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好像生命力已经随着血液流出了身体。

    乾昊使劲捏着杜芹芹的脸,不顾自己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他现在只想保住她的命!

    “杜芹芹,你听好,不能睡过去,知道吗?如果你睡过去就再也不会醒!你撑住!”

    乾昊的声音都在颤抖,他虽然见过很多血腥,但此刻他的心也乱了,慌了。心底充斥着满满的愤怒那群人到底是要想杀谁?是他还是杜芹芹?会不会是想杀他而开枪打中了杜芹芹呢?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她是个好警察,她不该死啊!

    赤熛已经拿来了医药箱,里边有急救药。杜芹芹很吃力地睁着眼睛,乾昊在为她处理伤口,要将那子弹取出来,否则没办法止血,她支撑不了多久就会死。

    不是不想回到岸上,但岸边还有那一群人在虎视眈眈的,人家6把枪,乾昊和杜芹芹各自一把枪,火力上悬殊太大,不能硬拼。

    那鲜血触目惊心,看一眼就会头皮发麻。

    杜芹芹的衣服全被血染红了,乾昊将这衣服扯开,伤口暴露在空气里,可见一个血洞,子弹就是嵌在里面了。

    乾昊不愧是定力超强的,此刻他面对这具女人的身体,他的视线始终只盯着伤口。

    第一步是给她的伤口消毒,这简直是要命的,当消毒酒精洒在伤口,杜芹芹全身一僵,差点就晕死过去了。

    杜芹芹的身子侧着,胸前都被乾昊挡住,赤熛也只能看见她的背。

    乾昊的手有点发抖,他要为杜芹芹取子弹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杜芹芹,这个拿去塞着!”乾昊将一块东西塞到杜芹芹嘴里,然后专心对付她的伤口。

    这一幕是很惨烈的,血腥味在空气里飘着,要不是乾昊这样强悍的男人有处理得经验,那杜芹芹就真的会死。

    现在也不是说乾昊为她取子弹,她就一定能活,可是能肯定的是就算救护人员在赶来,杜芹芹也得不到那个时候才施救。

    乾昊必须马上为她止血,刻不容缓,争分夺秒,跟死神赛跑。

    杜芹芹满头大汗,痛得不能说话了。当乾昊将镊子伸进伤口那一秒,杜芹芹终于是熬不住这痛苦,一把抓住了身边的某个东西。

    “老大”赤熛都惊悚了,杜芹芹居然抓住了乾昊的腿!

    “嘶”乾昊忍着剧痛,硬是没吭声,强行稳住心神,稳住手,将伤口里的子弹取出来。

    杜芹芹差点昏厥过去,太痛了,好像灵魂都脱离了她自己的身体,好像那一刻她就是死去的。

    要不是乾昊早用东西塞在她嘴里,只怕舌头都会咬断了。

    还好杜芹芹没伤到大动脉,否则就等不到子弹取出来。

    在杜芹芹只剩下一丝丝气的时候,乾昊从她伤口里取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子弹

    “好了,完事。”乾昊淡淡地说着,开始为杜芹芹撒上药粉止血。

    别看乾昊此刻看起来好像挺轻松,但如果仔细看看他的额头就会看见一些细汗。

    这是一条命,就掌握在他手里,他怎么可能轻松。只是他知道,假如他也慌乱,假如在取子弹的时候不够快,那么将无法挽救杜芹芹。

    子弹取出,杜芹芹紧绷的神经骤然松了下来。知道乾昊在为她包扎伤口,她心底涌起一阵感激,将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艰难地从喉咙里说了句:“谢谢。”

    简单两个字,杜芹芹却知道,自己欠他一条命了。

    地上的血迹还在,提醒着他们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时刻,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杜芹芹这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空气是那么珍贵,每一次呼吸都是她存在的证明。

    乾昊用的药粉效果很好,杜芹芹的痛楚稍微缓解一点了,最主要还是因为子弹取出来,止血了。

    但杜芹芹也没了动弹的力气,任由乾昊将她抱到了一个软垫上。

    游艇的下层有房间可以休息的,但乾昊考虑到杜芹芹的伤口不能牵动,就叫赤熛拿来软垫,她躺着就行。

    游艇会从另一个距离刚才岸边较远的地方靠岸,然后送杜芹芹去医院。

    不管怎样,她的命被乾昊救了过来。

    杜芹芹是背部有伤,她侧躺着,苍白的面容上有着一丝异常的红晕。

    别看杜芹芹是警花,但她还没有男票呢,单身女士,可刚刚为了取子弹,乾昊将她那染血的衣服脱下来,自然会看到她诱人的身体。

    不过他很细心,用他自己的衣服遮住了她的大半个身子,赤熛帮忙处理伤口也只能看到她的背上一块。

    但假如她的身子是被赤熛看了而不是乾昊,她会什么心情呢?

