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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尼玛，这都什么玩意儿？鬼画符呢？
上学那会儿，他数学倒是能勉强混个及格，但毕竟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公式什么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张白纸，怎么可能会做？
牛皮吹大了，这下可怎么收场？许墨秋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李老师看他拿着粉笔半天不动，不由得皱起眉头：“同学，你愣着做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不会。”
许墨秋老脸一红，最终决定还是把自己身份展示出来，省得大家都尴尬：“李老师，其实我……”
“好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李老师一口截断他的话，沉着脸道，“我在上面讲得白泡子翻天，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发羊癫疯？这道题我都给你们解析得那么透彻了，你还不会？你脑袋上长的是个肉瘤吗？除了吃饭它还有别的功能吗？”
“李老师，我……”
李老师再次截断：“你什么你？你还很得意是不是？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思进取的学生！我一看你这懵逼样我就来气！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数学，其实SO easy！所有数学题，都是换汤不换药！只不过就是书上的例题稍微演变了一下而已！”
李老师把脸看向许墨秋：“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没听懂？”
许墨秋一脸茫然地摇头。
“你看看！你看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我讲的东西很难吗？”
底下的同学有心让许墨秋出丑，齐刷刷地回答：“不难！”
“那你们都听懂了吗？”
众人又道：“懂了！”
“那你呢？”李老师依然不肯放过许墨秋。
许墨秋连忙点头：“懂了！懂了。”
实际上他懂个屁！而且他敢打包票，下面那些学生也绝对没有一个懂的。
李老师显然不信：“哦？是吗？那你既然懂了，就把这道题做给我看看。”
我靠！你有完没完？许墨秋简直无语，摊了摊手：“好吧，其实我没懂！”
“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懂。”
“你再说一遍。”
“我没懂！”
李老师一拍桌子：“你……你这到底是什么学习态度？你父母花钱让你上学校干嘛来了？浑水摸鱼，不思进取！你们班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我在博雅中学教了十几年，还没遇到过你这样的！这节课，你就给我把卷子举在头上，站在讲台上听！”
许墨秋快哭了：“没必要这样吧？”
“什么没必要？完全有必要！我看，你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是吧？不学无术！无知！你父母花钱让你干什么来了？太让我伤心了！我越看你是越来气！去，把你们的班主任给我叫来！我必须当着你的班主任好好说道说道！”
“哈哈哈哈……”班主任被代课老师指着鼻子骂得一脸懵逼，讲台下早已经笑作一团。
李老师快要气疯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木讷的学生，恨铁不成钢地戳着许墨秋的胸口：“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墙！”
“叫不了。”
“叫不了？你什么意思？你……等等！”李老师忽然发现许墨秋的裤兜里居然还有香烟，顿时就炸了，一把抓出来直接给他扔进了垃圾桶。
李老师生平最讨厌抽烟的人：“小小年纪，好的不学，还学会抽烟了？嗯？无视校规校纪！你家里人花钱送你们来学校，是来抽烟的吗？你知不知道肺癌两个字怎么写？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不会！真不知道你们语文老师是怎么教你的！”
“我跟你说，你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会有出息吗？我以前有个弟弟，也和你一样一样的！成天不学无术，就知道吃喝玩乐！才十八岁不到！花儿一样的年龄啊，就回家继承他爹的十几亿家产去了。你呢？你有那条件吗？”
“这个还真没有。”
“哈哈哈……”下面早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笑什么？全都不准笑！”李老师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指着马钢盔，“你去把你们班主任叫来！让他看看，他教的这叫什么学生！学习态度不端正，还抽烟！简直就是对神圣校园的侮辱！”
马钢盔强憋住笑意站了起来，指着许墨秋：“报告李老师，他就是我们的班主任。”
“什么？”李老师顿时惊了，面前这个被自己指着鼻子骂了半天的人，居然就是他们的班主任！这……
许墨秋苦笑：“我就是他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我姓许。”
李老师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呃……你真的是他们的老师？”
“如假包换。”许墨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工作证来给他看了看。
“哎……许老师，你这……你说你来听课咋也不打声招呼，而且这道题这么简单，你都不会……”
我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
许墨秋心生不快：“隔行如隔山，李老师，就好比我让你现在背诵一遍《道德经》，你能背得出来吗？”
殊不知李老师本就是个书呆子，一辈子除了教书就是读书，果断点头：“能啊！”
许墨秋开始胡搅蛮缠：“那你倒着背一个给我听听？”
“这……”
“别这啊那的了，你继续讲课吧，我就不打扰了。”许墨秋丢了脸，哪里还有半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
