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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明月夜星澜 > 第二十六章:血海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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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亮,旭日将升。木山领着师律向守备府赶来请安。

    守备府侧院内,昨夜里于晗向柳升将一年来在岛内所见的风物人情详细讲述了一番,直待两人再回过神来看向屋外,只见外面此刻已至初晨,原来不知不觉中两人你问我答已历一夜。

    哈~嗯——这边于晗趁着面带倦色的柳升打哈切时间,偷偷伸个懒腰。

    柳升又饮了数杯热茶,脸上精神方又恢复过来,他看看于晗,面露赞许之色的道:“景瞻你虽受了些小伤,但其功劳却远足矣弥补此等伤痛,待本侯回去便为你请功。嘶,经你昨夜所说本侯已大致了解此岛上情形。我们稍稍歇息片刻,便去找汉王殿下商议准备离岛。哈哈,于家有子如此,真乃家道振兴有望。”柳升老怀大感欣慰。

    “汉王?侯爷您刚刚是说汉王?”于晗诧异道。

    “唉,却是他,我们这闲不住汉王数日前又私自上书请求陛下准他随我一起登岛作战,你也知道陛下向来宠爱汉王,前些时日因储位之事将他打发在旧都已心有不忍,总觉的亏欠殿下什么,此刻正赶上殿下恩求,便准了他所奏。说起来汉王,昨夜若不是本侯在人群中看见你,你这于家少公子恐怕已做了汉王的**了。哈哈哈”心中疑惑已解的柳升此时心情大好,拿于晗打趣道。

    什么?**?昨夜那李芸兰不是说朝里来的贵人明日要去狩猎,让我等跟在后面去捡猎物的吗?怎么会。我说怎么为何要洗澡。等等,那十一此刻……柳升殊不知听到汉王和**的于晗此时心中已是一片大乱。

    柳升见被自己打趣的于晗脸色突变,口中又念着汉王,不禁奇道:“景瞻,可又想起什么疑虑?”

    “柳侯爷,汉王那边要出事,小侄此刻来不及与您解释,还请您跟我速速赶往汉王院中,小侄路上再与您做解释。”说着话于冕也顾不得行尊卑之礼,当下拉着柳升便向门外跑去。

    两人出门还未走几步,正赶上大早过来请安的师律一行数人。看到两人的师律正要施礼。却见两人已顾不得跟他们说话狂奔着急急往正院赶去。

    就在这时,一声突然响起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岛上清晨的寂静。便连后面也跟着小跑的师律几人在内,众人听闻到此叫声凄声,身上不禁一震。

    该死,难道正好晚来一步么。

    已奔到门口的几人顾不得再叫门,借着跑步助力,一个纵跃便从本也不高的府墙上跃了进去。

    待进到院中,一时间身经百战的众人不约而同的瞳孔放大,眼神几乎要呆住了。

    只见此刻院中鲜血横流,几具穿着白色女装内衫或赤裸着的少年尸体横躺在地上。而汉王朱高煦此时正披头散发身上亦只穿着一件不知被倒上什么湿透了的短裤,下身光着脚。但他手中提着的长剑上已沾上了厚厚的一层的血污。眼看汉王正喘气间,几道瘦小的身影嗖的自破烂的窗户中、半掩着的门后窜出想要四散逃跑,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柳升正要上前阻拦,刚刚四下逃窜的几名少年却已被汉王大喝一声跃起踹倒在地,每个又自胸口补上了一剑,溅起的鲜血顿时洒落在他身上。一时间周边的数名侍从看到他如恶鬼一样的样子,竟没人敢走近他身边护卫。

