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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休息，这一番折腾下来，你肯定累坏了。我先回去了，公司还有点事情。”沈常安已经站起身，他微微弯腰抚了抚叶雪的脸颊。
叶雪微微点头，看着沈常安唇角勾起。
沈常安起身离开，将病房门关上。转身的那一瞬，神色变得冰冷且不可测。
……
经过这一回，姜怀雅是彻底死了心，之前就想好要离婚，这下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豆豆看着妈妈沉着脸色，有些害怕。他晃了晃姜怀雅的手臂，“妈妈，爸爸他刚刚为什么不理我啊？”
姜怀雅勉强笑了笑，她蹲下身子，摸了摸豆豆红扑扑的脸蛋儿，“豆豆，要是爸爸和妈妈要分开，你愿不愿意跟着妈妈？”
豆豆却呆呆看着她，似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妈妈为什么要和爸爸分开？”
看着表情快哭了的豆豆，姜怀雅有些不忍，转念一想，即使现在不告诉他，往后他也迟早会有明白的一天。
只能柔声道：“因为爸爸有了新的家庭。”
豆豆的眼神懵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姜怀雅叹了口气，“他还是豆豆的爸爸，只不过以后不会常回家看你了，豆豆不用害怕，还有妈妈在呢。”
说完，抱紧了儿子，只要豆豆在，她就有希望有动力，往后的日子里都要好好生活，重新开始。
两人约在了家附近的咖啡厅见面，陆远迟了十多分钟。姜怀雅正和沈思颜在发短信。
“怀雅，你现在在哪啊？我刚刚去你家没人在。”
“我在咖啡厅，要和陆远谈离婚的事情。
沈思颜忽然有些担心，“这么快？”
“嗯，还是不要再拖了，事情早些了解为好，省的大家都受罪。”
姜怀雅回完信息，将手机放下，看了眼时间，不由叹气 。都这种时候了，陆远还能迟到。
刚刚想着没多久，就看见陆远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他丝毫没有迟到的歉疚，坐下后还有些烦躁。
“好端端的，干嘛要在外面，都离家这么近了，为什么不在家里谈？”
姜怀雅看着大喇喇坐下的陆远，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既然是正事，还是稍微认真一点的好。况且，那里以后也不再是你的家了，陆先生。”
陆远一挑眉，“哦？你改口倒是很快么。”
姜怀雅没理他的嘲讽，从包中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推到陆远的面前。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了。这是离婚协议，你看看。”
陆远却根本没看，只盯着姜怀雅，“钱和房子之类的东西都是身外物，我不在乎。可豆豆必须跟我。”
姜怀雅猛的抬头看他，眼神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不行。”
“不行？凭什么不行？”
陆远一早就预料到这事不会多容易。姜怀雅不可能轻松答应的，所以便也没多意外。
“凭什么，你问问我不如扪心自问，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自己管没管过你儿子？你还好意思争儿子的抚养权？”
姜怀雅几乎出离了愤怒。
陆远倒是丝毫不愧疚，轻笑一声：“哈，我也是为了工作。儿子归你，你能给他什么？你身体这样弱，我可以给他最好的未来。”
“豆豆要是跟着你，他就会有一个像叶雪那样的后妈，你们还会再有孩子。你又何苦要豆豆？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抚养权的。”姜怀雅的态度无比坚决，在涉及到儿子的事上，她一步都不会退让。
“孩子是你的骨肉也是我的骨肉，你凭什么说这些？无论怎样，豆豆我是一定会争取的。”陆远也不肯让步，就只差拍桌子了。
姜怀雅冷静下来，“你不同意便不同意好了，我是不可能把豆豆的抚养权拱手让出的。既然你也不同意，那我们法庭上见吧。”
说罢，就要将离婚协议拿走，离开。
陆远却一掌盖在协议书上，“你别走，今天的事情你非得给我说清楚。”
两人一下子站起来，咖啡厅内的人纷纷看向这奇怪的两人。
“陆远，我今天是来很好好谈谈解决问题的，既然你没这个诚意。我想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豆豆的抚养权问题，我的态度就摆在这里，我绝对不会退让。况且这种情况下，孩子多半会判给我，即便让孩子自己选，你这个什么都没做过的父亲就有信心一定能胜过我吗？”
姜怀雅条理清晰，语调平静，与从前那个荏若的她判若两人。
陆远自然知道她说的不假，要是真的等法院判决，那孩子大多数可能会判给母亲，更何况他自己出轨，本就不占理。
“你别走，这事还没说清楚。”
陆远一下子挡住了姜怀雅的去路，神色凶狠。
“陆远，你不要这么幼稚行不行？孩子的抚养权你要了干什么？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到底会不会照顾孩子。”
