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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夜冷笑着，像灵猫一样，身体快速在逼仄的空间中向前进发，尽管他身材高大修长，但其本身的王者境界，足以让他在这样的空间中穿行毫无滞碍。
实际上，在这样逼仄空间中，同样让他很不适。他把这一切，都归责于王一。
不是王一，他这样天下无双的男子，怎么会这般？
钻地洞！钻地洞！讨厌的钻地洞！
彩虹也讨厌在这样的地方钻来钻去，但为了李无夜，这也不算什么了。
他们沿着地下河向前行进了约十几里路，眼前陡地开阔。
出现了一个较大的空间。
而后他们看到了王一与小魔女就站在不远处，正脸色难看地，盯着二人。
王一此时背上还背着那个药炉药鼎，其他的东西可舍，这个东西，显然，他还珍惜。
小魔女则拿着李无夜的那把剑。
为什么他们会停在这里？
李无夜与彩虹眼睛一扫，立即就明白了。
因为前方已经没有了去路！
李无夜再往上看，就看到这个人的上身，以及头部。
第一眼不打眼，是因为这个人的身上的颜色差不多已与周遭的石头的颜色混在一起，没什么差别了，第一眼看去，极容易把这个人看成石头的一部分。
这个人的头发一瓣一瓣的，极像一条条灰白色小蛇，仿佛还在轻轻扭动着。
李无夜和彩虹与这个人的眼睛稍稍触碰了一下。
这个人的眼睛，是全灰色，看不到瞳孔。
他们二人立即大脑嗡的一下，出现了短暂的失智，赶紧闭眼，转过头去。
好大一会，他们才重新睁开眼。
只见两人的眼睛都渗出了血线，而李无夜的血线更粗一点——这仿佛在说明，境界越高，受到的伤害越高。
他们的心仍在狂跳，就连体内牝珠都出现了些微的震荡。
整个灵魂仿佛都在抖颤！
这是什么存在？就因为看了其眼睛一下，就产生如此之大的负面效应！
素霓素裳不会给李无夜这样感觉，神秘的黑衣人不会！可怕的八角大王也不会！
这样的存在，只能是超越圣者的存在。
现在，他们才明白王一与小魔女只在这个地方没有走的原因了，不然以他们的打洞的本事，没有路，他们完全可以开一条路出来。
因为有这样的超然存在，他们不敢动！
问题是，这样伟大的已经超过了圣阶的存在，为什么以这样的姿态呆在这里？
李无夜避开其眼睛，再看了一下，才隐约看到，这个存在的四肢，被钉在石头中。密密麻麻的，不知经过多少年月，已与周围颜色混在一起，完全可以说：他，不，或许是她。——从表征看来，更近于女人，她的身体全部钉上了钉子。
李无夜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往上看，在她的头顶有一个巨大的圆镜。
圆镜之上，有一条黑线，差不多从圆心开始，水平抵达镜边缘。
在横线之上，竟然还有一串银亮的数字：
3.141592653
我们知道这是圆周率的值，取了小数前九位，以这个时代的知识，聪明如李无夜，也仅知道3.1415926这个值，后两位数字，他无从掌握。但李无夜还是清楚了它就是圆周率。
在这个伟大存在的两侧，各有五扇门，这五扇门如果从材质看，应该属于黑铁所铸，不，也许是比黑铁更高层级的材质。
左边五扇门的中心，分别标记着0、1、2、3、4五个数字。
右边五扇门的中心，分别标记着5、6、7、8、9五个数字。
这些数字全皆呈现银亮色。
而此时王一与小魔女则站在5号门前。
李无夜已经基本清楚了，这里或许也是一个封印地。
封印着一个近于神的存在，不，不是近于神，就是神！远比那个可怕的八角大王更强大。
王一与小魔女不敢乱动，李无夜与彩虹同样不敢乱动。
很显然，一旦他们乱动，对封印造成破坏，可能会将自己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八角大王虽然厉害，但仍然是可以想像到的圣阶，其已给李无夜造成了难以魔灭的羞辱。
眼前的这个存在的境界，高到无法想像。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不清楚双方恩怨的彩虹也不敢出声，她只是认为小魔女很好看，那旁边的少年太普通，不般配。但已很清楚这个普通少年就是李无夜要追击的王一。
她很是疑惑，这两个人的境界，不过官阶，为何让李无夜费如此之大的气力！甚至她还可以推测，这二人也是从周有财手中走脱的。
“你们还跑吗？”好半晌，李无夜才发出声音，尽管发声，他尽量将声音收缩成一束，单向投放给王一与小魔女。
“呵，呵，呵……这个问题嘛，值得深刻探讨研究……”王一干笑道。“恭喜李大侠，这么快就找到了如花美眷，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呵，呵，呵……”
小魔女本面色难看，听到他读出这样的句子，脸色刹时一片温柔，含情脉脉地看向王一。
李无夜也没想到，这般时刻，这小子还能读出这样的句子。
这样的句子，同样在他的任何记忆里，找不到对应。
难道，他真是天才！真是比自己更天才的天才！
他看着小魔女看王一的那种眼神，他就心痛！他同时又吃了一惊，自己为什么是心痛？难道再一次确证他爱上了小魔女？不，他不能承认，这仅是他心境的一个缺口，不是爱！
彩虹也想不到，这样的普通少年，此情此景下，还能闲心读出如此佳句，这样的佳句，仿佛连天下无双的男子李无夜的光辉，都给其夺出了一点。但她与李无夜靠得更近了，手紧紧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李无夜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难道你们能在这里站一辈子？”
王一眨着眼睛说：“难道你敢动，把这里的封印破坏？恐怕这一次，差不多会毁天灭地啊，哇哇哇，摩擦，摩擦，擦擦擦……”显然，他王一与小魔女刚来时，也看过那封印的伟大存在的眼睛，吃了一个小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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