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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锋望着众人，感觉到每个人都是表情复杂。
这种复杂情绪里，包含着紧张、恐慌、焦虑等各种因素。
当然，最大的复杂情绪，是那种令人烦躁的尿意。每个人的脸色都带着一丝狰狞，显得快要憋不住的尴尬。
那枚“后盾蚕石”依然在地上，不断散发着污秽影响。
殷锋赶紧冲过去，将“后盾蚕石”脸起，塞进背兜里的玉匣中。
随着殷锋的动作结束，所有人再才是大松一口气。
“咳......”司马襄咳嗽一声，掩饰尴尬的表情，转头对姚浠说道：
“可以收尾了，让捕差安顿好婴儿，侦缉所配合将所有婴儿，都分送领回各户家中。”
姚浠点头回应，扯着曹洪，一起出门唤来十几个捕差，开始将铁笼子里的婴儿，逐一护送出去。
殷锋则是打量着这间密室，又蹲在杜翁尸体的旁边，巡视着有无其他错漏。之前的“噩魔之影”虽然逃窜，但必定还是留在人间。
司马襄靠近殷锋，也是目光巡视，缓缓道：“据我所知，世间‘噩魔’无论幼体还是完全体，都是失控堕落修行者的化身......”
殷锋点头，之前“谛牯”说过这个知识，他也知道。
“但是，像这种能够游离逃窜的‘噩魔之影’，是非常罕见的。这就说明，它和杜翁并没有完全融合，属于‘初来乍到’，时间不足......”
司马襄说着，打量着杜翁的尸体，又道：“以我的直觉，这个‘噩魔之影’，很可就是从某个破坏的秘密通道，刚刚进入人间不久。”
殷锋抬起头，看向司马襄，疑问道：“不是都说‘堕落世界’无法进入人间吗？”
“那是因为所有秘密通道，都被封印了。但由于各种诡异因素，某个秘密通道遭受破坏，也有可能。”司马襄微微摇头，不再多说。
随着捕差们渐渐将密室搬空，司马襄环顾四周，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审问杜翁的残留意识，时间紧迫，拖长了他的意识就消失了。”
............
依然是那间厢房，杜翁的尸体被摆在方桌上，全身惨灰，而且身体已经在萎缩。这是被附身后的结果，不久后，甚至还会完全腐蚀，骸骨成渣。
司马襄站在尸体旁边，手中握着又一杆算卦旗幡。
殷锋、姚浠、曹洪，一眼不眨地守在另一旁，屏息凝神关注。
司马襄结了个手印，神情严肃地在杜翁胸前一抹。
“灵问！”
司马襄左手握的旗幡，重重一顿，迸散出许多星光，都仿佛丝雨一样，飘进了杜翁的胸膛里，渗透入内。
一枚指甲壳大的龟甲虚影，缓缓从杜翁嘴里飘出来。
随即，龟甲后面扯着一个人影，也缓缓起身。
看上去，就好像杜翁本人的影像，从自已尸体上竖了起来。这个影像双眼紧闭，似虚似幻，飘乎摇曳，有些随时溃散的感觉。
司马襄一指点在小龟甲上，一指竖在眉心，沉声问道：
“你是何人？什么身份？”
那个虚幻摇曳的杜翁影像，以一种飘乎模糊的声音说道：“杜翁，盗门3榜‘面壁者’......”
“你是如何死的？”
“被逃逸出秘密通道的‘噩魔之影’附身，遭到‘圣庭’修行者围攻而死......”
“你为何要盗窃这些婴儿？”
“‘噩魔之影’可以助我构建出秘密通道，进入‘堕落世界’，需要这些婴儿的血与骨，进行特殊仪式......”
“为何偏偏是寒山行商人，隔代的婴儿血脉？”
“因为寒山有‘阴?黄蛟’污秽影响，但凡在寒山居住并受孕的婴儿体内，皆带有‘阴?血气’。只是需要隔二代三代之后，才可提取......”
司马襄问到这里，所得的答案，已经接近于真相。
殷锋、姚浠、曹洪等人对视一眼，皆是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很明显，婴儿失踪内幕，果然还是为了某种秘密仪式。
司马襄沉吟片刻，继续问道：
“如若你达成了特殊仪式，会得到什么结果？”
杜翁的意识之灵，也是继续回答道：
“进入‘堕落世界’，与‘噩魔之影’完全融合，得到新的修行路径，然后返回人间，继续修行......”
这句答复，包含的意思极其惊人。
司马襄眉头一竖，其他人也是惊诧地凝神倾听。
“什么是新的修行路径？”司马襄问道。
杜翁的意识之灵，喃喃说出一句，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居然是模糊不清，根本就听不出说的什么。
看来冥冥之中，有某种力量，阻止这种意识之灵的泄密。
司马襄沉吟片刻，只好又问道：
“‘噩魔之影’是最近才逃窜而出，到达人间的？”
“是的，它说发现了秘密通道的裂缝，然后来到人间，希望找到‘阴?黄蛟’的‘耻骨’，就能长期保存通道，两界穿梭来往......”
“耻骨？”所有人都是浮现出疑惑。
司马襄不禁问道：“耻骨是什么？”
杜翁的意识之灵回答了一个词语。
所有人听到这个回答，不禁皆是面面相觑。
这个词，代表的是黄蛟的“那话儿”，其中最精萃的一枚小小筒状骨。只因黄蛟天生阴?，此枚“耻骨”特别珍贵，具备举行特殊仪式的妙用。
司马襄还要继续询问，但杜翁的意识之灵不断闪烁摇曳，越来越虚弱模糊。最终，仿佛是熄灭之火，完全溃散不见。
这也代表着，从此杜翁不复人间，魂飞魄散。
司马襄等人皆是沉默无语，各有所思。
但是，此刻的殷锋心里，却是波涛起伏，一阵阵诧异。
“难道柳筠娘用之保存‘仪式焰炷’，那个短管骨截，居然就是‘阴?黄蛟’的‘耻骨’？”
他越想越是觉得大有可能！
做为伎楼修行者，以“耻骨”保存“仪式焰炷”。并在“耻骨”的帮助下，圆满升榜晋级，绝对是一路顺畅！
除此之外，殷锋不禁想到杜翁所说，“‘耻骨’构建通道，可以长期保存，两界穿梭往来......”
他突然就有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是‘盗光枢钮’，再加‘黄蛟耻骨’通道，岂不是不需要‘光斑’的指引，就能进入堕落世界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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