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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
镖师们，“？”
看着三个人复杂的表情，张参天为难的拽着自己的袖子，扯着嗓子问的道，“怎么了？没见过人拜师的啊！”
苏千歌，“见过，就是没见过拜师还这么不客气的。”
小青和镖师在旁边附和着点了点头，张参天被抱的充血的脸红刚好一点儿，这会儿又填新红，整个人像是一只被人拔了毛儿的鸡。
被宋葫芦给怼了一下，张参天才勉强控制下来自己的脾气。
犹豫着搓了搓衣角，张参天，“那……那我想拜你为师，你同不同意？”
苏千歌，“不同意。”
“……你拿我打趣？！我都好言好语了，你为什么还不同意？”
“为什么你好言好语了，我就要同意？”苏千歌不解， “难道好言好语不是基本，至于收不收你该由我定吗？”
倒也没错……
张参天被苏千歌说的无力反驳，只能扭头看向身边的宋葫芦。
宋葫芦有些为难，但还是转头看向苏千歌，能看出来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了。
“我……我……我……我们都想拜你为师，望……望苏掌柜成全。”
看到宋葫芦开口，苏千歌犹豫了一下，虽然张参天不太靠谱，但是宋葫芦她还没怎么接触过。
据张参天说，土豆淀粉也是宋葫芦为主才弄出来的，能看出来这个红头发少年是个奇才，放走了可惜了。
可是张参天……苏千歌对这张狂的小子实在没什么好感。
“宋葫芦……是吧？”苏千歌问。
宋葫芦点点头。
“你，我其实可以暂时接受，观察看看。”说着苏千歌转头看向张参天，“至于你这个朋友……他的性格实在是过于张扬，这样的性格适不适合做厨师我不清楚，但是不太适合跟着我。”
张参天被说的一愣，看着苏千歌，音调已经准备好要拔高了。
就在张参天要开口的一瞬间，宋葫芦一把攥住他的手，掐破了他高涨的气焰，转而替他向苏千歌解释。
“我……我……我和参天，我们……我们两个爹娘死的早……从小……从小就是两个人一起生活，我不爱说话，参天……参天照顾我，所以……所以脾气不能太好。”
最怕的就是这样，因为原生环境不得不走上某条道路。
按理说，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其实我们都可以选择善良，而不是暴躁，可善良真的能解决一切吗？
苏千歌想这概率太小了，两个人如果都寡言少语，那只会得到更多的伤害，总要有一个成长起来，挡住一切，就像孩子幼年需要父母一样，就算是两个人也是要有保护和被保护，主导和被主导。
沉吟了半晌，苏千歌对宋葫芦和张参天道，“我理解你们，但是如果向我拜师了，张参天的这个性格我不会容忍，学徒是要静下心来的，你们应该清楚。”
太张扬的人带回去，苏千歌不清楚自己要操多少的心。
别人是带回去一个徒弟，她是带回去一个儿子，还是吴砚复刻款的。
那不是没首富的钱却得了个首富的病嘛！苏千歌可不想自己忙前忙后累了一天还给别人擦屁股。
好在张参天对此反应不似刚才那般激烈，而是乖乖巧巧的得下了头，思考了很久，久到苏千歌都觉得他应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张参天这才抬头。
“我想好了，我会好好跟着你学习厨艺的。”
苏千歌点点头，看了一眼宋葫芦，“既然你们已经下定决心了，那就这样吧，我明日回青城，你们收拾行李明日跟我一块儿回去。”
顿了顿，苏千歌看着两人问，“有问题吗？”
宋葫芦和张参天齐摇头，事实上，他们对这个巨大的惊喜还没反应过来。
见状苏千歌了然道，“那你们准备吧，我回房了。”
说完苏千歌抬脚上了楼，没一会儿楼下就爆发出了两个人的失声尖叫，小青被震得直捂耳朵，但还是很开心。
“苏姐姐，你说南明要是知道了这事儿，会不会被气死啊？”
苏千歌讳莫如深的笑了笑。
事实上，南明还没到知道这件事儿被气死的时候，就已经被几个老师傅联合写信给告到了南明的酒楼。
酒楼的掌柜还要仰仗着南明做菜，不敢怎么得罪南明，但是还是提点了一下南明今日发生的事情，气的南明差一点提刀杀到苏千歌住的客栈，被副手用天太晚的理由给拦了下来。
结果第二天南明去找苏千歌的时候，苏千歌已然离开回青城了。
然后南明才得知，不仅苏千歌回了青城，那两个被他相中的厨师也跟着苏千歌回了青城，还是蔡掌柜主动送走的。
气的南明直掀桌子。
可惜苏千歌是看不着了，没有前呼后拥的漫长队伍，苏千歌带着新收的两个徒弟快马加鞭，一日就赶回了青城县。
到家苏千歌就收到了个震撼的消息。
