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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瑶低头轻笑，“是你说的要独立。”
凌清晨羞恼，脸颊涨红，却拿不出反驳的话。
“车上吃。”
凌清晨点头，凌瑶上前，抬手。
还没落在她的发顶，凌清晨便轻巧躲开。
学校门前，一辆蓝色的车停在哪里。
车里的人，浑身上下透着儒雅气息。
连带那双黑框下的眼睛，都给人谦谦君子的错觉。
他平静无波的盯着她的身影，目送她进了校门。
凌瑶出来时，他还在原地。
见状，他打开车门，笔直修长的腿迈出。
抚了抚根本没有的褶皱，款款朝她走来。
“瑶瑶，我们谈谈。”
看了眼校门口，凌瑶点头，“什么地方，你开车，我在后面跟着。”
郝尘睿欲言又止，想了想点头，“好。”
两人前后脚走进咖啡馆。
馆里的装饰很清新，流淌着安静舒缓的纯音乐。
每个单人座椅旁，都有书架。
凌瑶选了个比较隐秘的，双人座。
“你想说什么？”
她冷艳的红唇吐出的声音，让郝尘睿感到很陌生。
恐慌。
他往前做了点，仿佛这样就能离得她更近。
凌瑶却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些，靠在座背上。
“我再有十分钟必须要到公司去。”
她说的是事实，她这个执行者已经很久没去公司了。
两个月了，虽然手底下的人都还算懂事，可她不出面，难以震人心。
何况公司现在还在用人之际。
招揽的设计师有限，算上她，不过就三名而已。
剩下的，都是刚从学校毕业的。
作品都很青涩，虽各有特色，但若是放到市场上，销量就难说了。
“你跟晨晨之间发生了什么？晨晨为什么会离家出走，被我爸找到？”
凌瑶美眸含冰，讥诮问，“你爸是怎么说的？晨晨跟我吵架了，不想回家？”
她哂笑，“你信么？”
郝尘睿面色冷凝，旋即，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应该很迷茫，不知道该听信谁的话，对么？”
郝尘睿点头，这正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试图想要在他们二人之间找出点突破僵硬关系的点。
却始终感到心力不足。
“倘若年幼的你，跟父母意见不合，有过离家出走，几天几夜都不回来，也不给家里保平安么？”
郝尘睿摇头，从小就锦衣玉食的他，过着大少爷般的生活。
家里没有任何人忤逆他。
可谓是家里的霸王草。
“晨晨虽然任性，爱闹腾，但不会做出几天几夜不回家还不跟家人联系，你也了解她，她看上去胆子比天还大，实际上，见了老鼠都会害怕，到了晚上，必须要开着灯才能睡着，会做出离家出走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么？”
郝尘睿动摇了，他真诚的看向凌瑶，将她冷艳绝色的脸刻印在脑海里。
启唇，“那是我父亲，你告诉我的，可以说颠覆了我对父亲所认知的，我无法想象。
瑶瑶，倘若你真的不喜欢我爸，那我们回到，我们一家三口生活，经营好我们的小公司，然后共同努力，朝你的梦想前进，好不好？”
男人撤掉眼前挂着的镜框，随手丢在反光的桌面上。
凌瑶觑了眼，“不要对我执迷不悟了，我已经还清了这些年你对我们母女之间所做的情分，就这样，一别两
宽，不好么？”
郝尘睿无法置信，这个他爱着的女人，竟然能用如此轻松的口吻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他六年来无声无息，毫无怨言的陪伴，于她而言，是何意义？
他痛心疾首，面上挂着男人的自尊，“凌瑶，从认识你到现在，你不断的刷新我对女人的认知。”
饶是在风月场所的过来人，都不得不说，他看不透她，又似乎有些了解她。
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就她最真实的样子。
“是么？”雾气缭绕，他看不清女人脸上是什么神色。
只能从她轻廖的声音听出，她丁点不舍的情绪都没有。
哑声问她，“是因为我爸妈？”
凌瑶嗤笑，“如果是，你会为了我，离开他们？”
郝尘睿僵住了，他都想好了，如果爸妈真的容不下她，他就带着瑶瑶去生活，在他们迟暮之年，或许就想通了。
他就回来给他们养老送终。
“即便如此，你以为我会对你感激涕零，用后半生来报答你么？”
女人慵懒轻佻的声音，形同带着毒液的箭矢，刺入他的耳朵。
毒液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涌入他的大脑。
无法思考，更没有张开嘴的力气了。
“我仿佛从未认识过你。”
闻声，凌瑶更是笑靥灿烂，笑的眼角的晶莹都出来了。
“是也，一别两宽不是正好！”
‘一别两宽，不是正好？’
这是她对他说的，也是他们之间的终结。
从咖啡店里出来，恍然发现，外面的阳光真的好刺眼，刺的她眼睛生疼生疼的。
明明那么大的太阳，那么炙热的火球，她却觉得还是冷。
“郝尘睿挺可怜的。”
余光，女人宛若天鹅，优雅端庄，站立在她身旁。
气质高雅出尘，分分钟碾压她。
“沐小姐可以追上去，给他爱的拥抱，这时候的他，很脆弱，兴许你的一个拥抱，就能成为郝氏集团的太太了。”
