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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惊歌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子申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师弟么，那他又怎么会变成恶灵？”
“你想知道？”老者捋了捋胡子，这件事说来话长，他本不想再提及，但如果对方有兴趣的话，倒也是可以说一说。
白惊歌点了点头，对于子申，她了解的少之又少，更不明白对方如今做的这一些究竟是为何。
“进去说吧，外面冷，你别冻坏了！”
老者这话提醒了白惊歌，这时白惊歌才觉得有些冷，毕竟身上就只穿了一件毛衣。
回了屋里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像是有股电流从全身走了一遍，酥酥麻麻的。
坐定后老者正准备要说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白惊歌警惕地问道：“谁啊？”
“是我！”言玖哑着声音回道。
一听到是言玖，白惊歌两眼立马放光，打发老者道：“你和子申的事下次再说！”随即迅速奔过去开了门。
老者：“……”
“言，言玖！”白惊歌的眼里噙着泪，哽咽了一声。这些天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对方，怕他深陷李安然的事情里拔不出来。
言玖怔怔地站在原地，他头发凌乱，胡子拉碴，黑眼圈很重，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白惊歌心疼地捧住他的脸，一把搂住对方，轻声啜泣道：“你终于肯见我了！”
“对不起！”言玖呢喃了一声，这些天，他也不是故意折腾自己，也不想让其他人为了他担心。只是李安然的事给他的打击太大，陡然之间无法接受。
白惊歌松开他，温声道：“要不要吃点东西？有没有想吃的？我让厨房准备！”
“你带我去吃螺蛳粉好不好？就去我们之前在那碰到李安然的那一家。”
“诶？”白惊歌一脸诧异，顿了一下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了声“好”。
言玖回房间洗了个澡，剃了胡子，又换了身衣服。潘哥不放心他们，要一起跟着出门，被言玖拒绝了。
今天，他只想单独和白惊歌一起出去！
元旦节，大街上的人很多，很多店里都在搞活动。从全场八折到三件七折，五件五折。白惊歌看花了眼，她是觉得什么节日都能跟“折扣”联系到一起。
言玖带着白惊歌没有急着去那家螺蛳粉店，而是去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你是在这个人行道上撞到我的吧？”说着言玖指了指前方，“当时我就在想这女生怎么冒冒失失的。”
白惊歌挽住言玖的胳膊，撒娇道：“可不是么，你当时非常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你心里肯定在吐槽我，但是我和你不一样哦，我当时只觉得连口罩都封印不了你的美貌。”
“你的意思是你对我是一见钟情？”言玖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白惊歌拧了他一眼，“啧啧”了两声，“哎哟喂，你哪里来的自信？我跟你说，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就和我的青梅竹马订婚了！”
言玖垂眸瞄了她一眼，佯装一副阴阳怪气道：“你没去求婚现场难道不是因为那天突然开了阴阳眼么？怎么反倒怪到我身上了？”
“可就是因为看到了你的魂魄啊，你可真幸运，是我看到的第一个鬼魂呢！”白惊歌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看到言玖时，她真的差点误认为他们两人是双胞胎。
言玖一脸苦笑地摇摇头，紧跟着十指紧扣住对方的手，穿过马路后，两人走到了一家网红奶茶店跟前。
“你还记得这家店么？”
白惊歌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我带你来过，那天我还碰到了一个我很喜欢的明星。他因为某些原因被抵制了，但是他真的很好看呢，笑起来超极治愈。现在想来，不禁觉得我运气真好！”
“嗯？”
言玖有些吃醋，质问道：“比我帅？”
“哈？”
白惊歌“噗嗤”一声笑了，摇摇头，“没你帅！”
“这还差不多！”言玖心满意足，说着就要进去，白惊歌突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他，“你家旗下是不是有很多品牌店啊，那什么代言人可以找他么？他真的很优秀的，被抵制实在是……”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当时他出事的时候我家下面有个品牌是准备换人，但后来没换。因为那个董事说他就看好他的代言人，你放心好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他肯定能熬的过去！而且，经过这件事，他能成长不少，后面也就不会再有事能击垮他了！”说到这言玖挤出了一丝丝苦笑，自己的女朋友当着自己的面给她喜欢的男明星拉代言，这种体验还真是前所未有。