中州源城的姚县令命人写了信给苏千歌，想从苏千歌这里买一些火锅底料。
苏千歌看着信，眼神复杂，薛宸是坐在门口吃的麻辣鱼吗？怎么连源城的县令都知道火锅底料的事情了？
小邓正在和新来宋葫芦以及张参天聊天，小李则时刻观察着苏千歌这面的动向，见着苏千歌放下纸，小李担心的上前。
“掌柜的，不是什么大事儿吧？”
苏千歌摇摇头，“不大，就是源城的县令想要买点火咱们家的麻辣底料。”
“……这恐怕不大好吧？”
上次底料被出卖的事情已经给水云间的人留下足够大的阴影，现在再谈起调料的问题，大家都讳莫如深，不敢多说。
这回好，源城的县令直接来了个当头棒喝，一脑门子装在了苏千歌最敏感的神经上。
担心苏千歌因为愤怒而对姚县令产生过于不敬的行为，小李忙劝说道，“掌柜的，这件事虽然复杂了点，但也不是没有解决方式，您不要着急生气，再想想看办法。”
“我没生气。”苏千歌将信递给小李，让小李收好，一边走向后厨一边道，“他要就给他送去几袋儿，只不过要快马加鞭，你让人给姚县令回信，这东西需要他找了可信任的人自己来取。”
小李看着手里的信犹豫了一下，“可这是人家县令要的啊，我们怎么也要……”
给点面子还没说出来，小李便见苏千歌系上围裙，看着小董手上的活儿道，“皇上采荔枝运送荔枝，用的都是自己的人吧？要想东西保存的好，我们不被人唠叨，就让他用自己的人。”
小李清楚苏千歌还是因为调料的事情有些敏感，虽然表现的不太明显，但也确实是在发脾气。
叹了口气，小李无奈点头，转身去想该怎么委婉的跟姚县令表达这件事儿。
跟小邓就站在厨房不远处扯皮的张参天看了一眼厨房里指挥着小董颠勺的苏千歌，又看了一眼小邓。
“这……掌柜一直都是这样吗？这么……不看人下菜碟？”
小邓皱眉摇头，“倒也不是，掌柜的其实也会看人对待的，只是她特别不喜欢县令，可能是因为咱们县令得罪过她的事儿吧。”
“县令……得罪……掌柜的？”
听起来怎么好像顺序反了。
可小邓却半点不虚的点点头，然后张参天讲起了苏千歌拖着衙门颁发的阿斗英勇就义的牌匾深夜扔回衙门的事儿了。
小邓讲的张弛有度，精彩绝伦，跟说书先生不差毫分，听的张参天和宋葫芦热血沸腾。
“其实这事儿衙门一直在压着，不让人讨论，可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大家其实早就清楚了，只是不再明面上讨论而已。”
张参天激动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掌柜的真这么厉害啊！”
“那是当然了！”小邓十分骄傲道。
小邓话音才刚落地，整个人脸就一扭曲，张参天还想问小邓些什么事情，忽然看见小邓指着他身后、
奇怪的转过头，张参天就看见了矮他大半个的苏千歌站在他对面，气势十足的看着他，半点都不要像个十三岁的小孩子。
“聊完了？”苏千歌沉声问。
张参天刚想摇头就被宋葫芦给拦住了，立刻改了点头。
“聊完了就过来厨房学习，拜师学的是厨艺，不是说话的艺术。”
说完苏千歌头也不回的转身回了厨房，宋葫芦见状急忙拉着张参天跟在苏千歌的身后进了厨房。
水云间上空，噗啦噗啦飞过一群大雁，中间夹着一只逆风飞翔的鸽子，不到一日，身处海边正商量着明天去给苏千歌捡贝壳的薛小侯爷就收到了一张不大的纸条。
打开纸条，上面简单的写着几个字儿。
“少夫人带了二男子回青城县，安顿于水云间。”
薛宸看着纸条陷入了沉默，伸手将县令派过来说明如何赶海的渔人给打发了出去，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了薛宸和郑仁。
郑仁呆愣的看着薛宸脸上复杂的表情，里面有后悔，有恨意，还有愧疚夹杂着愤怒，总之很复杂。
半晌薛宸也没说话，郑仁以为是京城那面传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小侯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这句话问的薛宸绷了半晌的神经终于绷不住了，看向郑仁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手上纸条直颤抖。
“苏……郑侍卫长，如果你的娘子趁你不在的时候，背着你偷汉子怎么办？”
这问题有点的超纲，郑仁挠挠头，既不好意思又困扰道，“可是，我还没娶亲呢啊，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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