    杜芹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奇怪的想法,可这么一比较,明显的差别就是,像刚才那样的危急时刻,一定要脱掉衣服才可以取出子弹,那她宁愿被乾昊看了身子,也不愿被别的男人看

    为什么会这样,杜芹芹心头突突地跳着难道说她喜欢上了乾昊?

    杜芹芹在发呆,回想起今天惊险的一幕,她也有些后怕。假如她死了,妈妈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

    想不到会是被乾昊所救

    “乾昊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乾昊摇摇头,眼底闪着寒光:“暂时不知道,但很快就会查到的。”

    没人会怀疑乾昊的话,事实就是即使没有警方出手,乾昊也会在最快的时间里查到是怎么回事。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来杀我的,一种就是来杀你的。”杜芹芹说话很微弱,因为刚刚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

    乾昊闻言,居然还笑笑,满不在乎地说:“管他是来杀谁的,惹到我了,我就不会让他们好过。”

    “你准备怎么做?你别乱来啊,还是交给警方处理吧。”

    乾昊很不客气地赏个白眼:“又来了,我们上次为了抓偷车贼也是争执不下,现在又开始了吗?你就不能让我放手去干一回?我承认你是个好警察,但你现在负伤了,就别再想着你的工作,好好养伤早点康复。你拼命工作的结果就是总有一天会搭上自己的命,懂吗?”

    这番话,像是在教训家里小孩,但却隐隐含着一丝关切。

    杜芹芹愣住了,怔怔地望着乾昊,他说什么?他说她是好警察?这算是对她的认可吗?他还叫她别太拼命了

    虽然乾昊的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不过话里的意思很明确。

    杜芹芹不知怎么心底竟滋生出一点喜悦,淡淡的,却是真实存在。

    “那好吧,这次我不跟你争了,你去处理。但我毕竟是警察,对于这件事,我要保留我的处理权力,你不管查到什么都要如实告诉我,还有我,你不能杀人”

    “我去”乾昊哭笑不得,黑着脸说:“你觉得我像是会杀人的吗?”

    “这个呃”

    她居然犹豫了没干脆回答,乾昊可是气得咬牙:“你把我看成跟那些混混一样的了?真是岂有此理,我刚才还救了你!”

    看到乾昊生气的样子,杜芹芹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但这一瞬间就牵动了伤口,立刻露出痛苦之色。

    乾昊眉头一皱,赶紧地上去扶着她,嘴里却还在叨念:“知道痛了吧,这就是取笑我的代价。”

    杜芹芹很肯定他是在开玩笑,所以她一点都不会生气,反而是带着一点异样情愫的目光看着他,默默感受着在他怀里这种舒适感,安全感,好温暖啊。

    阳光正好,照在乾昊这完美无瑕的脸上,杜芹芹感觉他的眼睛仿佛是漩涡,这么直视着,她好像要陷进去了。

    他不仅是长得好看,最重要的是他有着别人不知道的善心。杜芹芹从前也只是看到乾昊的外表,可今天的事,让她透过他的外表看见了他内心深处的另一面。

    两人交情不深,在他发现那群凶徒靠近的时候,他可以不管她,他可以一个人跑的,但他却带上了她。

    假如不是这样,假如那群凶徒真是来杀杜芹芹的,那她现在还有命吗?