进了店里面，言玖点了自己爱喝的那一款，又给白惊歌点了她爱喝的奶茶和糕点。坐下来后才进入正题道：“其实那天我们两人过来的时候还碰到了李安然，他和方书雪就排队在我们前面。”
“嗯？你确定？”白惊歌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在螺蛳粉店和他们拼过桌。
言玖点了点头，他不会记错，只可惜当时他失忆了，不记得对方。
“你还记得当时李安然多点了一杯被方书雪骂的场景么，方书雪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听到言玖这话，白惊歌突然有了点印象，当时她前面的情侣的确吵架了。
“我的天，难不成……”
“嗯，李安然多买的那一杯就是给我的。”说到这言玖吸了吸鼻子，“我昨天晚上好像见到他了，他……”
白惊歌难以置信地盯着他，言玖握紧杯子，眼眶微微发红，突然哽咽道：“他，他让我过得开心一点。可是我……”
李安然其实很早以前就说过，他做的每一件事他都不后悔。虽然他的死是因为言玖，但他从未怪过他。相反，因为言玖能醒过来，他反而非常开心。
这一点白惊歌知道，她拍了拍言玖的肩膀，“上一次他来你家时我和他聊过，此生你能有李安然这一好友，足矣！”
“嗯！”言玖做了个深呼吸，他仰起头，将泪水憋了回去，抿了抿嘴唇，“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生活，连带着他那份一起。我想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场景。”
“你能这么想真的太好了！”白惊歌喜极而泣，她知道这个场合掉眼泪不妥，但就是抑制不住那份情愫。
离开这里两人就去了那家螺蛳粉店，言玖记得很清楚，那天他还在店不远的路口那里看到方书雪和李安然吵架的场景。
再次来到这里时，他怔怔地盯着那个路口出了神，恍惚中看到了李安然正面带微笑站在那里对他招了招手。
言玖跟着笑了，霎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他收回自己的视线，径自走进店里。
刚进去，一股子酸笋的臭味扑面而来，熏到言玖怀疑人生。他在想那次李安然是怎么在这稳坐了十几分钟才出去的。
白惊歌已经点好了两份招牌螺蛳粉，她环顾了一圈，拉着言玖坐在了之前李安然他们坐过的那个位置。
这个点不是饭点，所以店里的人并不多。言玖忍不住小声道：“感觉这里的味道像是下水管道被炸了一样！”
白惊歌听后二话不说抽出了几张纸递给对方，“嫌臭就把鼻子堵上，这东西就跟榴莲一样，闻着臭，吃起来特别香。”
“我也没觉得榴莲吃起来香！”言玖无情地反驳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待会我们出去会不会带着一身的臭味？”
“会！”
白惊歌记得很清楚，她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和室友们一起去吃过，吃完就去逛街了。结果刚进人家店里，导购员忍不住打趣道：“你们这是刚嗦粉了吧，也不带一碗来。”
可见这个味道有多么的有毒！久久不能散去！
言玖心脏“咯噔”一下，他本来想着吃完粉后再拉着对方去李安然之前工作的医院看看的，现在想来，还是算了。他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快，两碗香喷喷的粉就被端上来了，白惊歌闻了一下，“香！”随即递过去筷子。
言玖憋住气，拿起筷子艰难地挑了一根，像是看毒药一般盯了好一会儿，才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塞进了嘴巴里。
嚼了嚼，那股子酸笋的臭味还是有。特别上头，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吃了臭螺蛳一样。
言玖默默地放下了筷子，“好吃么？”
白惊歌刚吸了一大口，“好吃啊！”
“都给你！”说着言玖将自己的碗也推了过去，想着自己和李安然一样，果然螺蛳粉对他们安利不起来。
白惊歌见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痛苦，想着他还是受不了这个味道。本来想出去的，又觉得两碗粉不吃太浪费了，毕竟世界上还有不少人吃不饱饭呢。便叫对方出去等她，她先将粉解决掉。
言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忍受住臭味，先行一步离开了店里。
刚到外面，他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好一会儿，才从那个臭味里回过神来。
天空越发地暗了，不知是要下雨还是要下雪。言玖抬起头望了一眼雾蒙蒙的天空，心里面五味陈杂。
他走到之前碰到李安然的那个路灯下面，站在了李安然原来站的那个位置。静静地盯着路上的行车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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