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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赢，从始至终都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台下的人看他的眼神几乎是狂热而难以自持的。
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强大，至今还未遭逢敌手。
***
这声音干干哑哑，自然是比不上白年糕那般的清朗。
顾意鼓着脸扭过头去，便看见叶深站在一丈之外对自己笑得分外慈祥，而林玄依旧是副不可一世的臭脸。
“叶师兄，你寻我有事？”
既然林玄这狗东西摆臭脸，那自己就当作没看见他好了。
呵，不仅推自己还暗戳戳地给自己下毒，给他能耐的！
攥紧小手，顾意抿了抿唇——迟早有一天自己会以牙还牙地还回去！
“顾师弟，有件事想与你商量。”林深笑眯眯的，语气和态度皆是温和得无可挑剔。
顾意有些警惕。
虽说这位林师兄看上去并不像什么坏人，但小心些总是好的。
“咸咸师姐，如果黎师兄回来找我，麻烦你跟他说一下，我是跟叶深师兄出去了。”顾意朝着云纤纤甜甜一笑，还未等她答应便立即道了声谢。
第一日的比试已经结束，此时观赛席位上的修士已经散去，除了云梦泽的小辈弟子。
四长老承诺了晚上要请他们一起吃顿好的，因此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未曾离开，就等着一柱香前有事离开的四长老回来。
而此时此刻，离顾意最近的也只有云纤纤，他不得不拜托她。
***
黎池跟五长老将事情谈妥后，正巧碰见了四长老，便与他一道回来了。
“小崽子们，本长老带你们去吃顿好的，走吧。”四长老笑得风流倜傥，在微冷的风中还无比坚强地摇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精致羽扇。
众人一阵欢呼，但随着五长老一个死亡眼神，又忙不迭噤了声。
“长明寺乃佛门净地，切莫喧哗，丢了云梦泽的人。”
“......”四长老有些尴尬地拿扇子抚了抚鼻尖。
呜呜呜，五师弟这是嫌弃自己丢人！
黎池默默回了原位，却发现顾意已经不在此处。他有些疑惑，沉沉目光扫过四周，正巧与云纤纤对视。
这位云师妹神色有那么些不自然，放在膝上的手亦是紧张地蜷缩了起来。
“顾意有话让你带给我？”
云纤纤身子一僵。
没想到，黎师兄竟然一猜就中。
她微微一笑，如实回答：“叶深与顾师弟有事相商，便邀他出去了。”
“多久了？”
本以为黎师兄只是问问而已，不成想他竟要问的这么细致。
云纤纤微微颔首，“约莫两盏茶的功夫。”
两盏茶？
他们与顾意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何况还说这么久。
加上之前林玄对顾意的种种小动作，黎池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情不太简单。他盯着云纤纤，出口问道：“他们往哪去了？”
“似乎是那边。”云纤纤犹豫了半晌，这才指了个方向。
黎池得了消息，便去与四长老说明情况，而后很快离开了此处。
尚辞靠到云纤纤身侧，觉得有些奇怪，“黎师兄他不跟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吗？”
毕竟是四长老请客诶，他老人家平常那么抠的一个人，实属难得！
错过怪可惜的。
“黎师兄有事，他不去。”云纤纤心里生出些莫名的烦躁。
***
霞光微醺，晕开一层诡谲的辉泽。
冷风飒飒，将幽谧的山顶吹出阴森之感。
望着那黑黢黢的谷底，叶深的声音有些颤抖，“林玄，这做得有些过了吧，顾师弟毕竟......”
“行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也别装了。”林玄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胸膛，粗声粗气地说，“我知道，你也不想让他拖累我们，不然我下毒的时候你也不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叶深眸光闪了闪，沉默下来。
“我打听过了，这长明寺的后山谷底是一处禁地，闲杂人等一般进不去，所以不用担心他被发现。”林玄随意拍掉手掌上的尘土，“只要顾意那小兔崽子在里面困个几日，等我们试炼完再将他救出来也不迟。”
“可是这山这么高，你方才将他突然推下去，如果......”
如果顾意摔死了，或者是这几日被困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又该如何？
“如果他死了，也只能算他倒霉。”林玄眼里闪过狠色。
他之前已经提醒过顾意退出试炼，谁让他不听。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叶深脚底有些发凉，他死死盯着林玄，“我们还是把顾师弟救......”
说实话，林玄突然发狠把顾意推下山的时候，真的吓到他了。
“叶深你清醒些，我们已经二十二岁了。”林玄突然攀住他的胳膊，大力晃了晃，“这次要是再没晋升，你想过后果吗？”
叶深与林玄的天赋并不是很高，当初他们能入云梦泽，也是家中势力暗中做了些小手脚。
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是不属于自己。
拥着这偷来的名额，结果就是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晋升大会中只有失败。
有时候老天就是如此现实与残忍，若没有这个天分，你就算付出再多的努力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叶深目光凝了凝，就此清醒过来。
是啊，他们已经二十二岁了。
云梦泽小辈弟子年龄的上限，是二十三岁。
他们这次要是再不过，便只能从云梦泽的修士中除名，或者是像张蛋蛋那样做一名管杂事的挂名弟子。
这是叶深万万不能接受的！
“可是顾师弟......”
若就这样平白摊上一条人命，他更是无法接受。
“我特意向尚辞打听了，他就是个土匪出身，家里没什么势力。”林玄给他细细分析，“我还问了长老们为何会将他提前招纳进来，据说是跟一桩命案有关。”
“命案？”
“所以我猜长老们留他，也只是因为这个。”林玄做事之前，将所有的因素都考虑进去了。“而且你看他那傻呆呆的样子，像个仙资高的么？长老们不会在意他的。”
叶深心里有些挣扎。。
“这次试炼，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拖累我们。”林玄极力游说他，“等过了试炼，我们再来救他也不迟。看那小兔崽子的穷酸样，到时候随便拿些银子当封口费就成，绝对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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