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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的，”祈风颔首。
鸳鸯便往里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没见着里头有什么声响，这才转身来，蹲到权柔身侧去，“那签是空签。”
权柔听得直皱眉。
边上祈风也不好插话。
只听得鸳鸯悄声给权柔说着，“十九姑娘自个儿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是青至小师傅给奴婢两个人看得。说是叫奴婢们告诉姑娘您，但是不能告诉旁人。”
也就是说连陆十七都不能说了。
这点要求权柔还是很奇怪的。从侧面也说明了这签文肯定是有些问题的。
“青至师傅还说什么了？”
“叫奴婢们就像方才那样说，说是解签师傅解不了。”祈风接了这句话。
权柔越发疑惑了。“从前没有过空签吗？”
鸳鸯摇摇头，“奴婢也鲜少求签，这些个东西都不清楚。只是瞧着青至小师傅的意思，这签文不是什么好的。”
权柔的心也跟着沉了沉。“知道了。这事儿，便瞒着吧，郡主那边也别说了。”
鸳鸯颔首，这事儿到底也不关汇安郡主什么事儿，她答应了也无可厚非。
祈风那就更不会给别人说了。
权柔交代完了这事儿，便觉得头有些大。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求个签也能搞成这样子。
祈风心疼地替她揉了揉肩，“姑娘也不要想这么多，没得累着自己。”
“我倒是不想想这么多，”权柔有点儿无奈，“这不是也没办法吗？”
明日又是春日宴，这才算事情多呢。
想到这个，权柔又想起来了，她还得去通知梅先生一下，明日得想办法给傅年引导随亲王府去！得了，又是一件难事儿。
她看了眼身边的鸳鸯，想了想，对祈风道，“先前我在明空师傅那边求了一签，你拿去，叫人送到扬州，也好安心些。”
她今日来，也是打着要给止哥儿求签的名头来的。
不过就现在来看，权柔是没工夫去求签了，只好拿了明空师傅做个幌子，顺带把手上握着的原先明空师傅给的那张小纸条儿递给了祈风。
祈风应了是字。接过纸条来没怎么说话。
边上的鸳鸯看了主仆两个人一眼，便主动道，“奴婢去给姑娘要点儿水来净净面，外头风吹日晒的，姑娘妆都花了些。”
“去吧，”权柔答应了一声，便瞧着鸳鸯起身往外出去。
等人走远了，权柔才叹了口气，“鸳鸯好是好的，”
人又机灵，这么一下就能听出来他们是有话要说了。
“奴婢瞧着，也觉得这人聪明的很。”祈风和鸳鸯相处下来，是最能说这个话的了。
“诶，”权柔又叹了口气，“没办法，有些事儿，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有时候人知道的多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权柔不想连累了谁。
祈风也知道她的意思，默默站在权柔身后替她揉着肩膀。
“那纸条便是明方师傅给我的。你去给我传消息给梅先生，叫他不管用什么法子，也要把傅年给带到随亲王府去。”
这话叫祈风都愣住了，“…..是。”
“我也疑惑呢。”权柔看了眼明显有点儿不知所措的祈风，自己都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是那明方师傅提出来的。就按他说的去做吧。明日晚间，这条子上写着的时辰地点，我会在那边等着傅年。”
也不知道为啥要晚间在随亲王府后门处见面，但是到底是明方师傅给的条子，权柔也没法子。
“你告诉梅先生，这事儿和金陵府衙杀人案子有关系。”
祈风虽然仍旧想不明白，但是还是应了是字。“奴婢这便回去传消息、”
“去吧，”
权柔也是想着早点儿安排完比较好。
祈风应了一声，也没多留，便赶回去给梅先生递消息了。
鸳鸯一直在门外候着，等瞧见祈风开门走了，才从边上的架子上端了那铜盆往屋子里去。
权柔见她进来，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叫了鸳鸯的名字，而后由着鸳鸯伺候她净面，重新补了一下妆。
鸳鸯也很聪明，没问权柔祈风去哪儿了。只是跟权柔聊着刚才他们都去干了什么事儿。
权柔听着偶尔也答几句话。外头两人说的还算欢快。
里间炕上，陆十七正蹲在边上，看着炕上的陆十九在玩儿九连环。
白玉的九连环是鸳鸯随身带着的，这几日陆十九都喜欢的很。
“温梨，”陆十七看着她一直停在第三环，半天都解不开，便叫了陆十九一声。
“十七姐，”陆十九抬起头来瞅着她。
“温梨，你看见宫嬷嬷了吗？”
陆十九摇摇头，“鸳鸯说了，今儿她带我玩儿，”
也就是说鸳鸯没带她去见宫嬷嬷。
陆十七心底莫名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陆十九的脑袋，“你要一个人住在寺里了，害怕吗？”
“不害怕，有宫嬷嬷和李嬷嬷啊。”陆十九看起来不明白她十七姐怎么就这么问了。
陆十七看她一脸的天真，便有些不忍心再问了，只是又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顶，“也是，权姐姐也会来看你的。姐姐也会给你写信，你要记得一个人看。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她还是头一次给陆十九说这些。
陆十九明显有些迷茫了。
但是还是顺着陆十七的话点了点头，“十九知道了！”
“乖。姐姐会给你写信。在你身边的人，除了权姐姐，谁的话都不要信。”陆十七又给她强调了一遍。
陆十九也不知道为啥，但是她还是很相信自家十七姐，所以点头倒是格外的坚定。
“温梨乖，十七姐会带你回家的。”陆十七眼眶有些红了起来。
陆十九伸手去给她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十七姐不哭，我都听话，都听十七姐的话。”
“姐姐没哭。”陆十七自己也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她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温梨，你要乖乖的，好好的，知道吗？”
陆十九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陆十七伸手抱住她，“好孩子，姐姐会带你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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