    汉王又从之前刺倒的少年身上各补了一剑,回头拨开披散得头发冲柳升等人邪魅一笑,倒提着剑转身又向屋里走去,柳升几人刚欲跟进房间内,房门嘭的一声却闭上了半扇。这时只听屋内传来一阵劈砍肉骨的声响,中间夹杂着汉王的喝骂声:“贱民,敢将粪桶踢在本王身上,你个贱种的东西,看本王将你碎尸万段。”他说着话,又是几声剑刺入身的声音传来,又是噗的一声,窗棂纸上好像被血泼上了一般,顿时浸湿了一大片。然而屋内被用剑劈砍的人却未发出半点痛苦声音,显然已是被杀死多时了。

    站在屋外的于晗心中已想明白,眼睛一红就要纵身往屋内冲去,刚只身形一动,颈后飘起的衣服却被柳升一把拉住,柳升反手将于晗紧紧拉在身边,死死按住臂膀。动弹不得的于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但却再走不动分毫。

    待过了半晌,里面乒乓的动做终于停下,侍卫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进去,只见屋内地上已是一片鲜红色,随之传来的空气内血腥味中又混杂些呛人的尿骚味,而沈十一看起来弱小的尸体已被剑刃钉在地面上,他双眼圆睁眼角满是乌黑的血块,嘴巴张的大大的咧着森白的牙齿仿佛在撕咬着什么,仔细看去他身下小腹处更是几乎被血浸透了。身上亦不知被劈砍了多少剑,放眼望去竟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而床铺上另外几具身上泛着紫青的赤裸尸体面部向内以一种羞人的姿势相对横卧着,汉王此刻正坐在他们边上呼呼喘气。

    侍卫几乎要被这恐怖的场面的催吐出来。强忍着难受的贴身侍卫试探着轻声向床边唤道:“殿下?殿下?”

    这时坐在尸身旁边闻听到声音的汉王缓缓抬起头来,披散的长发中露出一双带着血红丝的眼睛。

    那双眼睛眼睛盯着侍卫认真看了一阵。直看得侍卫长浑身发冷,几乎想要拔腿就跑。汉王终于发话:“去给我打一盆热水来,本王要沐浴更衣。”

    早已忍受不住的侍卫被吓得连连应诺,争先恐后的转身就向外跑去。

    一会儿,浴盆和水已被提来。

    汉王抬头看了一眼院内的几人,皱皱眉呼吸了口外面腥味略淡的空气,跟着淡淡一笑温声道:“柳侯,昨夜本王与你说的不错,这些贱奴果然是死不足惜的混账东西,适才本王已教训了他们。还请柳侯在外面稍侯,待本王要洗漱一番。”紧接着口气又一变厉声喝道:“师律,还不叫你们的人把这些贱奴拖出去喂狗,莫非还想他们的狗眼欣赏本王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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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来岛上的紧张气氛令至宁疲惫不已,昨夜更是不眠不休的看守了师律一夜。土屋中,被木山安排休息下的至宁正睡的香甜,梦中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姐姐,姐姐,姐……熟悉的声音伴着一阵忽如其来凉意将至宁从梦中惊醒。

    咦?怎会突然梦到十一,他不是已跟红豆一起已经出岛了吗,难道是数日不见有些想他,话说也不知这些天十一的病好些了吗?从梦中醒来的至宁怔怔的想着。

    至宁正愣神间,嗤的一声火弹声在天空中响起。至宁起身向外走去。一道烟花模样的图案绽开在天空中。紧接着便是乌乌的号角声吹起。听那声音好像竟是南边码头方向传来。怎么回事?熟悉岛上地形的至宁一头扎入数林中,抄起小路慌忙向码头方向跑去。此时的至宁经过木山悉心调教的纵跃术已炉火纯青,尚不到半注香时间已行至码头。木山等人此刻正立在码头边上,眼神不住地向船上看去。