    杜芹芹看痴了,乾昊竟也看得入神了。眼前她这张姣好的面容因为虚弱而异常惨白,她眼里还含着泪光,眼眶也发红。

    这样脆弱的杜芹芹,乾昊是第一次见。

    他可没忘记杜芹芹平时是多么彪悍的一个警花,也没想到她在脆弱的时候会如此勾起人心底的疼惜。

    神差鬼使的,乾昊脑子一热,低喃着说:“你还是为自己多想想,真的不要太拼了,遇到好男人就嫁了吧,干你们这行的,像你这么敬业的,因公殉职的不少,你应该爱自己多一点。”

    这番话,让杜芹芹眼里包裹的泪水终于是忍不住流出来。

    这几年,除了她母亲,没人对她这么说过,没人真正关心过她。别人只会说她是警队的骄傲,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会看到她的光环,却忽略了她也是个需要关心和爱护的女人啊。

    杜芹芹闭上了眼睛,埋在乾昊胸膛,她在哭,可同时又是莫名的喜悦,因为他的话,让她感到了一种陌生的感动。

    “你别哭啊哎,算了,你哭吧”

    乾昊竟然会允许一个除了月月之外的女人靠在他怀里哭。这可是稀罕事,他自己也纳闷儿,难道是可怜杜芹芹吗?

    乾昊懒得去想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乾昊对杜芹芹有一种欣赏的感觉。她是女中豪杰,是警队里的一枝花,是个富有正义感的警察,而她还那么年轻啊,可她却比男人还要彪悍,不佩服都不行。

    有欣赏,还有那么一点点心疼,加起来,那不就是等于好感?

    今天的事,有惊无险,好在是没人死在子弹下。至于出海玩,那是泡汤了,上岸后,杜芹芹被及时送到医院,乾昊也做他的事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乾昊亲自出马,调查海边遇袭的线索。杜芹芹果真守信,没有插手,让乾昊去查的,她就安心养伤。

    乾昊比较满意的是杜芹芹这回终于没有跟他争了,他可以放手去做。

    能到乾昊有这想法的,也只有杜芹芹了,能跟他争锋相对的,也只有她。

    一连几天乾昊都没去医院看杜芹芹,因为他忙啊。不过忙碌也是有成效的,他查出来了,海边那群凶徒,竟是黑八请来的,目标不是乾昊,而是杜芹芹。

    当时是想把杜芹芹抓到,然后威胁警方放了黑八的同伙,包括他女朋友,可是乾昊当时也在,反应还那么快,那群人根本来不及抓住杜芹芹,气急败坏之下才开枪的。

    因为是一群外地的混混,所以不认识乾昊,否则就算给他们胆子也不敢在那个时候行动啊。

    根据乾昊提供的线索,警方抓到了那群凶徒,也抓到了黑八,杜芹芹的危机彻底解除。

    可杜芹芹却闷闷不乐的,几天也没见她开心过。

    只有杜芹芹自己知道,她是在想念一个人那个男人,她好像很想见他,但他却迟迟不来。

    杜芹芹的伤势有所好转,但也要再过一个星期才出院,她母亲在医院照顾她的。

    杜芹芹的心事憋着,没人可以说,她就只能闷闷的,怎么高兴得起来。

    这天,杜芹芹的母亲徐雪莲带来了一个朋友,是男的,让杜芹芹喊他乾叔叔。

    杜芹芹的父亲在多年前就殉职了,母亲一直都没有再嫁,可这次居然在她还没出院时就带来一个叔叔,难道说

    没错,这是杜芹芹的母亲徐雪莲的男朋友。男人比徐雪莲大了8岁,但是相貌气质都是上佳,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大叔。

    杜芹芹为母亲感到高兴,也很感谢这位叔叔,如果他能陪伴在徐雪莲身边,杜芹芹就放心多了,毕竟她是在一线的刑警,福祸都难说的。母亲重新找个老伴儿,这是家里的喜事。

    这位乾叔叔对杜芹芹也是赞许有加,说话十分动听,能夸的词儿都用上了。母女俩都很开心,可见这为大叔真的很会聊天。

    大叔走了之后,杜芹芹就向母亲详细了解了两人认识的经过,原来还是旧识,不是现在才认识的,只不过以前两人只是普通朋友,很少联系,后来据说那位大叔还在英国待了很多年最近才回来的

    总之,杜芹芹是举双手赞成母亲跟这个乾大叔在一起,最好是尽快结婚。

    这是惊喜,但更奇葩的事还在后头。

    那位乾大叔回家之后,第二天又来看望杜芹芹,并且还带来了一个人

    病房门口,某男十分不情愿地被老爸拖来了,他本来今天有事要办的,可老爸说,要带他来相亲,别的事都要先放在一边。

    “爸,至于这么急吗?你说的这个女的她还在住院呢,你就不能等人家出院了再约时间?”他很无奈,可这是老爸,拗不过。

    老爸一听,脸色一黑:“不能等,这女孩儿很好,如果我们不快点行动,万一被被人抢走了呢?我跟你说,儿子,这次老爸保证你会喜欢的,真是跟你配一脸啊!快进去,别傻站着了。”

    “爸”他还想挣扎,但是已经被推进去了。

    窗边病床上的身影,见到眼前的男人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乾昊?你怎么来了?”