姜怀雅只觉得心累，说着，就要拨开他下楼。
陆远哪里能咽下这口气，一把拉住了姜怀雅。
“你干什么？！放开我！”
姜怀雅给他骤然一拉，差点一脚踏空从楼上滚下去。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离开。”陆远恶狠狠瞪着姜怀雅。
正在二人纠缠之时，楼下传来一个低沉且饱含威严的声音。
“陆远，你在干什么！”
不仅仅姜怀雅和陆远停了动作，这下整个店里的人都看了过去。
陆谦和沈思颜正朝着楼上快步走过来，陆谦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陆远却并未理他，拉着姜怀雅不肯松手。
“陆远，你在干什么？”沈思颜急匆匆就要拉开陆远。
“你们夫妻两个管的还真宽啊，你滚开！”
陆远一把挥开沈思颜，却没想到在楼梯上根本站不稳，沈思颜几乎仰面倒下去。
幸亏陆谦一把扶住了沈思颜的腰，没让她滚下去。将她扶稳后，陆谦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你没事吧？”
沈思颜的心怦怦直跳，摇摇头示意自己没问题。
陆远做什么陆谦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沈思颜是底线。
于是陆远下一刻便看见陆谦站在了自己身前，那双眼中像是燃着一簇烈火，让他几乎不寒而栗。陆远不自觉就松了手。
“陆谦……你……你，要干什么？”
陆谦却没理他，神色冷冷的，飞起一脚将陆远一脚踹倒。
“啊！”
一旁的姜怀雅根本没料到会突生变故，陆远一下子就倒在了自己脚下，她惊呼一声后退几步。
周围的群众也纷纷惊呼，看着这一幕，甚至有人举起了手机。
陆远给那一脚踹的几乎蒙了，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好不容易直起身子，觉得肚子痛的都没了知觉，生理性的泪水氤氲了眼眶。
“你……你，有病啊！”陆远捂着肚子，大声超陆谦吼道。
陆谦居高临下，“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沈思颜在刚刚已经上楼，带着姜怀雅往下走。
陆远却是无论如何受不了这奇耻大辱，他挣扎着起身，一眼就看见了一边书架上装饰性的收音机，于是他咬了牙举起收音机朝着陆谦狠狠掷去。
“小心！”
有人惊呼出声
，陆谦恰好回头，千钧一发之际看着那东西直奔面门。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微微偏了头。
饶是他反应和动作都足够快，也被边角擦过，划伤了脸颊。
“砰！”
收音机是金属的，砸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宛若炸雷。
可以想象，这东西要是砸在脑袋上，根本不是头破血流这么简单，那是要出人命的。
沈思颜和姜怀雅回头看见这一幕吓得都要呆了，沈思颜连忙上前。
拨开陆谦捂着脸颊的手，看见一道血丝，赫然横亘在他原本英俊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
“疼不疼？啊？”
沈思颜几乎吓出来一身冷汗，万幸的是伤口不是很深。
陆谦皱着眉头，摆摆手，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对沈思颜温柔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还对付不过他吗？嗯？”
说罢，将沈思颜让到身后，上前一把抓住陆远的衣领。陆谦比他高了一头，几乎将他提起来。
“陆远，胡闹也是要有限度的！”
陆远看着近在咫尺的陆谦，心中也开始后怕起来，刚刚他是气疯了，要是真的砸到了陆谦……
但陆远还是不想失了气势，强做镇定，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了。陆谦的眼神冷的可怕，他看见陆谦的手高高扬起。
不由得害怕地闭上了眼，预想当中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冥顽不灵！”
陆谦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松开了抓住他衣领的手，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陆远一下子摔倒在地，睁眼就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心有不甘。
狠狠锤了一把地板，手反而给砸的生疼，扶着墙爬起来的时候发现众多好奇的目光。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冲着他们大声吼。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通通给我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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