    至宁跟着抬眼望去:原先只停有一艘巨船的码头此时仿若黑云压境般;数十艘摆满火炮的巨舰已占满了码头视线所及处。只看到此时情况,至宁心中隐约已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几步赶上前去,至宁忙用手势向木山询问情况。木山看到远处奔来的至宁皱了皱眉头,但仍耐心向至宁解释道:“那汉王一早突然发了失心疯杀人,而后便被柳升拽着说要出来狩猎,待到狩猎途中不知何处来的一名刺客突然从林中冲来,那汉王几人调转马头就往码头方向跑来,还未等我们解释便冲上了船,只不过数息便发信号引来了这许多船队,现在看来他们恐怕已看出端倪,早已布置好逃跑计划。”说着话木山还转头瞪了一眼同样一头雾水的师律。

    杀了人?至宁心里奇道。跟着也侧头看了一眼师律,只见师律眼中珠子不住的乱转,两鬓已开始冒出汗渍。而一旁扮做随从的青忍竟也看了眼自己后再不回过头来。奇怪的至宁向木山做个手势:“他们杀了谁?”

    紧张之下的木山根本没想到至宁会在这个节骨眼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平日里智计百出的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码头上原本紧张的气息一下子反倒沉默下来。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从至宁脑中传来。还待她再问。海上中间船上却突然传来喊话声:“贾司狱,汉王殿下命小人问你是该叫你贾大人还是叫你的东瀛名字木山呢?”

    木山听到这话心中一惊,但面上仍是故作镇定的喊道:“殿下,下官乃是贾桓,却不知道您说的什么东瀛木山是谁,还望殿下明示。”

    “假作真时真亦假,木山殿主,你这几日贾桓扮演下来莫非已将自己真的当做朝廷命官了?你来看看这是谁?”船上军士又喊道。同时船上甲板上已走出一个人来。

    怎么是他?

    木山和至宁心中暗呼一声。

    “木山,你的恶行我已然全部向汉王和柳侯禀报,你这奸贼乖乖束手就擒吧”船上出来的少年向木山等人喊道。

    听到少年喊话的一瞬间,至宁突然好像脑中想起了什么。在第一次伐竹时人群中冷笑的少年和被砍掉一根手指昏迷在地的少年的两张脸陡然间又一次再至宁脑海中合为了一人。怪不得那日他自人群中冷笑,怪不得那日昏迷时候仍将那只纹有纹身的手指缩在怀内原来他便是追查了许久的卧底。但他怎么会此刻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已跟着十一和红豆出岛了吗,难道是偷偷又潜回来的?亦或者十一他们已被找到了?待看见少年的至宁一下子慌乱了。

    这边木山看了看少年,又大声喊道:“汉王殿下,柳侯爷,下官从不知道这少年是何人,更不知道木山是谁,还望两位放下艞板给下官和师守备一个上船解释的机会。”

    “师家小子?恐怕早已被你控制多时了吧?”

    木山听到此话眉头顿时紧皱,但仍摆头看了眼郭铭,示意师律解释一二,却见师律鼓起勇气大喊道:“殿下,属下已被木山用药控住,殿下速速……”反应过来木山的一只手连忙按住师律,但前半截话已足矣。

    木山还要再说,只听轰的一声炮响传来,一发炮弹已射出。

    罢了,眼下已没有再解释的必要了。

    撕掉伪装的木山拉着至宁转身就跑,余下青忍假扮官员一看木山已跑,战火亦起也不再做伪。转身一同向至宁刚才过来的林间跑去。

    “三三,我去通知岚邑和其他青忍,你和木灵去收拾些干粮,我们从北面崖上出岛,明军马上便会登岸。”木山嘱咐道。

    话音刚落,木山纵跃中脚下一踩树干,领着数人往后山转去。

    至宁听到木山说话跟着木灵转身往住所方向跑去。厨房离住所不远,时间不长三人已到住所。三人挑些易携的干粮肉干各自打个包裹负在背上,就要起身。

    便在这时,远处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空气中传来。

    平日里总向至宁偷要一木山珍藏酒喝的木灵,此刻看至宁不住地吸着鼻子寻着血腥味源头,心里暗叹一声:便让她最后留个念想吧。。

    当下却把至宁带到了一个她一生都忘不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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