    乾昊也惊呆:“杜芹芹,是你!”

    “”

    好吧,乾昊这几天都在忙着,没来看杜芹芹,现在,他就是被老爸抓来相亲的。

    对了,相亲

    “老爸,你说的人是杜芹芹?”

    乾钧得意地看着儿子:“怎么样,老爸没骗你吧,哈哈哈想不到你们还认识,这就更好了,缘份啊!”

    杜芹芹总算是明白了,母亲找的男朋友乾大叔,居然是乾昊的老爸,这真是太巧了。

    徐雪莲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直勾勾盯着乾昊看越看越是喜欢,哎呀,这么完美的男人,要是能成为她女儿的老公,她睡着了都会笑醒的!

    “你们坐,快坐下说话。”

    乾钧不客气地坐下,马上开始了介绍

    “雪莲,这是我儿子,叫乾昊,哈哈哈他跟芹芹是认识的,这可为我们省了不少功夫啊。”

    “乾昊好好”徐雪莲频频点头,只差没笑出声了。

    要知道,杜芹芹再过两三年就30岁了,徐雪莲比谁都着急女儿的终身大事。

    杜芹芹一头水雾,迷惑地看着乾昊,那眼神在问:咋回事?

    乾昊哪好意思说老爸是带他来相亲的,只能装作没看到杜芹芹的眼神。

    但乾钧却成心要挑破这个,他那一辈的人比较直来直去。

    “芹芹啊,是这样的,你也认识乾昊,该知道他至今还是单身,我呢,一直都为他的婚事发愁,你看吧,这缘份早注定的事儿如果不嫌弃我儿子,你们就先处着看看,如果能顺利地发展下一步那更好,我和你母亲都是这个意思。”

    “是啊,女儿,这都不是外人,我们就直话直说了。你跟乾昊,我们都认为挺般配的,将来如果你们能走到一块儿,那我跟老乾就太开心了,我们一家子多好啊。”

    “”

    杜芹芹已经涨红了脸,羞得快要钻进被子里去了天啊,母亲和乾大叔也太直接了,不给人一点心理准备,她该怎么反应呢?心里是惊喜更多。

    大姑娘俏生生地看着乾昊,脸蛋红红的,羞赧中,却又含着一份情愫,这么望着他,他有点招架不住。

    “呵呵你们真是真是”乾昊不知道说啥,来之前,他知道老爸找了个阿姨当老伴儿,他也同意。

    可万万想不到,那是杜芹芹的老妈,并且两个家长还想极力撮合他和杜芹芹。

    乾昊就纳闷,老爸跟徐雪莲发展也太快了吧,关键是两人还想到一块儿去。

    “咳咳爸芹芹,我”乾昊罕见地结巴了,想来想去,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直接拒绝吗?但乾昊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杜芹芹是有好感的,此刻他想到的是她受伤时柔弱地靠在他怀里的画面。

    杜芹芹见乾昊这样,她心里直打鼓,他要拒绝吗?

    杜芹芹回想自己这几天来,对乾昊的思念与日俱增,那是不能逃避的感情,她必须要为自己去争取。

    杜芹芹鼓起了勇气,大着胆子说:“乾昊,不如我们就就试试看?如果最后不能走在一起,至少我们还是一家人,因为我妈妈和你爸爸会结合的。如果我们能走到修成正果,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天知道杜芹芹说这番话的时候多紧张,她虽然是爽快的性子,但感情的事情不是办案,她当然会有点局促的。

    在六双眼睛的殷切注视下,乾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头的,好像身体里住着另一个自己在做决定,就那么晕乎乎的就点头了。