走出教室，许墨秋蹑手蹑脚来到办公室，看到张美红不在，顿时松了口气。拿了茶杯，把水接满，唯恐一会儿他杀个回马枪，急匆匆地朝楼下荷花池走去。
荷花池旁的树荫下，米琪尔一脸惊讶地看着许墨秋：“你不是上课去了？这么快就完了？”
“哦，嗯。”许墨秋敷衍了一下，“对了，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米琪尔看着她的眼睛：“首先，你要告诉我，你和这个陆芊芊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没关系啊！”
米琪尔一脸不信：“没关系？那你让我调查她的前男友干嘛？吃饱了撑的？”
“我……其实她是我表妹。”许墨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索性随便给她编了个身份。
“表妹？我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一个表妹？你该不是在骗我吧？”
“谁家没有个远房亲戚？”许墨秋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扯下去，“好了，好了，不要刨根问底了！资料呢？”
“资料？”
“对啊，资料。”
“我交给她了啊！”
“谁？”
米琪尔伸出手掌在他脑门上摸了摸：“你脑子没坏掉吧？你不就是准备把资料给陆芊芊吗？”
“呃……我自己就不能留一份看么？”
“行，一会儿我给你发一份。”
“算了，我现在忽然又没兴趣了。”许墨秋摇了摇头，“对了，荒火那边……”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米琪尔四下里看了看，小声道，“他们已经到粤江了，估计很快就会动手，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这几天我不会在学校，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你能应付吗？需不需要我帮……”话说了一半，许墨秋便沉默不再言语。现在的自己，即便是想帮，也无能为力，去了也只有拖后腿的命。
米琪尔笑了笑：“放心吧，对付一群杂鱼而已，哪里用的了你亲自出手？”
“那你自己小心。时候不早了，一起吃个饭？”
“呵呵，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主动邀请我吃饭。怎么，你不怕那位秦老师看见吃醋？”
“我和她只是正常的朋友关系，你不要想多了。”
放学铃声响起，牛钢门孤零零地走在操场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犹豫很久，他最终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有空吗？”牛钢门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确定没有打错？”电话那边似乎有些惊讶。
“当然，我有点事想找你谈谈。”
“唔……电话里说不行吗？”
“电话里可能不太方便，我想当面和你谈谈。”
那头沉默片刻：“那好吧，不过你得请我们吃饭。”
“你们？”
“怎么？你不愿意？不愿意那就算了。”
“别，我愿意！当然愿意，就在外面找个小饭馆可以么？”
“行。”
二十分钟后，许墨秋一脸惊讶地看着外面桌子上坐着的三女一男。
米琪尔一脸好奇：“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的几个学生而已，来，吃！”
外面，许师师和陆宝儿坐在一起，穆婉菁坐在右手边，几人随便点了两个菜，一脸好奇地看着面前长得三大五粗跟只大猩猩似的牛钢门。
穆婉菁一脸好奇地看着混身是伤的牛钢门：“我说，你该不是今天被打傻了吧？虽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也很感谢你帮忙……”
牛钢门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脸看向许师师：“师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你……”
“什么？”
“就是你……你……”
三个女孩子看着支支吾吾的牛钢门，不由得同时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是这样，我想问……你为什么这么猛？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告诉我好不好？”作为全年级倒数后十名，牛钢门的脑子里词汇量稀缺，一时竟没想到两个合适的成语来形容。
许师师皱了皱眉头：“我？猛？牛钢门，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还记着上次打你的事？”
“那倒不是。其实是这样……今天那个陈勇超带着外面的人人来我们宿舍闹事……我们和他们干了一架……”
穆婉菁不客气道：“不就是被打了么？这有什么？你们宿舍哪个没被打成变形金刚？”
牛钢门摇头：“不，小穆……我……我当时害怕极了，那些人打我，我没敢还手，所以，他们现在就不理我了。”
许师师看着他的眼睛：“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牛钢门鼓起勇气，霍然起身：“是这样，我想……我……想变得和你一样！”
许师师一脸惊愕：“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就今天吧……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不能再像以前哪样软……”
“停！”许师师赶紧喝了一口果汁压压惊，上下打量了牛钢门一番，一脸惋惜道，“我觉得，你还是放弃吧！”
牛钢门一脸沮丧：“为什么？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不是……”许师师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我觉得吧，做女人，其实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虽然有人宠着、疼着。但……哎呀！我还是直说吧，你长得三大五粗，相貌又那么磕碜，就算真的变成了女人，也不会有人喜欢你的。”
陆宝儿连连点头：“对嗷，对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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