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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啊。”
王严有点心虚的低头。
“我其实每次值夜班都有点困，我们监控室轮班就一个人，肯定撑不住啊，就算知道没有另一个人帮忙看着，也还是忍不住会睡着。”
他摸了摸鼻头，“只是我从来没把监控弄坏过。”
“现在修好了？”
王严抬头看沈思颜，发现她神情很严肃，就知道沈思颜肯定是很在乎监控内容。
他越发的心虚，怕沈思颜会生气，赶紧老老实实的把该说的都说了。
“警官，我不会弄这种东西，又不敢告诉老板，就自己找人修了下，他们说监控没事，就是电脑被人动了，有段监控被删掉了。”
所以不是有人遮住监控什么的。
沈思颜紧张了起来，“那恢复回来了吗？”
王严摇着头。
沈思颜神色黯淡了几分，“不能恢复吗？”
话都说到这了，王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我偷偷找过来的人说了，想恢复的话也可以，就是费点力气，要加钱。”
他声音小了点，“公家的监控，我不太想花钱，抱着点侥幸心理，想着那段时间是晚上，人又不多，估计也没什么事，就没修。”
沈思颜有点生气了。
“你自己做错了事，自己都不知道补偿？”
王严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沈思颜叹了口气，努力平复心态。
“那被删掉的是哪里的监控，什么时间段？”
她其实心里有预感，但还是不太死心。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就是前天晚上八点以后，三楼的几个，还有我这层的几个监控。”
沈思颜吸了口气，重重的吐了出去，“你调出来，我看看。”
“额。”王严顿了下，声音更小了，“我不会……”
沈思颜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想拍他脑袋大吼。
好在，陆谦走了上来，“我来吧。”
沈思颜一边点头，一边委屈巴巴的看着陆谦，搞得陆谦更是心疼。
他赶紧迅速的把监控调出来。
沈思颜双眼亮晶晶的带着期望的看着自家老公，感叹着今天带来的幸好是陆谦，不是顾嫒嫒，顾嫒嫒肯定不会这些。
没等沈思颜问话，陆谦就道：“三楼的监控，能看得到许长春办公室和换衣间的都没了，这层的……能看到监控室的都没了。”
闻言，沈思颜扶额，低着头沉默不言。
陆谦担忧了起来，“怎么了？头疼吗？”
沈思颜摇了摇头，“没事，我猜到了。”
她抬起头，情绪好了点，“就猜到了监控肯定出问题，毕竟这是毁灭证据最重要的环节。”
陆谦看着她抿着的唇，知道她还是有些难受。
“虽然被删了，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性，况且或许别的地方能看出什么来呢？”
两个不相邻的监控，里面如果出现同一个人，也能找到这个人的路线，如果只有一个监控有这个人，那也能推断这个人可能去了哪里。
难的是，医院人太多，不太好找。
沈思颜明白，这时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埋尸的地方没什么东西，疑似作案现场的办公室也被收拾过了，尸体还那么奇怪，除了监控，沈思颜也不知道能从哪里下手。
“我把监控带回去，大家一起查，然后让成艺过来试着修监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陆谦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这会儿还没到下班的时候，沈思颜干脆直接回了局里，陆谦则是接到了殷杰的电话，回了公司。
暗中保护沈思颜的人依旧在，这次他们比上次还要谨慎。
好在，沈思颜进了局里，一直都没出来过。
她把监控带了回去，说清楚了情况，最先崩溃的是顾嫒嫒。
“我的天啊！太过分了吧，我现在宁愿凶手处理掉所有监控，这样也省得我查了，好多啊，我觉得自己会瞎的。”
看着她活宝的模样，沈思颜反而心情好了点。
“是不是很后悔怎么当警察了？”
这个顾嫒嫒倒是没说后悔。
“我做这个，从来不后悔……”
不过她话题一转，“如果网上有问什么做警察有多难的，我一定要好好吐槽一顿，我的天查案子费脑子天天看奇奇怪怪的尸体也就够了，还要瞪大眼睛看监控，身心折磨一个都不能少，嘤嘤嘤。”
说着，她假装哭泣把头放在沈思颜肩上。
“思颜，我好可怜啊呜呜。”
张楠木没忍住，伸手拍了她的脑袋一下，“你可怜什么，又不光你一个人看，这么多人陪你一起熬呢。”
顾嫒嫒直起身，捂住脑袋，委屈巴巴的。
“可是我还小……”