    这一刻乾昊算是真正在为自己将来的人生打算了。他不能一直活在失恋的阴霾里,他要走出来,敞开心扉,未来还有无数的精彩,人生还有好几十年要过呢。

    他的缘份既然不是桐一月,那何不试试杜芹芹?至少对她有好感,相处起来不会讨厌,这才是乾昊会点头的原因。

    他知道这是正常的人生轨迹和规划,证明他对未来是抱着一种积极的态度。

    至于他和杜芹芹是不是能修成正果,就要看缘份的深浅了。

    乾昊和杜芹芹都值得被温柔的对待,但如果没有乾昊老爸的急切撮合,指不定还要等到啥时候呢。所以说,一段好的姻缘来临,总是会有征兆的。

    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听到乾昊的好消息吧。

    8个月后的某一天

    在翁家别墅里,这个周末很热闹,不光是翁析匀一家子,还有翁冕,老爷子,倪霄和陶贝羽。

    陶贝羽已经生了,她和倪霄在半年多之前就结婚,如今宝宝也有快两月大了,是个可爱的小公主,算是一家圆满。

    倪霄步翁析匀的后尘,成为新一代妻奴孩奴,不过这家伙是很开心的,每天都笑嘻嘻,身为一个合格的奶爸,倪霄像捧着宝贝一样的爱他的小公主,同时也宠着爱着陶贝羽。

    最惊喜的是桐一月的肚子,她已经怀孕五个月,有点发胖,但却不会损失她的美丽。

    花园里充满了孩子和大人的欢声笑语,绵绵和翁承焱在打羽毛球,两个孩子都很喜欢运动,如今打球也很在行了,都是翁析匀培养出来的,从小就喜欢体育锻炼,身体素质好底子好,棒棒的。

    翁析匀坐在桐一月身边,在喂她吃零食,毫不掩饰地表现他的宠溺。

    望望不远处陶贝羽两口子在逗着怀里的小奶娃,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再看看前方,绵绵和翁承焱打羽毛球正起劲,绵绵那稚嫩的笑声传来,看得出来小丫头十分开心。

    翁析匀不由得感叹:“月月,你有没有觉得,苏成刚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但他指使夏绮云收养绵绵,却是让绵绵因祸得福。将来绵绵长大了,我们也不要告诉她真想,别让她知道她被收养的最初是个坑。”

    桐一月微微一愣,灵动的眸子转了转,点点头:“没错,这件事不要告诉绵绵,她会伤心的。对了苏成刚的事,刚才赫军不是给你电话了吗,怎么说?”

    翁析匀顺手将手里的葡萄喂进桐一月嘴里,神色复杂地说:“苏成刚确实是死了,但却是死在几年前,我们去他藏身的山洞抓他,那之前他就死了,后来他的儿子假冒他的身份,代替他继续从事他所做的那些事。”

    “啊?他儿子?难道是”

    “是慕曦,苏慕曦。他是苏成刚的儿子,夏绮云是苏成刚的私生女,这一点,慕曦也知道,所以才会那么帮夏绮云。月月,你还记得你被薛常耀从机场抓走前,见到的那个看起来只有40多岁的苏成刚吗,那其实是慕曦乔装的,他的化妆术很强,以及后来你每次见到的苏成刚,都是慕曦假扮。”

    桐一月惊讶地张着小嘴,慢慢地理着头绪:“我明白了,慕曦是直到回国,才以真面目示人的,难怪之前要抓他那么难。可是他怎么会是苏成刚的亲生儿子呢,他不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吗?”

    “那是因为苏成刚知道自己干的很多事是见不得人的,尤其是他研究的那些东西,全都是不该出现的。他也怕自己遭人暗杀,就早早地将慕曦送到孤儿院,还制造很多假象,让人差不到慕曦是他儿子。”

    “这样啊难怪了,苏成刚的作风一般人都难以理解。”

    “嗯,慕曦离开孤儿院了,可能是知道身份暴露。但我认为慕曦或许没有坏透,否则他最近不会那么安静,在孤儿院里很老实,没有干任何一件坏事。”

    桐一月若有所思,脑海里浮现出慕曦那清澈的眼神,干净的笑脸,幽幽地叹气:“希望慕曦不管在哪里都能安分守己,至少别利用自己的能力做坏事就好。”

    “放心吧,这种人物,赫军他们会想办法找到并且监视的,如果一旦有异动就会控制起来。”

    “嗯,这就好。”

    “”

    夫妻俩有说有笑的,旁边的倪霄两口子也是。

    站在角落里的一个男人身影远远看着那些画面,心里有着淡淡的惆怅。

    是翁冕,他没有去花园里,他只是在偏厅的门口望望。

    大家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翁冕就时常在想,他的真命天女在哪里呢?

