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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吧。”
言玖嘴角上扬，佯装漫不经心地回道。
白惊歌瞟了他一眼，打趣道：“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活的鸭子嘴巴也挺硬的吧，为什么一定要说死鸭子嘴硬呢？”
这话听起来明显就有抬杠的嫌疑，加上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气的白惊歌立马停下了脚步，撅着嘴巴数落道：“你故意的吧？”
言玖双手插进口袋里，撑开手臂，傲娇道：“来，挎上！”
“我不！”
“不要算了。”
说完他大踏步地往前走去，白惊歌赶紧小跑追了上去，紧紧挽住对方的胳膊。一脸甜蜜地将脑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东方泛着鱼肚白，整个城市也在慢慢地苏醒中。
路上可以看得到环卫工人已经在打扫卫生了，白惊歌看着他们，叹了口气，感叹道：“他们好辛苦啊？”
“那你觉得你辛苦吗？”
白惊歌想了想，点了点头，嗫嚅道：“果然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你知道么，如果没有遇到你，我真的不知道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嗯？”
言玖怔了一下，他本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没能开口。
一方面他希望对方可以自立自强，不依赖任何人，那样才不会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到她。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对方可以永远依靠自己。
“哎，我就开个玩笑，你放心好了，如果哪一天你不在了，我也会过得很好的。”
白惊歌眯起眼睛，竖起脑袋，信誓旦旦道。
言玖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轻言回道：“是么。”
“嗯！”
说着白惊歌又重新将脑袋放到对方的肩膀上，但突然落了空，害她一个趔趄不稳，差点摔了一跤。
“言玖！”
她佯装生气地叫了对方一声，有点责备对方突然消失的意思。
“我在！”
言玖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抽离了一样。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敷衍道：“我就是逗你玩呢。”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他并未离去，是灵魂自己突然间消失了一下。
言玖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想着又觉得应当不是大事。毕竟本来灵魂就只是个载体，不稳定很正常。
白惊歌瞪了他一下，嘲讽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我还以为你这老榆木疙瘩永远都是正板正调呢？”
言玖嗤笑了一声，没理会她。
这段时间白惊歌想了很多，她有种预感，自己可能被老者忽悠了。那一千万……
算了！
她自嘲般地摇了摇头，这笔钱怕是拿不到了。
等她到家后言玖才离开这里径直去了别墅，可以确定的是别墅的确是在夏木他们白天去的那个山林里，就是说他们的地址没有错。
以现在这么发达的技术都没能定位到，那也就表明真的是栋幽灵别墅没错了。
他到的时候看到彬蛟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神情有些落寞。
言玖觉得好奇，走过去开口道：“你坐这吹风吗？”
彬蛟撇撇嘴，没吱声，两眼直直盯着东方的日出，半晌，答非所问道：“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朝阳，因为这代表着漫长的黑夜终于结束了，而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言玖：“……”
他实在不明白对方突然说的这话的意思，没忍住“啪”的一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吐槽道：“小脑袋瓜子里到底想什么呢？”
说完紧跟着坐了下来，纠结了一会儿，艰难开口道：“我们身后的这栋别墅是个幽灵别墅你知道么？”
“嗯？”
彬蛟转过来一脸诧异地盯着他，怔了一下后忽然起身站了起来，他回头看着这座死气腾腾的别墅，不可思议道：“你，你，你说这个别墅是幽灵别墅？”
他也不傻，自然知道对方说的“幽灵别墅”是什么意思，但在这之前，他来过很多趟，完全没有发现这一点。
“是不是觉得很惊奇？”
彬蛟头点的跟捣蒜似的，他直言道：“连你之前也没发现？”
听到这话，言玖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之前来过也不止一次，是真的没发现这点。
彬蛟看到了明明刚好从门口经过，他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你觉得你弟弟还活着么？”
他没有拐弯抹角，一上来就直接问到了关键点。
