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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似乎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场地，服装，甚至请柬，甚至每个人胸前要求别上的干花。
可是还差什么呢？
叶玖没有主动问过，因为她知道莫舜清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于是莫舜清就也没有说过。
反正直到宴会之前的几天，莫舜清总归是要通知自己这个主角的，现在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叶玖觉得既然是自己不擅长的东西，那么少插手也是好的，于是她根本不过问这些事情，每天专注于工作和与Luna聊天。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上次被叶玖叫出来喝酒以后，Luna看莫舜清的表情都不再友善了起来。
小烟熏和凶狠的眼神，搭配上她那头称得上诡异的短发，足够盯得莫舜清汗毛耸立。
这样的感觉和被人算计又不一样，这恶意太过明显，又让人无法忽略，就像是被某种凶兽盯上了一样。
叶玖保证，Luna一定是很想要骂莫舜清的，可是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还是忍下了……
或许是因为不想破坏这样略有些奇特的仪式感吧？
直到这一天，莫舜清对叶玖说道：“我想那个序章来了。”
看着叶玖疑惑的目光，莫舜清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语气中的温柔和笃定是他一向的包装色，“你等了很久的，这一天……”
虽然莫舜清的说法很模糊，可叶玖还是很快就得知了他所指的究竟是什么。
因为王家打来电话了——叶玖的审判到了。
当然，作为一个唯物主义的社会，这审判自然不是什么天降正义的五雷轰顶，而是法庭公开审理。
作为受害者家属，王家接到传票，叶玖自然也有，何况这是一场公开审理……
于是叶玖和莫舜清一起去看了这场复仇大戏的结局。
整个审判过程，叶玖都十分沉默，或者有些过度沉默了。
可是莫舜清还是能够察觉到，当叶立阐述罪行时，叶玖的手攥紧了些。
他揽过叶玖的肩——这是几天来两个人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而叶玖没有拒绝。
她似乎太需要一个支撑了，随便什么，是莫舜清最好。
等到辩护律师试图歪曲事实的时候，莫舜清感觉多怀中叶玖的身躯一僵，而后是一些轻微的颤抖。
“放心，”莫舜清帮她撇开垂下来散落的头发，“我们都做好了打算的，不会让他们得逞……不会叫叶立继续活着。”
似乎是莫舜清的安抚起了作用，叶玖逐渐放松了下来，仍是依偎在莫舜清的怀中。
来观望叶立结局的人并不多，是的，虽然他曾经是个意气风发的企业家，虽然他身上有些辉煌的痕迹，可是他的结局仍旧一文不值——
甚至很少有媒体来关心这件事。
来的人也不算少，至少叶玖来了，王子斌也来了……
正如莫舜清所说的，叶立的结局逃不过一死，是死刑立即执行。
想来也是王家找到了很好的律师，来更有效地为叶立细数和堆砌他的那些他自己也记不清楚的罪行，还有两方施压，要这场庭审来得更快了些。18
不论如何，叶立就这样在悄无声息中落幕了。
他的死没有惊动多少人，但是却会改变一些人，比如叶玖。
她并没有什么极端的情绪，哭泣或者愤怒，就仿佛上面那个人并不是她的父亲——事实上，她老早就期待过这一天了，她有的可能只是一些兴奋，以及不敢置信。
或许，笼罩了她二十多年的阴霾终于能够揭开了？
她不知道，她只看到原告方的位置上，王子斌似乎舒了一口气，就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她自己居然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当然，这都逃不出莫舜清的眼睛——他知道的，她一直以来最想要的东西，是一个归属，是一个结局。
而现在，他也愿意塑造一个。
即便知道叶玖并没有崩溃，可莫舜清还是十分小心地搀着她走出法院。
出门以后，他们才意识到，外头下雨了。
就是在这时，叶玖遇到了苏怀峥。那人打着一把大到似乎能够盛得下四个人的黑伞站在雨中。
看到叶玖出来，他也不靠近，波澜不惊的眼睛盯着叶玖，然后说道：“恭喜你，噩梦醒了。”
叶玖终于笑了，露出了今天踏入法院一来的第一个笑容，“谢谢，我会好好地过好现实的。”
苏怀峥挑眉，似乎并没有想到叶玖会这样回复自己，可是这也很正常不是吗？
“我会好好看着的。”
就在这时，去取伞的莫舜清已经回来了，他警惕地看着苏怀峥一眼，然后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叶玖。
“他是来道喜的。”叶玖想也知道莫舜清的意思。
莫舜清再次看向苏怀峥的方向时，却发现那人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临行前听到莫舜清这样说着：“那我们谢谢他。”
是不是真心的也一目了然——苏怀峥自嘲地想到。
不过，自己要求莫舜清真心的感谢有什么用处呢？
这样想着，坐上了他标配的黑色商务车，却是一直盯着车窗外的景象。
即便雨水模糊的车窗，也遮挡了视线，可总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阻挡的不是吗？
比如事情前进的趋势，比如叶玖看向莫舜清依赖的眼神，又比如自己喷涌而出的关心。
遏制不住，也得努力阻止。
苏怀峥这样想着，可却总是徒劳。他烦躁地扯乱了领带，身旁的下属却告诫他待会儿还要开会，需要注意着装。
没有任何一个瞬间，小苏总觉得管理一个公司居然这样麻烦，他甚至想要放弃这么一个大累赘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简直是养着一群废物！
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像是正要将手里的签字笔扔出去的人，却绕了个圈又将它撂回了办公桌上。
称得上顺从地翻看着会议上的发言内容和项目企划，就如同他曾经坐在办公桌上所做的那样。
今天看到莫舜清站在叶玖身边，他没有办法不在意——他必须得拥有和莫舜清叫板的绝对实力，不管用不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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