    这些日子,他也渐渐看得开了,不属于自己的就别总惦记,是时候开始感情上新的一页。

    有这种想法就是好的,相信翁冕一定会像乾昊那样积极地面对将来的人生,他本质是善良的,对女人也是呵护有加,并且还是龙庭集团的副董事长呢,他如果真心要找个女人结婚,只要他能敞开心扉,就不是难事。

    翁冕带着微笑转身,从侧面们走去了车库。他觉得自己也该出去多认识几个朋友,出去走走,总会有收获的。

    此时此刻,城市的另一端市公安局的门口,对面马路,停着一辆黑色豪车,车里坐着一个男子,这张惊为天人的脸,任何女人见了都会赞叹的,太好看了,找不到瑕疵。

    他抽烟的样子特别的帅,带着几分雅痞的气质,嘴角一丝坏坏的笑容。

    乾昊,他来接人的。

    今天是星期天,本该是休假,可乾昊等的这个人又是加班。

    这家伙表现出了超常的耐心,硬是等了一个小时,才看到警局门口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是警队一枝花,是英姿飒爽的刑警队长,杜芹芹。

    有爱情滋润的女人果然不一样,如今的杜芹芹,在跟乾昊相处8个月之后,她变得更美了,是那种发自骨子里的迷人风韵,笑容灿烂,一看就是有男人疼爱的女人。

    杜芹芹穿过马路,直接上了乾昊的车。

    “昊昊,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杜芹芹对他的称呼好亲昵,甚至有点肉麻。

    乾昊很无奈地看着她:“又叫我昊昊,怎么听着很像是小屁孩的称呼。”

    “哈哈”杜芹芹噗嗤一笑,温柔地挽着他的胳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就是个大孩子啊。”

    “我我都三十四了。”

    一说起年龄的话题,杜芹芹眼里的神采一下子暗淡下去,小声嘀咕:“我都29了,明年就30岁”

    后边的话,不用人家说太明白吧?那意思是说,她都快要30岁了但还没婚啊!

    乾昊这家伙一边开车一边若无其事地回答:“女人30一朵花,你会越来越漂亮的。”

    可是现在杜芹芹最想听的不是这个。

    杜芹芹已经暗示过乾昊几次了,关于两人这关系更近一步的事。现在是男女朋友,交往半年多了,是不是该考虑让她在30岁之前嫁出去啊?

    杜芹芹气呼呼地看着他,瞪眼:“你少逗我了,哼!”

    乾昊一挑眉,坏笑着说:“生气啦?谁惹你了?”

    “你还装蒜?”

    乾昊的笑意更深了,蓦地冒出一句:“看你这反应,难道是急着出嫁?原来你这么想嫁给我啊,想就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这年头,女人跟男人求婚,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你”杜芹芹气得咬牙,狠狠地在他肩膀上掐了一下,但这张美得令人心动的脸颊却红了:“你什么都知道,还等着我开口求婚?你太坏了!”

    “那你到底想不想结婚啊?”

    杜芹芹一时大意就脱口而出:“我想结婚啊,可你每次都装作不知道我的意思,我还能怎样?如果你不想结婚那就分手吧!”

    哟,这是真的生气吗?

    可乾昊却得意地说:“你都答应结婚的事了,还分什么手,扯淡。”

    “啥?我答应了?你都没跟我求婚,我怎么答应的?”

    “你刚才说你想结婚的,我都录下来了,你是不是想耍赖?”乾昊那坏笑真是好欠揍。

    杜芹芹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乾昊他是说,会跟她结婚吗?真的吗?

    几秒后,车里爆发出女人的河东狮吼

    “乾昊你太狡猾了!你都没求婚我就答应嫁给你,太便宜你了,我不管,你要重新求一次婚!”

    “哎呀快别闹了,结婚戒指都买了,你还能不嫁?”

    “你这意思是吃定我了?”

    “难道不是?”

    “”

    两人的笑声渐渐飘向天际,这世上又多了一对夫妻

    每个人,不知道未来的另一半是谁,可是,在遇到之前,至少让自己呈现出一种好的状态,那么,即使人海茫茫,你能发光,他(她)就能看到你。

    期待爱,遇到爱,珍惜爱,彼此的信任和包容就是土壤,唯有这样才能让爱情的花朵绽放。

    爱,很奇妙,只要你有一颗包含着真善美的心,坚定不移地相信爱的存在,总有一天它会降临,那之前所有的等待都会成为你最好的布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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