明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他眨了眨眼睛，踌躇道：“不，不是，我弟弟他当然还活着啊！”
彬蛟和言玖了然于心，两人对视了一眼，嘴巴紧闭。
就在彬蛟正准备告诉对方真相时言玖突然拽住了他的胳膊，摇了摇头。
等明明离开后，他才开口道：“先不告诉他了吧。”
“你觉得这栋别墅什么时候变成幽灵别墅的？是亮亮来之前还是之后。我就是觉得奇怪，如果是亮亮来之前就倒闭了的话，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里面？但是近两年，如果有人想不声不响一下子杀死这么多人并且将别墅也毁了，似乎也不太可能。”
彬蛟忍不住抛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也是言玖觉得奇怪的地方。
他环顾了一圈，仔细地查看了幽灵别墅底下这块地原来的面目，想确认一下有没有烧焦的痕迹。
因为如果想悄无声息地让一座建筑物消失，那只能用火烧，但如果用火烧，这里又是山林，被监测到肯定是会报警的。
从以上这些信息来看，言玖推测这栋别墅应当是很多年前出的事。
如果时间推算无误的话，徐斩离开林小凡之后就来了这里，在这里训练了几年后出道的。
他拉过彬蛟问道：“你知道徐斩是什么时候出道的么？”
“没几年吧，大概也就三四年的时间。”
听到这话，言玖大概知道从几个地方下手查了。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别墅早已不存在，里面的人应当是当时一起死亡的，所以那些灵魂才会一直留在这里。
再者，亮亮死的时候肯定在事发之后，唯一能解释的原因大概就是他死了后尸体也被放在了这里。所以才会与这些人都一同在别墅里。
现在只需要去查一下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发生过火灾的，并且让警察来这里勘测一下，看地底下有没有人骨头就知道了。
前提是怎么说服警察过来？
如果不经过警察那边，私自干这些事，回头肯定解释不清。
言玖想着要是东哥还在就好了，说不定从他那里能查到一点消息。
虽然说已经确定这是栋幽灵别墅，但是并不代表和余老板没有关系。只要有徐斩的照片在，余老板就别想彻底抽身。
想到徐斩……
言玖迅速闪进了别墅里，他仔仔细细查了一遍，哪怕是床底，衣柜，厕所，都没看到徐斩的身影！
“哦，对，他不是死在这里的！”
意识到这点后他绝望地捂住了脑门，彬蛟走过来提醒道：“要不问下这些鬼魂，他们总该知道是谁抓他们来这里的吧，还有老师和保镖，总知道是什么人雇他们来的。”
言玖点点头，随后他们尝试叫了几个鬼魂，但无一例外，那些鬼魂就像是看不到他们一般，对他俩熟视无睹。
他猜测应该是这些鬼魂游荡的时间有些长了，加上冤死后在这困得时间也久远，丧失了与其他人沟通的能力。
也是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这里面鬼魂与鬼魂之间也是完全不交流的，他们只是在机械地重复着自己要做的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唯一有希望的大概就是明明的弟弟亮亮了吧，算一下他是两年前失踪的，应该还能沟通。
想到这里言玖和彬蛟赶紧去找了亮亮，对方刚起床，正在洗漱间里刷牙。
言玖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开口道：“你知道是谁带你来这里的么？”
“啊！”
亮亮没想到会有人和他说话，吓得禁不住叫出了声，彬蛟堵住耳朵，他咂咂嘴，语气生硬道：“行了，小兔崽子，别吼叫了，问你话呢？”
明明在不远处听到他弟弟的声音，赶紧冲了进来，他完全忘却了自己的身份，急不可耐道：“弟弟，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明明的瞳孔迅速收缩……
他瞪大眼睛，迟缓地松开对方，然后死死地盯着双手。
这双手，刚刚很真实地握住了亮亮的手臂。
明明吓得踉跄了一下，他不停地后退，嘴里念叨着“不，不，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随后崩溃地跑了出去。
留下一头雾水的亮亮站在原地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努努嘴，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刷牙去了。
彬蛟一头雾水，正准备继续上去问的时候，言玖突然拦住了他。
他伸出手指了指，彬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亮亮的后脑勺有一个很大的窟窿。
鬼魂的伤时有时没有，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未看到，这时候再细看，很明显的一个黑洞洞的大洞。
“他应该是被人用锤子等利器直接重击后脑勺死的，死之前脑子估计也被打坏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失忆了。”
“咦！”
彬蛟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吐槽道:“这凶手也太残忍了吧，怎么对一个孩子下得去手的。这种人，就该被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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