“停停停！”柳菁菁忍不住了，“喂喂喂，别以为你年纪小我就不敢打你，再嗷嗷叫唤，张队都救不了你！”
顾嫒嫒一愣，狐疑的看着柳菁菁。
柳菁菁小狐狸一样的看着她和张楠木，眼中划过的肯定让顾嫒嫒瞬间收了声。
天啊，柳菁菁什么时候知道的她跟张楠木的事？
顾嫒嫒捂着脸，赶紧正色道：“这边放心交给我们吧，快让成艺加油，一定要恢复监控。”
沈思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楠木转头看向她，“思颜啊，你先去看看尸体吧，看看还能不能查出什么，晚上我们跟你一起去问问那个谢教授。”
沈思颜点头，“嗯，知道了张队。”
她转身回自己的解剖室，突然脚步顿了顿。
“对了，我本子上有记过，那个换衣室和死者的办公室是在拐角的两侧，窗户很近，我试过，从窗子进入的话，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死者一直都有开窗的习惯，我觉得可以找找内院有没有照着两个窗子的监控。”
顾嫒嫒眼睛一亮，“哇！思颜你太棒了！”
她冲上去就给了沈思颜一个拥抱，还没放手，就觉得脖颈有点发冷，赶紧松了手。
张楠木的声音冷了点，“嗯，情况了解了，这里用不到你，快回去吧。”
沈思颜摸了摸鼻子。
吃醋的男人好吓人啊，她一个女的都不能被抱了。
不过沈思颜当然不会说什么，赶紧回了解剖室。
案子看上去没什么进展了，但还是逃不过这些细心的警察们，夜幕降临，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熬夜一晚的准备之后，顾嫒嫒“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沈思颜“嘭”的推开了房门。
“我看到了！”
“有新发现！”
两个声音同时想起，让在场所有眼睛酸涩的留着眼泪的警察们心中欢呼雀跃。
顾嫒嫒赶紧过去把监控暂停。
“这个监控，看到空调外机的这个女人了吗？果然跟思颜说的一样！”
她顺势转头看向沈思颜。
“思颜，你那里发现什么了？”
沈思颜捂住自己后脖子，转过身给他们看，“死者这个位置，有一个针眼，已经检查过，是注射用的针管，死者肯定是被注射了药物，导致功能器官一瞬间衰竭，具体什么药物，一会儿问问谢教授，看看他能不能知道点。”
跟在沈思颜身后的周曼珊也走了过来。
“思颜给我的窗户痕迹我检查了，确实是认为破坏，也让现场的同志给我带来指纹样本了，可惜的是，窗户被清洁工擦过，只有思颜，清洁工还有死者那个小助理的。”
众人有些遗憾，不过没有太过伤心。
“没事，反正早就知道留下的线索不多。”
张楠木安抚了两句，转头看向监控，“既然来了，一起看下监控吧。”
他说完，顾嫒嫒就把监控重新播放出来了。
这个监控比较远，看的不太真切，但是能够确定，凶手确实是像沈思颜想的那样，从换衣间的窗子借着空调外机跳到许长春的办公室的。
突然，张楠木按了暂停键，指着监控的一处。
“看这个头发，是女人，身影也符合。”
沈思颜想了想，“跟段敏是有点像。”
众人一愣。
沈思颜接着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不是她。”
这次张楠木板着脸否定了沈思颜的话，“你只是主观判断而已，现在监控显示的情况，我们应该把她带过来问话了。”
沈思颜今天下午的内疚感又出现了，忍不住去反驳张楠木。
“你又胡乱怀疑，万一不是她呢？这不是浪费时间吗？该问的我都问了，你们还能问出什么新的东西？”
张楠木扫了神色激动的沈思颜一眼。
“你不是专业警察，主职是法医，很多东西自然没有我们警察问的好。”
两个人再次起了分歧，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沈思颜还想反驳什么，张楠木摆了下手，“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嫒嫒陪你去找谢教授。”
不给沈思颜反驳的机会，张楠木一条一条的安排发放了下来。
“小王和小梁跟我去问段敏。曼珊你带人去查死者和段敏的办公室，菁菁带人去段敏家里调查，没问题吧？”
“是。”
沈思颜不甘的瞪了张楠木一眼，结果还是被顾嫒嫒拉出去了。
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相信段敏，段敏都会被张楠木列为重点嫌疑人，她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好好去查案子，早点查出线索。
她们这次比较赶巧，谢教授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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