轻佻的言语，唇角的讥笑，无声的告诉她，左右宁智宸不会娶你，与其在他身上浪费，倒不如另择金主，最后也不会落魄。
沐暖温婉的双眸浮上冷意，气丝如寒冰，“呵，比起凌小姐，我的处境确实好很多呢！至少我的身边有智宸，而你呢，什么都没有。”
是啊，她什么都没有。
反过来，什么东西是她需要的？
“沐暖，我只是不屑同你争，你喜欢他，或者说爱他，都与我无关，六年前我退出，把他让给你，但别忘了，我既然能放手，也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彼时，两个气质截然相反的女人面对面，眼里迸射出的光线在空中交汇，想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沐暖咬牙，有种难以言说的恐慌涌入喉间。
凌瑶饱含笑意的双眸在她看来，是对她的嘲讽，对她无声的宣告么？
“智宸哥于你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可有可无么？”
凌瑶怔住，眉骨上扬，红唇微启，气场四散。
“干你尸比事！”
冷艳的脸上，红唇皓齿尤为显眼。
她转身，拉开车门，刚坐进车里一脚油门踩到底。
沐暖身前，有一块很明显比别处低洼，好巧不巧昨天刚下过雨。
此时雨水还没挥干。
车轮毫不留情的从水里碾压而过，溅起层层水花。
脏污的水溅到毫无防备的沐暖身上。
伴随着女人的尖叫，以及低低的谩骂声。
后视镜里，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渐渐消失。
想来那张脸羞愤的想要钻到下水道去了吧。
还有她那双喷火的双眸，凌瑶只要想想都觉得爽。
太t。
贼jb爽。
真是的，心情不好还专门上前给人当沙包。
笑着笑着，她剪敛的双眸水光波动。
车吱嘎停在绿化带旁，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该死的，在她面前不炫耀会死么？
他娘的，这点技俩还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可悲的是，她竟然觉得很痛。
苦笑着摇头，重新启动车子。
飚速到写字楼下。
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去她的宁智宸，去他的沐暖……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从此刻开始入不了她老人家的法眼。
清冷的双眸镶嵌在冷艳的面庞上。
红唇紧抿，气场开。
投入工作中的她，无人能伤她半分。
她就好比穿上铠甲的战士，即便伤痕累累，到了战场上，依旧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笔挺的身姿身后，是飒爽的裙摆。
“凌姐，来了。”
许久不见，对这里充满了亲切感。
她手下的人，越看越讨喜，越看越可爱。
凌瑶抬手，像个小流氓似的托腮，色眯眯的盯着她转了个圈。
“小a啊，你是不是谈恋爱了，瞧这红光满面，恨不得将‘老娘有男朋友’六个大字刻在你脑门上了。”
女孩闻声，面露娇色，“有这么明显？”
“啧啧！”
凌瑶点头，“这月匈，是不是也变大了？还有这臀部，越发挺翘了啊，什么男人，让你这么大改变？要不要拎出来，让我们都瞧瞧是何方神圣。
女同胞就照着样子找，男同胞就多学着点，早点找到对象，早点实践？”
女人嗔怪的看了她眼，娇羞的拿画板挡住通红的脸。
忍不住出声阻止，并予以纠正，“凌姐，我叫小艾，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是记不住我的名字？”
凌瑶掩唇，身体微微后仰，“哦？小艾的首字母是a，我也没记错啊。”
她上前，将遮挡在她面上的画板生生拿开，“有什么好遮的，都是成年人。”
小艾拗不过她，红着脸撒腿就跑，小女人的模样因她跑步的动作消散无二了。
惹得凌瑶等人哈哈大笑。
“小妮子，装着不累啊，女人啊，就应该潇洒点。”
凌瑶扬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集合！”
“……”众人汗颜。
还当他们是没毕业的学生，开会喊‘集合’？
也就只有面前这位不按套路出牌的老总了。
“近期你们表现的不错，为了嘉奖你们，今晚我做东，地点任你们选，管吃管酒，丑话说在前头，明天还要按时来上班。”
欢呼雀跃的声音顿时响彻在整层的各个角落。
凌瑶莞尔，拍手，站在二十几个年轻人中间，“现在开始做事，把近期的往来项目以及设计图纸，给我看看，从小艾组开始。”
是夜，金凯尽兴玩内。
凌瑶包下个大包间。
金凯是近期才崛起的娱乐场所。
从吃到喝到玩，一条龙服务。
在他们进去后，侍应生同样领着一群人，推开旁边的包厢。
人群中，有位男人，身材颀长挺拔，俊逸的面庞透出矜贵不凡的高雅之气质。
即便身边跟着很多人，也能让人在一堆人群中精准的锁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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